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感情《九城》是部宫廷剧?失敬失敬!(狗头)】
……
今日入冬,气温骤降,鹿之难却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面烤,心烦意乱坐立不安,随时会扑通一声摔进火堆被烧成路姐都认不出来的人形黑炭。
而那两位联手添材加火将他架上火堆的同事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嘻嘻哈哈(安频单方面)讨论剧本(易故单方面),仿佛昨晚的合照被裁事件上的是个假热搜。
鹿之难是真想揪住他俩的衣领挨个儿摇过去,让他们清醒清醒,可是他不能,作为演员鹿之难,他有重重的形象包袱。
所以他只能坐在一旁状似云淡风轻地看着,耳朵里还时不时听见化妆师和她的服装师小姐妹压抑而古怪的破碎笑声,用尽全部演技无视掉那些细碎的‘正宫’、‘大房’、‘贵妃’、‘齐人之福’‘kswl’等等等等虎狼之言。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被架在火堆上还要听她们醉生梦死磕我和同事的泥塑cp:)
“啪啪啪!”一阵清脆拍手声打破鹿之难心内吐槽,黑色毛绒帽加黑色臃肿羽绒服配上半永久乱糟糟络腮胡,寒风中的靳导像头落拓不羁大黑熊。
大黑熊一手压着十分富有乡土气息的中老年仿貂毛包耳帽一手叉着腰,扯着嗓子吆喝:“都准备好了没!趁外面霜化了,赶紧过一遍戏!等会儿刮风不好拍!”
明明是粗粝浑厚的男中音,鹿之难却如听仙乐如蒙大赦!迫不及待逃离火坑,起身就往门外寒风中走去。
“哎鹿老师外面冷!披件衣服再出去吧!”化妆师沉迷邪恶大三角也不忘送出真挚关心。
鹿之难却一步不停:“不用了,等会儿正式拍摄也要脱,我提前适应一下。”
被‘火’烤了那么久,他何止是热,都要焦了!一刻也不想多待,正好出去吹吹风冷却冷却。
“可……”可能多暖一会儿是一会儿啊!化妆师望着鹿之难山巅白云一样轻盈飘出化妆棚的身影,话被堵在喉咙口,僵硬拿着印有九城毛笔字logo的剧组定制长款羽绒服停也不是追也不是。
正为难纠结呢,手上突然一空,山巅白云后面紧跟上一道深蓝。
“我给小鹿送去……”易故步子太急,尾音破碎在呼啸的山间寒风里。
化妆师原地愣了几秒,转眼就空荡荡的爪子徒劳地抓了几下冷空气,然后她沉默转身,脸上露出一个因为过于真挚而显得有些猥琐的微笑,她说:“师兄弟组再加一分!”
一旁的服装师悲痛扼腕:“私奔组不争气啊!白白错过大好上分时机!”
……
出门就被山风扑了一身的鹿之难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其实被火烤也没什么,那不过是虚拟魔法攻击,只煎熬心神,而这入冬的第一场风那是物理加法术攻击啊!吹到身上那是实实在在的清凉冻人!
关键劲儿还特足,第一阵迎面扑来还夹杂着点飞霜的寒风就像迎头先给他泼了一盆冰水,而后紧跟而来的一股股寒风就是浸了水的冰棘鞭子,抽得人晕头转向,温度和风度一起阵亡。
鹿之难发自内心的觉得在风中一身白袍假发共凌乱的自己像个傻逼,想抽刚刚说不用羽绒外套的自己……哦,风已经在抽了>m<
形势突然在这一刻变得严峻起来。
往前走,要风度不要温度会被冻成白衣飘飘傻冰雕。
往后退,虽然向大自然屈服并不算十分丢脸的事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毕竟他先前那么斩钉截铁的放了话,小鹿老师也是要面子的。
在凌冽的寒风中,鹿之难再一次怀念起路姐陆哥的好,要是经(监)纪(护)人(人)和助理在,他绝对不会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在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就会被经纪人和助理强行裹成冬眠的小熊。
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作为娱乐圈不知名演员,靠脸吃饭,脸面尤其重要,在这等恶劣天气之下,不管是出于职业精神还是求生意志,他都理所当然应该首要选择保护物理意义上的脸面!
冻面瘫了怎么办!做不了细微表情了怎么办!没戏拍了怎么办!他还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呢!
山中带着湿意的寒冷仿佛连时间都能延缓冻结,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鹿之难就在心里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并成功说服了自己。
然而心理活动再活跃旺盛被冻僵的腿脚也是客观存在的阻碍。还好戏服层层叠叠够宽大,遮得住他颤抖的手和僵硬的步伐。
鹿之难刚狼狈转身就撞进一片柔软雪白——原来是易故拿着羽绒服追上来了。
“风大天冷,小鹿老师还是先穿上吧,正式拍摄再脱也不迟。”
古有雪中送炭,今有风中送羽绒服,易老师,永远滴神!
鹿之难几乎是心怀感恩地钻进易老师爱心牌宽大温暖的羽绒服里,缓了两秒,才抬头红着鼻子眼眶道谢:“谢谢易老师,我……”
鹿之难真诚道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面前的易故突然消失在他视野里——易故蹲下身,捉住低至小腿以下的拉链头,利落扣好,然后‘唰’的一下,从下往上拉到鹿之难下巴。
“还冷不冷?”易故问。
周身寒风尽数被厚实柔软羽绒服隔绝,鹿之难感觉自己像是从冰天雪地一秒瞬移到囤满粮食的过冬洞穴,安全又温暖。
看着跃跃欲试似乎只要他流露出一丁点冷意就立马给他加第二件羽绒服的易故,鹿之难抿着唇,眼神坚定地用力摇头:“不冷了!”
万万没想到,即便路姐陆哥不在,他依然被裹成了冬眠小熊……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路姐陆哥不会丧心病狂到想给他裹两层羽绒大衣OTL
易故拿羽绒服的手微微一顿,神色说不上来是放心还是遗憾。
“……不冷就好。”
“我们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鹿之难你这啥造型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动作被最后出化妆棚的安频打断。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这么怕冷啊!”安频两只手按着额头鬓角的假发边,狰狞狂笑:“你拉链认真拉到顶的样子真的好像个被保龄球撞飞的白色球瓶!”
“哈哈哈哈就那种白色的,被撞飞的球瓶你知道吧哈哈哈哈!”
鹿之难:“……”
易故:“……别理他。”
虽然但是……鹿之难低头看了一眼严密防护到小腿下方的白色羽绒服,不得不承认,安频说得对。
为了能塞下不是穿着广袖长裙就是肩甲护腕戏服的演员,九城剧组专门定制的茧型羽绒服十分宽大,不仅能把穿着戏服的演员装进去,里头甚至还有富裕,以保证戏服不会因为外面套了羽绒服而变得皱皱巴巴。
这设计虽然方便保暖,但也不可避免的导致了臃肿笨重,敞开穿或者简单用手、用腰带拢住前襟腰部还好,要是严丝合缝地拉上拉链,那就会瞬间变身成一个温暖笨拙、堪堪露出毛绒绒脑袋和小半截小腿的球瓶——什么颜色的取决于羽绒服是什么颜色。
也不知道剧组的羽绒服是不是按角色戏服颜色发放,鹿之难分到的恰好是白色。
……于是他就不幸的成了安频嘴里的白色球瓶。
……
在化妆棚门内竖着耳朵听完全程的化妆师叹气摇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真想让那些铁齿铜牙豪赌磕红白(朱砂痣白月光)的姐妹来看看,认清现实,不要怀抱无谓的侥幸鹿之难。”
服装师冲跟在三位演员后面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抬抬下巴:“她们会看到的。”
“也是,这种素材红枣台才不可能放过……”化妆师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到时哀鸿遍野的画面了,语气怜悯地问,“对了,花絮综艺什么时候播来着?”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反正谁家房子塌她家房子都不可能塌的,混乱三人行就是坠吊的嘻嘻嘻~
“等不了几天了,综艺只在网络平台播放,审核快,到时候红枣视频白熊视频联合播出……据说现在就剩一点后期了,哦,综艺名字还没取,综艺导演正秃头呢。”
“嘻嘻嘻嘻嘻嘻本红枣白熊视频双年费会员愿称之为‘九城剧组混乱爱情故事!’”
第32章 姜汁可乐
芥城剧情进入收尾阶段, 没有顾忌的郁九城不再处处退让,直接一剑破城门,在芥城男人们惊恐的眼神中从城门口一路杀至那些女人被困小院。
前面解密阶段都是两位主角被芥城人各种追着撵着跑, 先抑后扬一朝反转, 这一段必得拍得解气让观众看得舒爽、看后觉得酣畅淋漓才好。
郁九城暴力破城门作为后面一长段高光的起点, 自然得重点着墨,靳导大手一挥直接八个机位环绕大特写!定制的城门必须得碎得利落、碎得帅气、碎得恰到好处。
进城之后的镜头靳导取了个巧, 与之前郁九城谢棋被全城围捕嫁衣燃□□场面形成呼应。
在城门破碎后,先拍一圈应声寻到城门口来的芥城人的镜头,然后并不纠缠, 直接转高空大远景。
于是就有了郁九城一剑逼退满城火光势不可挡的磅礴场面。
随着郁九城提剑入城,原本明亮热闹的芥城逐渐暗淡,星星点点的火把灯笼在惨叫哀嚎中渐次熄灭、退去,如同退潮浪潮一般不可违逆。
*
剑未出鞘, 不杀一人, 郁九城一路打至小院,放出了里面被锁女子, 那些女子又凭借对芥城的熟悉一一放出了其他人家的女人。
偌大一芥城, 被放出的女子竟不足躺在地上哀嚎痛哭男子百分之一,着实触目惊心。
“不知诸位夫人今后有何打算?”男人打了,女人救了, 就该还穿着嫁衣红裙的谢棋出来善后了。
只是他一开口,场面瞬间凝固,先前推他逃跑的年轻女子不可置信惊呼:“你是男人?!”
谢棋摸了摸因为爬墙、玩儿命逃跑、差点滚进池塘而露出高领的喉结,咳了两咳,然后穿着一袭嫁衣喜服顶着一脸精致红装面不改色地道:“姐姐可不要胡说,妹妹只是天生嗓子粗而已。”
说这话之前你倒是先把你的喉结和十二寸大脚藏好啊!
年轻女子沉默了, 躺了一地的芥城男人哀嚎得愈发真切悲痛,感情他们今天忙活一天、馋了一天的是个可以掏出来和他们比大小的臭男人?!
崩了,心态彻底崩了。
某个穿着谢棋同款男式喜服的中年男人更是当场捶地痛哭……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
注意力一直缠在他身上可不太妙,谢棋连忙又问了众女子一遍今后作何打算。
女人们脸色苍白,刚被救出来时脸上还有喜色眼中还有亮光,可等出来见到外面一地哀嚎男人后又变得木然暗淡,她们面面相觑,似是从未想过以后。
谢棋心中不忍,放低放缓嗓音慢慢引导:“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他们再不敢对你们如何,今后想怎么过都随你们心意……是想留在芥城继续生活,还是离开这里都由你们自己选择……”
最先开口说话的还是那位年轻女子,日日被锁在不见天日的方寸之地,她的脸色已经变成几近病态的苍白,身形也成了一把伶仃瘦骨,但黝黑的眼睛里还残有亮光,她说:“安全?于我们女子而言这世间何处算是安全?出嫁前,父母说嫁个男人为我遮风挡雨便是安全,出嫁后,那个承诺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说不出家门便是安全……呵。”
听到年轻女子的话语,一个男人埋着头悄悄缩进人堆里。
但年轻女子不是在控诉,也不是在问询,她说罢并不看其他人反应,突然直直跪下,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重非常,让听的人忍不住心脏闷痛。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我是早已回不去了,这里也再无我容身之所。少侠今日救我性命一次,却不能救我性命百次……若少侠真心可怜我等弱女子,便请你、便请你收下我们吧!”
年轻女子此言一出,还站着的女人们面色几变纷纷咬牙,但最终还是稀稀落落地随着她跪了下来,转眼便跪了一片,竟没有一名女子站着。
郁九城眉头微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谢棋哼笑:“什么意思?这还能是什么意思?她们想要对你以身相许呗。”
彻底挣脱心中那些所谓妇德伦理的枷锁后,女人们不再沉默,纷纷开口发言:“只要少侠不嫌弃,我们愿为妾为为奴为婢!求少侠庇护!”
“我们吃得少!洗衣做饭什么都可以干!求少侠庇护!”
女人当着他们的面要与外来年轻男人私奔,最后的遮羞布也被狠狠扯下,男人们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你们竟然敢公然荐与外男为妾!不守妇道!”
“浸猪笼!老子要把你们这些臭娘们通通浸猪笼!”
“家门不幸啊!竟然娶了这样不知廉耻甘愿给人做妾做婢的女人!”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知享福!在芥城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丈夫疼爱,什么苦活儿累活儿都不用做有什么不好,居然上赶着去共侍一夫……”
年轻女子冷冷一笑,反唇相讥:“可笑,若不是芥城没有女人,你们这些男人难道还真会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因为娶不到,所以只能如此罢了!”
女人们纷纷应和:“你们娶妻纳妾是齐人之福,我们女子共侍一夫便是不知廉耻?可没有我们的不知廉耻,哪儿来你们的齐人之福?照这样说,真正不知廉耻的是你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