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快穿][穿越重生]——BY:秋声去

作者:秋声去  录入:05-12

  何况,国内乱成那个程榭之样子……
  燕琅明知故问:“哪里不合适?久闻南召风光秀美,朕早就想见识一番,刚好有此机会,朕怎么能错过呢?”
  南召太子无话可说:“这……”
  他迟疑半晌,眼角余光偷偷瞄一眼程榭之,咬咬牙道:“既然陛下意已决,南召自然欢迎陛下,只是陛下是否需要派遣人递国书给我父皇,如此才算礼数周全……”
  “朕已经派人给南召国主递了国书。”燕琅顺着他的话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到了这个份上,南召太子还能说什么?燕琅都给他父皇递了国书,哪里还有他一个小小的太子说话的份。他愁眉不展地叹气,估计这一次回去之后可就又热闹了。
  而且……跟着燕琅一起回去,说不定还安全一点儿。想起家里头那群对他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糟心兄弟,南召太子突然觉得燕琅和程榭之都算得上大好人了。
  使臣团中一切事情都听凭这位太子殿下做主,他没有意见,其他使臣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尽心尽力地务必让燕琅和程榭之宾至如归,同时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
  不过他们愿望注定要落空了,还没有进入南召境内,在两国交界的地方,他们这一行人就遭遇了埋伏。这群人是针对南召太子而来,人数不多,但都是身怀绝技的刺客,一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罗刹。
  程榭之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一捧瓜子慢吞吞地剥着,冷眼旁观南召太子御敌,燕琅坐在他身侧,目光不落在程榭之身上时,是十足的冷淡,对马车外的杀伐兵戈碰撞之声充耳不闻。
  南召太子对这两个人的冷漠只有满心苦笑,却还不得不吩咐自己的手下去保护他们。他自己受伤倒是小事,但要是燕琅受了伤,他难辞其咎。
  他一脚踢开一个扑上来的刺客,弯腰避过身后挥刀砍来的人,动作利落干净。
  过了半刻钟,杀伐声渐止,程榭之挑开马车帘子,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麻烦解决了?”
  南召太子点点头,正要说话,他身边的亲卫不满开口:“公子如此冷眼旁观,也不肯伸以援手,未免也太冷血无情了些。”
  程榭之先是眨了眨眼睛,继而一摊手:“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而且太子殿下想来早有准备,又何必我出手添乱?”他说话时目光落在满身血污的太子殿下身上,别有意味。
  南召太子急急忙忙打断亲卫,抹了把脸:“别说了!这件事本就该是我自己处理,这些人是冲我来的,连累两位真是不好意思……”他说着微微苦笑,“我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程榭之趴在车窗上看南召太子情真意切,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微笑,等南召太子收了自己委屈求全的满脸表情,他才伸手放下帘子。
  燕琅将一捧已经剥好的瓜子递到他手心,轻声道:“南召朝堂局势混杂,你不必插手。”他说完想了想又依着程榭之的性子补了句,“南召朝廷的事情,不好玩。”
  程榭之颔首:“我知道。”
  这位南召太子聪明的很,这次哪里是别人来刺杀他,多半是他自己安排的。燕琅跟随南召太子来南召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南召朝堂,他那些兄弟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贸然在这个时候下手,万一燕琅真在南召境内出了什么问题,南召国主还能不追查到底?
  这次刺杀,只是一出苦肉计而已。既然南召国主看到了他这个做太子的多么委屈不易,又让燕琅和程榭之要领下这一份表面恩情——毕竟南召太子危急时刻,可是让自己的亲卫去保护他们,最后还能顺便算计他的对手一把,把刺杀的事情推给他的几个兄弟,事关他国之君,这事必定不能轻易善了,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一箭三雕。
  他去找这位南召太子做交易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位太子,并不是什么小白兔。谈交易的时候虽然瞧上去南召太子步步退让,可程榭之并没有占到多少上风。
  所以燕琅说得一点不错,一个毫不起眼的太子都如此,南召朝堂的水深得很。
  不过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完成自己应尽的义务,拿到报酬就可以走人。程榭之低头想了想,作壁上观便是。
  除了遭遇这一次刺杀外,一行人走到南召国都顺顺当当,只用了小半个月不到。
  可唐子衿就没有这么顺心了,她暗地里撮蹿着小侯爷退了叶禾月的婚事,正巧候府老夫人也不满意这桩婚事,默认了小侯爷的行径。叶禾月稍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唐子衿逃跑后藏在哪儿的,她烧了退婚书,微微冷笑:“阁下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和你交换三书六礼,八字庚贴的人可从来不是我,你上我这儿来做什么?我可看不上你这样不仁不义又没有脑子的纨绔子弟。”
  “叫人来把他给我打出去!”
  小侯爷瞪了她一眼,自认君子不和女子计较,怒气冲冲走了,回去后唐子衿一番小意温柔,渐渐安抚他暴躁的心情:“子衿,你放心,我明日就和母亲说娶你过门。”
  唐子衿大为感动,没想到历经千帆,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他!她心下酸涩,“我一个罪臣之后,如何配得上你这样的公侯之子。不如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你收留了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你不是什么罪臣之后!你又不是真正唐国公府的小姐,子衿,你只是不幸被抱错的,和唐国公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小侯爷抱住她,怜惜地安抚,“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唐子衿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身世一直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偏偏他还一点不顾自己的感受。她心中委屈,可如今又不敢随意发脾气,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低头泪眼盈盈地靠在他胸前。
  ……
  系统将这出人意料的发展如实报告给程榭之,“那个小侯爷已经买了一座宅院,两个人准备过几日就偷偷成婚。”
  程榭之打发掉一个来套近乎的皇子,折回到南召国主暂时安排给他和燕琅居住的宫殿,漫不经心地回应:“难不成你羡慕人家浓情蜜意,而你至今单身?”
  系统:“……您有资格说我吗?而且我作为帝国不可替代的、世上唯一的智能系统,根本没有谁配得上我!”
  “哦?难道不是压根就没有谁看上你?”程榭之轻慢地笑,他语气轻缓,却嘲讽十足。
  过了良久,等到程榭之走到居住宫殿门外,伸手欲要推门时,系统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虽然您说的话非常、非常、非常让我气愤,但是我还是好心提醒您一句——燕琅刚刚已经打听到了南召国脉受损的事情。”
  “而且他知道一旦你修补完国脉后,就会马上死掉。根据您对我的说法,假如时空回溯理论成真的话,这会是你第二次抛下他跑掉。”
  “宿主,加油哦,他就在这扇门背后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我前两天丢稿的事情,唯一值得高兴的或许是,我这本没有存稿可丢(捂脸)。】


第40章 040
  手上的力道已经来不及卸去,系统话音一落,门随之被推开。
  程榭之游移的心思尚未收拢,他想,要是算上燕琅完全没有记忆,第一个世界,那就可以算第三次了。结果一抬眼就对上转过视线来的燕琅,他沉静地坐在桌案后,面前摆着一盘残局,指尖捏着一枚打磨光滑的棋子,像是已经沉思了许久。
  我又不怕他。
  程榭之抱着这样的想法走进殿内。
  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可以瞒得住的事情。
  “你在下棋?”程榭之凑到他身边笑嘻嘻坐下,广袖一扫,棋盘上几颗棋子被扫到一边,他瞅了眼,将棋子复位,动作行云流水。
  燕琅注意着他手上的动作,程榭之摆放棋子回原位时没有丝毫思绪凝滞,自然地像是这盘棋局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方才扫了一眼。燕琅落下一子,纵横交错的棋盘上局面出现新的变化:“这是南召流传的一个残局。方才南召太子来拜访我,给我带了一本棋谱作为礼物。”
  他淡淡叙述着,程榭之便就着这个动作看了看棋局,略一思索:“倒确实是个有趣的局。”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破这个局?”燕琅视线落在他抬起的精致流畅的下颌线上,轻声询问。
  程榭之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会下棋。”下棋这种古老的娱乐方式在星际时代早已经被淘汰,成为只供瞻仰的一种遗留古文化,在上个世界姬琅教过他一点关于下棋的规则,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下棋的规则又不一样。但是他看燕琅有一种非要他给出一个答案不可的认真意味,便歪了歪头继续道:“如果换了是我,我大概会直接把棋盘掀了。”
  这个答案完全在情理之中,燕琅也不觉得意外,他无声勾了下唇角,又落下一子,“这个做法倒是很符合你的性子。”
  程榭之托着下颌看燕琅一步一步将困死的黑子解救出来,尾音拉出一丝懒洋洋的意味:“既然我不会下棋,为什么要和对方死耗着。”
  燕琅微微一笑,对程榭之的说辞不置可否,他举着棋子即将落在棋盘上时,却忽地移开了位置,落到旁边,一步之差,却失之千里。
  “方才南召太子来见我的时候,说边境遇刺一事南召国主已经下令调查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哦?”程榭之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不知道谁是这个倒霉的替罪羊?”
  南召太子有十几个兄弟,除掉早夭的也还有七八个,但再去掉几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能和南召太子旗鼓相当的也就三个,一个是皇长子,生母虽然不是皇后,但是南召国主的三夫人之一,外家是南召一等一的士族,也是南召太子的最大竞争对手,另一个是素来在读书人间颇有声望的辰王,出身也不低,最后一个则是南召国主的老来子,十七皇子,至今还养在南召国主身边,是最受宠的一个儿子。
  燕琅对南召如今的局势也心知肚明:“我猜是辰王。”
  程榭之笑吟吟地和他对视一眼:“我猜也是。”比起势大的皇长子,背靠南召国主的小皇子,夹在中间的辰王无论怎么看,都像个软柿子。辰王虽然有名声,但是也只有名声了,一旦和刺杀这件事扯上关系,辰王经营多年的名声必将一败涂地。
  燕琅轻声笑了笑,又说:“南召国主想要见你一面。南召太子本想亲自告知你,但是方才你恰好不在。”
  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程榭之,眉目殊丽的青年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全然不感兴趣的模样。
  程榭之没有对南召太子明着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有些话本就不必说的太明白,何况程榭之来到南召后,听了不少护国神兽修炼成人,庇护南召风调雨顺的故事,知道南召这个国家和其他国家并不一样,他们真心实意地信仰着神明,将护国神兽视为神明在南召的代言人。
  也难怪那位南召太子对程榭之的身份接受得迅速。
  程榭之淡淡道:“没必要见。”反正等南召的祀神节一到,祭神塔开启,他就可以结束自己的任务。至于南召国主,对他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何况联想到如今南召国主病重,护国神兽又素来有能救命的传说,程榭之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南召国主的心思。
  他的态度太过冷淡,作为一只生长在南召、享受南召供奉的神兽,他的态度本不该这样冷淡,但偏偏是这样的冷淡,才像是程榭之。
  “说起来,我本以为你不会管南召的事情。”
  燕琅从南召太子口中套出南召国脉有损,需要护国神兽以身献祭才能挽救的事实,程榭之并非无私善良到舍己为人不求回报的人,尤其是他一开始根本不清楚自己作为护国神兽的身份,对南召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那么程榭之愿意回到南召,并且答应献祭的事情,背后的动机让燕琅不得不怀疑。
  ——程榭之真的会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去换南召江山永固吗?燕琅清楚那个答案,他不会,他只会觉得王朝更迭不过常事,更不会为了这样的原因放弃自己的性命。
  除非,做成这件事对他来说有足够的好处,而且他也根本不会真正死去!
  燕琅稍微一想,就知晓“好处”就是程榭之曾对他提到过的气运。程榭之要气运做什么?得道成仙吗?
  他心不由得一紧。
  对于燕琅展露出的困惑,程榭之淡淡挑了下眉头:“哦?”
  燕琅不给他轻描淡写揭过的机会,单刀直入地问:“你愿意插手南召国脉的事情,是为了气运。榭之,你要气运做什么?”
  程榭之闻言,如刀锋一样冷而厉的目光仿佛要望进他的眼睛里,有杀意在漆黑的瞳眸里一刹那流转而过,极度的危险,燕琅毫不退让,直直对上程榭之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那道危险的目光最终化为一抹漾开在唇边的微笑,轻而淡。
  他凑近燕琅耳边,吐息拂乱他耳边鬓发,一字一句道:“我不告诉你。”
  他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的尾音都轻轻勾出一个旖旎的声调,有种说不出的缠绵缱绻,宛如情人的低喃轻语。
  但燕琅偏偏从中听出来一丝恶劣。
  他无奈地偏过头去,程榭之已经重新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地离燕琅三尺远,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拿着燕琅拨开的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鸦羽似的眼睫轻轻垂落,他半张脸掩在阳光投下的阴影里,有种奇异的莫测感。燕琅这才发现他的五官尚未彻底的成长开,有种少年人的青涩感,只是过于秾丽的眉眼遮盖了这一点,让他硬生生给人一种美丽但不近人情、高不可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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