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开昕:“……”啊这。
他忽然有种带坏了好孩子的感觉。
额,或者说是兰斯特带坏的。
“那你刚刚还小狗一样舔我?”成开昕好笑道。
兰斯想了想,道:“喜欢的东西要放在最后慢慢吃。”
“如果一开始就这样,就过得太快了。”他眸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慢慢来,就能亲得久一些。”
偏偏他说这话时还是一脸认真。
成开昕忽然捂住脸,叹息般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兰斯俯首凑近,似乎想透过指缝观察他的表情。
温热的气息落在手背上,带来一阵酥麻。
“被你打败了。”成开昕对这种天然系实在没什么抵抗力,抬手勾住他的后颈,抬眼笑道:“喏,亲个够吧。”
腻歪半晌,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有人来敲门,兰斯不适合在人前出现,成开昕下床开门,门外是管家。
管家看见他愣了一下,“您是神官大人的骑士?”
成开昕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管家客气地道:“没想到您已经醒了,太好了。公爵准备了一场丰盛的晚宴,想请神官大人一同用餐。”
成开昕回头看了一眼,为难道:“大人很累,现在已经睡着了。”
“那您也可以去。”管家眯着眼睛笑道:“公爵也很愿意招待您的。”
“多谢公爵的美意了。我要守护大人,就不打扰公爵用餐了。”
管家又纠缠了一会儿,一直被婉拒,只好道:“那稍后我会派人为您送来餐点,希望您用得愉快。”
关上门,成开昕沉下眸,“这个管家热情得古怪。那个查尔斯一定有问题。”
兰斯道:“如果他使坏,杀了就好了。”
成开昕怔了怔,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狠的话。“你杀过人吗?”
“没有。”兰斯摇摇头。
成开昕笑了笑,问:“会不会不敢?”
兰斯似乎沉思了一下,又似乎没有,“跟杀白日花蜂一样的啊。”
他说的平淡,毫无杀气,却将一条人命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在他眼里,人命跟一只虫子的生命真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成开昕习惯了兰斯黏他的样子,倒是有些忘记了,当初在酒馆第一次见面,他给人感觉就是相当不通人情,情绪淡薄。
兰斯见他不说话,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眸光染上忐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所有人都说……黑暗魔法师天生邪恶,即使小时候是个乖巧的孩子,也早晚会变成喜欢鲜血的恶魔。”他低声道:“我只是以前没有惹过麻烦,才没杀过人的。”
“我不会说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兰斯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成开昕抬起他的脸,正色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变得喜欢鲜血的。”
兰斯的眸光颤了颤。
“其实你不用问我会不会不喜欢你这样。”成开昕忍不住下手,捧着他的脸揉了揉,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
兰斯眨眨眼,显得有些呆,脸上的肉被他揉得红通通的。
嗯,相当可爱。
下一秒,成开昕收获了一只猛然扑过来的大型动物。
“嘶我的腰!”
查尔斯作为大贵族,城堡的条件都是这个时代顶尖配置,既然他暂时还没什么动静,成开昕就暂时留下养伤。
毫不客气地在城堡里住了两天,查尔斯终于沉不住气了,亲自来敲门,说要邀请他们参观自己的庄园。
成开昕正在睡着修养,兰斯特轻轻关上门,跟着查尔斯出了门。
这片的庄园的确辽阔华美,但比起圣殿里的奢华精致还差了些。查尔斯带他走了一些地方,观察着他镇静有礼的表情,心想看来这位神官的地位不低。
得到这个结论,他眼中的神情更兴奋了,向兰斯特介绍的声音也更加温柔。
城堡下的花圃里种着一大片娇艳的玫瑰,回去经过时,他摘下了一支玫瑰,递给兰斯特,柔声道:“花园里最美的玫瑰,赠给神官大人。”
他的目光落在兰斯特白皙的手指上,似乎才反应过来,“是我欠考虑,怎么能将带刺的玫瑰送给您呢。”
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细心地一根根把刺剔了,再次示意兰斯特伸手。
笑得堪称柔情款款。
兰斯特:“……”
“噗。”
查尔斯突然听到一声笑,循声抬头,却没看到人。
兰斯特回到房间时,成开昕已经醒了,正倚窗笑吟吟看着他,显然看了场热闹。
兰斯特的脸有点儿黑,手中光芒一闪,玫瑰瞬间被绞成了碎片。
成开昕瞟了一眼那支可怜的花儿,戏谑道:“公爵这么好意,你这么做不大好吧。”
“你就这么看我的热闹?”兰斯特金色的睫毛微垂,看起来无奈又委屈。
成开昕毫不客气,“哈哈哈。”
兰斯特:“……”
兰斯特生得好,少年在路易家族时,身份还很普通,没少遇见过对他抱有肮脏想法的人。当然,他向来睚眦必报,这些人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后来他的魔法突飞猛进,在家族中崭露头角,乃至以天才之名被选入圣殿成为圣子候选人,这几年间,已经没人敢在他面前表露出这种意思了。
冷不丁再次遇到,刚才差点儿没忍住把查尔斯撕了。
除去这人的让人难忍的示好之外,他此行倒是有所收获。兰斯特道:“我在城堡的墙上看到了历代奥斯本族人的画像。”
“怎么?”
“两百年前,加德纳就是出生在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加德纳是查尔斯的祖先?”成开昕摸摸下巴,思忖道:“加德纳变成黑暗魔法师的事,光明教廷并没有外传,在历史上他还是一个光明系大主教。查尔斯未必知道他这个祖先的情况。”
“或许如此。”兰斯特继续道:“不过……兰斯在他身上察觉到了黑暗元素的痕迹。”
成开昕眯了眯眼,“这倒是有意思了。”
两人商议片刻,决定入夜后一探究竟。
夜晚是兰斯的天然屏障。他默念咒语,成开昕便感觉身上轻了很多,气息被瞬间隐藏起来。
两人悄无声息地找到查尔斯的房间门口,趁一个骑士开门时,随之潜了进去。
夜色已深,显然不是什么跟下属增进感情的时候。
就在成开昕以为要听见查尔斯的什么密谋时……
那骑士忽然跪了下去。
不是常见的单膝跪地,而是卑微的双膝跪地的姿势。他穿着骑士服,腰间却没有佩剑,跪行着到了查尔斯脚下。
然后——开始解查尔斯的裤子。
成开昕:……妈的,还真是增进感♂情。
“没错,就是这样。”查尔斯的手放在骑士的后脑勺上,鼓励似的拍了拍。
男人粗重的喘息交杂咕叽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快,查尔斯揪着骑士的头发让他过身去。骑士的表情充满痛楚,仍然驯服地任由他粗暴对待。
系统突然道:“宿主哇,你注意一下影响好吗。”
成开昕:“嗯?”
系统:“你回一下头。”
成开昕回头一看,兰斯正在看那两个人,感觉到他的目光,黑嗔嗔的眸子转了过来。
成开昕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会长针眼的。”
“说这话之前……”系统抓狂道:“你能先做个表率,把眼睛移开吗!”
第105章 光明圣子他有两幅面孔(二十三)
系统幽幽道:“我真无法理解你们人类, 同类□□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别吵。”成开昕不搭理它。
那骑士转过身来,成开昕恰好能看见他的正脸,刚才他就觉得不大对劲儿了, 这会儿仔细一看……这个骑士是金发蓝眼。
此时,查尔斯的动作越来越凶, 粗声道:“如此高贵的神官大人,还不是在我身下……”他显得格外兴奋, 俊秀的面孔因快感而变得狰狞。
骑士的口中漏出□□, 应和着他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同样的蓝眸, 他的眼中却是浑浊不堪,跟兰斯特相比,仿佛毛玻璃和水晶的差别。
成开昕眸光冷了下来。
带着兰斯离开查尔斯的房间,他才放下手。兰斯一直被捂着眼睛,骤然见光, 眼前有些模糊。
他眨了眨眼, 问:“伊泽尔, 他是在……”
“找死。”成开昕语带杀意道。
兰斯:“……哦。”
他的意思是……原来男人之间是这么做的。
其实兰斯一直都知道, 教廷中就有这种情况。不管是圣殿还是普通教堂,都纪律森严,不见女色, 正值壮年的男人当然憋闷。
骑士与神官朝夕相对,又是最忠心不过的下属, 极端的不管神官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越界互相抚慰是常有的事儿。
只不过, 这倒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事儿, 只觉查尔斯相当恶心。
他也没瞧见多少, 只听见那两人宛如刮痧的粗喘声。可那匆忙瞥见的画面, 却好似一枚石子,在他的心上泛起一阵涟漪。
被成开昕遮住双眼时,他满脑子都是对方掌心的温热,柔软的肌肤仿佛要融化在他的脸上,血管中透出引人舔舐的香气。
成开昕心里膈应,回到房间,咕嘟咕嘟灌了口凉水降温,噗的喷在窗外的玫瑰上。
他放下杯子,右手忽然一紧,被兰斯忍不住拉了起来。
掌心被轻轻摸了摸。
“怎么了?”成开昕回头,发现他捧着自己的手在看。
兰斯想了想,道:“忽然想摸。”
成开昕失笑,大方地把手给了他。“那你摸吧。”
他坐到床上,手搭在兰斯怀里,沉思接下来的动向。一开始没在意,没过一会儿,思绪就被手上的痒意拉了回来。
兰斯真就相当细致地在摸他的手,摸完掌心,又绕过虎口,逡巡在手背上,每道指缝,指甲都揉捏了个遍。力道时轻时重,哪一下捏重了,又小心翼翼地抚几下。
“好玩吗?”兰斯也太有意思了吧。
谁知兰斯道:“不是玩。”
成开昕:“嗯?”
兰斯诚实道:“摸起来舒服。”
成开昕:“……”
他上下打量兰斯一眼,眼角挑了挑,“你怕不是思春了。”
兰斯疑惑道:“什么意思?”
成开昕反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微笑道:“乖,睡一觉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兰斯乖乖地躺平入睡了。
……这一夜本已过了大半,却似乎还有很长时间。
兰斯的睫毛迅速颤抖着,仿佛雨中的蝴蝶。他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虚拢在他的双眼上,睫毛被抚动的感觉痒入骨髓。
朦胧中,他莫名陷入一种矛盾的情绪,既想让这只手更紧密地贴在脸上,又想抓住手指从眼前拿开,看清这只手主人的模样。
兰斯用力挣了挣,眼前模糊的景象忽然清晰起来。他看到了一片耀眼的颜色。
那是圣殿的骑士服,红白相间的设计,俊挺庄严。圣骑士的骑士服更添了一分圣洁禁欲的气质,领口很高,繁复的金色纽扣更衬得穿的人脖颈白皙透亮;佩剑的腰带稍宽,上面画着精致的光明图腾,束着那人的窄腰,让人……很想将那似乎过紧的腰带亲手解开。
他心念稍动之时,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就真的搭在了腰带上,将之缓缓抽离。
那人似乎向他笑了笑,背过身去,骑士服散落在脚下。他的脊背挺得很直,蝴蝶骨微展,仿佛在等待谁的触碰。
兰斯忍不住上前一步。
……
兰斯骤然惊醒,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
脱离梦境,却觉得周身浸满了成开昕的气息。他无意识地蹭了蹭身下的床单,丝滑的触感宛如梦中对方的肌肤。月挂中天,淡淡的光辉洒进城堡的窗里,反射的色泽宛如他琥珀色的眸子,晶莹朦胧,含着细碎的湿气。
稍显急促的喘息惊醒了成开昕。他闭着眼摸到兰斯的头上,感觉手下湿漉漉的。“做噩梦了?”
因为含着睡意,他的声音带出鼻息,格外煽情。
兰斯低声道:“……做梦了。”
“梦见什么了?”成开昕揉了揉眼睛,睡意有点儿散了,干脆睁开眼问他。
兰斯的黑眸仿佛深不见底,“你。”
“我怎么了?”
成开昕看他一脑门汗,寻思该不是梦见自己死了吧。安慰他道:“别想太多,梦都是反的,梦里的事都不可能在现实发生。”
兰斯:“……”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什么?”成开昕没听清,凑近了一点儿。
兰斯忽然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紧紧注视着他,“梦见你亲我了,反过来,应该是我亲你。”
“所以说不是噩梦?”成开昕一怔,眼中浮上笑意,“还梦见什么了?”
兰斯眸光闪了闪,伸出手,手指勾上他的领口,慢慢拉开。
成开昕:“梦见脱我的衣服?”
“是你脱我的。”兰斯一本正经道:“所以要反过来。”
成开昕感叹道:“看来睡一觉,并不能根本性解决思春的问题。”
——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兰斯舔吻着他的手指,今天把玩了许久,却似隔靴搔痒,此时终于彻底把握住,胸中涨得让他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