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大家已经在外面浪了两个多月,跑遍了地图上一半的城市。
从北到南,车票、门票攒了满满的一箱子。
“你留这些干什么?”锦无端不懂思年为什么连坐缆车的票据都留着,“有什么用?”
“纪,念。”思年一字一顿,非常缓慢的说。
他声音温温柔柔,配上温澈的目光和满面的柔和,让锦无端觉得,滴答而过的时间都变得温情起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纵情这么些天,这段开心的旅程终于迎来了句点。
庄梦生休假结束,需要回归部队。之前他在【鲨鱼事件】中立了军功,听说这次回去,就要荣升成统帅了。
统帅,在古代可以说是主管一方的边疆大吏了,而庄梦生,他还这么年轻。
饭桌上锦无端等人借着恭喜的名号纷纷灌自家姐夫的酒,锦暖烟沉默。
更高的位置意味着更高的责任与担当,庄梦生要真坐上统帅的位置,那他们以后,怕是几年都见不了一次了。
锦暖烟仰头喝尽杯里的酒,想着军婚,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婚姻罢了。
而沧弦和锦时然罢工两个月,手机都要被秘书打爆了。
至于锦暖烟和蓝可追,虽家里有人给担着,但该他们的责任,也逃脱不了。
所以最悠哉的……
也就只有锦无端了。
他有全世界最最温柔体贴良善的小松鼠做妻子,被爱情滋润的他整天泡在蜜罐里幸福的冒泡,膝下三个崽崽玉雪可爱,有苏东阳和管家两位长辈替他照顾着。
他什么心都不用操,肩上没有家族没有负累,也不用担责备,唯一不爽的,就是思年每月七天的小日子。
他才26岁,就已经走上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人生巅峰,而这么潇洒肆意的人生,是他用舍出生命在内的一切换来的。
所以值得。
》》》
离开的前一晚,喝多了的蓝可追抱着锦时然,表了很久的衷心。
“时然,我知道有些伤害无法挽回,我也明白是我的冷漠伤了你的心,但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也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好不好?我和你结婚后再没有找过暖烟了,我真的没有,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时然,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离不开你,真的。”
蓝可追流着泪,说着就要吻上来,被一躲。
锦时然掐着蓝可追的下巴晃晃,眼里是浓浓的不屑和嘲讽,一字一句的推他到绝望的深渊:“想我回头?做梦。”
其实感情里没有对错,只有游戏结束时那个放不下的人,才是真正的输家。
蓝可追输给了锦时然,一败涂地。
》》》
历经两个多月的群游,终于变成了双人游。
从机场出来后,锦无端抱着思年转一个天大的圈圈:“可算把跟屁虫都送走了,走,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思年失笑,他说实话还是很想和大家一起玩的,因为那样才热闹呀。
而两个人的旅程和大家在时的流程差不多,都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要说哪里不同,就是有了更多私密的空间。
从车水马龙中的十指相扣,到午夜公交车最后一排偷偷摸摸的吻,从共进烛光晚餐的二人时光,到深夜相拥时的嘶哑尖叫……
每一件,都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独家记忆。
锦无端每天都要在群里发一些旅行照片,炫耀。
锦时然和沧弦每天都要在群里问一遍锦无端什么时候回来,眼红。
后来大家都受够了对方,同时退出群聊,世界就此美好。
最后回帝都的决定,是小松鼠提的。
他想崽崽们了。
》》》
离开前锦无端带思年去了一个地图上没有的乡村看日落,两人坐在高高的稻草堆上,视线里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思年微微仰头看着被火烧云装点成色彩斑斓的天,锦无端在他眼里看到了日落。
“老婆,你不是总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现在我们走过这么多地方,你觉的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思年想了想,努力说:“很,美。很,漂,亮。很,温,柔。”
“温柔?”锦无端奇怪:“为什么你会觉得世界很温柔?”
思年笑笑,毫无预兆的在锦无端的唇角落下一个吻,有些害羞道:“你,温,柔。世,界,就,温,柔。”
日落西山,明明四周的天色越来越昏暗,但不知道为什么,锦无端的眸子却是越来越亮。
狐狸拥着小松鼠,用一种不明白又带着诱哄的口吻问他:“老婆呀~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温柔,世界就温柔呢?”
“因,为,”小松鼠又吧唧亲狐狸一口,小声道:“你,是,我,的,全,世,界。”说完又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想把三个崽崽补上,被堵住了嘴巴。
“你的世界里只要有我就够了。”锦无端和思年接吻,长舌霸道的席卷:“不需要其他人。”
【(中秋+国庆)特典】
【1:狐狸VS小松鼠】【会说话的好处】
话说自小松鼠慢慢会说话以后,狐狸就感觉他再也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人家了,比如说……
“老婆,我是你唯一的大宝贝,你只爱我是不是?”狐狸用尾巴圈住小松鼠,下巴骄傲到天上去,得意。
小松鼠摇头,慢吞吞的说:“不,是。”
狐狸如遭雷劈,不可置信伤心状:“什么!!!你不爱我了???”
“还,有,崽,崽,们。”小松鼠补充。
狐狸闻言嗤一声,傲娇的样子:“他们不算。”
“不,行。”小松鼠摇头。
狐狸生气,生出爪子上长长的指甲给小松鼠挠痒痒:“我说不算就不算。”
“不,行。”小松鼠笑的流泪,但态度依然坚决,“他,们,也,是,我,的,宝,贝。”
狐狸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老婆你原来从不和我说一个不字的。”
小松鼠温柔的笑笑,依然慢吞吞的:“那,是,因,为,我,原,来,不,会,说,话。”
后来小松鼠说话越来越流畅了,狐狸再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会被反驳。
比如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刻……
狐狸对自家十八岁的三颗儿这样说:“当年你爸追了我十八条街,哭着求着让我和他过,我不同意,他就要死给我看,逼的我没办法,想着人命关天,只能委屈自己把他给娶了,这才有了你们几个。”
三个崽崽……不对!这个时候的崽崽们已经是刚刚成年的帅小伙了,青春年少,风华正茂。
兄弟三个动作一致的摸鼻子,看戏。
狐狸说起年轻时的英雄事迹就忍不住的自豪,好像真的是真的似的。“话说当年追我的男男女女都排到国外去了,就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爸一眼,就被他给缠上了,死皮赖脸的让我对他负责,说爱我喜欢我,还说要给我生猴子,吓的我都跪下给他磕头了,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晴天霹雳,小松鼠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看向还在那吹个没完的狐狸,嗔他:“但凡你少喝点,也不能醉成这个样子,你听外面的雷声,不怕吹牛被劈吗?”
“我哪有吹牛?”狐狸拍一把桌子,背着儿子给小松鼠挤眉弄眼,示意他当着孩子的面,给自己留点面子。
小松鼠不屑的说他,嘀咕:“谁缠着谁,看过本文的人都知道,也不知道是谁连求婚和下跪都分不清,为了让我嫁给他,还给我磕了头……”
三兄弟:“!!!”还有这事儿?真的假的?
狐狸老脸一红,扛起还在那说个不停的小松鼠就走,气道:“反了天了!你居然敢在孩子们面前拆我的台?”
“谁让你吹牛不打草稿,”被摔在床上的小松鼠抿唇:“胡说八道骗孩子的?”
狐狸:“……”老婆不听话怎么办?操一顿就好了。
洗手,摆餐具,开动。
【2:大爷VS姐夫】【攻受怎么分?】
世界这么美好,庄梦生最近有点烦躁,为什么呢?
想他一个身心健康各方面条件都为优加又是结了婚的大好男人,生龙活虎精力四射,怎么就落得个守活寡的地步呢?
天理难容!不应该啊!
“暖烟。”庄梦生脱掉睡衣,给床上人看自己的八块腹肌和包裹在黑色内裤里的完美形状,掀了被子扑上去:“我有点冷。”
“冷还脱衣服?”锦暖烟不解,一边给身边的大型犬盖被子,一遍将空调温度调高。
庄梦生有点难熬,口吐热气:“我其实还有点热。”
锦暖烟担心:“又冷又热,感冒了?”
“……是太空虚寂寞了。”庄梦生脸红,蹭蹭。
锦暖烟一愣,接着轻叹,最后伸手将抱着自己求欢的大型犬往身下一按,手指沿着庄梦生漂亮的人鱼线往下滑:“是我冷落你了。”
庄梦生:“???”虽然我挺高兴你的主动,但是…是不是哪里不对?
“等等,暖烟,等等,等等。”庄梦生看着被锦暖烟扔到一边的内裤,觉得两股生风,凉嗖嗖的。
“怎么了?”锦暖烟看着庄梦生,惯常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波动:“我会好好对你的。”
说着就要压上来,吓的庄梦生一个鲤鱼打挺,将对他心怀不怪的锦暖烟一个虎扑反压在身下,满头的汗:“位置错了,换换。”
锦暖烟皱眉,反手扣着庄梦生的肩再度将他反压在下,坚决道:“不换。”
“换一下。”
“不换。”“……”
如此几次三番,三番五次后……
精疲力尽的两人松开对方,觉得守活寡也挺好的。
【3:二爷VS蓝蓝】【追夫真香,来一口吗?】
追夫难,难于上青天,先有情敌庞娟之挡道,再有小姑子锦瑟看他不顺眼,要问追夫何时成功把家还?天也摇头,地也长叹。
“时然,今天你能收下我的心吗?”蓝可追拿着一颗红红的真心,翻山越岭,满头大汗的来到一座寺庙前,问一个带发出家的和尚。
锦时然正敲着木鱼念清心咒,冷漠脸,“不能。”
蓝可追抿唇,将真心递过来:“那我能先将它放在你这吗?”
“不能。”
“那我……”蓝可追抱着自己的真心红眼睛:“那我明天再来。”
第二天山里下了大雨,蓝可追果真又来。
他跑的跌跌撞撞,鞋子沾着泥泞,脸上带着泪水,满是狼狈的将手里摔碎的真心给锦时然看:“雨天,路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我的真心,它碎了,你能帮我把它拼起来么?”
这时的锦时然正要剃发出家,冷漠里带了慈悲:“不能。”
后来蓝可追不来了。
再后来,蓝可追又开始来了。
“我把碎了的心葬了,和你曾经给我的一起。”蓝可追说:“没了心,我也依然爱你。”
锦时然看他,不说话。
“总有一天我会将我们碎了的两颗心重新拼起来,把我的心给你,再把你的心放在我的身上,我会让你的心在我的血和爱的滋养下重新跳动,如果你不想要我的心,那就等我把你的心修好后还你,只是时然……我希望下次你决定要给出真心的那个人,还能是我。”
蓝可追笑着流泪,衣服下的胸膛里空荡荡的:“求你。”
第279章 .来自崽崽们的礼物
一别数月,崽崽们像是河田里的秧苗,又长了不少。
他们眨巴着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呼扇着狐狸幼崽期的小耳朵,撅着毛茸茸的小屁屁朝着自家火冒三丈的父亲大人爬,刚刚长出的短尾巴晃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拖着。
“~爸爸~抱抱~”
“~爸爸~亲亲~”
“~爸爸~亲亲~抱抱~举高高~”
“给我跪好!”锦无端扫一眼床上刚进屋就被吓晕过去的思年,再看一眼被吓到尖叫大哭的锦瑟,砰的拍了一把桌子:“真是反了天了!”
时间倒退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话说锦无端和思年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月半湾,还没来得及稀罕一下许久不见的崽崽们,就听到了一声尖叫。
那真是撕心裂肺,惊的树枝上的鸟儿都啄掉了自己的毛。
当时的锦无端和思年不明所以,一进屋就见三个崽崽围着一把椅子,上面站着捂着眼睛跺脚失声尖叫的锦瑟。
锦无端眼明心快的后退,思年被三个崽崽扑了个正着。
老大装了一兜子的毛毛虫,连死带活的一把拍在了思年的小腿上。
老二手里抓着一条小菜花蛇,哧溜一下就缠着思年的脚踝从他齐膝的半腿裤里蹿了进去。
老三就比较先礼后兵了,他背着小手手,对当时已经灵魂出窍的思年糯糯道:“~爸爸~我给你看个宝贝~”
——赫然是个胖乎乎还没凉透的老鼠,还冲着思年伸伸爪子,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后来就有了现在……
锦无端想起刚才自己打扫战场的情形,恶心的够呛,长眉微敛道:“刚才的那些东西,都哪来的?”
三个崽崽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礼物为什么惹了父亲大人生气?
他们委屈巴巴的看向锦无端,耳朵耷拉了,尾巴也垂了,老三更是两泡热泪转啊转的,啪嗒一掉的同时,哇的开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