江镇生气了,他问丫鬟,“我爹人呢,我去找他!”
赵秋如屋里的人是时刻关注安阳伯的去向,也没少去请安阳伯过来,可每回她们刚说完夫人病得如何如何严重,那女人就心口疼,装晕,让安阳伯心疼得不行,哪还顾得上赵秋如这个正妻。
丫鬟指了指那女人住的院子,“伯爷一下朝回来就往那边去了,真是狐媚子成精,就会勾人。”
江镇让丫鬟好好照顾赵秋如,他自己带着怒气快步冲对面的院子去了。
不得不说,江临摸透了他这伯爷爹的爱好,选的那姑娘非常合安阳伯胃口,加上这位姑娘也是真有点本事的,这就将人给迷住了。
江镇闯进来的时候,这二人正在打情骂俏亲嘴呢,安阳伯一口一个小美人,像个十足的老色鬼。
江镇觉得完全没眼看,更想不明白他爹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过没等他说话,被打扰了好事的安阳伯就先训斥起江镇来了。
“这么大个人了连让人通传一声都不会,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安阳伯训斥江镇的时候还下意识把那姑娘往身后藏,不让江镇看到人。
江镇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爹,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夫人,她病了那么久,你去看过她一眼吗,你到底有没有心?”
安阳伯被自己儿子指着鼻子骂,也生气了,“放肆,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逆子,我做什么难道还要问过你不成,滚出去!”
江镇直接上前去拉安阳伯,“你跟我走,去看看娘,她病得那么重你竟还在这儿跟这狐狸精鬼混,爹,你也想让人参你宠妾灭妻吗?”
听到要被参,安阳伯还是怕的,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江镇对他说话的态度,安阳伯一把甩开江镇的手,“她病了就去请大夫,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行了,我一会儿就去看她,你少在这儿闹腾,你要真有孝心,也不至于等你娘病重了才知道,出去!”
父子两半斤八两谁也没说服谁,江镇叫安阳伯给气着了,放下话怒气冲冲地离开,“好,你今日若不如看娘,那就休怪我这个儿子的不客气,找人参你了。”
“还有这狐狸精,也休想好过!”
安阳伯被江镇这么威胁,自然也生气,狠狠骂了一声逆子。
而温柔的小美人自然立马上来哄他给他顺气了,还温柔地劝他去看赵秋如,安阳伯被小美人几句话就给哄开心了,又觉得小美人善解人意,搂着人亲了好一会儿小嘴儿才道:“还是我的秋水美人乖巧懂事,那我就去看她一眼,马上就回来陪你用午饭。”
秋水羞怯的点了点头,将人推出屋,“伯爷快去吧,伯爷多陪陪夫人,妾身盼着夫人能早些好起来,妾身还想去拜见夫人呢。”
安阳伯瞬间懂了这个意思,抓住柔软的小手,“是该给你个名分了,我去了就跟夫人提一提,你安心。”
秋水心道,我怕你这个时候提,能直接将你那病重的夫人给气死。
又只好劝了一番这没脑子的伯爷,让他晚些再说,并表示自己不在乎什么名分。
名分自然是要的,不过不是现在,毕竟她才进门,根基未稳,不是那位夫人的对手。秋水也很怕自己刺激太过把赵秋如给刺激好了。
那可不行,江少爷交待过,一定要让赵秋如多受些罪才行。
安阳伯前脚走,后脚秋水这边就写了信让人悄悄递出府去,外头常安一直在附近守着呢,拿到信就回去找江临了。
年关将至,江临最近除了关注下安阳伯府和牢里那位花魁的动向外,其他时候都在备年货,指挥人布置府里。
这是他在这个时代过的第一个年,自然要有仪式感一些。
江临把卫夫人和二三四房的婶婶叫到一块,让她们帮忙布置,还有安排给各家送的年礼。甚至还让她们每一房出一个节目,除夕当晚,全府上下一起乐呵。
江临不摆主子的架子,做的饭菜也时常分给昭云苑的下人们吃,院里上下就没有不喜欢他们少夫人的。虽然如此,但他们也没谁敢对少夫人不敬。
那自然是江临说什么便是什么,卫夫人等人虽有些排斥,但如今府上是他说了算,而且各房都没被亏待,还能经常出门去看戏买东西,比之前惬意多了,她们自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江临闹。
江临将府里的人指挥得团团转,自己也不闲,还跟匆忙跑回来的常安撞了下,常安把信给江临,“秋水姑娘递出来的,少爷你看看。”
江临直接拆了信,秋水写的就是这些日子安阳伯府发生的事,都在江临预料之内。
江临看完就让常安去把信烧了,“安阳伯府那边先不管了,去府衙盯着,问问尹大人那花魁什么时候能审出来。”
十来天过去了,青楼死人案有了结论,两个死去的书生安葬,而动手的人太多,不能全部处斩,改了流放。
书生全被书院除名,并终身不能考科举,流放到北边最冷的地方做五年苦力,按这些书生的体质,估计最后能活下来的并不多,可既动手打死了人,自然要受罚,这无可避免。
虽然这事了结了,但花魁的真实身份却还是个谜,尹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对方不是江锦月,这事江临早就知道了,并不稀奇。
尹暨没审出来的原因是宫里那老色鬼又惦记上人了,他出宫到牢里看过一次,这花魁脸没毁容,身段妖娆,比江锦月更胜一筹,老色鬼都不让尹暨用刑,只让他每天问,这能审出屁来。
江临甚至怀疑,幕后之人弄出这么个花魁,可能就是为了重新吸引长德帝的注意,让这个花魁进宫。
常安听江临的吩咐往府衙跑了一趟,没多久就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对江临说,“少…少爷,不好了,尹大人说皇上派人将那花魁带进宫了,还要对外宣布那就是大小姐,说大小姐没死。”
江临:“……”所以他的猜测就这么成真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临问。
常安哭丧着脸,“就今儿,我去府衙的时候尹大人说人刚被带走,少爷,会不会出事啊?”
十八有□□是会的,要不然费尽心思让长德帝把人弄进宫做什么,他拍拍常安,“没事,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咱们安心过年。”
常安一想也是,反正他家少爷也没掺和,出了事也怪不到他们头上,瞬间安心了。
“那我去帮管家跑腿买东西。”
江临点了点头,自己却思索起六皇子到底是怎么弄出一个这么相似的江锦月的。
没错,江临几乎可以肯定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就是六皇子越恒,这位要报仇的对象不止皇后和太子,还有长德帝,因为是长德帝不问青红皂白没听他母妃一句解释就把人送进冷宫的,越恒对长德帝的恨绝不比皇后少。
原书中,长德帝再过一年会病死,越恒是在长德帝死后才开始活跃的,原书并没详细写长德帝为何会突然病死,但江临想这其中少不了越恒的功劳,要不然这位怎么会成为书中的大反派。
如今他利用这位假的江锦月又打算做什么,这也让江临很好奇。
但直到卫云昭回来他都没想明白。
卫云昭回来时发现江临坐在亭子里发呆,手托着脸,很可爱。
他自己推着轮椅到了江临身旁,“夫人在想什么?”
卫云昭把江临唤回神,江临抬头看天色,这才发现时候不早了,“回来了,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
“不饿,”卫云昭轻轻摇头,“夫人在为什么事发愁。”
“老常打听到色鬼把那个假江锦月给弄宫里去了,我在想六皇子到底是怎么弄出一个这么相似的人来的。”
“夫人,为夫这儿有答案,夫人想知道吗?”卫云昭含笑看他。
那当然想,江临立马起身站直了身体,催他,“快说。”
卫云昭指指自己的脸,“为夫想要点小报酬。”
这小把戏,那真是每天都玩,江临低头亲了他一口,“你这么喜欢我亲你啊。”
“喜欢的,不止喜欢亲亲,夫人对我做别的事为夫也喜欢。”
江临呵呵两声,“你是惦记着对我做别的事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荀七给你找了本书。”
说是书那都是抬举,并且还让江临长了见识,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枕头那本避火图已经够露骨了,没想到荀七竟找到一本更狠的,最主要的是,画得还挺好看。
“为夫想多学学,”卫云昭谦虚地表示。
江临戳他大腿,“反正你站不起来学了也不会有机会用的,哦,对了,今晚吃羊肉,你多吃点,待会儿好好学。”
江临没说假话,真吃羊肉,而且还是全羊宴,江临还一直催卫云昭多吃点。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完那本好看的避火图后心中就萌生了让卫云昭吃羊肉的想法,并且他决定今晚两人分开睡。
江临恶趣味地想看看卫云昭在床上翻滚的模样。
他这意思明晃晃摆在脸上,卫云昭哪能看不出来,卫云昭无奈的吃着江临夹到碗里的羊肉,“夫人,你真忍心看着为夫一人难受吗?”
江临认真地想想,“也许会不忍心吧,不过没关系,我会强忍着看完的。”
卫云昭点了他下,在心头轻骂小坏蛋,却依旧纵着江临给他夹羊肉。
羊肉效应来的很快,不用像之前一样应付太医诊脉需要时不时喝一碗带毒的药,如今他身体已全好了,正是年轻力壮火力旺的时候,没多久他就觉得身体发热,一颗心蠢蠢欲动。
江临还作死的一直在他面前晃悠问感受,让卫云昭又气又恨,一把将人捉到怀里,“夫人感受下便知为夫是何感受了。”
夫人想要的不是这种感受,他推推卫云昭,“放开我,说好了今儿分开睡。”
“那是夫人说的,我没答应,夫人不想摸一摸发热的腹肌吗,也许有不一样的手感,”卫云昭在江临耳边小声诱惑。
然后他可耻地心动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摸一下?”
卫云昭轻笑,带着人上了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章,晚上还有一章,么么哒~
第64章
江临很快就尝到了自己作孽后的苦果, 第二天一早就发现自己手软,还疼。
江临把自己摊成一块饼,在后悔, 后悔昨天让卫云昭吃那么多羊肉, 更后悔自己为了摸一摸发热的腹肌就轻易上了贼床,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卫云昭把江临的衣服给他拿过来, 在床边问江临, “夫人可要为夫伺候你穿衣洗漱?”
江临偏头, 冷淡的看了眼衣服, 又不满的看了眼卫云昭,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离我远点。”
卫云昭笑着安抚他,“这是迟早的事,夫人提前适应下,不过夫人放心, 为夫以后不会这般孟浪了。”
江临:“……”呵, 他不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那要不今晚我替夫人纾解?”卫云昭提议,觉得有来有往也不错。
夫人只想装死, 江临拉过被子盖住了头,但仅仅片刻他就掀开了,因为在被窝里干了坏事,有味道。
江临:羞耻jpg。
江临横了卫云昭一眼,还是翻身起来了。
卫云昭笑笑, 殷勤地把衣服递到江临手上,又拧了帕子递给江临擦脸,甚至在吃早饭时积极给江临夹包子,愣是闹得江临没脾气了。
卫云昭前脚出门, 后脚管家就跑来禀报说门外来了好几辆马车,“少夫人,是江南云家给您送年礼来了。”
一听好几辆马车,江临顿时生了兴趣,赶紧跑到大门口去看,等看到后江临才意识到管家那个好字用得一点都不夸张,马车长长一排,将整条巷子都堵了。
领头的一个中年人看到江临出来,上前行礼,“云莫见过临少爷。”
云莫一指身后的马车道:“这些都是老夫人和家主给临少爷备的年礼,不知要如何安排?”
真不愧是富可敌国的有钱人家,送年礼的排场都堪比人送嫁妆了。
江临吩咐管家安排人将东西搬到屋里,又问云莫,“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
云莫道:“小人乃云家一小小管事,临少爷直呼小人名字便是。”
“好,云莫,那先让外头的人都进来喝口热茶歇一歇,你们是今天早上才入城的吧,辛苦了。”
腊月下旬以后,盛京的雪就没停过,江临见云莫等人肩头落了雪花,脸也冻得通红,显然不是从城内而来。
云莫笑道:“临少爷聪慧,东西太多,怕遭人惦记,所以没敢进城。虽说云家在江南有些名声,可这到底是盛京,贵人太多,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江临点了点头,道:“往后可先让人给卫家送信,我派人去接。对了,我之前给家里送去的东西可有收到?”
“收到了收到了,老夫人和家主都道临少爷有心了,对了,这还有一封家主给您的信。”
因为赵秋如从中作梗,原身跟云家是断了来往的,江临穿来后开始也没想好怎么跟云家恢复往来,还是前些日子见街上有人卖年货了,江临才借此机会准备了几辆马车的年货给云家送去。
不管云家什么态度,但他是借过云家的势的,还有云婉烟的嫁妆也是他占了便宜,这年货就当是他一点心意。
江临想着,如果云家那边有意来往,往后就当亲戚处着,如果云家不搭理,他便把云婉烟的嫁妆慢慢还回去,往后各不相干。但云家一下让人送这么多东西来,还是让江临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