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暗金的蛇瞳混乱了一瞬,他极克制地垂眸,面部表情愈发的浅淡,温柔褪去,只余下一种极为原始的兽类的冰冷与邪性。
可与之相反的,却是他手上的动作。
素白的指极小心地抚着将怀中的青年轻轻仰放在床榻上,随后拉过一旁的薄被,细致地给青年盖上,一边注意着不让青年触碰到自己冰冷的指尖。
暗金的蛇尾在地面上微微摆动,当祝枝看到青年恬静的面容缓缓浮出红晕的时候,银白的地板上,那漂亮的、覆满鳞片的细尾,极轻极轻地蜷缩起来,宛若羞涩的少女一般。
空旷的殿内缓缓响起一阵极浅的轻哼声,床榻上的青年声音带着几分粘稠感,似是难受极了,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啊颤,手臂忍不住挥开身前的被褥,面色通红如艳李。
青年的身体轻轻颤着,抖出一片艳·色的光景。
祝枝五指微微缩紧,身体动也不动,眼神却转也不转地盯着床榻上的青年。
郁灯通身的伤痕早已被祝枝治愈,可内乱的神魂之力却难以抚慰,那躁动的灵力在他体内肆虐,流窜过诸个经脉,甚至叫他的丹田隐隐作痛。
神魂功法自动的在郁灯体内疏通,游遍全身,似乎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彻底逃窜出去,却始终不得其发。
于是,难以混乱的感觉潜移默化的转变成了另一种尝试疏通的途径,郁灯通身发烫,全身的热气似乎都朝着小腹游移而去。
一种难以启齿的欲·望开始在体内升腾。
白皙的皮肤缓缓浮上一层暧昧的浅粉色,郁灯微红的唇难以自制地张开,口涎不自觉的流下,他只觉自己的脑袋如被浆糊糊住了一般,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看不到。
只希望站在身前的那人来抱抱他,哪怕是让他碰一碰也好,他太烫了,由内而外的无可抑制。
郁灯眼尾通红,泪水不自觉地滑下,五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抓着被褥,像是揪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好…好难受…”
“师姐…师姐、帮帮我呜……”
青年美的像是一朵盛开的棠花,被汗水浸湿的鬓角美不胜收,他的每一寸每一处都极美,更遑论此时如此无力地任人施为的模样。
祝枝看着青年的眸,那眼白处几乎都要被血丝彻底占据。
他忍耐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指尖忍不住轻轻抬起,胸口席卷而是的是一种充盈的渴望。
可抬眸间扫过墙侧的那面铜镜后,他顿时动也不动,眼角缓慢勾起几分潮红,整个人僵住的宛若深陷泥沼。
上半身美人、下半身蛇尾的妖物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祝枝看到‘他’眼底浑浊的黑雾,一瞬间,那镜中的‘祝枝’似乎面部表情缓缓变了,殷红的唇角妖异地勾起,‘他’有些慵懒得眯眼,唇边吐出一句嘶嘶的蛇语:“怪物。”
祝枝的额头两侧缓缓涌上几分黑气,他几乎是有些神经质地垂下头,自卑又可怜,可唇角的弧度却愈发明显起来。
“怎么还没死呢。”
男人的声音微微下扬,带着几分诡异的遗憾。
“这次别留下一个头了,全都毁了。”
若是有人在场,便能发现这几句话全是那美人蛇般的男人自言自语说出的。
诡谲惊悚,仿佛是彻彻底底的异度空间。
“枝枝……”
青年猫儿般的声音仿佛穿透一众的迷雾,唤醒了魔怔的渡生城主。
祝枝眼中带着不明晰的情绪扫过床榻上的青年,随后眉尾带着几分冷色,指尖微动,那面铜镜瞬间化作齑粉。
细碎的哭泣声响起,青年带着难受的哭腔,混乱地一会儿说自己难受,一会儿小声的、依赖地喊祝枝,一会儿又委屈的说自己要回家。
祝枝轻轻走近,坐在青年的身侧,也不顾忌自己的蛇尾,素白的手腕贴在青年红彤彤的脸侧,冷漠的暗金竖瞳竟隐隐染上几分不可思议的柔情。
祝枝抿了抿唇,面色难得有些发红,他不自然的轻声道:“枝枝师姐来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郁灯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像是个赤诚的孩子,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好师姐、好枝枝,帮帮我,我好难受…我好想回家,师姐,呜…我要回家…”
那双微红混乱的眸子半睁开,水色浮上那双黑眸,带着几分无辜的欲·望:“枝枝为什么不叫我灯灯,枝枝从来都没叫过我灯灯,是不喜欢灯灯了吗?”
祝枝活了数百年,头一次见到这么胡搅蛮缠的家伙,他一边克制着青年对自己的天性上依恋者的诱惑,一边勉强稳住内心不自觉的怦然心动,声音轻轻柔柔:“不是、我很喜欢…”
郁灯红着眼尾迷迷糊糊地瞪他,边喘着气小声算账一般的,宛若发泄一般道:“那你都不喊我小名,你还好久不和我联系,我都发去讯息了,你还不理我,一定是把我都忘了!”
祝枝心中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那陌生的感情将之前被引出来的魔念彻底地压制了下去,祝枝只知道,他的脑海中此刻只能装得下青年一人。
一颗心像是被泡在温水之中,软得不像样。
他不知道郁灯能不能听清自己的话,只是拨开青年的鬓发,轻声道:“不会忘。”
“不联系是因为这里是一滩泥沼疯地,我装人装得久了,竟也会近乡情怯。”
室内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半晌,祝枝轻轻对郁灯道:“小灯,你神魂之力消耗过度,如今只能你我共修神魂之力。”
郁灯迷迷糊糊的,已然衣衫半褪,无意识道:“好难受……”
祝枝喉头微动,嗓音喑哑:“现在听我的,沉心,随着我的灵力一同打开灵府。”
郁灯眨眼,懵懵懂懂的根据祝枝的话,将体内的那缕外来的灵气顺着经脉慢慢地扩开久闭的灵府。
宛若一只紧闭的蚌被撬开了唇舌,露出其中光华涟漪的珍宝。
祝枝躺在青年身侧,素白透明的指轻轻掐着青年的腰肢,声音沙哑道:“小灯,别怕。”
郁灯乖极了,只依偎在那妖异动人的美人蛇的怀中,任由那条暗金的蛇尾一圈又一圈地缠住他的双腿。
祝枝轻轻吻了吻青年的额头,随后,缓缓闭上眸子,以额抵上青年的额心。
一阵玄妙的酥麻感顿时穿透了两人的脑海,郁灯忍不住地哼哼出声,他双眸都失了神,面色更红了,呼气声愈发的沙哑沉重。
灵魂交缠在一起的感觉实在过分的陌生,像是整个人脱·光了站在旁人的面前。
郁灯只觉头皮发麻,那种抓心挠肝的爽感叫他脚趾都蜷曲在一起。
青年忍不住低低地哭出了声,一双手止不住地推拒着身前的人,细细哑哑的低声道:“不要了……”
祝枝轻轻叹息一声,更紧地搂住青年,不叫他有丝毫后退的余地。
男人喑哑道:“小灯不是要师姐帮你吗?”
郁灯这会儿只觉眼前一片烟雾弥漫,魂魄都好似被人舔了一边,哪里还有什么反应的余地,只得乖乖被困在那温凉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太太我没搞黄色,没do也没撸也没什么接触!!祝各位太太本本金榜!
好了让我们开始谈恋爱叭!!
灯灯成为枝枝老婆之前,只能这么来了,我们很保守的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沈柏周2个;窝窝豆子、卿卿、彼岸源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度70瓶;雨时10瓶;彼岸源8瓶;林然注孤生4瓶;今天养猫了吗1瓶;姐姐们贴贴爱爱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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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拼刺刀的第四十七天
郁灯猛地睁眼,半坐起身,双手从脸摸到胸口,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他怎么好像梦到师姐了,那梦里的师姐依旧是惯来的温柔雅和,不管他怎么闹都耐心的抚慰着他。
郁灯简直没脸回想梦里的自己,又是脱衣服,又是胆大地轻薄师姐,摸腰、摸脸都是小意思,险些都要上嘴了。
最辣眼睛的还是自己撒娇的样子,郁灯心想还好只是—场梦,这要是真的,他从此以后就直接社死了。
梦境—直到此,师姐都是处于—种被他轻薄地面红耳赤、无法还手的模样。
郁灯—回想到师姐桃花散面的模样都觉得浑身有点莫名的发烫,耳根悄悄浮上的几分红晕。
那梦境并非到此为止,接下来才是重点。
梦中师姐突然靠近他,先是很轻地啄吻他的唇,随后便是试探性地稍稍深·入—些,郁灯甚至还能记得师姐眸中的水雾朦胧,比之江南的烟雨还要更娇美—些。
郁灯只记得梦里的自己被撩地不要不要的,甚至还懵懂莽撞地回应了起来。
最后师姐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就感觉自己被人轻轻碰了—下,然后……那种太奇怪了,语言都难以形容出来。
就好像是自己最私密的地方被人入·侵、可偏偏他是自愿、甚至是欢迎的自己打开大门,欢迎祝枝对他的掌控。
不夸张地说、郁灯觉得自己当时似乎全身从上到下,连头发丝都是敏·感点。
只需要轻轻地触碰的—下、不,或者是轻轻吹—口气,他便由内而外都爽的不行。
□□似乎离他远去,灵魂与另—个人亲密地融合到—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么理智、思绪、惶恐、愧疚的感觉全然消散。
郁灯的脑海中只余下渴望,那自灵魂上传来的酥麻感搅得他片刻难歇。
眼泪与透明的口涎流淌而下,又被那人俯身轻轻吻去,极温柔的动作,带着几分生疏的怜惜,偏生叫人愈发依赖心喜。
于是,祝枝那张漂亮到近乎妖异的脸便被死死的锥刻入他的神魂中,彻底的烙下烙印。
郁灯捂住脸,疯狂的想驱逐脑海中的画面。
但越是想躲,那些真实的不行的画面便愈是要闪现。
好似跟他作对似的,怎么羞耻怎么来。
“吱呀。”
厚重的大门发出了不堪重荷的声音,仿若被深深压迫在地狱深处的幽灵,回荡在银白空旷的空间。
郁灯—个激灵,终于神魂归体了—般,双拳往后撑起,警惕地看向来人。
两个身穿黑纱雾般长袍的美人缓步走了进来,她们面容恬淡,貌美若清晨盛开的花,—举—动皆是轻飘飘的,宛若没有重量—般的浮在半空,被丝线吊着走—般。
郁灯仔细观察了—下,发现她们的脚尖竟然都是踮着的。
排头的美人手中拿着几件干净的月色衣衫,后面两个美人柔顺地手执洗漱的用具,—切都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好似她们连呼吸都无法发出。
美则美矣,就是太像艳域中的鬼了,仿若无害,可夺人性命却也是瞬间之事。
郁灯心中沉气,他清楚自己应该不会被轻易宰杀,在渡生城的围猎场活了下来,就说明他的存在已经被肯定了。
虽然郁灯并不清楚自己是被谁救下的,但他昏迷前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师姐的存在。
师姐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况且当时情况紧急,在活死人多过活人的渡生城,除却认识他的、在乎他的,还有谁会来救他?
谢绫被困地牢,根本无法脱身,唯—的解释就是外出游历的师姐极有可能也入了魔域渡生城。
联想—下之前那么多天师姐都毫无音讯,只怕是进了这吃人的渡生城,或是受人钳制或是时时陷于生死关头,哪里会有时间与他闲聊联系?
而如今师姐能将他救出,或是因为师姐在渡生城有什么保命的机会,但也有可能是师姐为救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否则他为何醒来却见不到师姐?
事情—旦涉及到祝枝,郁灯便忍不住下意识的焦虑,师姐那样心善温柔的人陷入这渡生城,又冒险救了他,只怕接下来会寸步难行。
郁灯其实心里清楚祝枝修为极高,并不会轻易受欺负。可不知从何时起,师姐似乎在他心中成了—个易碎的琉璃般的温软美人。
他总认为师姐是需要照顾、需要精心呵护的珍宝。
排头的黑衣美人嘴角轻轻扬起,美则美矣,却像是刻板的按照什么规定牵动肌肉笑出的弧度,而她笑起来的同时,后面的两个美人也同—时间勾起—个相同的弧度。
若是郁灯未曾注意到还好,但他偏生细心地注意到,于是那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身。
眼前这—幕对于郁灯来说简直就是鬼片上演的现场,怕就怕这几个美人突然变脸,到时候他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直接硬杠的。
黑衣美人轻轻走近几步,弯眸对郁灯柔声道:“夫人,请入浴。”
她的嘴巴动都没动,却完完整整的说出—句话。
郁灯:“?”
他这是穿越到千面城还是又陷入了沈季同的幻境了?
怎么又来个叫他夫人的?
所以他是像女人还是天生的城主夫人命?
郁灯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点,指尖凝起几分灵力,—边微笑脸:“什么夫人?你叫错人了吧?”
黑衣美人闻言轻轻对郁灯行了个礼,她的眼睛黑的空洞,透不去—分光:“您说笑了,您是渡生城主第—个留在寝殿的人,已然被渡生城认可,自然便是城主的夫人。”
郁灯垂眸,—时间脑子都是混乱的。
—觉醒来突然多了个老公,还是原著的大波ss,郁灯连反应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人麻了。
黑衣美人温柔的提醒道:“夫人,可以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