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闻柳见状立马表态:“夏哥儿,以后我出门要么多带两个人,要么就骑马坐马车,绝对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算你识相。”林夏至皱了皱鼻子,把心里酸酸的感觉放到一边,“我还要赶回去和阿么商量事情,你快去铁匠铺看会员卡,晚上回来汇报进度。”
“好嘞,都听夫郎的。”程闻柳松了口气,看来夏哥儿没有气到不愿意理自己。
林夏至着急回程家,程闻柳就把他扶上马车站在巷口目送他离开。
在马车上坐稳之后林夏至撩开帘子对程闻柳说:“闻柳,今天还算你好运,刚好被我看到你躲开了梁明,不然的话,哼哼——”
说完,林夏至的马车就离开了,没有给程闻柳再说话的机会。
程平在后面憋着笑,自家少爷真的是太倒霉了,两次遇到梁公子都被夫郎撞见,还好少爷和夫郎没有因此产生误会。
“程平,走,咱们去铁匠铺。”程闻柳在前面自言自语,“今晚我应该去找阿爹说一说梁家的问题了。”
“是,少爷。”程平低着头跟在后面。
程闻柳假装没有注意到程平憋笑的表情,不经意地说:“程平,你说你是不是挺久没有见程岚了?”
程平憋笑的表情瞬间消失,严肃地说:“少爷我错了。”
“很好。”程闻柳这时候程闻柳提起程平的心上人程岚,就是在告诉程平再笑就让他忙得没时间见程岚,看他还敢不敢笑。
……
林夏至回到程宅,程夫郎正在看去年一整年的总账。
“阿么,我今天想到了一个用香粉的好主意。”林夏至快步走进去。
撇开刚才遇到梁明的不悦,林夏至一脸兴奋,他怎么之前一直没有想到手工皂这种好东西。
“夏哥儿,你稳重点。”程夫郎被他的声音弄得一惊一乍,见林夏至走得跟风一样,立马放下账本看着他。
“阿么,你听说过香皂吗?”林夏至进屋坐下。
“香皂?”陈夫郎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香皂和皂角的作用类似,味道比皂角香很多倍,而且颜色也比皂角好看,咱们可以用香粉做成香皂,按照香皂的价格卖出去,可比把香粉运到西凉国卖更划算。”林夏至兴奋地说。
“你具体说说。”程夫郎听了林夏至的话觉得有点意思。
林夏至把他记忆中香皂或者说手工皂做法告诉程夫郎,因为手工皂这个词看不出来手工皂的特性,手工在景国并不受重视,如果换成香皂一词,大家能明白这个是香的,对它的兴趣就会更高。
林夏至把香皂的做法说完,还说香皂里除了添加香粉,可以加一些晒干的花瓣提升档次,加入不同的色素让香皂的颜色更吸引人。
除了这些,林夏至还说了他关于香皂销售的意见。
“夏哥儿,真的能按照你说的法子做成那个香皂吗?”程夫郎听完林夏至的话对香皂有了兴趣。
程夫郎不喜欢特别香的味道,如果能够按照林夏至说的按不同比例放入香粉,再加一些干花,能够做出来淡雅宜人的味道,用香皂洗了澡出来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他说不定会喜欢上。
“今天就可以试一试,阿么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得挑两个口风紧的下人来做这件事。”林夏至简直想立马就把香皂做出来。
他来景国这么多年,居然没有想到香皂这种东西,一直用皂角还用习惯了,如果这次能够成功制作出香皂,林夏至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在景国能够实现的生活用品。
在这一瞬间,林夏至非常怀念上辈子便捷的生活。
程夫郎动作快,马上给林夏至找来了两个口风紧的下人,还给了林夏至一盒香粉,让他们跟着林夏至一起实验做香皂。
做香皂要用到猪油和碱,林夏至让其中一个人熬一锅猪油,另一个人烧草木灰。
草木灰为碱性,防进水里之后上面浮起来的那一层就是纯碱,林夏至带上防护手套,自己亲自用勺子把那点点碱液捞起来。
碱液加入猪油中,很快猪油就开始变得粘稠,林夏至用木棍在里面搅和了几下,让碱液和猪油充分接触。
“给你们两说,这个从草木灰里捞起来的是碱液,把碱液倒在猪油中会将猪油变成皂液,皂液是制作香皂的主要原料。”林夏至对两个下人讲解。
“天呐,真的好神奇,猪油变了。”两个下人在一旁看着,非常惊讶地说。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可不敢相信。”
“那可不是,二少夫郎真厉害。”
林夏至哈哈一笑:“哈哈,你们看好了,下次让你们单独做一次。”
林夏至有种预感,他这一次做的香皂一定能成功,就和他之前做凉粉、豆腐之类的吃食一样,如有神助。
猪油基本和碱液反应完,林夏至将那盒香粉打开,倒了半盒子进去,再用木棍搅拌均匀。
“等会儿锅里的皂液温度稍微降下来,就把它们倒在这些小碗里。”林夏至指着他让人送来的一大叠小碗。
现在没有手工皂模具,不可能把皂液放在大锅中凝固,只能先暂时用小碗分装一下,这次成功之后就可以找木匠刻模具了。
“是,二少夫郎。”两个下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锅里的皂液,这可是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如何能够不重视。
林夏至也在屋里等着,其实这时候他已经可以离开了,只是他想留下来自己也上手将皂液装进小碗,不错过第一次做手工皂的每一个步骤。
可惜天不遂人愿,没等到锅里的皂液温度降低,程夫郎身边的连云找了过来:“二少夫郎,梁家来了人,夫郎请您快些过去。”
第247章 上门找茬
“梁家?”林夏至从屋子里出来,擦了擦手问,“梁家来了那些人,来做什么?”
“梁家夫郎和梁家小公子过来的,说——”连云犹豫了一下,“说是您欺负了梁家小公子。”
林夏至冷笑一声:“这可真有意思,梁明做了什么他不知道,还好意思来程家倒打一耙,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说完,林夏至转头对屋里的人交代怎么处理皂液,然后整理了衣服,不疾不徐地同连云一起去到程宅正堂。
林夏至还没走进去,就听到梁夫郎在屋里大声地哭诉:“我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贵府的二少夫郎,居然让孩子直接在街上就昏倒了……”
林夏至抬脚进去,在旁边伺候的程家下人对林夏至行礼:“二少夫郎。”
宇。
熙。
団。
对。
屋里,程夫郎坐在主位上看着梁夫郎和梁明两个人,一个边哭边说,一个看着程夫郎无声地哭看着似乎受尽了委屈。
梁明穿着一身白色,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只可惜在他看到林夏至的瞬间表情狰狞了一下,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看他哭成这样林夏至还真会同情他。
见状林夏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来梁某人的白莲花修炼还不到家啊。
程家下人的声音让梁夫郎注意到这时候进门的林夏至,他转头看向林夏至:“程少夫郎,你为何要在街上那般羞辱我家明哥儿!”
梁夫郎和梁明打的算盘就是林夏至不敢在面对程夫郎的时候说实情,毕竟林夏至之前的做法和泼夫骂街有得一拼,像程夫郎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大都不会喜欢这种做派。
再说了,他们这种有钱人家,家里多少都会有侧夫郎一类的人存在,家里的汉子有点风流韵事不算大事,若是哥儿不让那便是善妒,说严重可以说是不孝。
然而他们对程家不了解了,程阿爹身边就程夫郎一个人,显然程夫郎不会要求儿夫郎给儿子安排妾哥儿什么的。
在程夫郎看来两个孩子新婚燕尔的,他自己脑子出问题才会没事在他们中间安排人搞破坏。
林夏至根本不想那么多,直接把上一次和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程阿么,不是这样的。”梁明做出一副委屈万分、欲言又止的样子。
演技不到位,一看就很假,林夏至心里吐槽。
他瞥了瞥嘴角:“那麻烦梁公子说说,你觉得是怎么的?走在路上不小心摔倒?”
“第一次是不小心摔倒,第二次人家看到闻柳哥哥,想快步走过去……”梁明没有说完,他停顿在这里娇羞地看了眼程夫郎。
“别乱哥哥弟弟地叫,闻柳都说过了,他就景哥儿一个弟弟,其他人可不要乱攀亲戚关系。”
梁明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夏至,泪水再次包在眼里,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
“程少夫郎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吧,我们梁家和程家关系好,明哥儿叫闻柳一声哥哥怎么了?”梁夫郎站出来支持梁明。
“哦?那请问梁公子是不是也叫别的世交家的汉子哥哥?叫得这么肉麻,怎么不直接叫情哥哥呢?”林夏至冷笑一声,“就这么上赶着想给人做小?”
“什么叫做小?”梁夫郎一口气噎在胸口。
“怎么不是做小了?我一个大活人你们看不见不成,巴巴地想攀扯上来,不就是做小?”林夏至反问。
“程少夫郎真是好口才。”梁夫郎转向程夫郎,“程夫郎,您就这样看着您家少夫郎说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不太好吧。”
梁夫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程夫郎也不好再装傻了:“咳咳,我觉得夏哥儿说的没毛病,要是突然出现一个人肉麻兮兮地叫我相公哥哥,还三番五次往我相公身上倒,我也会很生气的。那什么,梁公子你要是腿脚不利索赶快去找大夫看看,你还这么年轻可别落下病根。”
程夫郎的话如同两个巴掌,不留情面地扇向了梁夫郎和梁明。
看着梁夫郎和梁明表情凝在脸上,程夫郎冲林夏至挑了下眉,想要挑拨离间他们家里人的关系,也不看看想想看他怎么会相信两个外人的话怪罪自己的儿夫郎。
“我——你——”梁夫郎词穷,他之前向想的词在这一刻完全用不上。
“既然没有什么其它的事,那梁夫郎别在我们家耗着了,快带梁公子去医馆看看,病情千万不能拖。”程夫郎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来,示意连云送客。
程夫郎都做出送客的举动了,梁夫郎和梁明便是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他们今天来一趟程宅,目的是让程夫郎同林夏至产生嫌隙,没想到反倒被挖苦一番,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去的马车上,梁夫郎劝梁明:“明哥儿你也看到了,程夫郎也是站在林夏至那边的,也不知道那个乡下来的哥儿用什么办法迷惑了程家少爷,连程夫郎的心也被他笼络了过去,你就不要再想着程家少爷了。”
之前梁夫郎听梁明说他爱慕程闻柳,想要嫁给程闻柳做平夫郎,梁夫郎觉得程家家大业大,如果梁明能够嫁过去也算一庄好姻缘,能够让梁家和程家关系更密切。
可是不管是程闻柳还是程夫郎,显然不接受梁明,这种情况如果非要让梁明嫁过去,这就不是接亲了,对梁家可没好处。
“我不,我就是喜欢程闻柳。”梁明咬牙切齿地说。
他之前是爱慕程闻柳不假,被程闻柳当街落了两次面子之后,他心里对程闻柳的爱慕逐渐换成了愤恨,他就是想嫁给程闻柳,让林夏至这个乡下哥儿心里难受给自己出气。
“你别耍性子了,给我老实待在家里,不准出门惹祸,阿么回去就给你相看夫家。”梁夫郎语气严肃地说。
看着梁明不服气的样子,梁夫郎皱眉想着他们夫夫真的是把这个最小的儿子给宠坏了。
……
“其实这个梁夫郎倒是一个比较识时务的人,他这下回去一定会教梁明,就是不知道梁明会不会死心,我看他的样子恐怕还有得闹,以后闻柳出门你提醒他记得多带两个人。”程夫郎颇为不满地说。
“阿么,咱们买了香粉可不要卖给梁家。”林夏至冲程夫郎撒娇。
如果不是梁家人自己来闹腾,林夏至不至于想着向程夫郎告状,没想到他们居然好意思跑过来倒打一耙,那就不要怪他林夏至这样做了。
“好,我和你阿爹商量商量。”程夫郎答应下来。
说是商量,程夫郎对梁家也颇为不满,最后结果一定是程阿爹听程夫郎的。
梁明这些所作所为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吗,要是梁家的香粉生意断了就是给梁老爷他们的警告,看梁夫郎他们管住梁明还是任由梁明乱来。
没等到程夫郎同程阿爹商量,程闻柳已经找程阿爹告了一状了。
程闻柳和程阿爹一样都很疼夫郎,听说梁家哥儿几次三番给林夏至不痛快,他明白儿子心里的感受。
程阿爹年轻的时候有过类似的经历,当年程夫郎差点气得不嫁给他,所以程阿爹听了程闻柳的话之后,决定找梁老爷谈一谈,看是不是要给梁明这小哥儿找个懂规矩的麼么教育一番,没事不要破坏别人家庭和谐。
然而程阿爹一回去,程夫郎就把梁夫郎带着梁明上门找麻烦和他们过年时在梁家受到冷遇一事说了出来,程阿爹心里的天平一下就倾斜了。
夫郎带着儿夫郎好心好意送年礼过去,被人下面子;自家的孩子又没做错,梁家还好意思来找自家夫郎说事,几件事让程阿爹这个护夫郎的人心里不满极了。
本来程阿爹和梁老爷之间的交情就不深厚,干脆就按照程夫郎说的,他们截留了五堂弟的香粉之后不给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