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醒了,幽九魈才松开他片刻,低声问道:“谁床上无趣了?我哪次没伺候好你吗?”
无双连忙辩驳:“不是……唔。”
幽九魈堵住他的嘴,没让他说完,亲了一会儿,再松开,又问:“你确定我只有脸让你满意,别的地方就不能让你满意?”
“我……唔!”无双被顶的骨头发酥,呜咽一声,再次被堵住了嘴。
幽九魈舌头从无双口中退出来,看着无双双眼迷离,眼角绯红,笑的邪魅异常:“刚才你让谁出去?嗯?”
无双:“我、我错了,我这不是演戏给他们瞧吗?……别,别顶了,丙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幽九魈:“那就让他多等会儿,夜还长这呢。”
无双喘着粗气:“可你不是马上就嗯……就要去囚栏了吗?你答应教他功夫,可不能……不能……让他失望。”
幽九魈:“就算到了囚栏,我一样可以教他……把腿张开点。”
无双:“不、不行……”
幽九魈:“那我自己来。”
无双:“九魈……唔!”
*
无双浑身跟没了骨头似的趴在床沿,瞧着出气多,进气少,浑身跟脱了层皮差不多。
幽九魈立在床头穿衣,看着却比之前看无双演戏的时候更有精神了,他将领口最后一颗盘扣扣好,俯身在无双紧蹙的眉心亲了一下。
无双眉心立马耸动,迷迷煳煳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虚弱地挥了下手臂喃喃:“别、别来了,真……真不行了……”
幽九魈看着那藕一般的手臂,圆润的肩头像是抹了一层粉,连着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看得人食欲大增。
幽九魈眼神一暗,打底没再继续,拉了被子将那一抹蜜色盖住,看着无双的睡颜无声一笑,这才转身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丙不在外间,榻上没有人,幽九魈开了房门出去,就见丙站在廊下,一个劲儿的用手当扇子给自己的脸扇风。
幽九魈走过去,丙看到人,脸一下子更红了,低着头别别扭扭叫了一声:“九魈大人……”
幽九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在在房中压着无双干柴烈火的不是他似的,只淡淡看了丙一眼,便道:“跟我来。”
幽九魈的坦然,让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没见过世面了,好歹这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怎么还这么经不住考验呢?真是太不该了!
丙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压根儿没发现跟在幽九魈身后,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院墙边。
幽九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丙:“你们妖族是天生的猎者,善跳跃,能在丛林里自由穿梭。”
丙讶异地看着幽九魈,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呐呐道:“可……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幽九魈嗤笑:“因为你们早已忘记了那种在丛林里奔跑跳跃的感觉,当年你们的祖先为躲避战争,选择躲进丛林,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在丛林里,不管是人族还是鬼族,想要抓住你们都很难。”
丙像是听到了什么传奇故事:“原来是这样……”
幽九魈道:“这里没有山林让你学习,你就从翻墙开始吧,今晚,你必须徒手翻过这座院墙。”
丙仰头看了一眼面前这座比他高出一半的城墙,石头堆砌的墙面十分光滑平整,手根本没地方使劲儿,更别说脚了,想不借助任何物件,光靠自己徒手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
丙这么想着,却不敢这么说,只是瞪着一双褐色的眼睛看向幽九魈。
然后他就看到幽九魈只是脚尖一使力,眨眼的功夫,人已经站到了城墙上。
丙仰视着他,一脸目瞪口呆。
幽九魈俯视着他,冷声道:“若你今晚上不来,我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教你。”
丙咬牙:“不!大人,请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幽九魈眯眼:“那就开始吧。”
刚开始,丙明显有点手足无措,他试着在原地蹦跶了几次,试图将自己像壁虎一样往墙上贴,可是没有效果,他根本连半寸都爬不上去。
后来他开始退后一段距离,利用蹦跑时的冲力,然后跳起来去勾城墙,可是每次只有指尖刚好能碰到顶部的边缘而已,想抓住根本不可能。
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不停地跳,不停地尝试,把自己累成狗一样,却丝毫没有进步。
他开始觉得丧气,觉得挫败,他红着双眼,满身大汗地走到幽九魈面前:“九魈大人,我……我可能……”
幽九魈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觉得不行就滚回去吧。”
丙咬了咬唇,“不行”两个字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直愣愣地站在幽九魈面前,低声抽泣起来。
幽九魈当即扭头就走。
丙吓坏了,哪里还敢哭,朝着幽九魈喊道:“九魈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是、只是想保护殿下而已,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幽九魈听到“殿下”二字,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丙,抿唇道:“墙上不去,别的也上不吗?既然知道自己不行,那就一步步的来。”
丙一愣,片刻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幽九魈站过的地方,一层层的台阶,最高处几乎到他腰部,丙恍然大悟,是啊,院墙跳不上去,他可以先跳台阶!一层一层跳下去,总会越跳越高的。
于是丙开始对着台阶跳了起来,先是一层一层,然后两层,三层,直到跳上最高层。
一夜的练习,终于让丙在破晓来领之间,利用双手双脚爬上了城墙,虽然姿势有些狼狈,可当自己站上城墙的那一刻,放眼俯视,丙之觉得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兴奋过。
*
无双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丙还没有回来,挠了挠头看了看窗外,天都要亮了,要是丙再不回来,可就要露馅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无双下床穿好衣服,疾步走到门口,房门放一打开,就见地上趴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爬这一个人,因为那个人目前还在蠕动。
无双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忍住叫出来,定眼一看,居然是丙,无双更吃惊了。
“这……这什么情况?现在不流行下跪,开始改成五体投地了?”
丙抬头,满脸疲惫和狼狈,却掩不住他满心的喜悦,他朝无双虚虚叫了一声:“殿下……”
无双见他说话都没声了,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这怎么才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抬头看向没事人的幽九魈,问道:“你到底让他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副被马车碾压了一晚上的样子?”
“殿下……”此刻,地上的丙哑声道,“麻烦您让一下。”
原来是他已经爬到了无双的脚下,不过原本也不过半米的距离,他这速度想来比乌龟快不了多少了。
“哦哦。”
无双连忙往旁边让了让,让丙能顺利爬进屋,见他实在太可怜,无双看不下去了,就道:”丙,还是我扶你到榻上休息去吧。”
“别……”丙一口拒绝,“殿下,您现在、最好、别碰我。”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无双哪里还敢碰他,伸出去的手立马缩了回来。
于是无双只能眼睁睁看着丙一点点蠕动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没能爬到榻边,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丙!”
无双以为他累的昏迷,刚要上去查看,就听见了丙的唿噜声。
无双脸僵了僵,抿了抿唇回头勐地瞪向幽九魈:“你到底让他干什么了?怎么就能把人累成这样?”
幽九魈:“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太弱。”
无双:“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厉害好不好!你得给丙时间慢慢练啊!”
幽九魈挑眉:“慢不了,他想保护你,想杀鹿吉,不快点的话,恐怕轮不到他鹿吉就死了,被我杀死了。”
无双一怔:“鹿吉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
幽九魈走上前,将无双睡翘的发梢用手心压了压,轻声道:“他害你受过惊,我要让他拿命还。”
无双一愣,心里有些甜蜜:“他……他也是听命行事,不过鹿吉确实罪大恶极,就算杀了死,也是他死有余辜。”
幽九魈:“他是从犯,相康是主谋,他们都得死。”
无双看着幽九魈,半晌轻叹一声道:“虽然我并不喜欢杀人,也不想让你去杀人,但是怎么办呢?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超帅!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无双双手捧着幽九魈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啧啧,瞧我这该死的好运气,当初怎么就让我捡到了你这么个大宝贝儿呢,简直赚翻了!”
幽九魈低笑着在无双唇上啄了一下:“你才是我的宝贝。”
“不过……”无双转头看向唿噜打得跟什么似的丙,担忧地问幽九魈,“你确定他真的没事吗?”
幽九魈:“放心,妖族自愈力很强,休息一日就好。”
无双惊讶道:“是吗?妖族还有这本身?”
幽九魈:“否则你以为什么相康那么折磨那些妖族,囚栏里依然还有那么多人活着?”
无双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第107章
无双又问:“那灵族呢?灵族有什么特别?”
幽九魈想了想:“灵族的寿命比较长。”
无双好奇道:“是吗?那他们一般能活多久?”
幽九魈:“大概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吧。”
“这么久的吗?”无双一脸吃惊“可是上次去囚栏,我也没看见多少老态龙钟的异族啊。”
幽九魈:“他们不光长寿,而且因为天生长得丑,也不显老。”
“……”无双感叹,果然,上帝为你开了一扇窗,必然要为你关上一道门!
无双想了想:“那这么说,鬼族和妖族的自愈力都很强,灵族长寿,且皮糙肉厚,反倒是人族最没有优越感,怎么偏偏就让人族占了上风呢?”
幽九魈抿唇,看了无双一眼。
无双:“有话就说。”
幽九魈道:“人族最狡猾,而且……人族自然也有人族的优越之处。”
无双:“是啥?”
幽九魈:“……能生?”
无双听了,勐一拍大腿:“哦对!人族在人数上拥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就我知道的,平均每家每户至少四个孩子以上,果然,像这种冷兵器时代,数量决定一切!”
幽九魈难得好奇道:“百里无双为什么只有一个姐姐?”
“这个啊……”无双挠了挠后颈,“其实本来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的,不过全夭折了,死去的百里王觉得,这是他死去王后对他的诅咒,因为他曾经发誓会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谁知王后死了没两年,百里王就娶了新王后。”
无双凑到幽九魈耳边低声道:“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诅咒,为了王权统一,百里王室都是近亲结婚,百里无双他娘和百里王就是堂兄妹,所以生下来的孩子,除了百里无双,其他都有问题,百里王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先天有缺陷,所以那几个弟弟妹妹,其实都是被百里王自己给杀死的。”
幽九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宫闱秘史。
幽九魈问道:“所以近亲结婚,生的孩子就会先天缺陷吗?”
无双点头:“是,虽然不能说全部,比如百里无双和他姐姐,哦对,妙天的母亲是百里王的表妹,所以孩子有问题的概率非常大,比如那些夭折的王子公主,所以结婚千万不能找三代之内的近亲,我妈说了,父母双方得离得远,生的孩子才会聪明!”
说着说着,无双又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起来:“就好比我,我爸安徽的,我妈广东的,我是安徽跟广东的混血,所以从小就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关键长得还帅!”
幽九魈抿唇,盯着无双的肚子看了起来。
无双不安:“你这是什么眼神。”
幽九魈抬头问他:“那如果……不同种族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会更聪明?”
无双看着幽九魈,终于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了,连忙捂着肚子喊:“你……你瞎说什么呢!我可是男人!”
幽九魈轻笑:“倒也未必,勤能补拙,多努力几次,或许……”
这还能以勤补拙?无双惊呆了,吓得没等幽九魈说完,就打断了他:“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除非母鸡打鸣,公鸡下蛋,天降红雨!否则绝对绝对不可能!”
幽九魈听了无双这话,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
无双瞪眼:可惜你妹啊!老子都让你压了,你还想怎样?
*
“听说昨晚无仪侯那边的院子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说是无仪侯发了好大的火,将他身边带来的那个男宠从屋里赶出来了呢!”
“真的吗?不是说无仪侯很宠他那个男宠吗?到哪儿都带着,不过那脸长得……啧啧,确实不错,估计这世上啊,没几个人比他还好看,无仪侯一直拿他当宝贝,怎么突然赶人了?”
“哼!你知道什么?他长得是好看,可整日冷着一张脸,也没半分笑意,哪有那个妖族温柔动人会伺候人?我可告诉你,那妖族长得可漂亮着呢,而且年纪又小,这身娇肉嫩的,抱起来比女人还软!你是没瞧见,那妖族如今被无仪侯养的,那叫一个越发水灵呢!”
“我觉得最主要还是他年纪小,你们且看着吧,再过两年,等那男宠年老色衰,那妖族却春华正茂,到那时,你们看无仪侯还愿不愿意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