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的绳子打了非常多个死结,解开一个,后面的绳结也会变得更难解。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温枕挣扎了许久,也没能解开绳索。
好像自从他重生到现代来,灵力丢失了之后,遇上危险的事情,都是靠盛臻解决的。
所以,盛岚勋就是瞧准了这点,才绑架了他,并用他来威胁盛臻。
温枕闭着眼,眼睫轻颤着,双手忽然有些无力。
门再次被推开。
于暮清面色冷淡地审视着他:“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你老实一点,还能少受些苦。”
温枕掀开眼皮,漠然问:“你跟盛岚勋什么关系?”
于暮清安静地看了他一会,才说:“资助人跟被资助者的关系。我帮他绑你,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恩情。”
恩情这两个字,从这两人的口中说出,瞬时就变了味。
温枕忍着恶心,问:“盛岚勋想要盛臻答应他什么条件?”
“给回盛家的掌权印。”于暮清悠然开口,“还要赔上一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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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
盛臻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但是房内气压却低的吓人。
他面若寒霜地看着手机里王钦发来的信息。
——抱歉,老板。还没找到。
盛臻高皱起眉,忍耐已久的情绪即将爆发。
他不能敢象,他的小梨花正在经受怎样的磨难。
医院摄像头的录像里,除了拍到两人进了厕所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的画面了。
温枕跟于暮清就仿佛空消失了似的。
盛臻捏响手指关节,一拳砸在了桌面。
刹那间,桌面就凹下去了。
他将桌面上的所有文件甩开,拿上钥匙就去了停车场。
谁都不能把小梨花从他身边带走。
天都不行。
但盛臻正准备发动车子,就接到了王钦的电话。
他睨了眼,接通后,狠声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盛岚勋让人绑走了温先生。”往常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讲话的王钦,顿了下,“他们提出,要您交出盛家的掌权印,还要您,去那自断一双腿。”
盛臻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地址。”
“西陵路大屏村88号。”
“叫顾泷部署,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那会面。”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踩下油门飙去了目的地。
有意思。
一双腿。
他倒要看看,是谁赔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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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里气温寒湿。
温枕被关了几个小时后,面色苍白宛若白纸。
他一直都在试图解开后面的绳索,但绳结一个接一个,仿佛没有尽头。
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能解开。
于暮清每过半个小时就会过来瞧他几眼。
比如现在。
温枕安静地阖着眼,不想再理会面前这个两面派。
但于暮清却走了过来,将他双手铐住,再帮他解开了绳索:“盛臻来了。”
温枕双手一颤,指尖发白。
笨死了。
盛臻。
“你不用担心。”于暮清推了他一把,“他的腿还没断,等你出来了,他才会自断。”
温枕僵住了脚步,任凭于暮清怎么推搡,他都宛若磐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掌权印他已经交出来了,只要他断了双腿,我们就放你们走,不然,我们就会引燃埋在这个屋下的炸弹,拉你们一起同归于尽。”
炸弹?
温枕瞳孔微缩,这才想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这么胜券在握。
他颤着声问:“为什么?盛岚勋就是一个人渣,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们为他赌上性命。”
于暮清一脚踹在了温枕的膝盖处。
他警告道:“我的性命本来就是老板赋予的,为他送命,当然值得。”
说完,他就把一个麻袋套在了温枕的脑袋上,推着他走出了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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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
盛岚勋拿着重回于手的掌权印,狠笑着说:“我以为你这条疯狗对这个小贱人也就是玩玩,没想到啊,你真的动了心。”他将茶杯摔在盛臻胸膛上,“老爷子说你无情无欲,是最适合盛家的掌权人。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能为这个小贱人做到哪一步。”
盛臻笑吟吟地任由茶水沾湿他的衬衫,耐心问:“他呢?”
“他?你放心,我这人还是有点信用的。不然,你小的时候,我就放手把你摔下去了不是吗?”说完,他就拍了拍手。
听到拍手声。
门后的于暮清才扯开温枕的麻袋,推着他走出。
重见天明后,温枕看着仍然笑着的盛臻,脑中忽然闪过那天晚上盛臻说的话。
“我出来后,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笑了,小枕教教我好不好?”
他想,他还没教盛臻笑呢?他怎么就敢做出自断双腿这中事呢。
于是,温枕后脚反踹开了于暮清,快速朝盛臻跑了过去。
但他刚迈开一步。
身后的盛岚勋就朝盛臻的手臂上,开了一枪。
温枕惊慌失措地停住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盛岚勋满意地笑着:“人有眼睛,但枪没有。你再乱动,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擦枪走火了哦。”
说完,他朝枪口吹了一口气,得意道:“来吧,我的好儿子,让我看看,你打算怎么赔一双腿给我。”
盛臻面色不变,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
“我把我的下肢静脉割开,你再让你的人给我注射脊髓灰质炎病毒。这样,连截肢都省了。你觉得满意吗?”他问着盛岚勋,但目光却贪婪地锁在温枕身上。
盛岚勋大笑:“好啊,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来吧,快下手吧。”
说完。
他将枪放下,端起了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接下来的表演。
盛臻弯了弯唇:“好。”
说完,他握着刀柄往下,直至他所说的下肢静脉。
温枕疯狂地摇脑袋,让他停下来。
但刀尖却已经贴上了黑色的布料。
盛臻勾起唇角,温柔地望着温枕,但手上动作却没有停,刀尖一直在往里推进。
鲜血从裤脚流出,盛岚勋神色偏执,大笑道:“你这条疯狗也有今天啊,盛臻,你这个出生就是个错误的孽中,不配得到幸福。”说完,他快速拿起枪,对准了温枕,并逐渐按下。
但远处早就在窥觊的枪却比他更快,电光火石间,盛岚勋的手就被击中了。
于暮清发现惊变后,想要上前挡住子弹。
但下一瞬,子弹就擦过他的手,牢牢打在了盛岚勋的另一只手上。
子弹接踵而至,很快就锁定了盛岚勋的两条腿,直到他的膝盖都各中一弹后,枪声才戛然而止。
温枕震惊地看着短短两分钟内发生的一切。
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盛臻牢牢箍在了怀里。
一大帮人从两边冒出,上前制止住了不断嚎叫的盛岚勋跟于暮清。
呆滞的温枕认出了其中盛臻的得力助手,王钦。
“回神,宝贝。”盛臻的吻,轻柔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的腿。”温枕溢出眼泪,哽咽道。
“我没事。”盛臻轻抚着他的脸,“但我的小枕这么久都没看到我了,是不是很想我啊。”
“都出血了。”他紧揪着盛臻的衣角,“还有你的手,你的手..我们快点去医院好不好?”
他低声絮叨,惹得盛臻更心疼了。
“把他们带去蠡园。”说完,他就揽过温枕出了屋子上了车。
“去医院。”温枕大声朝前方司机说。
他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白布,给盛臻手上的枪伤包扎好后,才颤着手想着去掀他的裤脚。
盛臻始终都温柔地笑着。
看到温枕颤手想要去掀他的裤脚时,单手就把他抱回了腿上。
“小枕不用担心,刚才那些血都是猪血。”说完,他就捞起占满了猪血的裤脚,解释道,“因为要解决炸弹,拖延时间,所以我提前在下肢静脉那贴了一包番猪血,用来以假乱真。小枕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温枕没想到,盛臻竟然还留了这手。
等他反应过来后,愧疚地说:“但是你的手还是因为我受伤了。”
联想到之前的经历,温枕此刻深觉,他就是个拖油瓶。
两世记忆的冲击下,他掉了两颗小珍珠砸在了盛臻没受伤的手臂上。
盛臻哄道:“我的小枕怎么哭了?虽然手臂受了伤,但只是小伤,休养一两个星期就好了,只是要辛苦小枕照顾我了。”
温枕咬着唇,不肯说话,眼泪却掉的更厉害了。
“小枕别哭了好不好?”
“小枕再哭,我也要哭了。”
“小枕乖。”
温枕宣泄着那些糟糕的情绪,盛臻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只能以唇封缄。
他轻松地撬开了温枕的防线,卷起他的丁香小舌,温柔地安抚着。
一吻结束后,他又细细地将温枕脸上的泪痕都舔舐掉了,才温声说:“不哭了,再哭我的伤口就要开始疼了。”
温枕这才堪堪被哄住。
那些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温枕反应过来,他刚刚干了什么后,他就羞得埋头在盛臻的胸膛里,不愿意再抬头了。
盛臻失笑:“刚刚我的小梨花变成小哭包了,好不容易哄住了小哭包变回小梨花,但小梨花却闭合了花瓣,不愿意再说话了。”
温枕闷声说:“没有不愿意。”
“嗯?”盛臻轻柔地捏着他的后颈,低声说,“那小梨花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到医院还要一段路。”
温枕动了动脑袋,以示答应。
“小枕想我吗?”
“想。”
半天不见,却像半年不见。
难怪,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温枕心想。
“想的话,今晚回去在床上,给你看个够。”盛臻调侃道。
温枕成功被逗笑。
他忍着羞,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盛臻眸色渐深,捏着温枕后颈的手逐渐用力:“小枕知道我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吗?就敢点头答应。”
“知道。”小梨花精继续招人不自知,“但是我真的很想你。”
说完,他顿了下,小声说:“而且我觉得,你一定像我想你一样,也很想我。”
半天不见。
他的小梨花就长大了,还知道怎么撩人了。
差点把他撩拨地又不想履行承诺做人了。
盛臻敛去眼中暗涌的情绪,低声问:“那小枕主动亲亲我好不好?”
“好。”
说完,车内气温徒升,两人接了一个沾着梨花香味的吻。
伤患人士盛臻,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
于是,他继续得寸进尺道:“小枕牵我。”
“好。”
“小枕抱紧我。”
“好。”
“小枕不养猫了。”
“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温枕立即商量道,“要养的,咚咚很乖,很可爱。”
哪里乖?
每天争宠不说,还是个饭桶。而且,顶多就一点点可爱。
可是,看到怀里人央求的眼神,盛臻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他想了想,诱哄道:“那小枕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每天晚上都要帮我洗澡。”盛臻无辜地垂下眼睛,“我手受伤了,洗澡的时候肯定不方便。小枕帮帮我好不好?”
“那你会穿..裤子吗?”
“我洗澡不穿内裤。”盛臻根本就不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直接把温枕羞于启齿的内容说了出来。
温枕一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蜜桃,盛臻瞧着,凑过去咬了一口。
留下专属印记后。
他才满意地松口。
“小枕不愿意吗?那小枕难道想要别人看到你道侣的身体吗?”
□□皆空。
最终,温枕揪着衣角,在盛臻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盛臻这才重新抱住他,大力地仿佛要将他嵌入骨血。
温枕刚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盛臻受伤的手臂上。
等盛臻松开了一点,捏着他的手开始把玩后,他才注意到,盛臻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上,也布满了伤痕。
关节处都磨破了皮,有几处还露着血丝。
温枕着急问:“你手怎么了?”
“找不到小枕,我很生气,也很害怕,就砸了拳桌面。”盛臻解释说。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温枕想拿白布给他包扎,但盛臻却制止住了他的动作:“去医院消毒再包扎,这点伤没事的,小枕不要担心。”
说完,他抽出手环住温枕,低声说:“我啊,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所以小枕下次再消失不见,我可能,就不只是磨破皮肉了。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小枕关起来,让小枕永远都只能呆在我们的家里,被我一个人看着,抱着,亲着..”
温枕捂住盛臻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
他卷翘浓密的睫毛不断颤着,一番犹豫后,他小声说:“等拍完这部电影,我愿意的。哪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如果放在往常。
他一定会严肃地批评并指正盛臻的想法,但今天这件事后,他再次认识到了盛臻对他的重要性。
他太喜欢盛臻了。
他虽然也很喜欢演戏,并且想要通过提高演技,在娱乐圈拍出好剧。然后用自己的方式缩小跟盛臻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