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由山下老百姓恶意杀生,伤了生灵?”沈渊玉语气渐沉:“这不是鬼修作恶,而是百姓作恶伤了神灵,这便是你们凌霄宗的失责。”
凌霄宗大师兄听到这话吓得后背处冷汗:“回清渊仙君,此次确实是因仙门大会忙碌有所疏忽,日后定不会如此。”
“还有,谁刚才说本座大徒弟死的?”
这话音一处,凌霄宗的弟子们都傻眼了,大徒弟?!不由得看向沈渊玉怀中抱着的,这是那个传闻中清渊仙君的废物大徒弟?!不是小师妹吗?!
“莫念欢是本座的大弟子,如果再有人让本座听到有谁对他不敬,就不要怪本座无情。”沈渊玉看了眼沈万祈兄弟三人,淡漠道:“你们三人跟我来。”
脚尖轻点,抱着人腾空而起。
“是,师尊。”
凤蓝泽站在船头摇着扇子,仰头看着离开的四人,不由得感叹:“世人皆知清渊仙君座下有一大徒弟,灵根残损,天资愚笨,但是不见不知道,这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倒也出奇。”
没想到这个沈熹并不叫沈熹,而是叫莫念欢,既不是小师妹也不是小师弟,竟然是大师兄。
能让清渊仙君看上的徒弟能是什么等闲之辈,看看沈万祈他们三人便知道,哪一个不是天纵之才。
想到莫念欢手中那把归墟扇,这可是上古神兽凤凰所化,如此傲慢的神兽会屈服于一个废物?他可不信。
唇角微扬,那这次的仙门大会有趣了。
“清渊仙君的大徒弟不是个废物吗?怎么清渊仙君这么宝贝啊?”
“凤麟沈氏那三兄弟也很宝贝啊。”
“我听说,清渊仙君的大徒弟莫念欢好像是他的私生子。”
“真的假的,清渊仙君有伴侣的吗?”
“传闻中是有的,不过好像死了,从那之后就是一个人闭关修炼,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一个莫念欢。”
凤蓝泽瞥了眼一群没抓到鬼修还在嘴碎的凌霄宗,不由得轻笑,看来这一次,他们凤羽宫能升仙门第二位了。
凌霄宫名满苑——
凌掌门焦急的在房间外踱着步,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人生了呢。
凌洛儿看着自家爹这战战兢兢的样子有些疑惑:“爹,您这都转了一炷香了,女儿看着好头晕啊。”
“爹这是担心清渊仙君怪罪下来我们凌霄宗脸面挂哪里去啊。”凌掌门是惆怅的直叹气:“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沈熹竟然是清渊仙君的大弟子莫念欢,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凌洛儿也没想到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个男人,也没想到就是那个传闻中清渊仙君座下的废物大徒弟,怪不得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呢,一点都不像是修仙之人,细皮嫩肉的。
“爹,为什么清渊仙君这么厉害的人物会收灵根残损的人呐,这不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吗?难道莫念欢是清渊仙君的私生子?”
凌掌门听自己的女儿提到这个问题,欲言又止:“仙门首座岂是我们能非议的,小孩子家家不要问。”
越是神秘,凌洛儿越是好奇,究竟是为什么让清渊仙君收了个废物做徒弟呢?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沈千俞,他对着凌掌门礼貌作揖,温和笑道:“我师兄已无大碍,让凌师叔担忧了。”也对凌洛儿颔首问好。
凌掌门这才松了口气:“现在能进去吗?”
“自然,师尊在里边等着凌师叔。”沈千俞侧过身。
凌掌门赶紧走进去,想着一会怎么力挽狂澜他们凌霄宗的形象,好歹是本次仙门大会的东道主,也不想出糗。
“诶等等等……”
沈千俞正想进去,手臂便被凌洛儿抓住,他垂眸看了眼碰自己的手,亲疏有度不着痕迹的避开,浅笑道:“凌师妹有什么事吗?”
凌洛儿也没有在乎那些细节,她压低声音问着沈千俞:“千俞师兄,那个,为什么清渊仙君会收一个这么笨的大徒弟呀?”
沈千俞眼神微敛,这女人竟然说他师兄笨?
“难道莫念欢是你家师尊的私生子?”
沈千俞越听越离谱干脆不回答走进房门,抬手关上门,顺便加了道符咒不让凌洛儿进门。
“诶诶诶干嘛这样啊,还不让人问啊!”
屋内檀香清幽淡雅,咳嗽不断传来,听得人心头一紧。沈万祈三人就站在床榻不远处,没有师尊的命令他们也不能靠近。
只能硬生生抗下莫念欢对师尊的撒娇。
“师尊,我不舒服,好热……”
“听话,热也不能扯,会着凉的。”
“就让我脱一件嘛,好热啊好难受啊……”
“熹儿,不得胡闹。”
“哼。”
凌掌门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床榻前说话那么温柔宠溺的竟然是清冷孤绝的清渊仙君吗?
沈渊玉用灵力哄着莫念欢入睡,见莫念欢脸上的潮红至今未退,白皙的面容绯红,就连眼尾都染上见不得人的红,额间的青莲已压不住那锁魂珠淫毒的燥热,反倒是滋养了魔果,要是不用药物压制恐怕魔气会压不住。
眸底深幽,鬼修的出现不是偶然,他们是冲着莫念欢来的。
莫念欢残魂虚弱时谁都发现不了,可是三魂归位,那便是各界蠢蠢欲动。
“师尊,凌师叔来了。”
沈渊玉抬手拂去莫念欢额前的发丝,目光勾勒着这张泛着潮红的昳丽面容,压下那日旖旎在心头的荡漾,侧眸看向即将靠近的身影,眸光微敛,神色恢复淡然,挥手将床帐放下。
遮得严严实实,这才走了出去。
凌掌门看到沈渊玉的瞬间不由得弯下腰,恭敬作揖:“见过清渊仙君。”
“凌掌门,圣莲顶端雪是否开了?”
凌掌门点头:“已全部盛放。”
“本座现在急需用这圣莲顶端雪与神芝熬一味药给我徒儿解锁魂珠的毒,劳烦凌掌门了。”
凌掌门诧异的抬起头:“大侄儿中了锁魂珠的淫//毒?!”
鬼修锁魂珠的淫//毒那可不是一般的霸道,就算有药解,也得要七天七夜啊!
“有本座在,无需太担心。”
凌掌门表情认真:“可这毒还是得要用身体去解,需不需要我去找个人来?”
沈渊玉幽幽看着凌掌门:“有本座在。”
凌掌门:“……”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沈渊玉:本座像是不懂的人?
凌掌门:……就是不太敢相信你们师徒搅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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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雨露均沾18【内含红
六天青河旁,煞气围绕着酆都城内的三宫九府,上古神木参天而立,众鬼盘踞各殿,等级森严,各司其职并以苛刑峻法统治着酆都城。
天子殿——
宫殿雄伟却阴森至极,原本守在这里的鬼将全被赶到殿外,只剩于儿一人。寝宫里阴风拂起床榻前的红纱,宛若新婚之夜,红烛灯芯摇曳星火,倒映在红纱上,像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
床榻上,一身穿黑袍的男子长发垂间,眼神笼罩在黑暗之中,屈膝靠在墙上,右手拿着酒樽,周身散发着难以靠近的戾气。
“鬼尊。”
“滚。”鬼尊的声音极其沙哑,充斥着不耐,死死地盯着出现的身影,眸底透着狠厉和阴鸷,说完仰头将酒樽内的酒饮下。
“我可能找到主人了。”
鬼尊举着酒樽的手倏然顿住,他惊愕的掀开帐帘下了床榻,快步走向于儿:“你说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这声音中带着欣喜若狂的颤抖,眸底摇曳着光亮,就像是这阴曹地府深幽之地唯一的亮色,尽数吞没了阴鸷,是他在这酆都城等待了百年的希冀。
然后他就发现于儿脸色极其苍白,身受重伤,眸色倏然阴沉:“他伤了你?”
于儿捂着心口,脸色难看,他摇了摇头:“不是,是沈渊玉。”
‘沈渊玉’这三个字宛若打开了仇恨的枷锁,鬼尊薄唇微颤,浑身紧绷颤抖,眼眶发红:
“沈、渊、玉?他出来了?那条破命那么耐吗,说好一命抵一命呢,莫羡凡在他那里?!”
百年了,这百年他找遍都找不到莫羡凡,他不相信莫羡凡魂飞魄散,更不相信莫羡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走过了奈何桥,喝下了孟婆汤。
如今他从魔坠成鬼,成为酆都城的鬼尊,如果莫羡凡来过他不会不知道,所以他敢断定莫羡凡一定还活着。
果不其然,沈渊玉那个狗东西把莫羡凡藏起来!
“他是跟着凤麟沈氏和凌霄宗一行人来的,现在是沈渊玉的徒弟。鬼尊,我不敢断定那是主人,但是我千真万确看到他身上的彼岸花。”
鬼尊给于儿吃下回生丹,在听到于儿这话时半眯双眸:“什么叫做不敢断定?”
于儿吞下回生丹才平稳了气息,缓了片刻才说:“那人跟魔尊长得完全不一样,而且非常弱,我探不到他身上任何的魔气,但有一丝丝灵气,说不是魔尊可又有魔尊的彼岸花印记。如果真的是主人,那现在的主人就像是另一个人,就像是魂魄被放到另一个身体里。”
“而且,以沈渊玉这样淡薄的人能够这么紧张一个人,我想除了主人应该没有其他人能让沈渊玉动怒。”
鬼尊的双眸在阴暗下里闪烁着幽光,换了副身体?呵,沈渊玉啊沈渊玉,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掩盖得了当年伤了莫羡凡的过错吗?
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中,他的师兄莫羡凡以身抵挡了天劫用毕生修为补了天,这场祸明明仙门挑起的,如果不是仙门集体讨伐他,莫羡凡也不会为了救他挡住整个仙门。
莫羡凡也不会被沈渊玉一剑捅穿心脉。
他那个痴情傻得透彻的师兄到死前恐怕都以为沈渊玉会有那么一丝心悦他,最后还不是护着仙门,冷漠无情将情爱撇得一干二净。最后他连莫羡凡的尸体都找不到,大家都说莫羡凡魂飞魄散了。
是他的不甘心让他撑到现在,甚至不惜堕入酆都城就为了等到莫羡凡。可谁知现在竟然又跟他说莫羡凡在沈渊玉手中,没有死。
“只要有彼岸花印记在那就是莫羡凡,那是刻在血液里的魔花,就算他的容貌不一样,那也是魔尊的印记。”鬼尊眼底浮现嗜血的凶残之色:“他们现在在哪里?”
“凌霄宗。”
“白无常可在?”鬼尊唤道。
一道白烟缭绕落下,身穿白袍头戴白高帽的白无常优雅出现,面容俊俏,只见他笑着朝鬼尊行礼:“白无常在,鬼尊有何吩咐。”
“那日我见你拿摄龙铃,可是有遇到什么事情?”
白无常‘哎呀’了一声:“没想到被鬼尊您发现了,实不相瞒,我是遇到一个六魂七魄只剩一魂一魄的有趣之人,这分明是将死之人却被硬生生吊着一口气。我便借这凡人之手想要取这将死之人的魂魄回地府,谁知摄龙铃没了,魂魄也没取到。就这一事,没别的了,只是对这一魂一魄之人有些感兴趣,究竟是谁能用着这逆天之术吊着这口气。”
“一魂一魄?”鬼尊重复道,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白无常,你可知这人叫什么?”
“这人啊,还别说是您仇人的徒弟呢,沈渊玉的大徒弟莫念欢,不过这个莫念欢是个废物,我要是想拿这魂魄还是很容易的唔——”
白无常话音还未落就被鬼尊狠狠掐住脖颈,一把提起,他错愕的瞪大眼。
“听着,这人不能碰,就算只有一魂一魄也要给我护着,绝不能让他踏入酆都城一步!”鬼尊冷声呵斥,随后将白无常丢在一旁,一挥袖,天子殿大门顷刻间敞开。
大门一开,众鬼将单膝跪地。
“众鬼神听令,今日起,看到莫念欢务必上报于我,如若有一天他踏入酆都城走进鬼门关绝不能收他。”
鬼尊说完,目光落在臣服于他膝下的鬼修们,如今他做到了万人之上,不再是那个总是被莫羡凡压一头的万年老二,可是他却没有体会到一丝欢喜。
“我要莫念欢成为我鬼尊的妻。”
莫念欢没想到沈渊玉真的回来了,总算是从网聊到面基。
只是他现在情况不妙,也有些怀疑人生,中了淫//毒泄//欲难道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吗?为什么沈渊玉连让他自力更生都不让。好几次自己想对自己动手都被沈渊玉给打断了,不仅不让他,还要把他……
绑起来。
不绑还好,一绑他就觉得自己不太好。
抬起被绑在一块的双手,铃铛碰撞出清脆暧昧的声响,莫念欢看着缠在手腕上挂着铃铛的白色绸带,这个东西不是那个用品那是什么?
不仅如此,还有脚踝,掀开被子,白皙纤细的脚踝也缠上白色绸带,绸带很短,能让他活动的只有床榻这个范围,挣扎都挣扎不开。
这幅身躯本来就瘦,这么一绑真的什么画面都有了。
欲哭无泪想伸手往下,可谁知绑手的丝绸就只到他的腹部的位置,再也下不去了,急的他眼眶都红了。
腹中翻涌的热又开始肆意撩拨,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有一股火就从腹中往外扩散,急需发泄,额头流下冷汗,低头喘息着。
这可是在其他人的屋檐下,这么玩真的好吗?
“唔……沈渊玉你为人师表,就是这样教导子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