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还是唤我丞安吧,我与彦弟情同手足,理当如此。”
姚母和姚父等人闻言更高兴了,纷纷招呼着韩举人进屋坐。
可韩举人却看向灶房那边,笑问道,“彦弟是否在里面?”
姚母脸色一僵,清咳道,“在。”
“我去瞧瞧。”
韩举人刚要抬脚过去,就被姚大哥笑眯眯的拦住了,“彦哥儿说要给韩举……丞安弟一个惊喜。”
惊喜?
韩举人嘴角微翘,如此便应了他吧,于是便跟着姚大哥进了堂屋。
很快姚桂便开始端菜出来了,他神情十分骄傲,看了眼姚大哥和姚三妹,“我们赢了。”
这话听在韩举人耳里有些疑惑,可别人却瞪大眼,接着看向桌上的那道菜,这是烧排骨,颜色好看得不行,再闻了闻,好香!
姚三妹和姚大哥并不在意自己输了,反而十分期待姚桂接下来端过来的菜。
第二道菜是甜烧白,第三道菜是酸菜鱼,这四道……一共十二道菜,每道菜都分量十足。
姚彦洗了手出来看着坐得整整齐齐的人,笑道,“我手艺不错吧?”
“二哥你快点儿,咱们就等你好下筷呢,”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姚四妹催促道。
姚彦却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问韩举人,“伯父呢?”
“在大伯家呢,”韩举人抿唇一笑,示意姚彦坐在自己身旁,“这几天他都被大伯拘着,给他相看呢。”
姚彦乐得一笑,“都别愣着,爹,娘,快吃。”
“哎哎,丞安快尝尝。”
一下筷,就没多少人说话了。
姚彦一个劲儿的给韩举人夹菜,吃得韩举人撑了。
于是姚彦又给韩举人沏茶,带着他进了自己的书房,韩举人懒洋洋的靠着椅子,笑看着姚彦,“彦弟手艺这么好,我有福了。”
“知道有福就好,”姚彦轻笑着,“吃了我做的饭菜,就算有人想要抓住你的胃也得排队。”
“胡说,”韩举人十分严肃地看着他,“我岂是别人说抓走就能抓走的?”
这话逗得姚彦哈哈大笑。
听着里面的动静,姚父十分欣慰地点头, “听听他们的感情多好。”
“彦哥儿简直是、是那个什么脱衣大笑!”
姚大哥一拍手。
随即被姚大嫂瞪了一眼,“什么脱衣大笑?有脱衣大笑这话吗?”
“就是,”姚四妹一本正经的给姚大哥纠正,“应该是开怀大笑!”
“那不是一样的吗?”姚大哥一摊手,“这敞开怀抱笑,和脱了衣服笑有什么区别吗?”
姚母闻言点头,“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啊,”姚父听得脑壳疼,“这就不是一个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姚彦和韩举人站在窗户后,笑看着他们说话。
韩举人轻声道,“我三日后就得去京城。”
姚彦早就料到他待不久,轻轻呼出一口气,姚彦抓住韩举人的手,“放心去,我等你回来。”
窗台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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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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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恶毒秀才爱种田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 韩举人晚上都是和姚彦同眠的,第一天在姚彦家,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在韩举人家, 这下不只是红岩村的人知道韩举人和姚秀才的关系好,就连其余想要攀着韩举人的人都知道了。
于是在送走韩举人的当天下午,便有不少人上姚家,好在姚彦早就有准备, 下学后便与家人一块儿去了隔壁村舅舅家。
姚舅舅十分惊讶他们上门, 不过惊讶过后,还是惊喜。
“韩举人去京城了?”
姚舅舅惊讶地看向姚父, “咋走得那么早?”
“咱们这到京城可得有些日子, 他得早些上去, 左右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和彦哥儿的关系好得很。”
“这可是大好事儿,”姚舅舅高高兴兴地看向与他孙子说话的姚彦, “咱们彦哥儿也有大出息, 刚做夫子就教出是三个童生,就咱们县城放眼过去,能在彦哥儿这年龄教出童生的还真没有。”
“确实没有, ”姚父挺直脊梁,十分骄傲,“村长生怕彦哥儿去县城了,还一个劲儿的说让他别累着……”
男人们说话的时候,女人们也没闲着, 姚舅母此时正与姚母在小厢房说话,“彦哥儿可不小了,这人得开始相看了才行。”
姚母倒是想, “彦哥儿的意思是不着急。”
“还不着急?”
姚舅母眉头一皱,看向姚母轻声问道,“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问过,他也没说啊,”姚母叹气,“要是有心上人,那倒是好办,把人娶进来就是皆大欢喜,可是他总说时候不到,我也没法子,你是知道彦哥儿性子的,他这个人其实倔得很。”
这倒是。
姚舅母又提起姚三妹,“三妹也到年纪了吧?怎么想的?”
“三妹这事儿,”姚母又露出笑,“求的人不少,但是彦哥儿说再留三妹两年,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现在醉心糕点铺子,能多学些本事,看清点人,也是再好不过了。”
姚舅母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对姚三妹和姚四妹也是十分喜爱的,闻言也点头,“左右得好好选一个,咱们不着急,说起来你知道刘家那事儿吗?”
“什么事儿啊?”
“哎哟,就是他儿子……”
女人们的八卦时间也到了。
逗弄了一番孩子后,姚彦背着手看着院子外,春暖花开的日子,偏偏身旁少了个人。
姚彦这边躲着,村长等人也没闲着,打发了那些不是在韩家转悠,就是在姚家转悠的人,等姚彦他们第二天下午回去的时候,村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这让姚彦十分舒心,他没歇息多久便去了学堂,上午的课他推到下午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糕点铺的生意越发好了,姚彦清楚这里面有他与韩举人交好的关系在里面,所以时不时就买些东西去韩家看韩父。
写信也是他。
这天,韩举人的信到了,依旧是两封,一封给韩父,一封给姚彦。
韩父那封信说的是韩举人已经到了京城,与两位族叔都已经安顿好了,接下来就安心念书,等考试,还让韩父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儿就找彦弟帮忙。
诸如此类。
而在姚彦的信中,全是相思之语,末了后还会留下:我会好好念书。
而姚彦常寄回去的信上末了后,也会加上一句:念书固然重要,可君身体更重要。
现在反而是他不催促着对方用功念书了。
姚彦的日子很充实,学堂的孩子们听话,他没有什么操心事儿,回到家后看看书,教小侄女认认字,空闲时还会和姚桂一起做饭,隔一两日就去韩家坐坐。
转眼便是深冬。
“彦哥儿今天怎么怪怪的?”
姚父走进火房,十分不解道。
姚桂看着火,轻声道,“二哥说今天是韩举人殿试的日子。”
“哎哟,真的啊?”姚父惊讶。
“这有什么真假之说?”
姚母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彦哥儿那么细心自然能记得清楚,咱们这都这么冷,也不知道京都冷不冷。”
这也是姚彦关心的。
偏偏系统没心没肺,“当然冷了,可冷了,冷得思思发抖。”
“是瑟瑟发抖,”已经为人师表的姚彦没办法忍系统这种严重的语言错误。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系统嘿嘿笑着,“甭管你怎么担心,该冷的还是得冷,你还不如睡个大觉,没几天就过去了。”
姚彦不想和系统说话,他看着自己的积分,只有十几个了。
刚入冬不久,姚三妹便大病了一场,差点没了,姚彦在系统商城兑了药,这才把人救回来。
姚三妹病好后,也瘦了不少,看得姚家人心惊不已。
为了让姚三妹好好养着,病好后就没让她去糕点铺子了,人缺了就再找了个人顶了上去。
“二哥。”
在姚彦煎熬地过了韩举人考试那几天后,姚桂忽然单独找到他。
“我想跟哑娘去府城。”
因为生意越来越好,姚彦也有心想把店铺开到府城去,而此时就要一个有能力的店长,而这个人姚彦定了哑娘。
姚桂得知后,几天没睡好,最后还是抱着决心来找姚彦。
姚彦看着他,轻声问道,“你跟过去能做什么?”
“什么粗活儿我都能做,”姚桂抬起眼,有些羞涩,“但重点还是能每天见到哑娘,我心悦她。”
“在哑娘没有应你之前,你可否管住自己不做越举之事?”
“这是自然的!”
姚桂点头。
姚彦便去找哑娘,也就是三丫,在私下三丫是会说话的,她听完后脸色微怔,接而轻启红唇,“若是他知道我的一切,还能这么想吗?”
“你想告诉他?”
三丫看过来,眼里闪过坚定,“也许这样能让他死心。”
于是在一个适合的情况下,姚母将哑娘就是三丫,三丫又是怎么成为哑娘的事儿全都告诉了姚桂。
姚桂将自己关了一天,不吃不喝。
看得众人发愁。
“这孩子真是……”
姚母看了眼冷掉的饭菜,跺脚,“怎么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身体啊!”
“由着他吧,”姚彦背着手站在房门前,“他向来有主见,这次能让他想清楚,也是好事。”
其实三丫何尝不是在等一个结果呢?
晚饭后,姚桂出来了。
他面色没什么变化,声音却有些沉,“我不在意她到底是三丫还是哑娘,我只在意她这个人。”
姚彦轻轻一笑,“那你还是要跟着她去府城了?”
“当然,”姚桂点头,十分坚定,“即便她现在没接受我,可是只要我能待在她身旁,就已经很满足了。”
姚母和姚父对视一眼。
在他们心里这孩子还是太年轻。
得知姚桂的想法后,三丫红了眼,“那就再看看吧,我……”
谁不想有人疼。
在三丫和姚桂去府城的前一晚,吴华被人套了麻袋狠狠地揍了一顿,可惜吴华醒来的时候,啥也不知道,因为他昨夜是喝了酒走的夜路。
听到这事儿的姚家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姚桂。
众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铺子一号没有了三丫和三妹,姚母便去娘家亲戚那边找了几个人干活,都是老实勤快的,让人放心。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姚彦没等到韩举人回来,倒是等到了韩举人的信,这封信是他快考试的时候写的,大意就是自己能中,让姚彦一定要等自己回来。
年三十这天,官差敲锣打鼓的来通知,韩举人现在是韩状元了。
村里沸腾不已,韩父老泪纵横。
姚彦站在人群中,看着官差将状元牌匾挂在韩家大门上,戳了戳系统,用机会兑换到了某状元此时的位置,却让他浑身冰冷的。
韩状元挺直了脊梁站在牢中,正估摸着那封信应该到了,而自己后来写的信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就因为惹天子一怒,进了大牢。
“你说你好不容易从寒门之子成了状元郎,又被天子欣赏要为你指一高门贵女为妻,你倒好,给拒了!”
族叔来给他送饭的时候,红着眼。
韩状元却笑道,“我若不拒,可不就成负心人了?”
“那你倒是跟天子说清楚,心悦的人是谁,天子好给你指婚不是?”
族叔又道。
韩状元却摇头,“我若说出来,就是害了他。”
不说天子会不会愤怒,韩状元担心的是那高门会不会因为他说出姚彦,而去找他的麻烦。
一个小小的秀才,在权贵的眼里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当天晚上,韩状元梦见了许久不见的姚彦。
姚彦眼眶非红,抱住他就不撒手,“狗天子,就那么喜欢指婚吗?”
韩状元闻言一笑,抱紧他,“你消息还挺灵,还说你不是鸟?我现在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你就是鸟。”
不是鸟,怎么知道的那么快,他入狱的事儿,也就几人得知,天子虽怒,却只是让人将他关在私牢里,没有往外宣,两位族叔都被接进来一位,好给他送吃喝。
“甭管我是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姚彦咬了口韩状元的下巴,红着眼看着他,“你中了状元,韩叔很高兴,你为咱们村长脸,为韩家列祖列宗长脸,可别因为我……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
韩状元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眼里的血色比姚彦更甚,“你最值得,况且天子只是试探我对你的真心罢了。”
“试探……真心?”姚彦有些傻乎乎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韩状元无奈一笑,将他抱住,“你不知道天子在尚未登基之前,有一知己好友吗?后来为了登基,太后逼着他们断了,另娶王妃,可那好友却因此郁郁寡欢,重病而亡。”
天子的执念留下了,指婚的毛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每一届的状元榜眼探花,他都会挑人指婚,挑的就是有心上人的,但是这么多年来,被指婚的人都顺从了,甚至还有人将自己的原配降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