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效宫殿内。
温枕坐在上端,睥睨着台下特效铜镜中,男主与女主相依偎,共聊风花雪月之景。
好一会后,一旁的两个长老才摸着白胡须出声问:“你打算怎么解决此事,如果让其他门派得知,我们定会落于下势。”
温枕冷声道:“我亲自将他带回来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情,全权交给二位长老处理。”
“好。”右边的长老抚胡须,眼底流泄出一丝不明情绪,“或许这就是天意啊。”
“两族对立,寒纪错了就是错了,无天意可言。”温枕手指轻点,唤出长剑,肃声道,“两个时辰后,我定将他带回。”
说完,他便御剑而起,出了上界。
镜头紧接着一转。
从缥缈仙景自然而然地切换到了男女主两人,在林中漫步的场景。
两人早起后,打算从山上,去往山下集市采集。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出竹屋,温枕便从天而降,拦在了他们面前。
徐以临开始飙演技,他下意识地将女主护在身后,问:“师尊怎么忽然到此?弟子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温枕剑尖泛着寒光。
他面无表情问:“你可知,你身后护着的,是魔族圣女。”
徐以临大惊,但只一瞬,他便拔剑将身后人护得更紧:“我们二人情投意合,乐乐她虽为魔族,但这并非她自身能决定的,她丢了记忆,什么都记不起了,希望师尊放过她。”
温枕拧起眉,手持道具剑走向场地中心,紧接着他重生那天的表演。
场地外众人,纷纷提着气看两人表演。
之前,梁尽萧常常因为各种问题被叫停,但这次,一个演技精湛的徐以临,再加上一个打戏已经演得出神入化的温枕,直接就将女主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让在场众人仿佛置身电影院里,身心投入地看着一场畅快淋漓的表演。
化妆间右道的拐角处,一个头戴鸭舌帽,脸戴清洁口罩的男人,对着因为打戏纠葛在一起的徐以临跟温枕,一顿抓拍后,又迅速收好手机,若无其事地打扫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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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温枕跟徐以临的戏份都是一遍过的,但因为女一许蓉的拉胯,两人只能又把最后一个镜头再拍了一次。
片场内,众人对刚刚的表演一致好评,特别是温枕的打戏,很多人都想向他请教,结果都被暴脾气的徐以临轰走了。
温枕笑了笑没说话,卸完妆换好衣服出来后,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皱起眉,刚想叫车,就看到了一辆白色保姆车,朝他开了过来。
摇下车窗后,露出了徐以临那张偏装大爷的娃娃脸,他鼻孔朝天问:“这么大的雨,片场这么偏,很难打到车,要不要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远。”
“啧,我有的是时间。”
见始终没有司机接单,温枕琢磨了下,最终还是上了徐以临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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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徐以临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询问,但温枕只偶尔回他几句。
见车子快要抵达南山街道,温枕还不松口,徐以临咬牙问:“喂,你到底教不教我啊?不教,我就去找别人了。”
“那再见。”
车子溅起满地水花,缓缓停靠在屋檐旁,温枕正要下车,徐以临就扯住他的衣角,递了一把伞给他:“拿着,温师父,温大师父,行了吧?”
他边叫边挠头发,表情暴躁。
温枕瞅着伞,忽然想起了重生前,他也是这样,满心讨好昀善师尊。
“嗯。”他失笑,接过伞,推开车门,低声说:“拍完戏教你,”
说完,便撑伞快步进了巷中。
雨势渐小。
他加快脚步,任由雨水渐湿裤脚。
路上无人,但将近书店时,他却在拐角处,看到了盛臻。
他坐在轮椅中,一手撑伞,一手推车。
温枕眸光微颤,迅速走近后问:“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在这?”
盛臻抬眸看他:“我记得你没带伞,就拿伞出来找你了。”说完,他又睨了眼温枕手上的伞,低声说,“原来小枕已经有人送伞了啊。”
淅淅沥沥的雨中,席卷着水汽的风朝两人吹来。
不知为何,温枕忽然觉得手中的伞柄很热,他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下意识地想要丢掉这把伞。
盛臻:“小枕,弯下腰。”
“嗯。”
等温枕整个人置身在盛臻伞下后,宽大的素色雨伞将他们全部遮住,盛臻旁若无人地掐住他的脸,细细轻捻后,哑声说:“脸上沾东西了。”
温枕惊得面红耳赤,虽然周边没有路人,但他还是惊慌地扫了圈四周。
他皮肤很薄,每次脸红的时候,都像个精致的桃色琉璃小人,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盛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后,顺势掰开了他拿着伞柄的手:“这里,也有。”
他搓得很慢,像在擦掉什么。
脸上的脏东西温枕看不到,但现在他再三确定后发现,他的手上确实没有任何脏迹。
他抖了下绯红的耳尖,想要强行挣脱收回手。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盛臻的握的更紧了。
盛臻左手撑伞,右手紧握着他,不容挣脱。
“怎么了?”
盛臻一改反常,固执地说:“有脏东西。”
说完,又细细捻搓着温枕白皙的手掌,他垂着眼睛,任由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翻涌着。
温枕咬住唇,没了主意,只能绷着脸,紧盯着四周,以防有人过来看到。
盛臻搓了好一会后,才松开他的手,笑着说:“回家吧。”
“嗯。”
温枕戴好口罩,又想打伞,却被盛臻制止住了动作:“小枕不愿意跟我撑一把吗?”
温枕觉得他的完美道侣有些奇怪。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将伞收了回去。
盛臻拿的伞很大,能够将整张轮椅覆盖住,温枕在身后推着,也没有沾湿分毫。
沿途小路很安静,家家户户似乎都料到了这场大雨,纷纷紧闭着门。
温枕一言不发地推着盛臻,直到进了书店后,他才松了口气。
“先去洗个澡吧,小枕。”盛臻将他的伞接过,笑着说,“下雨天湿气大,洗个澡去去寒,不然明天可能会感冒。”
感冒?
感冒好像会花钱。
想到此,温枕嗯了声,就回了房间洗澡。
他刚走没多久。
坐在轮椅上的盛臻又重新拿出了那把伞。
——徐以临。
黑色的伞顶印刻的烫金色瘦金体,非常醒目。
盛臻面色漠然,低垂着眼打量着这把“来路不干净”的伞。
秒针转了一圈后,他嗤了声,动作干净利落,直接就把伞丢进了门外的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这场的戏接的是第一章 嗷,就不赘述啦!!)
小枕:我徒儿送的伞呢?
盛总:被狗叼走了。
盛总这下是真的醋了。
非善茬,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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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
温枕都陪着盛臻守店,偶尔盛臻会戏谑地问他,要不要再搭戏。
想起那股被狗血剧本支配的恐惧,温枕立即摇头拒绝。
闲暇的时光飞速流逝。
直到周末,温枕才去了片场拍摄。
这次的拍摄任务其实之前已经演过了,就是那场,他让男五抢先去夺洞穴宝物的戏。
只不过导演即兴做了一点调整,所以他们才又需要演一次。
没了拉胯的演员,他跟男五只演了一遍,就过了。
见温枕拍完,从进来就一直跃跃欲试的徐以临,刚走过去,就看到李骏拍着温枕的肩,爽朗地笑道:“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啊,今天的戏份都拍完了,大伙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顺便给这个寿星庆庆生啊?”
他不说,温枕差点都忘了,今天是原身的生日。
其实按照年月算,今天也是他的两百岁生日,这么一想,他跟原身还真是有缘,连生日都在同一天。
“我也去!”徐以临附议。
“导演请客吗??”
“是啊,李导请客吗?”王副导故意揶揄。
李骏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咬紧牙关:“我请客,咱们去醉山楼。”
“走吧,寿星。”徐以临凑过去,低声说,“孽徒明天就给师父送一份大礼。”
温枕扬了扬唇,没说话。
这么多人的推搡下,他也不好拒绝。他思考了下,最终打开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盛臻。
——有点事,晚点回去,你先吃饭,不用给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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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山楼位于市郊,离片场很近。
他们一伙人都开了车,没多久就到了。
温枕坐在包厢里,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片场工作人员跟群演们都过来碰杯,温枕本来不想沾酒,但耐不住大家一口一个寿星必须要喝。
他生性其实不合群,这样热闹的过生日场面,他还是第一次拥有,所以难免兴致高了些。
他喝了几杯。
酒刚入喉时,只有呛口辛辣,没有其它的感受。
温枕不以为然,随后又在旁人的祝福中,干了几杯。
一旁的徐以临看着酒瓶上的度数,皱了下眉。
但他师父面色淡定,他也只能敛着脾气,没扫大家兴致。
等到切蛋糕,唱生日歌的时候。
温枕才露出了晚上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但他没许愿。
只像走过场似的切了蛋糕分给大家。
一群人开始闹哄,温枕最后收到了几份礼物,有导演的,也有他的群演小粉丝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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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聚餐快到十点的时候,大家才散了伙,各回各家。
他的徒儿徐以临,非常贴心地提前给他叫了车。
温枕坐在车上,手撑着脑袋,忽然觉得有些头晕。
他脑袋昏沉沉的,眼尾因为酒精泛着灔色。
醉山楼离南山街道很近,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下车后,步伐摇晃匆乱,急切地想要快点回书店。
不知道为什么。
他很想见到盛臻。
虽然今晚很多人陪他,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具体哪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盛臻。
温枕快步走到巷尾,瞧见熟悉的店铺后,他刚想敲门,店门就开了。
盛臻看着面前走路都不稳的小醉鬼,皱起了眉。
他正要说话,温枕就半蹲下,脑袋抵在轮椅扶手侧,一双潋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盯了好一会后,温枕忽然笑了下:“盛臻,你真好看。”
“你更好看。”盛臻失笑。
“嗯?”小醉鬼温枕歪了歪头,像在思考,随后又猛地凑近盛臻,摘掉他的眼镜,软着声说:“那我这么好看,你要不要仔细看看我呀?”
声音嗲的不像话。
要是放在平常,温枕可能会无地自容,直接钻洞或撞墙。但现在,他只是个智商不在线的小醉鬼。
盛臻眸光晦暗不明。
他紧盯着面前人饱满的唇珠,沉声问:“怎么看?”
“你好笨。”小醉鬼温枕笑了起来,声音轻快,“当然是去房里躺在床上看啦。”
气压骤低。
盛臻的指腹轻擦过身前小醉鬼的粉唇。
他凑到温枕耳边,哑声说:“那待会小枕别后悔。”
说完,盛臻就捏着温枕后颈,单手紧箍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提在了腿上。
他凑过身,轻舔了下小醉鬼的耳垂,眸色渐深道:“哭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盛总:下章入v,点击就看醉鬼小枕在线卖萌撒娇。
小枕:就一次●^●(钻洞)
第26章
盛臻关上房门后, 本来不想再装残了。
但他又担心面前这个小醉鬼不断片,他想了想,最终坐回了轮椅上。
温枕喝醉酒后, 黏人的紧。
他像个小孩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盛臻, 不说话,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只不过, 他醉了之后, 软若无骨,只能坐在盛臻怀里看。
盛臻被他撩拨了一路,这会到了房里, 直接撕破伪装, 哄道:“小枕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不要。”温枕揪紧他的衣角,小声说, “我要跟你一起睡。”
他在酒精的熏染下,双颊灔红。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 泛着盈盈水光。
盛臻将美景尽收眼底后,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圈:“那小枕先上去。”
温枕很听话,他摇晃地起身, 走两步,又回头紧盯着盛臻, 生怕他不见似的。
月光洒入屋内,点亮了满屋的春光。
温枕乖巧地坐在床沿边, 忽然开始打酒嗝。
酒嗝停了又起,盛臻瞧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驶过去, 给温枕倒了一杯水,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喝下去,就不打嗝了。”
温枕眨了眨眼,不解问:“什么是打嗝?”
说完,他又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