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步步紧逼。
阮星阑的眼珠子一转,立马道:“每一个!因为大家都是师尊!”
这回答肯定没毛病。
九九归一,反正都是师尊。
既是在幻境中,不干点没羞没臊的事?情,不如不来。
阮星阑才哼了声疼,天道立马松开了手?。他?顺势挣脱,站在几人中间,对他们勾了勾手指头。
“来,师尊们,你?们都过来。”
几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
阮星阑两臂一伸,圈住他们的脖颈,按顺序每人亲了一大口。
如愿以偿地看见每个师尊的耳垂都红了。
而后,几人合力,直接将人抬了起来,丢回竹屋里。
但在谁出手教?训阮星阑的事?情上,大家起了分歧。
原因竟然是每一个人都觉得阮星阑是自己的,没有一个人愿意退缩。
为防止师尊们打起来,阮星阑从床上爬了起来。
“师尊们,我呢,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兔子,而且只有一个,既然师尊们都想与我困觉,那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游戏很简单,师尊们穿的衣服都不同,模样却一般无二。”阮星阑站了起来,见几个人模样一般无二,不过在性情上,略有些差异,于是便道:“我们拉一个帘子,师尊们都躲进去,然后把衣袖捋起来,让我逐个摸。如果我认出了对方是谁,那么今夜,我就是谁的。”
师尊们都与他?睡过,彼此都熟悉得紧,便也同意了。
阮星阑满脸激动,终于有一个光明正大吃师尊豆腐的机会了。
望着眼前的一排白皙的手?臂,还没开始吃师尊豆腐,连魂儿都快飞了。
先试探性地抚摸上第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似玉,阮星阑的手?才一抚上,立马被其反握住。抓得死紧。
因为众多师尊的容貌体型一般无二,这手?都生得相同。
于是乎,阮星阑琢磨着,得从细节入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慢慢来。
便使劲拽了一把,将这只手往自己身上一按。阮星阑直勾勾地盯着红帐后面的人影。带动师尊的手?,自喉咙划入衣领。
那手原是冷白的,摸到手里跟玉似的。被阮星阑这么一作?弄,手?心立马就滚烫起来,触电般地一缩。
但不过瞬间,才刚刚隐忍的手?,便又展开五指,在阮星阑的胸口划了几笔。
阮星阑福至心灵一般地明白了。也?猜到了对方是谁。
但他?暂且不开口,装出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对面的师尊似乎怕他?认不出自己,又在他胸膛上写?字,弄得人麻酥酥的痒了起来。
阮星阑哼了哼,心道,自己现在可金贵了,这么多师尊争抢他一个人。
便摆起了臭架子,将师尊的手?抽出。背着双手?,大摇大摆地走向?下一个。
这一次,他?都不伸手,直接弯了弯腰,凑过去嗅师尊袖间的气味。
哪知脑袋才一凑过去,那手立马钳住他?的下巴,往前狠狠一拽。
阮星阑没防备,整个人就往红帐扑去,重重撞入师尊的怀中。
那红帐披在他头上,露出半张脸,宛如红盖头般,才一抬头,便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你?与本座拜了天地,这辈子都归本座。”
糟糕,是他最最最怕的判官师尊。
阮星阑只要一想到当初种种,浑身都开始酸痛起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边袭来几股劲气,来自于不同方向。
几声怒斥声响彻云霄。
“放开他?!”
“不许碰他?!”
“住手!”
……
阮星阑都没来得及劝架,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判官师尊扛在肩头。
如今他?就是只小兔子精,身形较为柔弱纤细。这么一趴着,身后短短一截兔子尾巴,立马就藏不住了。
“我的尾巴,尾巴!不准看!都把眼睛闭上!”
阮某人双手捂住尾巴,蹬着两条小细腿,大叫道:“快把我放下来!要打架出去打!别扛着我打啊!”
话音未落,众师尊就打了起来。
帝王师尊道:“放他下来,饶尔等不死!”
恩客师尊道:“可笑!他?是我花重金买下的,此生都归我!”
弟弟师尊道:“哥哥,你?敢让他?们碰你?半分,我不介意再将你?的双腿打断一次!”阮星阑仰天长啸,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兔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给每一个师尊幸福。
怎么就这么难呢?
正欲大吼一声:“住手!”
哪知嘴巴才一张开,立马被一样冰冷冷的东西堵住。刚好比他?的嘴巴大上一分。
既不会因为小就从嘴里掉出来,也?不会因为大将嘴角撑破。
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这玩意儿究竟是个啥,也?没空琢磨为啥师尊这么有天赋,完全了解他的身体结构。
便听耳边传来判官师尊的冷笑道:“方才让你选,你?不选。现在由不得你?了。”
阮星阑:“呜呜呜。”
几个师尊实力相当,顷刻之间就将竹屋拆了个干净。眼瞅着还有打破整个幻境的架势。
仓惶间,阮星阑就听见他?的那位夫君师尊道:“你?此前宁愿抛夫弃子,也?要去救的人,莫非是他?”
剑指着天道,其余诸位也?目光不善地审视着天道。
“原来是他!你?此前在梦中唤的名字,便是这个人?”帝王师尊怒声道。
“好啊,你?竟在外与旁人暗渡陈仓!”恩客师尊一挣手里的软鞭,目光阴沉,冷冷道,“你?许是太久没试过这种滋味了。”
“从前打断哥哥双腿的棍子,我还留着。”弟弟师尊冷哼一声,敏锐的目光落在阮星阑的双腿上,“看来这回还得造个金笼子,将哥哥囚|禁起来,这样哥哥就永远属于我了。”
“原来你在外头有这么多相好。”判官师尊抬手拍了拍阮星阑早已吓得颤抖不止的后腰,“当初在判官殿,本座对你手?下留情,饶你罪行。这次定要罚你?恶签,让你好生吃些苦头。”
阮星阑:“呜呜呜。”
而后就听众人异口同声地逼问:“说!你?爱的人究竟是谁?”
阮星阑心道:日了狗的,光让我说,倒是把我嘴里东西拿出来啊!
就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以及兔子蹬腿。
还是天道师尊心疼他,同众人道:“大家都别逼他了,此地乃本座设下的幻境,你?们与本座原就是一人,只是在此地分化出来。再闹下去,幻境破碎,就瞧不见星阑长尾巴的模样了。”
阮星阑心里一个卧槽,敢情搞半天了,天道就为了看他?长条兔子尾巴出来?
心里不服气,疯狂蹬腿。
可抗议无效,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再度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躺在了竹榻上。
本就衣衫轻薄,眼下更显凌乱。面色粉白,偏偏眼眶和嘴唇红的不同寻常。
看起来泫然欲泣,很好撸的样子。
阮星阑被困于众师尊之间,瑟瑟发抖地抱膝缩成一团。望着每一个师尊的脸,原本想求个饶,认个输的。
结果脑子一抽抽,他?同众师尊道:“要不然,你?们还是打一架吧?谁最厉害,今夜我便与谁双修。”
众师尊异口同声道了个好字。
转而便在阮星阑身上狠狠打架。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先放手。
兔子星阑被撸死的前一刻,挣扎着喊了句:“我的个老天爷啊!来道雷把我劈死吧!”
280、师尊才是真绝色(五)
在离开天衍剑宗的第七个年头。
小凤凰病入膏肓。
路见欢此人, 天性就自傲得很?,又是天衍剑宗的继承人,将消息压得密不透风。
若非小叮铛冒着被他?铁锅炖大鹅的风险, 千里迢迢赶来递消息。
阮星阑和慕千秋还被蒙在鼓里。
在小叮铛的嘎嘎声,以及比划下?,二人明白了它的意思。
连夜便?御剑飞回?天衍剑宗。一路马不停蹄,生怕稍微慢上一点?, 就只能抱着凤凰的尸体哭了。
阮星阑心急如焚, 一脚才踏入殿门,一声“凤凰”便?失声唤出。
弟子们从山门口一直排到山顶, 跪地相?迎。一见二人归来,那眼泪簌簌往下?掉。
慕千秋替凤凰诊断, 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见他?静静地卧在榻上,双眸紧阖, 仅着一身玉色的绸衫,不过短短七年光景。
凤凰便?清瘦至此, 眉眼间不复从前?张扬, 苦痛如浓墨般化解不开。
阮星阑心底极不是滋味,开口问道:“师尊, 凤凰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怎么说病就病了?”
慕千秋见路见欢的气息平稳些了, 这才收回?灵力, 喟叹道:“他?这是心病。”
“什么新病旧病的,怎生把他?折磨成这样?”
阮星阑心疼死了,根本?不知?这七年来,凤凰一个人在天衍剑宗是怎么过的。
他?与师尊游历人间时,也会听人提及天衍剑宗。
每每旁人提起路见欢时, 都称他?一声“路宗师”,或者“路宗主”。
天衍剑宗在路见欢手里,蒸蒸日上。原先?弟子八千人,如今已经收了将近三万弟子。
光是外门弟子便?比寻常门派的入门亲传弟子修为更高,且个个品行兼优,相?貌周整。
未曾听说过,天衍剑宗出过什么事,也未曾听说路宗师出了什么事。
“星阑,他?心里还时时念着前?尘往事,那些事情就像一根毒刺,并未从他?的心底移出。反而因时间久远,与骨血融为一体。日复一日,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阮星阑一听此话,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行。
总不能未经凤凰的同意,强行封印他?的记忆吧?
那段记忆虽不堪回?首,但也曾经是路见欢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若是被封了记忆,那么路见欢就再也想不起他?的师尊了。
阮星阑不忍心如此,可又万万不能见死不救,惆怅得叹气。
这时小叮铛扭着比七年前?还要丰满的屁股,鸭子似的摆了过来,将嘴里叼着的东西?往阮星阑手心里一放。
阮星阑低头一看,当即惊得差点?把手里东西?砸了。
这玩意儿?不是旁的,正是由路见欢带走的,上一个时空里慕仙尊的化身,一朵通体雪白的莲花。
小叮铛可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只知?道路见欢不让他?吃,连看一眼都不行。
在这七个年头里,路见欢每日都会去莲花池边坐着,与这朵白莲说说话,有时只是沉默地坐一会儿?。
在小叮铛单纯的脑袋瓜里,它觉得路见欢的脑子有问题。
肯定是被这朵白莲迷惑了。
遂才将此物?叼来给阮星阑,并围绕着他?,扑腾着翅膀,发出一声更比一声嘹亮的“嘎嘎嘎”。
“小叮铛,你完了,要是凤凰醒了,看见你把他?辛苦养育的白莲叼来了,回?头能把你的皮剥了!”
阮星阑双手捧着白莲,感受到上面浓郁的灵气,可见路见欢在这七年里,一直对白莲悉心照看。
虽说上一个时空的慕仙尊已经魂飞魄散,但只要这朵白莲还在,也许养个千年万年,还会有再度问世?的可能。
也许凤凰也是这般想的。
阮星阑赶紧将白莲放了回?去,拽着小叮铛长长的嘴巴,郑重其事地告诉它:“以后不可以再乱动凤凰的东西?,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下?凡都保不住你!”
小叮铛待在剑宗这么多年,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发出短促的嘎嘎,又从毛茸茸,胖嘟嘟的羽毛里,掏出一个锦囊。
阮星阑接过,打开一瞧。
从里面倒出一朵凤凰花。
之后愣了许久。
原来凤凰还将此花留着。除了此花之外,还有一条不甚起眼的发带。
应该一直被他?拿在手里把玩,连边角都磨出了纱。
小叮铛特别八卦,哼哼几声,贼眉鼠眼地瞅着阮星阑。
“你看我作甚?”阮星阑满脸迷惑,“凤凰现如今都这般穷苦的?藏这玩意儿?作甚?”
慕千秋望过一眼,似有所?悟,沉声道:“此发带是那个人赠他?的。”
阮星阑一时不知?那个人究竟是哪个人,可一见师尊此番神色,立马便?猜出来了:“师尊是说魔君重渊送他?的?不会吧?凤凰不是恨毒了他?,怎生还会留着魔君送他?的发带?”
慕千秋道:“在见欢心中,他?曾经的那位大师兄,在他?幼年时,救过他?一命。如此恩情,永世?不忘。”
阮星阑一直都知?道这个,但问题是,谁知?道当初魔君转世?后,救下?凤凰究竟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憋什么坏心思呢。
这都不好说的。毕竟重渊那个脑子同正常人不太一样。
“那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凤凰醒来?”阮星阑拧着眉头纠结道,“凤凰也很?可怜,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拜了个好的师门,未曾想到,师兄弟自相?残杀,师尊身死道消,还经历了两世?。现如今病入膏肓,都不愿告诉我们。这别扭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慕千秋摇头,对于小徒弟总是心生几分亏欠。
若是能彻底解了路见欢的心结,也许所?以的事情,才算结束。
“师尊,要不然这样吧,师尊替我护法,送我潜回?过去吧?”阮星阑满脸认真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让我去助凤凰勘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