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贵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凭什么?你别忘了,你名不正言不顺!你自称观主?,我且问?你,谁承认了!”
小世界里面?的道观观主?是需要去衙门,啊不,ZF报备的。原主?继承道观的时候还是未成年人,当时去报备的时候,ZF工作人员说他需要成年了才?能做观主?,原主?只能打道回府等他成年的时候再?来。
后来原主?成年之后再?一?次去了ZF办事处,这一?次他又无功而返了,因为?他们说原主?需要找推举人才?能做观主?。推举人一?般是德高望重的人,原主?可以找师门长?辈或者找德高望重的老者来推举他。
可是他的几?个师叔为?了抢道观撕破了脸,他们本?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君匀得到的态度,根本?不会举荐原主?。至于德高望重的老者,原主?那时候年幼,又能认识哪个愿意为?他出面?的老者?
一?来二去,拖到了君匀占了原主?的身体,他观主?的身份还没得到ZF承认,青龙观观主?到现在还是原主?的死鬼师父。
君匀麻爪子?了:“哦豁……”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隐患没解除。
潘贵乘胜追击:“你说我是宗门孽徒,我问?你,我的名字是不是还挂在宗门总册上?!我是不是你的师叔!”
这个君匀倒是有发言权:“不在了。我划掉了。”
原主?被几?位师叔伤透了心,这几?人离开宗门之后,原主?以观主?的名义?直接将几?个师叔从观里的名册上划掉了。只是原主?并不是观主?,他划掉的名字自然也没有效果了。
潘贵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君匀面?前指着?他的脸:“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是正经挂在青龙观上的弟子?,你是我的后辈却敢划掉我的名字!还敢说你不是欺师灭祖?”
君匀平静的看着?潘贵,衣兜中修长?的手指还是放在了铜钱上。突然之间他眉头微微一?皱,手指间的铜钱嗡嗡震动着?,似乎对着?君匀在说很重要的事。
潘贵唾沫横飞:“我再?问?你!未经大家允许,你凭什么把青龙观给卖了!你手里有青龙山的土地证吗?”
这也是潘贵敢杀上门来质问?君匀的原因,因为?青龙山的土地证在他离开道观的时候就被他卷走?了。原主?之前确实想过卖道观,只是他一?直没能找到土地证就遭遇不幸了。
君匀之前还欣慰,说顾汀辞都穷得去偷电瓶车养整个宗门都没有卖了青龙观,原来是因为?土地证一?开始就不在青龙观。
哎,论?认真接手前任资料的重要性,这么重要的事君匀竟然现在才?发现。
君匀依然平静:“没有,你离开的时候不是带走?土地证了吗?”
潘贵手舞足蹈:“那你还敢卖地!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孽徒!今天我就替我师兄清理门户!”
潘贵吼完了之后,后面?不明情况的围观人员对着?君匀指指点点起来。凤行舟听着?那些议论?忍不住蹿火,听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有个肚子?比胸还大的大妈摇着?头:“啧啧,世风日下?,看着?人模狗样?的做的事情真不地道。”“就是就是,描眉画唇的,看他哪里像是修道的人?”
凤行舟一?个眼神扫过去,交谈的几?个大妈只觉得后背一?凉。她们缩了缩脖子?:“哎哟,怎么突然这么冷?”
凤行舟认真说道:“他没有描眉画唇,他本?来就长?那样?。”
凤行舟冷眼看着?那些道士,神识一?扫,他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道士们狰狞的表情。凤行舟心里清楚,他们是为?了钱而来。他们看到青龙观大兴土木,以为?君匀和开发商做了交易,十几?年不冒头的牛鬼蛇神纷纷出现想要分一?杯羹。
真心令人作呕,要是杀人不犯法,凤行舟现在就送他们去黄泉。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担忧的看着?君匀。
51
上界人都说君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凤行舟眼里的君匀却不是这样?的。首先君匀的脾气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他挺暴躁,戳他痛处他也会跳脚发飙。
不过他并不会说太多脏话,来回就那几?句,骂完了就想不到新鲜词了,只能翻来覆去用固定的几?句。凤行舟有幸听完了君匀所?有的脏话。
其次他很坦荡,坦荡到不屑去说谎话。
那些算命的窥探了一?点天机就遮遮掩掩蜿蜒曲折让人去猜,君匀从不做这事。在他这里,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笔直得不像是个玄门中人。
再?者,他很强大。他的实力能让他在仙界横着?走?,而他却极少与人交恶。
君匀说过,青龙观和徒儿是他在意的东西。潘贵动了他重要的东西,不知?他会怎么处理。
君匀面?色平静,他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是你自己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一?落符纸悬空在君匀面?前,他右手轻点朱砂在符纸上流畅的画了起来。瞬息间一?张闪着?金红色光芒的符纸就绘制成了,在周围大妈的惊呼声中,符纸飞起贴在了潘贵后背上。
潘贵面?色大变:“你,你在我后背做了什么手脚?!”
君匀绘制符纸的那一?刻,潘贵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他已经很久没看到道门中人有谁能凌空画符了,即便是他自己,也只能靠着?三脚猫的符纸去坑蒙拐骗。
再?观君匀画符时神光内敛一?气呵成,画出来的符线条流畅灵气闪动。潘贵可以断言,就凭君匀这一?手,就能在道门中站稳脚跟!
后背上被贴了符纸,潘贵像猴子?一?样?反转胳膊想要将符纸揭下?来,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够不着?符纸。情急之下?他对着?身边的道士们破口大骂:“你们都傻了吗?!快帮忙把符纸揭下?来啊!”
话音一?落,他转过身将后背对着?一?个矮胖的道士。道士急忙伸出手去撕那张巴掌大的符纸,可是手指刚触碰到符纸,他就尖叫着?缩回了手指:“啊啊啊啊——”
他觉得他的手指像是被猛虎咬断了,又像是被电流击穿了。可是缩回手的一?看,他的手却毫发无损,刚刚痛楚像是烟云一?样?消散了。
心惊胆战的他再?一?次伸手想要揭下?符纸,当然,这次他叫的声音更大了。
君匀缓声道:“这只是普通的真言符,同为?修道之人,想必诸位都认识。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潘贵,问?完了就好。”
君匀说的话不假,他绘制的就是真言符,玄清观的弟子?也会画。符纸上的线条如此流畅,一?时之间玄清观的道士们面?面?相觑不敢造次了。
围观的人已经拿出了手机,有两个甚至开启了直播正在叨叨:“不知?道青龙观观主?准备问?玄清观的道士什么问?题啊,我好紧张啊。”
凤行舟瞟了这人一?眼,君匀都没紧张,这两人紧张什么?
君匀围着?潘贵走?了一?圈,潘贵被他看得直发毛:“你干什么?”
君匀问?道:“潘贵,贴在你背后的是真言符,你知?道的,只能说真话,一?旦说谎话后果只能自负。我问?你,我的师父,是怎么死的。”
潘贵枯黄的老脸涨红了:“你师父死于饮酒过量。”
话音一?落,胸腔中像是百爪挠心一?样?让他难受。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是痛还是痒,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回荡:“说谎,你说谎。”
潘贵咬着?牙还再?挣扎,他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看到他的丑态?如果真说出来了,当年他们师兄弟做的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君匀的声音清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我师父闫君山突然离世,和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潘贵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尖叫:“快说——”这声音比晴天霹雳还要响,潘贵的胸口一?阵痛痒,难受得他根本?站不住脚。
君匀冷眼看着?潘贵在挣扎,他缓声道:“越是抵抗,越是难受。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一?刻,他的身躯中升起了莫名的愤怒,原主?的情绪缠绕住了他。
原主?的师父闫君山死的时候只有四十多岁,他粗通拳脚身体健康,没想到喝了一?点小酒就再?也没能醒过来。因此他离世之后道观里兵荒马乱,还是个孩子?的原主?只觉得天都塌了。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原主?都在思考一?件事——他的师父,真的是意外离世的吗?
这个问?题直到原主?去世都是谜题,直到君匀方才?捏着?铜钱把潘贵之前做的事情看了个底朝天这才?发现了真相。原主?的师父,被他的同门害死了!
他没想到这几?个师兄弟竟敢联手起来谋害掌门!他们手里竟然还有人命官司!
潘贵咬着?牙不敢开口,他越抵抗,胸口越是痛痒难耐。痛楚让他直不起腰来,心底的声音叫嚣的声音越发大:“快说——”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是扛不住疼痛的折磨的。潘贵满头大汗终于喊了出来:“闫君山是被我们三个师弟灌死的!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这话喊出之后,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潘贵面?色青白,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个秘密本?该被他埋在心底,再?也不会见到太阳。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当下?他惊恐万状的看向君匀,笑意盈盈的君匀唇红齿白怎么看怎么帅,可是落在潘贵眼中,他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先前潘贵他们声势浩大来青龙山闹事,他们只是想壮大声势,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中有人报了警。这会儿人群中已经混了西城派出所?的两个民警,听到潘贵喊的东西,民警对视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要加班了啊!
喊出了这句话之后,潘贵胸腔中的痒痛诡异的消散了。他的心理防线被打开了整个人弥漫出一?股颓丧之气:“闫君山看着?人高马大,可其实是个草包,平日里滴酒不能沾,我们三个喝点小酒,他都要装腔作势说我们几?句。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潘贵说的‘三个’指的是原主?的另外两个师叔,其中一?位已经还俗,另外一?位远赴他乡再?也没了消息。君匀已经记不清另外两个师叔的脸了,事实上要不是潘贵今天上门,他连潘贵的脸都准备忘了。
“后来他当了青龙观的观主?,做事就越来越过分了,大家都是一?起入门的兄弟,他凭什么高高在上指挥我们三个做事?后来他有了徒弟之后,做事更加过分!”
君匀沉声道:“怎么个过分法?”
潘贵道:“当时有人外头的人要投资青龙山,他不让卖!”
君匀不是很理解投资的意思,不过没他有外挂,当下?他就打了个电话给沈小四。电话接通了之后,沈小四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师父,您身体好些了吗?怎么有空给徒弟打电话?”
君匀把现在的情况对沈小四大概说了一?下?,最终他问?道:“小四,潘贵说的投资是个什么概念?”
沈小四道:“这事我大概听我爷爷说过,所?谓的投资其实就是商人出钱修建道观,青龙观的人负责招揽客人。赚到的资产一?般是投资商占八,青龙观的人占两份。”
沈元修的爷爷和闫君山有点交情,要不也不会让沈元修挂在青龙观。当时这事也是他爷爷帮忙摆平的,要不然青龙观早就被潘贵他们卖了。
潘贵愤恨道:“师父留下?的青龙观属于大家,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他凭什么要带着?大家一?起过苦日子?!有人投资,至少旱涝保收,不用承担风险有什么不好?他偏要说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们没办法发扬光大也就算了,决不能给它抹黑。”
君匀问?道:“所?以,你们就起了杀心?”
潘贵面?目狰狞眼底爬上了血丝看着?像是恶鬼一?样?:“一?开始没想杀他,只是想和他好好谈谈。毕竟错过这个机会,下?一?个机会就不知?道在哪了。我和你另外两个师叔约了他好好聊聊,我们利弊都给他分析了,可是他死咬着?不松口,完全不顾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情绪都挺激动,谁都不服谁。大家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第二天早上我们酒醒了之后才?发现你师父他……已经死了。他酒精过敏,而我们没管他。”
君匀冷声道:“你们早就知?道他酒精过敏?”
潘贵点点头:“早就知?道,我们没想过会那么严重。我们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这个教训……太大了。”
潘贵懊悔道:“我们是恨你师父冥顽不灵,但是本?意没想要他命。可是他的死确实是我们三个一?手造成的,大错已经铸成,我们乱了阵脚。”
君匀冷笑一?声:“可是我记得,我师父死了之后,你们三个为?了抢青龙观闹得不可开交。”
潘贵声音嘶哑:“人都死了,再?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活着?的人还要吃饭,道观里面?还有那么多弟子?那么多张嘴都要靠我们养着?,总不能让我们三个都为?了你师父陪葬吧?!”
君匀寒心道:“所?以你们对外说我师父暴病而亡?就这么草草的葬了他,然后开始争夺青龙观?”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真做得出来!”“这老头子?心肝都烂透了!”
君匀一?字一?顿道:“你才?是那个欺师灭祖的败类。”
*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的不懈作死下,我为数不多的存稿终于见底了,哦豁……
以后再也没时间挑肥拣瘦感叹自己写的是什么狗屎了,来啊,看老猫裸、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