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逃课就让人去找教导主任了?!
谢奚抓着顾寅的手腕的手一点点扣紧,对黄鹤庭说:“你不过去,没事吗?”
“??”顾寅低头看向被握住的手腕。
是不是勒红了?!
小兔子力气挺大??
黄鹤庭:“……”
看到黄鹤庭脸色变得很难看,谢奚又把手从顾寅的手腕下移,改成握住顾寅的手心。
顾寅吃惊:“……”
小兔子真的受委屈了!瞧把孩子吓的,都抓着我的手了!
还抓得这么用力!
以前可从来没这么主动亲近过!
黄鹤庭一下子攥紧了拳头,眼睛里蹭出火焰。
盯着黄鹤庭的眼睛,谢奚唇角不易察觉地往上一勾,拉着顾寅下楼了。
走廊里有几个学生,悄摸摸地捧着手里的瓜站在远处。
小声议论:
“刚刚那个,是不是开学时候在学校贴吧火了一把的南大门不知名帅哥?”
“热帖第一的那个?”
“好像是那个帅哥!nb啊!这帅哥已经把谢奚搞到手啦?!”
“我的天呐,谢奚哎,那可是谢奚哎,谢奚居然是会和人搞对象的吗??震惊我全家!!”
“不,你应该震惊黄老虎的反应,他居然没有追上去打人,放着那帅哥把他追了好久也没追到的谢奚抢走了。”
“对哦,黄老虎那么喜欢谢奚来着……”
黄鹤庭猛地回头,冲远处一声怒吼:“吵什么吵?都给老子滚!!”
众猹:“!!!”
众猹吓得屁滚尿流,手里的瓜砸了个稀巴烂,不要命似的跑不见了踪影。
黄鹤庭站在走廊,手往心口一放,觉得这个地方特别憋闷。
对啊,他是很喜欢谢奚来着!
追了那么久谢奚都没有睡上!
说起来…最近好像都忘了想睡一睡谢奚的事了!?
黄鹤庭:“……”
而且!
谢奚和顾寅拉手!!!
他都没拉过谢奚的手!
他也没拉过顾寅的手!
天呐!
黄鹤庭气得跺脚,炸着毛在原地团团打转。
他觉得心脏地方特别难受,胃里酸水直往嗓子眼翻滚。
这一天黄鹤庭终于明白了语文老师说的“嫉妒”的真正含义。
可他却不知道刚刚这种情况下,他到底是该嫉妒谢奚还是该嫉妒顾寅!?
没有哪科老师教过这个!
最后,顶着一头炸开的头毛,黄鹤庭心情极差地走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教导主任正在批文件,抬头一看这么狼狈的黄鹤庭,吓得眼镜差点没掉到地上!
“黄大少…额…黄同学,你这是怎么了?”
黄鹤庭往空旷的办公室里扫了一眼,闷闷问:“我哥呢?我哪个哥来了?”
黄老爸特别爱收干儿子,黄鹤庭根本数不清自己有几个哥哥。
教导主任莫名其妙,“什么你哥?我一直在办公室坐着,没有谁过来过啊…”
黄鹤庭瞪眼:“???”
教导主任眨眼:“???”
黄鹤庭:“……”
谢奚人跑了,林玲的脸垮了下来,抱着林老师呜呜哽咽:“怎么办啊堂姐,你帮帮我,再找个好看的小哥哥跟我签代言吧!”
林老师翻了一个白眼:“我都跟隔壁表演系的老师们求了个遍了,根本没有学生愿意接这个活!”
林玲:“呜呜呜呜呜,谁来救救我啊,主要我还给老板打过电话了。”
林老师:“谁让你这么早打电话的?办事一点也不稳重,不能等事情确定落实了再打吗?”
林玲哭泣:“因为这段时间公司没有一个好消息,我感觉老板的精神已经快到极限了,所以想让他高兴一下嘛。”
林老师叹气,想了想,抱着林玲安慰说:“哎,算了,你别急。谢奚这个学生,确实欠了不少学分,而且就他这学习态度,学分怎么补足?回头我再帮你磨他,把这事给你磨下来!”
林玲:“呜呜呜,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简直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哪有人长成这样的?又仙又欲,咋回事啊?”
林老师:“咳咳,这里可是大学,你说话注意收敛一点!”
林玲抬起头,擦擦眼泪,弱弱地说:“可是…谢奚都说了不愿意了,他哥哥还帮过我,我这样不好吧?要不堂姐你再找找有没有其他学生了?往那种特别缺钱天天勤工俭学的里面找,没有谢奚这么好看的颜值也行…”
林老师无语:“……”
你公司都这德行了,你都快没饭碗了,能不能别这么为别人着想了?
怕堂姐不高兴,林玲赶紧吹一波彩虹屁:“堂姐,你们学校好棒啊,这个教室真高级!能在南江大当老师,堂姐你真的好厉害!”
林老师笑了笑,无奈地摸摸林玲的头,说:“也还好也还好,也就当年多读了两年书,念了个博士。”
林玲接着夸:“得亏你念了博士来教书,带出了多少厉害的音乐人呀!”
“说到这个,”林老师很开心,指着教室里的编曲桌,说:“我们系可是卧虎藏龙,你平时听歌吗,去年,有一首b火遍了全网,仅仅是个b就爆火了,那个b后来被一个学生发现,是在这里做出来的,应该也是我们系的学生。”
林玲:“这也能发现?这怎么发现?”
林老师:“留下来了部分音轨。”
林玲发现了华点:“那为什么是被别的学生发现?哪个学生做的没人知道吗?”
“是啊…”林老师也很奇怪:“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做的,居然这么低调。我上网看了,他就发了一首b,用的艺名,艺名还不要太随便,就是个‘1’,阿拉伯数字12345的1。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孩怎么想的……”
林玲嘴角一抽:“额…这好像是有点随便…”
这压根不像是什么艺名,更像是懒得想名字,随便敲了个数字应付。
因为名字一栏不得是空。
林老师点头:“可不是吗,太可惜了,这b应该做出来啊,做首歌,肯定能得奖的,得奖了还有二十个学分呢。”
林玲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自家老板过来了,顿时,她一张脸又垮了下去。
林玲:“老板…我对不起你…没谈下来,人家学生不愿意…”
“什么?”祁橙刚过来就听到坏消息,整个人有点不好。
但也没有办法,挥挥手,祁橙吩咐:“那就接着找吧,记得找学表演的,要科班出身的,别找门外汉。现在,公司一点闪失失误也不能出!”
听着老板质感的气泡音,林玲躲到了林老师身后,可怜巴巴地点头:“尽量…我尽量吧…”
钱太少了呀!真的找不到啊!!
“嗯。”祁橙揉了揉眉心。
手机又响起,祁橙接起:“喂?”
半分钟后,祁橙默默挂了电话。
这半分钟内,祁橙一个字也没有说。
风雨欲来的恐怖气氛,让林玲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
林玲问:“那个…老板?”
祁橙长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压着嗓音说:“之前答应投资我们的公司,撤资了。”
林玲:“……”
公司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顾寅被谢奚一路拉到楼下,直到来到某棵树下,谢奚才停住脚步。
也放了手。
谢奚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谁这么长时间肢体接触了。
顾寅的手心很干燥,手虽然放开了,手心好像还存留着他的余温。
见小白兔不暴走了,顾寅赶紧上前摸头。
摸摸小白兔的头,顾寅语气特别温和,安抚着小白兔说:“别怕别怕,你好好上你的学,一切有哥在,你不想干的事,没人能强迫你干。”
嘴唇还是殷红润色。
谢奚明白了,这是剧烈奔走后引发的正常生理现象。
无名郁气稍有缓和。
顾寅这人特别爱笑,唇角天生向上。
明明骨子里有股野劲儿,却总喜欢把锐色掩在皮囊之下,给人以一种温润俊雅的表象。
表象即是伪象,是一种人为的伪装。
是伪装,就是可以撕下来的。
一旦撕下来,是不是那股子锋芒光彩就会全部绽放出来?
盯着眼前润红的唇色,谢奚眸光闪烁,问:“那我想干的事呢?”
顾寅一怔。
没想到谢奚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有想干的事总归是好事,顾寅就怕小白兔性格怯弱,无欲无求,那才真是太难搞了。
所以顾寅很欣然,回答说:“你要是有想干的事,哥当然会支持你啊!”
闻言谢奚本就乌暗的眼瞳骤然变得深黝,深深看了一眼顾寅。
顾寅没觉得哪里不对,冲谢奚一笑,又觉得此处不算安全,别撞上渣攻二号就不好了,于是很自然地拉起小白兔的手腕,继续往前走。
只是叹了口气,说:“哎,真是,就算把你放进学校里吧…也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全。”
小白兔整个就是一行走的剧情制造机,难搞!
尤其本可以说服祁橙相信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说完全不头疼肯定是假的。
谢奚:“你觉得哪里不安全?”
顾寅自觉失言,补救说:“害,觉得你太乖,怕你在学校里被别人欺负。”
就像出租房外面贴纸的事情是顾寅不知道的,这里面的渣攻们,谢奚是不知道的。
顾寅也不想让谢奚知道。
但谢奚没有那么迟钝,他能察觉到顾寅微弱的紧张。
一次两次的,谢奚发现顾寅有时候神经很紧绷,这种状态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赶他一样。
可事实上是,谢奚对顾寅一无所知,有太多的不了解,更无从得知顾寅在忧虑什么。
只是显而易见,这个东西一定和自己有联系。
谢奚回头往后瞥了一眼
刚刚支走黄鹤庭,顾寅一点儿也不在意,现在也是拉着自己往学校外面走,没打算等等黄鹤庭。
说明顾寅接近自己的原因主要还是来自自己身上。
但有关黄鹤庭的跳板理论也不能完全驳回。
毕竟听到了招商会之类的字眼,以及顾寅和姓林的宣传总监认识。
无论如何,顾寅和黄鹤庭的关系,确实是越来越近,实在不算不打不相识的程度。
目光描摹在顾寅挺直的脊背,谢奚垂下眼睫。
顾寅身上笼罩着一层谜团。
顾寅和他一样,藏着秘密,并且隐瞒。
谢奚一直因为这一点在防范着顾寅。
但现在…
谢奚发现他对顾寅又多了一点其他方面的在意。
且,一回生二回熟
目光落在与顾寅掌心相贴的手腕上,谢奚发现他并不讨厌和顾寅有肢体接触。
这一结论,是在谢奚以为黄鹤庭和顾寅可能有过什么肢体接触后得来的。
以前谢奚没把黄鹤庭放进过眼里,最近却觉得黄鹤庭吵闹和碍眼了。
又过了三天,眼看着祁橙的公司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且黄氏集团也要有所行动,小黄文里的渣攻二号破产危机就要到来,顾寅终于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在黄鹤庭的“帮助”下,顾寅已经失去了祁橙的信任。
这种时候,顾寅知道自己就算嘴上说开了花,也不会赢回祁橙的信任。
而且,顾寅也确实和黄鹤庭有交情。
来到书中世界,顾寅虽然和黄鹤庭闹过争执,但渣攻一号剧情危机解除后,黄鹤庭给了顾寅不少帮助。
顾寅向来公私分明恩怨分明,黄氏是黄氏,黄鹤庭是黄鹤庭,只要黄鹤庭不会危机小白兔,他不会讨厌黄鹤庭。
再说了黄鹤庭这人设崩的…顾寅也讨厌不起来…
所以说来说去,顾寅这次选择了单打独斗,靠自己的手段,帮扶祁橙的游戏公司,拿出真正的业绩给祁橙奉上,好重获信任。
顾寅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顾寅和东郊附近的大学生们建立了兼职合作关系。
利用社交软件,顾寅挑选了各个高校中几个组织能力很强、并且很有赚钱欲/望的大学生,让他们作为学生代表,在学校里找到大量的想做兼职的学生。
然后,顾寅自己出资,搞出了数量众多的《剑步剑压》的宣传单、贴图单。
把宣传单分发给一部分大学生,让他们散到全市各地,分发传单。
把贴图单分发给另一部分大学生,让他们和各个地方的游走的小商贩商谈,以出钱的形式,把贴图单作为广告,贴在小商小贩的商车上。
这是最简单最基层的宣传方法,只需要人力物力财力就可以运行。
第二件事,顾寅找到了一些平台上不温不火,流量中等的网络主播,让他们推广《剑步剑压》。
第三件事,顾寅亲自出马,跑了三天,和本市几家具有代表性质的私人小商户小作坊谈投资。
这三件事,顾寅都做成功了。
其中所有运转的资金,来自于顾寅全身上下最值钱的那块Rolex腕表。
不破不立,这块他从书外世界带来的腕表,被顾寅卖掉了。
腕表卖不出原价,价格折半再折半,顾寅花了五十万,做成了上面三件事。
一开始顾寅以为会很辛苦,毕竟他太多年没有跑在最基层了。
可在过程中,忆苦思甜,实在是感触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