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拉郎修罗场艰难求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闻一二

作者:闻一二  录入:05-02

  正背着手给易故讲解拍摄流程的靳导也被这杀猪一般的哀嚎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出师未捷就先来个拍摄事故,结果惊慌抬头一看,就见安频破布娃娃一般挂在空中随风飘荡,凄惨又诡异,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
  “……怎么了这是?安频恐高吗?”
  导演助理也慌:“没听说过啊,他以前不是也拍过上天的戏?”
  靳导:“快快快!慢慢把他降下来!”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安频终于平安落地,工作人员连忙围上去,松威亚衣的松威亚衣、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把安频感动得不行,只觉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披着毛巾连声说谢谢。
  工作人员A:“不用谢不用谢,你没事就好。”
  工作人员B:“有困难就开口和我们讲,不要勉强自己,万一……唉。”
  工作人员C:“咱们剧组也不是那种为了拍摄赶工牺牲演员的无良黑心剧组,总之,命最重要。”
  工作人员D:“那个……你有空还是多去青云庵拜拜,求个护身符什么的,反正别放弃吧……”
  安频:“……”
  他不就是威亚衣没穿好,夹着那个啥了吗,这安慰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你笑什么?”安频一转眼就瞅见人群后面不一样的烟火鹿之难,蛋疼又丢脸之下干脆自暴自弃地挑明,“你在笑我?”
  鹿之难压平嘴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有,我刚才看到一只大松鼠。”
  挂在树梢上下不来龇牙咧嘴癫狂吱吱叫的大松鼠。
  安频狐疑地环视了一圈被剧组工作人员和各种道具占领的空地,被惊吓和冷汗占满的小脑袋瓜突然灵光:“你骗我,你就是在笑我!”
  鹿之难:“……”啊这,何必刨根问底呢,刨明白了大家都尴尬。
  “我也看到了,挺大的松鼠。”易故冷冷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鹿之难惊讶地看着冷不丁接话的易故,一时不知道是该心怀感恩的顺着台阶下,还是在慌话被越圆越大之前及时道歉。急,胡说八道被同事怀疑,结果另一位不熟的同事突然帮着胡说八道圆场该怎么办!
  面对易故那张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心虚的脸,安频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有松鼠?这里是大山,有野生小动物好像也不奇怪……
  安频在心里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嘴上却还是要给自己挽尊的:“我就是太久没吊威亚一时不适应,真实的水平才不是这样……咳咳,吊威亚只是看着轻松,其实可费劲儿,对核心力量要求很高的,我这练了十年街舞控制力很强的身体在升空后都有些勉强。”所以不是他菜,是这件事本来就很难!
  “哦,这样啊。”鹿之难顺着安频的意思点头应和,听到靳导叫试威亚的呼喊就连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并暗自决定以后绝不能随意笑场。
  安频:“……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易故看他一眼,没说话。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安频怒饮半盅水,捧着杯子碎碎念:“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瘦不拉几的,说不定风一吹直接放风筝!”
  易故已经看都不看他:“比你厉害。”
  “欸易老师你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偏心那厮了啊?安频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们还没有熟到能说这种俏皮话的程度。
  于是他换了句无伤大雅的话:“看来易老师很相信他……我靠!”
  话音还未落安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鹿之难拔地而起,是真·拔地而起,停在半空中后那厮还游刃有余地舒展双臂,然后顺着靳导的指挥时而伸伸手时而提提腿,甚至还在空中平卧!后仰!!下腰!!!完全无视地心引力!最后宛若一片羽毛飘飘然降落,连一粒尘埃也没惊动。仿佛他天生就会飞,身上的绳子只是哄骗凡人的障眼法。
  “他真的很厉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易故转头盯着安频的眼睛,神色几乎称得上是笃定地强调道,“这里会是他的舞台。”
  安频还没从看着‘弱不禁风’瘦不拉几的鹿之难核心力量竟然比他强的巨大震撼中回过神来,闻言只是张着嘴巴呆呆点头,一点没察觉有哪里不对劲。
  太久没吊威亚这猛地‘上天飞一飞’还有些小刺激……鹿之难不着痕迹地躲开工作人员伸过来帮他解威亚衣的手,自己熟练地脱下身上束缚,待工作人员都散开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习惯性弯腰轻轻揉捏膝盖。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山中只怕会更冷,也不知道他带来的那几条裤子能不能坚持到拍摄结束……唉,不想穿秋裤……
  “你很厉害。”
  鹿之难一抬头正好对上神色复杂的安频……和他递过来的矿泉水。
  靳导正在不远处激动地和副导演讨论要给他设计一些多么复杂多么高难度的高空动作,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在各忙各的,这一刻,似乎没有人注意这个片场角落正在发生什么……安频竟然给他送水!他何德何能!喝了不会拉肚子吧……
  “谢谢……”毕竟是同事的好意,鹿之难接过矿泉水,谦虚道,“还好还好,熟能生巧罢了。”
  安频抿抿唇,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忍住羞耻,豁出去一般向鹿之难请教:“你吊威亚这么厉害是有什么诀窍吗?能……能不能教教我?”
  “诀窍?”鹿之难拧瓶盖的手一顿,迟疑几秒后微微歪头,懵懂无辜极了,“可能是因为我练了十五年舞蹈?”
  安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吊威亚技术不过关的原因是我只练了十年街舞,舞蹈练习的时间不够?
  “开个玩笑。”鹿之难摆摆手,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不过熟能生巧是真的,多练习、多实践,自然就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你的高岭之花人设岌岌可危啊喂!安频有些无语:“这个我当然知道,可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给我慢慢练习实践啊……你有什么速成小技巧么?”
  也是,像安频这样出场费百万起的大明星档期都是很紧的,自然没有功夫一天到晚留在片场一点点去磨去练,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呢。
  鹿之难很想回他一句梦里什么都有,可想到这剧都还没有开始拍,实在不宜将同事关系搞得太僵,况且刚刚才喝了人家送的水,这就翻脸不认人未免有些不太好。鹿之难又是一个不愿意敷衍别人的认真提问的人,于是只好冥思苦想。
  “……或许正是因为你太过依赖过往练舞的经验,毕竟吊威亚不是跳舞,它有它的难点和技巧,舞蹈功底只是帮助我们更好更迅速掌握那个技巧,并不能完全一劳永逸。”鹿之难顿了顿,还是多添了一句,“说到底还是靠多加练习。”
  见安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鹿之难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没有,不过他也话止于此,不好再多说。
  “欸对了,你练的什么舞啊?”安频突然话头一转说起其他。
  鹿之难弯唇一笑,眼中似有碎光闪耀:“古典舞。”
  “哦哦哦……我知道,就《山河一宿》那种吧?还挺适合你的。”不怎么关注中华舞的安频只知道一支勉强可以算作古典舞的舞蹈,那还是他有幸参加某个一年一会盛大晚会时看来的,虽然不了解不感兴趣,却也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深刻印象。
  听到熟悉的舞名,鹿之难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对。”
  安频自己也是跳舞的人,一看那表情就明白了,心中突然升起些许同病相怜之感,再加上他高超的吊威亚技术和比另一位同事更加好相处的性子,之前因为某些消息产生的恶感偏见顿时一笔勾销。
  “你跳舞也一定很厉害吧,十五年欸,都够生五个哪吒了。”
  五个哪吒是什么奇怪量词……鹿之难心里无语吐槽,面上内敛含蓄:“还好。”
  “嗐,你们这些从小受中庸之道教育的人就是爱过分谦虚,易老师都说你很厉害,那必不可能有假嘛!”安频碎碎念,“不过你们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剧组和同事的小八卦的啊,明明我也是圈里人,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中庸之道不是这样用的……等等,什么叫易老师说我很厉害?
  鹿之难打断安频的碎碎念:“易老师说什么了?”
  安频:“啊?也没什么吧,就说你很厉害,什么舞台之类的。”
  舞台?鹿之难心中一动,神色微不可察地暗淡下来。
  “我去!原来易老师也会飞啊?”安频刚准备听从鹿之难的建议多‘上天’练习,就看见威亚上已经换了一个人。
  和鹿之难的轻盈飘逸不同,易故更加凌冽飒爽,手持一柄精钢长剑,在半空腾转挪移,刺、挑、劈、抹、挽一举一动皆干净利落剑光飒沓,直看得心中藏着英雄梦的安频连连叫好。
  “那就是传说中的挽剑花吗?i了i了!”
  “倒也没到传说中的程度……”鹿之难望着不远处矫若游龙的身影,轻声道,“易老师十分敬业,几乎拍一部剧就会为了剧中角色学习掌握一个技能,这剑术应当是他拍《侠客》时学的,据说还特地拜了剑术大师为师,拍完剧也没有停止练习……做什么都力求做到极致,真的很厉害……怎……怎么了?”干嘛这样奇怪地看着他。
  “你们俩串通好的吧?”安频狐疑地盯着鹿之难,再一次感觉自己被排挤。
  鹿之难真实疑惑:“什么?”
  见鹿之难反应真实不似伪装,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安频撇了撇嘴:“算了,没什么,我这就去熟能生巧!”
  哼,一个两个都在他面前夸对方厉害……是看不起谁呀!


第11章 干了这瓶奶
  鹿之难威亚功底扎实,只上去试了一回便没再试,把练习机会全让给了威亚苦手安频。
  一位主角像只偷坚果被当场逮住施以绞刑的僵硬大松鼠吊在半空荡来荡去,另一位则提着长剑顺着剧本里的路线图把小影视基地的大街小巷来来回回走了个遍,只有鹿之难,暂时没有安排,晒着太阳悠闲望天和整个忙碌剧组格格不入。
  秋日暖阳实在太舒服,视线里还有个在半空规律摆来荡去的身影,着实是催眠得紧,看着看着浓密的眼睫就被积攒起来的暖暖阳光一点点压下去,眼前是一片诱人沉溺的朦胧淡红……没关系,就眯一下下……努力挣扎的神智彻底沦陷,耳边一切声响都逐渐隐约远去,眼前颜色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变成令人心安的黑色。
  在学习或者工作场合摸鱼打瞌睡是会有神奇的时空穿越感的,不可自抑地睡去,再猛地清醒,身体与精神的疲惫一扫而空,感觉大梦一场不知今夕何夕,结果一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
  鹿之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体会到了这种神奇的时空穿越感。
  鹿之难虽然没有起床气,但刚睡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用他经纪人的话来说就是身体和头脑还没组合成功——一个看似醒了一个还在梦境出口打转转,这个时候的鹿之难软糯好rua,别人说什么都眯着迷茫的漂亮眼睛乖乖点头,都不用奶糖哄,只稍伸只手过去就能把他领走。
  为此,领着一份工资操着爹妈心的经纪人和全能助理严防死守,坚决杜绝鹿之难在没有他们守护的陌生地界打瞌睡,生怕自家睡懵了的崽崽被大灰狼一口叼走……那傻崽崽说不定还会帮大灰狼揉叼酸了的腮帮子,要等到了狼窝才会反应过来然后慢很多拍地鼓着脸蛋呜呜哭。
  鹿之难表示这完全是捏造!是歪曲!是嗯……吸溜!是谣言!鹿之难捧着奶瓶小口小口地嘬……等等,哪儿来的奶瓶?
  鹿之难眨巴眨巴眼,视线一点点往下移,一脸懵逼地看着手里的奶瓶瓶,里头还戳了根吸管儿。
  随着脑袋的清醒鹿之难发现了更多的问题,比如眼前光线为什么会这么暗,比如膝盖上多出来的黑色风衣,再比如贴着他手臂的温热物体……鹿之难艰难咽下嘴里的甜牛奶,故作镇定地转头……哦,是易故啊。
  因为易故撑着伞坐在他身边,所以光线暗,所以有黑色风衣,所以手臂温热……那甜牛奶也是……
  “还要吗?”
  两人肩并肩离得太近了,易故那磁性悦耳得完全不输任何配音演员,每个导演都恨不得现场收音的嗓音近距离在耳边响起杀伤力巨大,直接撩得鹿之难靠近易故的那边手臂起鸡皮疙瘩。
  “什……什么?”鹿之难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
  “奶味饮料。”易故将大黑伞收起,垂着着眼睫慢条斯理地整理凌乱伞布。
  “我这儿还有,”说着他还抬眼看了一下鹿之难,“管够。”
  笼罩在头顶的黑伞一收,金灿灿暖洋洋的阳光重新撒满全身,那些仿佛被伞给隔离在外的声响随着阳光一起重新萦绕耳际,鹿之难几乎有种重归人间之感,放松的同时羞耻感也随行而至。
  “……”鹿之难,“……谢谢,不用了。”
  啊啊啊啊啊他睡懵的时候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万万没想到,他鹿之难一世高岭之花之英名竟然崩于甜牛奶!
  “我还以为你喜欢喝这个……”易故语气轻缓,表情竟然还有些遗憾!
  鹿之难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根本不敢细想自己在睡懵的时候到底是做出了什么样的表现才会让易故有这样的错觉,然而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顺着讲尽量描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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