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博格·塞西利亚国王,我愿意在每次使用电,使用你所带来的所有科技,食用您发现并吩咐种植的全部食物时,都诉说一遍对您的信仰!但请一定,也且务必要保佑我的大学同学不要再继续吐槽我的名字。”
双手合十的少年看着神神叨叨的样子,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夸张的容貌,恰到好处的帅气不足以让他成为学校里的校草,但系草还是可以担待的上。
帅气的男孩受到了很多女孩的欢迎,可当大家知道他的名字后,总是会不含恶意的吐槽两句,“你和那位号称能魅惑恶魔的人可真的完全不一样。”
“嘿!明明史上最年轻的大公勒斯·法拉去年才死,你就敢公然直白的诉说着他在世时民间人给他起的绰号了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没有博格·塞西利亚国王,勒斯·法拉绝对不会选择牵线搭桥成为奴隶起义中的一份子,恐怕他还巴不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奴隶,哦,也是指我的祖先,当然还有你的他们,全都仍旧只是个奴隶,可以供他折磨呢。”
另一个女孩子却说,“但你得承认,他这一生中留下来的有关于博格·塞西利亚国王的人像画作,就已经足够他流传千古,尽管是一个变态的恶名。”
勒斯·法拉自钟涣死后画下了太多幻想中的画面。
被天使的翅膀遮住了下半边的身躯,只留下了的上身,弓着腰看着脆弱,但又格外有力的,整体看来却又纤细到像是随时都能被掐断脖子的少年。
他的身后有着堪称可怕的像是浸了人类鲜血一样的藤蔓,正在他咫尺之遥的位置。
所有人都知道,这副《恶魔的信仰》是勒斯·法拉自从绘制完了以后,再也没有看过第二眼的画。
就算那些仿佛沾满了鲜血的藤蔓上印着勒斯·法拉大公的家纹。
这依旧是他最讨厌的一幅画。
年轻的,刚刚进入大学的博格·塞西利亚却在看到这幅画时,理所当然的赞叹着,“这绝对是那个在博格·塞西利亚国王死后越加变态的大公留下来的最好画作,想必也是他最喜欢的画作。”
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并非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信仰这个人,而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被他的言论束缚了整整三十年才奔赴死亡的怀抱。
承受了这么多年的失去信仰的痛苦,勒斯·法拉就像是画作中所展现的藤蔓一样,尽管近在咫尺,却一直未曾触碰到博格·塞西利亚国王。
他不敢,他害怕,他期待着,死后能重新见到那个人,也恐惧于死后自己身处地狱,而对方,远在天堂。
第255章
钟涣回到系统空间, 看着已经突破百亿的系统积分,不由挑眉,对此感到奇怪, 因为他真的觉得这个世界自己一直都是在躺赢,根本没有做任何事来着。
所以为什么会涨这么多的积分?
再也不敢对积分有任何觊觎之心的系统默默表示,“您是不是忘记了,因为您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待不了很长时间的原因, 直接大刀阔斧的给他们塞了太多的信息和知识, 也完全不在乎后期会不会出现什么国家崩盘的状况。”
那感觉就像是直接把米瑞克公国强行提升了二百年的科技发展一样。
有意思的是那些公民, 竟然还真的撑住了这种骤然升起的变化,不过这一点也能说明那位性格变态的大公在后期的三十年的折磨中, 也算是干了点实事。
……
钟涣很快就被系统带到了新的世界, 这是被系统判定以后信誓旦旦的说, “特别有趣的世界。”
钟涣刚醒来的时候, 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 尤其是双腿, 那种痛感简直剧烈到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挠墙。
不过幸好系统在察觉到一瞬间就屏蔽了痛苦,不然钟涣难保自己情绪暴躁起来时, 会不会直接把系统核心拖出来稍作修改。
钟涣适应了瞬间消失了痛感的躯体后, 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就是双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的画面。
而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只看起来有些贵重的钢笔。
钟涣完全无法联想到腿被打断和钢笔有什么关系。
满头问号的时候,系统告知起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自从能用积分开启痛觉屏蔽功能以后, 相对的系统也确实敢带钟涣去一些看着就很奇葩的世界了。
虽然那些世界也有好的一面。
钟涣在这个世界,所顶替原主的身份是一个极为凄惨的人。
而这个世界是由一个小说世界所形成的, 并非是有趣的幻想小说, 而是总是爱琢磨着人性残酷和悲剧的真实小说中所刻画的故事。
大致讲的就是一位老师在面对不同的情况下作出不同选择的纠结心理。期间还掺杂了学生们之间的事情, 无论是学业上的纷争, 还是校园暴力的恐怖。
作为老师,在学校里发生了重大的校园暴力事件,乃自于其中有人被杀死的情况下,他面临的抉择,分别就是揭露被杀的人,曾经做过的恶,为杀人的人,获取一定的量刑减少。
另一个则是抹黑杀人的人,更何况原主也确实杀了人,抹黑对方后,可获得被杀死的人的家人所提供的大量金钱,然后可以直接选择远走高飞,再也不至于每日忙碌不断的备课,批改作业,准备教材,等等事件。
最后钟涣能来到这个世界,显然那位老师放弃了让人敬仰的人民园丁的职业,成为了一个裹挟着金钱远走高飞的血液里都夹杂着淤泥的人。
至于杀了人原主,也仅仅是因为受到了太多践踏尊严,伤害身体多重折磨,家人也不理解,每次看到他满身的伤只会逼问着什么,“你是不是在学校又捣乱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原主向家人诉说的并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其他学生的问题时,所能得到的结论也只有,“为什么你的那些同学不打别人就打你?”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原主所能想到的同理可得的只有,为什么你是我妈,那些能理解孩子的,能在孩子面对各种危机时表现出为母则刚特质的女人却不是我妈?
家人的不理解,家人的否认,在面对折磨和屈辱后告知学校的老师,也只能看到踢皮球的现场。
忍忍吧,忍忍就能过去了,高中生涯也就只有几个月了而已,等高考结束进了大学,大家不就都天南地北的再也难见了吗?
只是一点点的痛苦而已,有什么不能忍的,我们以前如何如何……
原主面对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境地。
而那些折磨他的同学,从一开始的语言攻击,恶意泼冰水,殴打辱骂,在桌子上刻祭字,还用涂改液将刻出来的字涂成白色,逐渐觉得这种折磨还不够过瘾。
他们的第一个实验品并不直接就是原主。
还是选择抓住了一只流浪猫。
那只可怜的猫被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发现以后,就活生生的被拿着削铅笔的小刀,开膛破肚,又因为生命力相对旺盛的原因,即便被开了肚子也没那么快死去的猫猫,同时也被打断了腿,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
之后那些折磨原主的人,就觉得这样不够过瘾,终于有一天,那些恶魔还是拿起了小刀,拿起了棍子,拿起了他们,能拿起了一切能伤害人的东西,并将那些东西对准了原主。
于是钟涣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浑身鲜血,双腿彻底扭曲,周围还遍布着两具尸体,以及好几个瑟瑟发抖,看样子快要被吓疯了的穿着校服的学生。
钟涣大致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出,他本来人就是打算忍着的,如其他人所说的那些话一样,但凡能忍过高考以后,他就再也不必面对这些恶魔。
可惜还是没有忍过。
在左腿的膝盖骨彻底被砸碎以后,原主就明白了自己的左腿废掉了。
他是一个男孩子,身体拥有残疾的男孩子,或许将来也会被品行好的女孩看上,可那些女孩又凭什么扶贫呢?
而他将来的愿望是成为飞行员,身体拥有残疾的男孩子,别说飞行员了,就连坐飞机都得挑选专座。
明白了自己再也没有未来的男孩,疯了似的拖着断掉的腿,硬生生的拿着那些个拿着棍子打断了他腿的人,以及拿着削铅笔的小刀,在他身上制造了大量的伤口还嘻嘻哈哈的说,“感觉用刀子割人的皮肤和割猫的肚子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而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六个敢折磨原主的人,两死四伤,而被折磨的人,则断掉了双腿。
钟涣:……
心里升起的火气更多的还是被脑海里疯狂跳动的无语至极给挡住了。
在这个故事所形成的世界里,关键的仍旧是选择了恶以后,拿着大量钱财离开的老师,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日子,甚至还说,“哪天我就算是在这样美好的生活中死去,也是实实在在地享受过了,不亏。”
钟涣:……
啊,
“系统,要是那个老师待会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能不能顺便也把他一块弄死?”
“我建议还是不了,就算是个小说形成的世界,好歹形成之前写这本小说的作者所在的世界有明确的法律条规。”
“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刑期。”系统认真的说。
“所以,有趣的世界指得就是开局我就得坐牢吗?”
系统闭嘴了,此时此刻它只想假装自己并不是一个拥有思考能力的系统,而是一个机械的没有任何智慧的玩意儿。
怪不得主系统经过多项系统测试后,得出来的结论是任务系统最好还是不要有自我意识,不然有了自我意识又被磨灭,那得是多痛苦的事啊。
还在想着一百零八种弄死系统的方式时,钟涣先听到了脚步声。
他们现在呆着的是体育用品储存室,这也是为什么原主的腿能被那么快打断的原因,类似的棒球棍,乒乓球拍,羽毛球拍简直随处可见。
这会儿,来拿体育用品的人一定是今天体育课的学生。
果不其然,在脚步声传来后,房门被推开,显得遍布了鲜血的体育用品储藏室亮堂起来的同时,响起了一声十分高昂的男高音。
那此起彼伏,堪称山路十八弯的尖叫声,让钟涣不得不佩服,现在的男孩子的肺活量比想象的要强多了。
但愿眼前的这幅画面不要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钟涣看了一眼那些缩在拐角处瑟瑟发抖的人,理所当然地倒在了血泊中……睡了过去。
而系统则是默默地使用了片段回复道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将原主是如何被这六个学生折磨得不成人样,以及他们嘻嘻哈哈诉说着自己心中之恶的画面全都给录制了下来。
别的不说,真让钟涣在牢里待个几十年,系统敢肯定,自己就算不会死,也只会被关上几百年,乃自于上千年的小黑屋。
不给联网的那种。
等到钟涣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病床上的。毕竟在现代社会就算是罪犯,偶尔也会有点人权。
钟涣他醒来后守在旁边的护士就按响了床头的红色铃铛,一会儿病房里就出现了很多人。无论是手持本子和纸笔想要做笔录的警察叔叔,还是一脸严谨的医生大夫,甚至包括原主的父母都出现了,乃自于那个在剧情里做出了恶之一面的抉择后,潇洒了后半生的老师也来了。
不过也是,面对面的泼脏水,还是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罪人的情况下,肯定比较合适。
但钟涣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出现了扛着摄影机的记者。
好吧,毕竟也是市里的重点高校。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些早已经习惯了吃人血馒头的记者,可不会在乎自己报道的事件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在这期间混淆不清的也许,可能,大概之类的言论又会造成多少舆论的偏颇都不重要,反正钱到手了才是真的。
钟涣声音沙哑的在警察叔叔想要找一个借口切入时,主动说道,“想要了解任何东西都直接问吧,我会回答的。”
现在他看起来十分的理智,至少对于隔壁病房的四个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的病友,还有待在太平间的两位已经挂掉了的同学而言,他冷静的简直就像是个恐怖的杀人魔。
而被原主弄死的那两个杂碎的家人,现在正在咬牙切齿的说,自己一定要去请最知名的律师,让钟涣牢底坐穿或者直接死刑。
钟涣:……但凡知点法也说不出这种屁话。
“那么能重复一遍当时在那个存放着大量的体育用品的储藏室里,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钟涣说,“我不清楚现在具体是上午还是下午,但我知道那天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学校上课是两点半开课,本来想自习的上课的我,被之前同样和我一起呆在储藏室里的六位同学直接从教室里强行拖走,想必这幅画面有很多同学都看到了。”
“而从我所上课的教室内到达储藏室有明显一段距离,想必也有很多班级的人都清楚这件事,除此之外,便是他们单方面的对我殴打,顺带一提,他们还有虐待动物的罪名在。”
“据他们所说,用刀子割破我的皮肤,比用刀子割破猫咪的肚皮要好玩得多。”
“之后便是那六个人选择拿着储藏室里的各种东西殴打我,我也在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身体,还有脑袋了,”钟涣指着自己的头,顺便还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大片大片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