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莺率先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猛拍筷子,起身指着沈晏,又羞又怒道:“你……你竟然敢轻薄先生!你……你无耻!”
沈晏下意思辩解,“我可没轻薄他,是他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吃进饭菜的,不信你问他。”
沈晏把锅甩给韩郁。
红莺不可思议的看向韩郁,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先生偏偏告诉他这种!
再看先生那脸色,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挺意犹未尽的!!
红莺眼眶立刻红了,哭着跑了出去。
程宏终于找回自己的三魂六魄,一脸古怪的看了眼先生,他是真的没想到,先生能不正经到这种地步。
表面清心寡欲的,内里闷骚得不行。
竟然光明正大的欺骗一个鬼,连献吻这种事都能想的出来,简直震撼他全家。
不得了,这事他得缓缓。
冲击挺大,程宏颤巍巍的起身也离开了。
韩郁深邃的目光凝在那人艳红的唇瓣上,因沾染了油,更添妖艳。
刚才的吻太过于短暂,他根本没来得及品尝,只知触感很软。
“你这借的解制太短,不利于消化。”
耳旁响起低沉喑哑的嗓音,打断了沈晏的进食,不疑有他,侧头看向韩郁,他问:“那怎么办?”
韩郁眸色幽森,骤然将他揽过来,低头轻柔的吻了上去。
动作虽温柔,但气势霸道饱含侵略性,攻略城池,令沈晏溃不成军。
这不像借解制,这他妈根本就是在占便宜!
沈晏总算回过神,狠狠咬了他舌尖,男人闷哼一声,却并未松开他,反而得寸进尺的入侵。
沈晏猛的推开他,飘远后急促的喘着粗气,“你他妈故意的吧!”
韩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盯着沈晏的眼神深邃幽森。
被如此炽热的目光盯上,沈晏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看似的,浑身不自在,再看他那舔唇的动作,又色又欲,徒增蛊惑之感。
狗男人真会勾引鬼!
“你若觉得我是在占你便宜,你可以占回来。”韩郁沙哑道。
占个屁,沈晏狠狠擦了下嘴,狗男人心里有人了还敢亲他,不愧是渣男!
韩郁见他神色莫测的盯着自己,低笑道:“又在腹诽我什么呢,过来吃饭,凉了更不容易消化。”
沈晏戒备的盯着他,没动弹。
“我是认真的,若你真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韩郁又道。
来了,来了,渣男语录出现了!沈晏越发笃定狗男人的渣男身份。
韩郁打了个喷嚏,无奈轻笑,“要骂直接骂出声,别憋在心里骂,过来吃饭,不然白借解制了,不是吗?”
沈晏一听回过味来,是吼,不吃白不吃。
下一顿得到猴年马月了。
于是他迅速飘过去,拿过筷子坐在韩郁对面大吃特吃起来。
真好骗。
韩郁看他埋头苦吃,撑着下巴专心看他吃,越看越觉得可爱。
想日。
沈晏觉得鬼的身体特别不知足,像个无底洞似的,吃光了都不觉得饱,牙齿都嚼累了,胃里还是感觉空空的。
吃了个寂寞。
索性饱了嘴瘾,沈晏停下筷子,抬头就见韩郁目光专注的看着自己。
像在看砧板上的肉。
有点瘆得慌。
沈晏低声骂了句脏话,瞬间消失在原地。
韩郁见他像个受惊的兔子般,跑得飞快,无奈摇头叹息一声。
次日。
沈晏举着伞坐在车顶,他身上被韩郁下了禁制,不能离韩郁太远,又不想憋在车里,只能坐在车上看四处风景。
一大早就被韩郁叫醒出门,去哪要干什么也不跟他说,直接捆着他像捆东西似的,沈晏有起床气,一路阴沉着脸,都没搭理他。
到了地方后,韩郁让他藏在油纸伞里,沈晏不愿意,“我不藏,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不对,人根本见不到我。”
“天师能。”韩郁道。
沈晏疑惑皱眉,“这里到底是哪,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程宏解释道:“一年一度的天师大会开始了,天师们都必须要参加的。”
沈晏看着韩郁一脸无语,“那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羊入虎口啊。”
韩郁笑了,“有我在,没谁敢收你。”
“啧,口气不小。”尽搁那吹牛逼,沈晏心里虽不爽,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进了伞里。
韩郁抱着伞,被程宏推进宅院。
一进去,沈晏就听到系统道:【奇怪,我好像感知到两个目标炮灰。】
第59章闷骚天师和他的暴戾艳鬼
沈晏僵住,“儿砸,你果然不靠谱。”
【稍安勿躁,我仔细查看一下。】
查泥煤啊,都跟韩郁吻了,现在来告诉他有两个目标炮灰,那到底哪个才是池厌?
若韩郁是还好,若不是……吾命休矣。
一会后,系统道:【另一个目标炮灰有点异常,我只感知到他的存在,其余的查不出来。】
沈晏面瘫脸,“我只关心到底谁才是池厌。”
【若两个都是呢?】
“你在想屁吃?”
任务里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系统沉默几秒后,道:【他来了。】
谁来了?
虽藏在伞里,但沈晏还是看得清外面,当看到熟悉的人影慢慢朝这边过来时,沈晏震惊的直接从伞里现身。
沈晏是鬼,他突兀的出现,令院子里的所有天师往他这里看过来,脸色是天师看到鬼时,该有的深恶痛绝。
不顾危险,沈晏举着伞猛的朝一人飘过去,不可置信道:“池厌?”
太过于激动,沈晏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池厌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你是?”
同样的样貌,可神态却不同。
“不,你不是他。”沈晏像受了巨大的刺激般,脸色煞白,不住往后退。
可池厌突然小心翼翼问:“麦乐?”
沈晏僵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般,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晏。”
身后传来阴翳的声音,沈晏身体抖了抖。
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韩郁,韩郁收敛眸里冷戾,压低声音朝他伸手,“过来。”
话语平静,却不容抗拒。
沈晏脸色越发苍白,没理他,在脑海里问系统,“你他妈赶紧查一下啊,那个人真的是池厌吗?他为什么也来到这一世!”
【别急,别急,我马上查,不对,宿主你冷静一下,这个“池厌”不对劲。】
“哪里f郁颜able?不对劲?”
系统查不出来,只知道不对劲,正欲告诉他,却见“池厌”突然冲上前,一把抱住沈晏,又惊又喜道:“乐乐,是你吗乐乐?”
沈晏呼吸一滞,听到这熟悉的呼喊,大脑一片空白,任由他抱住,良久没能反应过来。
熟悉的脸,声音也相似,就连昵称也一样,这无法让沈晏抗拒。
真的是池厌?
沈晏心里欣喜又激动。
韩郁看着相拥的人,脸色黑沉,眼底嗜血翻涌,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煞气,修长的指尖飞速转动,符纸一烧,沈晏身形瞬间移到他身边。
看到池厌看向他们这边,沈晏回神,他侧头和韩郁对视,眸色骤然怔住。
韩郁眼里幽冷宛若寒潭,隐忍着怒火,迫使那张脸更显冷峻,强大的施压像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将沈晏包裹住,如至冰窖。
“他是你要找的人?”男人声线降到冰点。
沈晏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可看着那边的池厌,他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见他沉默,韩郁眼底的阴鸷渐深。
【黑化值:86,好感度:未知。】
系统突兀的报告声令沈晏愣住。
心里复杂难言,沈晏忽而问:“池厌的呢?”
【暂且未知。】
“暂且?”
茫然无措,沈晏暴躁心起,正欲开口,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沈晏瞬间消失在原地。
见沈晏骤然不见,韩郁脸色难看,掐指念诀,几秒后猛的攥紧拳,他在沈晏身上下的禁制竟然被破了!
很好,敢跟他抢人!
怒极反笑,韩郁眸里酝酿着可怖风暴,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轮椅上。
……
沈晏再睁眼,眼前已经换了个场地。
看着背对着他的人,这人也是天师,并且法力高强,不比韩郁弱。
沈晏戒备的往后退。
“麦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沈晏转身看去,池厌竟也在!
看到池厌隐在黑暗里,怪异感涌上心头,沈晏觉得不对劲,微眯着眼看向他,“是你把我移到这里的?”
池厌安抚他,“你别担心,是我师父带你来的,韩郁很危险,我们这是在保护你。”
这是第二个人说韩郁危险。
沈晏侧头看向他口中的师父,男子转身,身穿黑斗篷,全身遮掩得严实,那张脸也戴着个面具,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盯着沈晏的眼神里透着兴味。
“我没想到还能有异世的人穿来。”
男子一开口就令沈晏僵住,眸里露出诧异。
“别那么惊讶,我跟你这具身体的原主认识,况且我是天师,算出来也挺正常的。”
“我名祁谟,你本名叫麦乐,对吧?”
这人好似对他了如指掌,竟能算到他前一世,除此之外,还算到什么?
被动的危机感令沈晏烦躁不安。
看着祁谟,沈晏眉头紧皱。
祁谟的眼神让他不喜,还有这人身上死气沉沉的阴柔,让沈晏忌惮的同时,也反感。
总觉得这人满腹算计,而自己,就是他看好的棋子。
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沈晏提高警惕心,在脑海里疯狂呼叫系统,可系统像是挂了般,良久没反应。
心沉了下去,沈晏下意识朝池厌靠近,可不经意看到池厌脸色,沈晏脚步滞住。
池厌朝他温柔的笑,和记忆里的人相差无几,可沈晏敏锐的发觉,他笑得有点假。
毫无温度。
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总算明白心里的违和感从何而来,沈晏心沉到了谷底,无法接受眼前这人不是池厌的事实。
巨大的失落与悲怆交织在一起,令他十分难受。
“你看出来了吧。”祁谟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沈晏回头看他,戒备道:“看出什么?”
“我把他招过来,因而缺了三魂,是不完整的池厌。”
是这样吗?
沈晏仔细盯着池厌,古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对,不是那样,祁谟在骗他!
为什么?
为了印证,沈晏故意面露悲伤,身形一晃朝池厌方向歪倒,池厌下意识接住他。
沈晏“不小心”扯开他的上衣,露出精致的胸膛,留意到他胸口处没有痣,沈晏眸色冷了下来。
池厌胸口是有痣的,如果祁谟真把他招了过来,不可能把痣都招没了。
他果然不是真正的池厌!
沈晏脸色苍白的从“池厌”怀里起身,下意识的远离他。
“池厌”没看出来他的疏离,依旧温柔的笑。
特别假。
“你真的是把他招过来的?为什么?”沈晏问祁谟。
祁谟:“秘密。”
沈晏在心里冷笑,再看不出祁谟是为了让自己下套,那他可真是白活这几世了。
心里防备着,但面上不显,沈晏套他话,“你带我来这,究竟想干什么?”
“自然是想让你帮他恢复那三魂。”
“怎么恢复?”
“韩郁手里有个固魂芦,你把它偷来,我自会救池厌,到时候,你们再甜蜜的续前缘,如何?”
原来是想要那个葫芦。
沈晏眼底闪过狠厉,真难为这人绕几道弯给他下套,知道无法从韩郁手里偷走,专挑他这里下手。
“池厌”应当是天师幻化出来的傀儡,幻化得真相似,连系统都被骗过去了。
别说系统,初见“池厌”,沈晏自己都被骗了。
祁谟是想用“池厌”来诱哄沈晏偷东西。
可能还不止,祁谟搞那么复杂,应当不满足只要那个葫芦,若沈晏真的没察觉而照做,那么之后,祁谟会以“池厌”作为要挟,让他做更多事!
所以说,从沈晏跟在韩郁身边开始,祁谟就算计他了。
下的好大一步棋。
沈晏桃花眼微眯,风情万种,轻声问:“就只要那个葫芦就行了?”
祁谟看他这么轻易就上道,很是愉悦,伸手道:“把这个放进韩郁常喝的茶里。”
沈晏没接,“这是什么?”
“能让韩郁失去法力的。”
看着他递过来的药包,可能不止是让韩郁失去法力那么简单,祁谟这人还真是贪心不足。
沈晏眼底戾气横生,淡淡道:“害人的事我不做。”
祁谟像哄迷途羔羊般,耐心劝说道:“这不是害人,我只是怕他伤到你,他是个危险的人,你若回去,怕会伤害你。”
啧,真是仁慈样,歹毒心。
还一副为他好的样子,忒恶心。
虽才跟了韩郁几天,可他从未伤过自己,不是这人口中会伤害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