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竹马[穿越重生]——BY:逆水舟

作者:逆水舟  录入:04-30

  乔文道:“不用了,我就是上来看看南哥回来没有,没什么事。”
  “行,那你早点休息,等阿南回来我告诉他你来找过他。”
  “好的,你们也是。”
  乔文退回门外,顺便将豪仔拉了出来,低声问:“你知道南哥去哪里了吗?”
  豪仔鬼鬼祟祟朝里面几个长辈看了眼,伸手将门拉上,小声道:“我听说他被豹爷叫去了,也不知是要做什么,现在还没回来。”
  乔文皱起眉头,点点头:“行,要是他回来,你让他下来找我。”
  “好的阿文哥,你去休息吧,我哥回来我告诉他。”
  乔文下了楼,回到自己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陈迦南这趟越南之行算是立下大功,与秦云飞一笔勾销这件事,自然得赵山海亲自出面处理。
  只是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他在小小的木床上辗转反侧,忧心忡忡,一直等到墙上的旧挂钟指过十二点,自家那扇小窗外,也没出现他熟悉的人形大蝙蝠。
  与此同时,丽都的贵宾房里,头牌舞女嘉宝正坐在大床边上,饶有兴致地凝望着床上醉得人事不知的男人。
  嘉宝是认识陈迦南的,丽都的舞女就没有人不认识他的,毕竟是和兴社最靓仔的四九仔。虽然是见惯臭男人的欢场女子,但依旧会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心生幻想,何况是一个从来不女人的靓仔。
  赵阿四还悄悄交代她,说阿南是童子鸡,让她好好给他开个荤。
  嘉宝看了一会儿,笑着俯身上前,涂着丹寇的纤长手指抚上他衬衣衣领。
  然而就在她碰到对方脖颈另时,原本阖着眼睛的人,忽然睁开双眼,然后猛得打了个滚,从大床另一边翻了下去,趴在床沿边如临大敌一般,环顾了下周遭,又紧张兮兮看向坐在床上,对他笑盈盈的嘉宝,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哪里?”
  嘉宝露出妩媚一笑:“阿南哥,你忘了,是豹爷让我今晚好好伺候你的。”
  说罢,双手撑在床上,像条美女蛇一样,朝他一扭一扭爬过来,配上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活脱脱一个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妖姬。
  “你等一下!”陈迦南伸手制止住她的动作,又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混乱的记忆一点点归位。
  时间回到傍晚。
  他按着乔文的吩咐,去银行将两人的钱兑换成港纸,又到证券交易所换成股票,刚刚揣着价值连城的股票凭证回到家,就被赵山海的小弟叫去了振兴武馆。
  他原本想着秦云飞毕竟是赵山海半个养子,自己这趟越南行就算将功补过,但吃上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他早已做好准备。
  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抗揍的本事那是绝对称得上一流,去振兴武馆前,还悄悄在胸口戴了片护甲。
  到了武官才发觉,和兴社的一众大佬,除了还在养伤的秦云飞,竟然齐聚一堂。
  这可是他一个四九仔,除了入社团那日之外,头一回见到这么多老大在。
  他恭恭敬敬跟坐在太师椅上的赵山海鞠了个大躬:“豹爷!”
  赵山海掀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朝旁边的曹叔使了个眼色。
  曹叔点头会意,伸手对神龛前的位置一指,道:“陈迦南,还不快跪下。”
  陈迦南知道自己是这要受罚了,老老实实往地上一跪。
  曹叔厉声道:“陈迦南,你以下犯上,打伤红棍秦云飞,按着帮规,重则沉海,轻则三刀六洞。但念在你这次去越南立下大功,豹爷网开一面,只罚你二十棍。”
  陈迦南:“多谢豹爷。”
  曹叔朝旁边两个马仔点点头,两人手持长棍上前。
  陈迦南虽然戴了护甲,但这护甲只能挡住刀刃,对于棍棒收效甚微。他浑身肌肉紧绷,运起丹田之气,然而到底是血肉之躯,虽然常年习武的体质,能保证自己在棍棒之下不受内伤,可也免不了结结实实的皮肉之痛。
  二十棍子下来,他只觉得脊背火燎般的疼,心里头把赵山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见忠心耿耿四个字确实与他无关。
  待棍棒惩罚结束,赵山海才露出招牌式的笑脸,道:“阿南,你去越南将功补过,今日又按帮规受罚,先前吃里扒外打伤阿飞和他马仔的事,就从此一笔勾销,大家还是好兄弟。豹爷一向是最爱惜人才,既然你有一打十的本事,还在阿飞之上,再让你回去做个四九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略微一顿,清了下嗓子,“从今日起,你陈迦南就是我们和兴社第四位红棍。”
  陈迦南惊愕地抬头。
  赵山海笑着看他,道:“怎么阿南?当上红棍不高兴?”
  陈迦南回神,赶紧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多谢豹爷。”
  社团授封红棍,有一套正经八百的仪式。
  站在神龛方桌旁的曹叔,一手拿起一只酒碗,一手握着一根系着红绸的木棍,厉声道:“陈迦南,领命!”
  陈迦南昏头昏脑地起身,跨过旁边的火盆,再次跪在神龛前,接过酒碗,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酒中,昂头一饮而尽,然后又接过红棍,朝着神龛上的关二爷像,磕了三个头。
  仪式既成。
  便意味着他从四九仔一跃成为和兴社新任红棍。
  和兴社是个人数不足千人的小社团,现任红棍原本只有三人,再往上便是江遇风这个双花红棍,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之后,比他级别高的不过几人。
  陈迦南原本只想着了结与秦云飞的纠纷,保住小命和家人安危,却不料会忽然来这么个峰回路转,因为转得太大,以至于他许久都没回过神。
  只听赵山海又开口道:“阿南,你如今是红棍,社团安稳有你一份责任,我们和兴社不打算与周少爷结怨,周少爷和阿飞的纷争,你去解决,让他不要再找阿飞的麻烦。”
  陈迦南:“明白,豹爷。”
  江遇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阿南,恭喜。”
  陈迦南无奈地嘲他笑笑,只觉得手中这根象征红棍身份的木棍,烫手得厉害。
  他当初加入和兴社,只是为了混日子,并没想真的混黑帮,藏拙这么久,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
  也不知道老爹知道了,会不会打爆他的头。
  社团任命新红棍,自然是得庆祝一番。赵山海带着众人去酒楼大吃一顿,及至天黑,又领着陈迦南去了丽都找乐子。
  陈迦南酒量原本不差,但连着喝了几场,到底是抵不住酒意,没看完几支舞,便是醉得人事不知。
  再醒来,便是现在。
  他隔床看向身着清凉的美人,那雪白的波涛,差点让他脑子一昏,赶紧闭眼揉着额头道:“嘉宝是吧?你快把衣服穿好。”
  嘉宝没理会他,干脆侧身躺下,单手撑着脸颊,露出个风情万种的笑靥,道:“阿南哥,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她穿的是一件玫红色丝质吊带睡裙,胸口是性感的蕾丝边。作为丽都的头牌舞女,嘉宝颇有身价,多是陪舞,很少过夜,除非是价钱出得够高。
  谁也不想当一辈子舞女,要是能跟上和兴社的大佬,以后的日子自然会好过很多,何况是陈迦南这样的年轻靓仔。
  今晚可算是个好机会。
  然而陈迦南被打了二十棍,又喝了不知多少杯白酒加洋酒,此时头也疼身上也疼,哪能领会到头牌舞女的风情。
  他双手抱住脑袋,用力敲了敲,皱着眉头苦着脸道:“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你那领子太低了,我看着头晕。”
  嘉宝一愣,继而笑得花枝乱颤,还以为这是男人的调情方式,又往前爬了爬,快要靠近陈迦南时,对方却连连后退,哎哎叫道:“你离我远点,我真晕奶。”
  嘉宝到底是风月场上的人,这会儿也看出来对方确实不是在跟自己调情,而是当真对自己的魅力没兴趣。
  她稍稍坐直身体,笑道:“阿南哥,听说你还是童子鸡,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陈迦南揉着发疼的背,怒道:“谁说我是童子鸡的!”
  嘉宝道:“四哥说的。”
  “呸!四哥那是造谣。”
  嘉宝被他逗笑:“不是更好,咱们可以随便玩。”
  陈迦南挥手打断他:“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浑身都疼,什么都干不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那不行,要是我这会儿走出去,叫人知道咱们什么都没干。不仅我这个头牌的脸没地儿搁,你阿南哥恐怕还得被人怀疑不行。”
  “谁说我不行?”陈迦南大怒。
  嘉宝笑:“那就证明给大家看啊!”
  陈迦南碰着头低下声音:“……但我今晚确实不行。”
  嘉宝看出他当真是不大舒服,也不勉强,让出大床的位置,道:“阿南哥,我不闹你了,你好好躺着休息。”
  陈迦南爬上床趴着,掀起眼皮看向坐在一旁旁边的女人,想了想,道:“嘉宝,你挺好看的,是我浑身疼没这个心思。”
  他虽然还从来没对女人有过心思,但不代表他没有辨别美丑的能力,在他看来,嘉宝确实很漂亮,换做任何正常男人,应该都逃不过她的魅力。只是自己可能确实不大正常,他并不排斥女人,可好像从来没对女人有过冲动。
  嘉宝咯咯笑道:“要是男人都像阿南哥这样,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她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心,再次试图展示自己的魅力,然而床上的男人,很快就趴在枕头,睡了个昏天黑地。
  翌日早上,乔文正是半梦半醒间,忽然被楼上嘈杂的争吵声唤醒。睁开眼睛,发觉天似乎才刚刚亮,原来不过六点出头。
  楼上的吵闹再真实不过,说明刚刚不是在做梦。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已经起床正在准备早餐的阿婆,走进来唉声叹气道:“哎哟阿文你醒了?这一大早的,阿南爸又在打阿南了。”
  乔文想了想,下床趿着拖鞋道:“阿婆,我上楼去看看。”
  阿婆嗯了一声:“阿南都这么大的孩子了,当爹的哪还能动不动就打的。你上去劝劝你陈伯,让他别对阿南下狠手。”
  乔文点头:“我明白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陈家的房门敞开着,里面果然是一片的鸡飞狗跳。怒火朝天的陈父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正在朝地上的儿子狂抽。
  陈迦南那么大个人,此刻抱着脑袋蜷成一团,像只滚地鼠一样,一面躲避父亲的鞭子,一面疼得鬼哭狼嚎。
  说是躲避,其实也就是做个动作而已,毕竟以他的身手,要真躲的话,陈父手上的鸡毛掸子根本就不可能落在他身上。
  而此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豪仔和他爹妈正在拉劝,但陈父跟头倔驴一样,越是劝越是打得厉害。看到乔文进来,豪仔忙跑到他身旁,拉着他低声道:“完蛋了,我大伯今日是真生气了。”
  乔文问:“怎么回事?”
  豪仔道捧着嘴道:“你还不知道吧?昨晚我哥被豹爷叫去,是提拔他做和兴社的红棍。而且我哥还在丽都,跟头牌舞女嘉宝过了夜。我大伯知道这些,快气死了!”
  乔文朝陈父看去,那张布满风霜的脸果然涨得通红,连带两只眼睛都红得厉害,是个生气至极的模样。
  “兔崽子,你长本事了啊!都当上红棍了,以后是不是还要当黑帮大佬啊?”
  “老爸!我错了!”陈迦南抱着头叫道,“我也不想这样!”
  陈父一鸡毛掸子狠狠抽在他背上,喘着粗气道:“当初让你好好念书你不念,叫你去学门手艺你不学,非要跑去混社团,说是好让大家不受欺负,我也就依了你。原来你的目的是当大佬。我看我还不如打死你算了,免得放你出去祸害人!”说着,简直是要痛心疾首地吼道,“你说说我怎么对得起你早死的老娘哦!”
  陈父声音一高一低的已经是带了点哭腔,可见这个倒霉儿子的所作所为是真让他悲痛欲绝,手上的力气自然也是小不到哪里去。
  虽然一根鸡毛掸子打死个大小伙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乔文看着陈迦南疼得直抽气,额头脸颊都是冷汗淋漓,抱头趴在地上时,后背撩起的衣服下,还有一片红肿。
  这显然不是刚刚陈父打出来,估计是昨晚在赵山海那里受过罚。
  原本父亲打儿子,只要不打得太过分,他是没打算上前阻拦的,但此时看到陈迦南身上的伤,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走上前,挡在他面前:“陈伯别打了,南哥身上还有伤,小心真把人打坏了。”
  陈父自然也没真想把唯一的儿子打死,只是人在气头上,家里人越拦越生气,现下来了个乔文,他总算是稍稍回神,就坡下驴地停了手,抬着鸡毛掸子朝地上哼哼唧唧的陈迦南颤抖着指了指,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有阿文一半听话懂事,我也不至于快被你气死。”
  乔文将陈父的手扶下来,温声道:“陈伯,你消消气,我带南哥下楼去擦点药。”
  陈父也知道儿子在赵山海那边受过罚,哪能真的一点不心疼,脸上却是一脸嫌恶地摆摆手:“快把他带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睛。”
  乔文赶紧扶起陈迦南,脚底抹油一般开溜。
  楼下的家里,勤劳的乔阿婆已经做好早餐出门去档口。
  陈迦南一屁股坐在布沙发上,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抱着乔文手臂哼哼唧唧:“小乔,我快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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