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轻尘,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本尊的玩物,本尊要如何都与你无关。”
在雪清尘冰冷的视线下,重渊挑起怀中衣着暴露的漂亮少年下巴,紫眸幽深,声音低沉冷漠。
“现在本尊玩儿腻了你,所以,别惹本尊生气,否则本尊随时都能杀了你。”
重渊怀中的少年因得到魔尊回应,满脸娇羞的靠在重渊怀中手甚至大胆的开始在重渊胸口松散衣襟游移,魅惑的眼看向重渊,满脸挑逗。
“魔尊.啊位”
少年的腰被重重掐了一下,顿时娇呼一声,眼中起了水雾,他在重渊怀中扭了扭身体,撒娇道:
“魔尊真坏,捏得人家好疼。”
“呵鄹这就疼了?那本尊等会儿的疼爱,你承受得住吗?”话中何意不言而喻,少年满眼欢喜,娇羞得满脸通红,一脸纯情的将脸埋在重渊怀中,“奴还是第一次,请魔尊怜惜。
被送来魔宫的美人个个都受到过严厉调教,即使身体还是处子,但个个对房中之术了解透彻,知道该如何伺候主子才能使主子得到最大的快乐。
也知道主子们最喜欢他们什么模样和反应。
雪清尘站在一旁将两人互动尽数收入眼中,只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冷,撕裂般的剧痛从心口传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眼前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他双拳紧握,指甲几乎都陷进了肉里,可他却不觉得疼,心口已经痛到上他感受不到身体任何的感觉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
“本尊让你跳舞,你没听见么?”
雪清尘呼吸渐渐急促,他对上重渊看过来的眼神,眼神深处含着几分悲戚。
“我不跳。”
这句话一出,在场众魔很明显感受到空气中的温度冷了下来重渊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气,那张俊美的脸此刻阴沉下来眼神冰冷,让众魔都看得一颤。
“忤逆本尊,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你杀了我吧。”雪清尘说这句话时没什么起伏,好似对自己的生死丝毫都不在意了一般。
重渊冷笑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本尊还没折磨够你,你就想着死了么?”
“雪轻尘,本尊之前就说过,你欠本尊的,本尊要十倍百倍从你身上讨回,这才刚刚开始。”
“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么?你身上背负的可不止你一条人命”
雪清尘脸色在重渊这句话下越发苍白,他只怔怔的看着重渊银蓝的双目中好似有什么破碎了一般,隐隐有晶莹溢出。
重渊倏的收回视线,眉宇间满是不耐与厌烦,“既然你不想跳那就滚,别在本尊面前碍眼。”
空气中渐渐被一股低气压笼罩,周围的众魔更是一点声息都不敢发出,重渊怀中的魅魔少年更是身体一僵,整个人好似被一颗大石压住般喘不过气。
在场众魔皆会察言观色,从刚才发生的事他们就明白了那名白发男子对魔尊的特殊性,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在魔尊的怒气下死了千百遍了。
今日魔尊突然造访让他们受宠若惊,为了得到魔尊的注意和宠爱他们在魔尊面前竭尽全力展现自己,甚至将自己学的魅惑之术使了个遍,以他们的美貌和身段几乎无人能阻挡他们的诱惑,可魔尊来此的半天几乎都在饮酒,一杯接着一杯,连眼神都没落在他们身上过。
直到半刻钟前,魔尊突然将身边一名魅魔少年扯入怀中,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一声响动,那名白发的美人来了。
众魔并非什么,不谙世事之人,魔尊如此举动再加上对那白发美人的态度,就算他们是傻子也能察觉到什么不对。
重渊怀中的少年身子微僵,总觉得自己背脊发凉,他现在从魔尊怀中出来还来的急么?
大殿一时静悄悄的,在这股可怕的威压下,众魔都不由自主的敛了息,原本热闹的室内一时静得连针掉落地面的声音都听得
除了一人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雪清尘看着重渊冷漠的侧脸,只觉心口那撕裂般的剧痛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呼吸艰难。
窒息感渐渐涌来,大脑阵阵发沉,他知道自己快压制不住了自己都已经这样狼狈了,他不想再在重渊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转身离去,步伐比来之前更加虚浮不稳,冷汗从额际滑落,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温度。
他不记得自己也好,在发生了那些事后,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越初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雪清尘强忍多时的泪便滚落而出,一滴一滴,恍如断线的珍珠坠地。
单薄的身影此刻显得萧瑟无比,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
雪清尘终究还是没能撑住,在靠近门口的那一瞬猛的呕出了一口血来,昏沉的意识在那一刻陷入模糊中,整个人身体径直朝前倒去。
“仙君!”
等在门外的司空烟雨一回头就看见这一幕,惊呼一声连忙上前要去接住雪清尘,可她还么,靠近就被一股力量拂退数步,等她再看时,雪清尘已经被人接在了怀中。
“雪轻尘!”
有焦急慌乱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雪清尘模糊的视线内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容。
“我.”
他想抬手去触摸他,但身体却没了一分力气,随着那一口精血吐出,他整个人气息萎靡得几乎感受不到,微弱得好似下一刻就要这样逝去。
“想.”
雪清尘眼中最后一丝光也消散了去,那双美丽的眼眸渐渐阖上,整个人陷入了沉睡中。
重渊的脸早已被惊慌爬满,他抱着雪清尘的身体,却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块寒冰,没有丝毫温度,冷得如同尸体一般。
恐慌从心间蔓延开来,他连忙运力护住雪清尘心脉,慌乱得连眼眶都泛着猩红。
将怀中的身体紧紧搂住,重渊此刻几乎有些六神无主,他晃着雪清尘的身体,声音带着连他都无法察觉的轻颤。
“雪轻尘!你给本尊醒来!本尊命令你醒来!”
事情发生在短短数息之间,在场魔族已经惊呆了,那种模样的魔尊他们从未看过,那神情,恍若小孩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任是谁都能看出他对那白发男子的重视。
“滚!都给本尊滚出去!”
将雪清尘抱起来到殿内柔软的美人榻上,重渊此刻双眼发红看谁都像是在看死敌,众魔一颤,连忙四散逃离。
大殿内的魔族在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雪清尘被放置在美人榻上,重渊周身纯净魔息狂涌,尽数涌入雪清尘体内欲帮他疗伤,但下一刻雪清尘却是痛呼一声,张口呕出了更多的鲜血,本就虚弱的气息更弱三分。
重渊心中一凉,看着雪清尘惨白的面容陷入恐慌中。
“怎么会?!”
“你怎么能将魔气灌入他的体内呢!”
身后响起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女音,重渊回头一看,正是满脸怨愤的司空烟雨。
“他非是魔族,本就虚弱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了你如此强大的魔气!你真想杀了他吗?!”
突然被女子这么一顿训斥,重渊脸色一沉,可他此刻却没时间去计较这个。
几乎是在下一刻他就将雪清尘四肢的锁灵环封印之力封锁,雪清尘一身灵力终于得到释放,开始在他周身各大筋脉游走起来
将自己渡入的魔气尽数吸纳而出,随后又引导雪清尘体内灵力游走,修复压制那爆发而来的伤势。
直到雪清尘的气息一点点变强,呼吸渐渐平稳,他那紧绷的心弦才终于缓缓松懈下来,等回过神来时,他才惊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雪清尘苍白的面容上,指腹擦拭着他唇瓣上的刺目血迹,那力道极轻,好似在触摸着什么易碎的宝物。重渊看了他半响,俯身将雪清尘的身体紧拥入怀。怀中的人身体软绵绵的,体温仍旧冰冷得可怕,他感受着雪清尘轻缓的心跳,之前慌乱的心也随着他的频率平稳下来。
“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好些呢?”
“偏偏要将人折磨得快死了你才知道心疼吗?”
听闻这两句话,重渊身体一僵,随即直起身来,他看着雪清尘苍白的脸,想到他昏睡前喊的那个名字,神色紧绷,寒气从他身体扩散而出,随即冷声道:
“本尊不可能喜欢他!”
第41章 阿渊,我要你喂我
伏鸾殿
一名青衣男子单膝跪地,他面前站着身材挺拔的魔尊,室内温度偏低,有淡淡寒气弥漫。
“他如何了?”
重渊语气低沉,俊美的脸上神情冷漠,紫眸中却隐隐夹杂着几分担忧与焦急。
他身后是一张华丽的大床,红帐之后能见到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躺于其中,即使隔着纱帐朦胧不清,但仍旧能看出里面躺着的是位绝色美人。
“回魔尊,仙君旧伤复发,根基受损,体内更是有魔=气破坏他的灵体,再加上.咳,承欢后没有好好调养,又因心神起伏过大导致伤势恶化,仙君这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若再不根治恐.命不久矣。”
“你说什么?!”突然震怒的声音吓得魔医心间一颤,强的威压如同巨石一般压来,魔医额间有冷汗溢出,心想当医师真是个苦差事,特别是当高位者的医师。
“给本尊治好他!若治不好,你也不用活了!”
魔医暗叹一声,心道一声“果然“。
唉,习惯了。
心中这样想,但表面却还是恭敬凝重的。
“仙君体内的伤乃渡天劫时留下,早已伤了本源,因体内魔气之故使之损伤越甚,若除尽体内魔气以仙药调养或许能保住性命,但要完全恢复,却是不能了。”
感受着周围越来越可怕的威压,魔医顿觉头皮发麻,只祈祷魔尊不要怒上心头杀了他泄愤才好。
重渊神情紧绷,双拳紧握满脸煞气,就算他相貌俊美绝伦也因此显得可怕无比,如同一尊杀神。
他转身来到雪清尘床边,透过红纱看着他朦胧的睡颜,紫眸中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化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心疼与怜惜。
“他体内魔气早已扎根本源与他身体融为一体,若强行祛除他的情况只会更糟。”
“魔医,那魔气该如何祛除?”
魔医正色道:“魔尊陛下,若想完全祛除那魔气,还需要您帮忙。”
重渊回头,“本尊该如何做?”;
魔医沉吟片刻,拱手道:
“如今能不伤仙君仙体又能完全祛除魔气之法便是双修。”
“那魔气根源藏得极深,又与魔尊之力同源,只要交/合之际运转双修功法,仙君的力量便能与魔尊您的交融,魔尊可趁此将那魔气尽数吸纳,再将那根源毁去便可,魔尊切记,不要再将魔气留在仙君体内了。”
听到“双修“两字重渊的身体便是一僵,后面听魔医面不改色的说出如此令人脸红心跳之法,就算皮厚如重渊也不由得红了耳尖。
他连忙回了头,撩开红纱坐在了雪清尘身边,指腹在他苍白憔悴的面容.上抚摸,感受着指尖冰凉的触感,他紫眸越沉,心中更是有针刺一般的痛意蔓延。
魔医见重渊撩开雪清尘床帐以为他现在就要对雪清尘行双修之法,连忙道:
“魔尊陛下,仙君现在身体羸弱,暂时还不能承欢,您.”
“魔医。”重渊声音低沉,任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怒气。
魔医心间一颤,只恼自己多嘴。
“去准备他的药,本尊要他尽快好起来。”
说到药魔医又开始苦恼了,治疗仙君的药自然不能用魔界的肯定是要从人界妖界弄回的,他现下倒是有些从人界得来的仙药,但用来医治仙君却是远远不够。
刚思及至此,突觉一道冷风迎面袭来,他抬手一接,只见是一块玄色龙纹玄铁令,这可是能调动魔界任何兵力的权利象征啊
魔尊这就给他了。
“魔界兵力随你调动,魔医,别让本尊失望。”
“臣定不负魔尊所托。”
大殿一时安静下来,重渊坐在床边看了雪清尘良久,床上的人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显得眉目温和些。
可重渊却不喜他此刻毫无反应的模样。
“雪轻尘,你还欠本尊那么多,没有本尊的允许,你连死都不能。”
“你只能待在本尊为你建造的这座大殿里,你是本尊的,谁都不能带走。”
凝视了雪清尘良久,重渊突然掀开被褥翻身上了榻,随后褪去两人衣衫,将雪清尘如同寒玉般冰冷的躯体紧拥入怀盖上被褥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
雪清尘清醒时已经是七日之后了。
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华丽的大殿内。
醒来那日口中尽是苦涩药味,竟让他有种又回到凌雪峰被司恒天天喂药的那段日子。
重渊不在他的身边,殿内却不似从前那般冷清,而是多了许多侍女。
自己那日去找了重渊却咽伤势复发没撑住倒了下去,昏睡前他看到了重渊,知道肯定是重渊将他带回了这个地方。
醒来当天他便试图去找他,却被伏鸾殿内的禁制所挡,即使他恢复了灵力,可仍旧破坏不了那结界,一如之前在凌雪峰被钟离燚困住那般。
他的活动范围限于伏鸾殿,他现在的情况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从醒来那日到如今又过了七日,侍女每天都会为他送药,一日服药四五次,让他浑身都是药草的苦涩气息,口中更是除了药味之外再没了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