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漂亮的小足瞬间暴露在空气里,稍微泡了水,脚跟红彤彤的,瞧着又白又嫩,莹润漂亮,也没有什么气味,连带双细细的脚踝也是要藏不藏引人去看。
江云华不知怎么脸红了下,莫名想起那天南星脱裤子,如今连鞋也被他脱了,就坐在他的马车里,赤着脚,鞋子被他拿在手里,真是像极了梦里那些哄骗漂亮小少爷的过程。
他这些天都刻意避着西区,因为许府就在西区,他怕碰见南星。
碰见南星难免会想起梦里南星的事,实在是难为情。
只是没想到他今日在茶楼喝茶竟是看见了南星,南星在国子监外头瞧了又瞧,像是想进去看。
后来又见南星和方玉竹那样开心地说话,他心里似起了个疙瘩。
他忍了忍,终于是上前和南星搭了话。
但是现在、现在又出现了这样令人手足无措、不知眼睛能看哪的情形了,仿佛只要眼,他脑子里那些晦暗香艳的画面全部都要崩出来。
江云华别过脸,把鞋子放在旁,小声地说:“你手上的书是送给你的。”
“啊?”南星不知道送书是为什么,也不值钱,他也不考功名,是不是这书是什么孤本?他连忙拿出来看。
竟见正是方才在茶楼里他和方玉竹谈论的书,正是他不懂之处,恰巧江云华做了注解!
南星捧著书瞧了瞧,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谢谢小王爷的书,小王爷这字儿写得真好,瞧着这注解看就懂,您若是考功名,必然是状元!”
南星觉得这小王爷实在是太贴心了,这样的细微之处都知道,真是个和善的好人,往后给哥哥传递的信息,得加上:小王爷和善、平易近人、字写得好,是个好人。
江云华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别人说这些话都像是谄媚奉承,偏偏南星说,真是讨人喜欢极了。
如此说话,气氛终于好了很多,两人畅快的聊了路,到了许府还有些没尽兴。
到了许府,雨终于小了,南星谢过:“谢过小王爷,真是劳烦您了。”
他说着便去穿鞋,江云华连忙制止:“鞋湿了,别穿。”
南星想了想,道:“喊个侍卫抱我回去。”
南星往外喊,门里的人已经去唤侍卫和给他准备干净的鞋。
江云华又想起了那天南星被侍卫抱在怀里的模样,他心中似有个疙瘩般不舒服,便说:“我鞋子干爽,抱你过去。”
“那怎么行,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哎!小王爷!”
南星还没说完,江云华已经抱着他下了马车,襄王府的下人也吓了跳,连忙撑着伞追上。
江云华走得极快,会儿就到了门口,下人正好拿了鞋过来。
南星连忙穿上鞋,和江云华道谢。
江云华耳朵红红地,不敢看他。
方才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是把人抱了过来。
南星的腰真细,这样搂着便如软在了他怀里。
如此乖顺没有防备,真是、真是让人自觉惭愧。
江云华嘱咐了让他回去喝些姜汤之类的,怕自己又有什么怪异举动,便急忙赶回去。
江云华走后,南星正松了口气。
下人打开大门,他往里看,竟看见裴若枫站在门内。
裴若枫脸色阴沉,不知怎么偏偏淋着雨,两只眼睛黑得吓人,正死死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姐妹们早上好!
给诸位拜年啦!
恭喜发财,财源广进,事事顺心,牛年大吉!
希望今天也是事事吉祥如意!爱你们比心~~
第77章 笼中娇鸟10
南星愣了一下,连忙过去问好:“小侯爷您怎么来了?您快进来,别淋着雨。”
裴若枫并非是在外面,而是在许府里面,许府的下人认得裴若枫,肯定是放他进去供着。
如今哥哥还没回来,家里没有个主人,南星现在才回来,是不是下人没招待好,所以裴若枫生气了?
裴若枫冷笑:“我都淋好久了,不差这一会!”
南星心里一咯噔,知道他生气了,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便自己撑着伞过去帮他遮。
裴若枫偏偏不领情,非要在外面淋着雨,“我哪敢让你撑伞!下个马车都要小王爷抱着,你还能给我撑伞?你行啊南星!”
南星张口想说些好话,没想到裴若枫突然怒吼:“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们许家一个主子都没有,你哥哥去扬州奔丧,你在长安就这么花天酒地吗!”
南星微微握了握拳,他脾气这么好,都要被裴若枫气到了,什么叫“花天酒地”?小侯爷是不是有病?他就不能出去走走吗?
南星说:“您来许府,我没招待您是我不对,我给你陪个不是,我实在对不起你。”
就算是被气到还得客客气气赔罪,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小侯爷,是长安许多官宦子弟都惹不起的权贵,他们扬州来的,根都没扎。
可小侯爷一点也不领情,甚至更生气,“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怎么整天是客客气气跟我说话!你怎么不和江云华客气!?还让他抱你,上回在马场是,这回也是,你便是这么随便让人碰的吗?”
南星一瞬间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这样说!上回在马场不是你非要我骑马?我都被你吓得做了好久噩梦!什么叫随便让人碰?大家都是男人,连碰都不行了,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姑娘了!”
恐怕不是小姑娘,是这位小侯爷一开始就会错了意,大约觉得不过是扬州富家的小少爷,他可是长安权贵,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说出这种话?
他在扬州可见多了,许京墨有个朋友就是这样对自己男宠的,男宠是自己的所有物,不能看别人也不能和别人说话,若是半点不对,便把他打得满脸是血。
“好啊、好啊!顶嘴了,长本事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攀上江云华了不起了!南星!”裴若枫咬牙切齿,“从前你怎么求我的?怎么给我说的话、写的信你都忘了吗?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好啊好啊,大家都是男人,怎么碰不得,你过来!过来!”
明明给他写着情书。
明明是跟他来的长安。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人!
一边戏弄他、吊着他,一边和别人好了!
可把他当傻子!
裴若枫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冲过来把南星吃了似的,南星吓得连伞都扔了,慌忙躲开他。
裴若枫在雨中停住脚步,有些凶狠的看着南星。
骗子。
江云华能碰,他是不能碰的,他一过去,南星就躲,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既如此,怎么就写出一堆的情话书信?怎么张口就是甜言蜜语?
可事实呢,在马场那日,南星是躲在江云华怀里,他一碰他就是哭,万分的不情愿。而这日,他和江云华不知道在马车里做什么,鞋子都脱了,被江云华抱着下马车,白嫩漂亮的脚打在外头,衣服被弄乱了,被人抱着下了马车,好像刚刚被欺负完似的。
若是说大家是男人搂搂抱抱没什么,可是为什么他不可以?他一过去,南星就躲。
江云华哪里比他好了?
他猛然走过去把南星按在墙上,盯着南星问,“他哪点比我好?”
这一瞬间南星哪里有什么不明白,他那天所思虑得猜个正着,裴若枫并不是把他当正常的玩伴来看。
裴若枫按着他的手,凑近看着他,就好像那日在马场上那匹马,无法捉摸他下一刻会不会把人摔在地上踩死,南星又害怕又愤怒,那日被迫骑马的怒气一并出来了。
南星和他对抗着,生气道:“你为什么总是要别人做不愿做的事,我陪你玩让你开心,也送了那么多东西,你去玩,我帮你打赏付的钱早就够捐个官了!我哪里没顺着你,可你把我当什么了!欺负我很开心啊!”
裴若枫心都凉了,他哑声,“原来你的心里早就有杆秤,什么都衡量好了,你让我开心?陪我?原来也不过是交换啊……南星,你怎么这么聪明?事事都计算着?”
南星看着他这样有些后怕,但同时想,这有什么不对吗?但他怕裴若枫报复,想说些好话,可裴若枫突然大声对他吼了起来,“我就这么没人和我玩了还要你陪?你什么身份地位?你怎么让我开心了!你忘了你为了你哥哥怎么求我的吗?现在有了新靠山了底气很足啊!很好、很好!你有种往后都别找我,就让你哥哥自生自灭吧!”
裴若枫吼完便一头冲进雨里,骑了匹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许府。
南星脱力地靠在墙上,下人们吓得不敢出声。
南星回望门前,裴若枫早就没见了踪影。
他一阵后怕,怕那些未知的后果。
他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么冲动。他该忍着,顺着、哄着小侯爷,哄着他开心,就像以前那样。
而后南星几日忧思,又受了风寒,病倒了。
许京墨回来后听闻南星和裴若枫吵架了,他黑着脸道:“他是什么人,也是你能顶撞的?你怎么又病了?”
南星张了张口,眼睛望着许京墨一动不动地,他只是担心哥哥被报复,想太多了便生病了。
南星声音哑哑地,“是我的错。”
许京墨有些不耐烦的哄着,“好好养病,好了便去亲自去上门赔罪。”
南星也想赶紧好起来,但越是如此,越忍不住去担忧,便一直反反复复好不了。
许京墨在官场很不顺利,回来便和南星发牢骚:“小侯爷撤了庇护,从前想算计我的小人都出来了,眼下正在晋升节点,你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吵架!”
南星说:“哥哥别急,我明日便向他赔礼道歉。”
许京墨见他病还没好,便说,“多拿些礼品,多穿些衣服,免得回来又更病重了,那得多躺好些天。”
第二日南星病还没好,但也是早早起来拿些礼品去侯府,他在门外等了又等,管家出来说。
“小侯爷说没有个叫南星的朋友,公子还是请回吧。”
南星连忙说:“那可否请您带个话,说那日是我的过错,我特意来赔礼道歉的。”
管家道:“您还是请回吧,小侯爷现在正闹脾气,您也别为难小的,小的不过是个下人。”
方才他进去禀报,小侯爷一把将一件名贵的白瓷砸了,谁还敢去说?
南星又等了等,没有任何裴若枫出来的迹象,他如今还生着病,等了一会便眼前黑了,不得已只能进马车回去。
南星第二日发起了高烧,实在无法再去赔罪,许京墨听见他生病就心烦,再加上近日官职晋升紧要,便无暇顾及其他。
南星吃了几副药,发了汗,终于好多了。
便着手备着礼品再次去侯府赔罪,没想到奶娘呼天抢地匆匆跑了进来。
一见南星便大哭:“方才来了信!说大少爷被抓进大牢里了!”
南星急忙问:“怎么回事?怎么把哥哥抓了?”
奶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传了信说抓进去了,奶娘抓着南星的两臂哭道:“表少爷,奴婢知道你有办法,您的朋友都是权贵,肯定能帮上忙的!您可要救救大少爷啊!”
南星安慰道:“嬷嬷不急,我会救哥哥的。”
南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首先不是去求什么朋友,而是打听许京墨为什么被抓。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问道了许京墨的一名同僚,那同僚有些鄙夷,“你们许家是有些钱,可是你哥哥行贿的手段也太脏了,这还是皇城,圣上眼睛看着呢!圣上最忌贪污腐败,你哥哥闯了大祸了!”
南星吓呆了,连忙找出当朝法典仔细研究,又把哥哥行贿的事打探了一番,竟发现此事真是严重,一个不慎就是杀头!
可这种事并不是只有杀头,许京墨只是拿了礼品,并没有行贿便被抓了,显然是有人早就设计了圈套。如果能让他张嘴说话喊冤,是能喊出冤,只是如今许京墨都被抓进了大牢,人赃并获,连话也不准说。
南星又上下打点了一番,终于得了个机会去牢里见许京墨。
许京墨见到南星,便说:“你害得我好苦啊!小侯爷放话不照应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得罪了裴家,便故意给我做了套了!”
南星抓住两根铁栏杆,忙说:“哥哥别急,我正在想办法!”
许京墨:“还能有什么办法!小侯爷恼你了!”
南星说:“我在长安还有其他朋友,肯定有办法的。”
许京墨一双狭长的眼睛在昏暗的大牢里阴暗凉薄,他冷笑:“那可是小侯爷,开国勋贵子弟,他祖母都有打皇上的权利,连皇子都比不上他,你的朋友谁能比得过他?”
南星浑身的力气都没了,他想了想好像江云华也许可以,可他什么也没有为江云华做过,也没送过什么东西,也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求到他。
许京墨伸出手摸住南星的袖袍,叹了口气:“天亡我许家。”
南星连忙道:“哥哥不要说这种话,我一定能救你的!”
许京墨笑:“是有个办法,恐怕你不愿意。”
南星说:“我愿意!只要能帮到哥哥,我什么都愿意!”
许京墨的眼睛突然看过来,狭长的眼皮子下一对瞳孔色泽浅淡,他瞧着南星,语气温和:“小侯爷这么喜欢你,肯定会心软的。”
南星摇头,“他都不愿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