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无端见他点头,啪的一拍大腿,道:“你看你,明明也想要那铺子,还跟我在这装,这不,憋不住了吧?等着,我现在就给老头打电话去!”
思年!!!
啊!我真的是败给你了!
到此,开店的事就算是说好了。
锦无端这些日子一直忙着老头店铺的事,思年又处于闭门谢客状态,他几乎是一上床就睡。
一半是累的,一半也是约束性的自我催眠。
这晚刚上床,锦无端的手机就是一响。
他拿起来看一眼,见是陌生来电,就没接。不想对方不依不饶,他不接就一个劲的打。
锦无端皱皱眉,想着是不是老头换号了?接起来喂了一声,就听对方问了句:“这几天怎么不出摊了?”
听声音,是杜子规。
第24章 24、半夜来电
锦无端已经好久没出摊了。
杜子规拿着喂了一声就没了声音的手机,喉咙滚动半天,才道:“这些天怎么不出摊了?”
对方好像听出了他是谁,安静了一下就听到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最后听得那边的人压着声音说了声等等,又是一阵稀稀疏疏……
是衣料摩擦和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中间似乎还夹杂着某人刻意放缓的呼吸声……
小心翼翼的感觉像是怕吵到什么似的。
杜子规眸光微垂,看着街对面的烟火阑珊,终于听得耳边的呼吸变成了嬉笑的语调。
“是子规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想我了啊?”锦无端躺在沙发上,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他不着调惯了,杜子规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感,笑了一下道:“有点。”
说完又觉得这话回的暧昧,转了语气道:“你最近有没有老实点?没犯什么事吧?”
“合着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回访呢?”锦无端一笑,道:“我最近乖的不得了,尽给别人欺负了,可没扰乱治安。”
“谁能欺负的了你?”那身手,杜子规也没信心说如果两人动起手来,谁能占的了上风。
“你这些天怎么不来摆摊了?”杜子规又问了一句。
锦无端实话说了,完了又道:“对了,你关系广,有没有工商税务这些朋友,帮我几个忙呗?”
帮忙?还几个?
真是好大的脸呐!
杜子规点着方向盘,嗤一声道:“我们不熟。”
“不熟你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
杜子规:“你和谁都这么自来熟?”
几句话不到就称兄道弟,又是哥又是子规的,随便的跟个什么似的,杜子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锦无端这份莫名其妙的熟稔,重申道:“我和你不熟。”
锦无端:“那杜警官,我挂电话了。”
“你敢!”杜子规说完就不由得绷直了脊背,握着方向盘道:“你是不是又想进去蹲几天?”
“哈?”锦无端也蹭的冲个沙发上往起一坐,忍不住放大声音道:“你凭什么抓我?”
“想抓就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合着之前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才看出来啊!”
“杜子规!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这话赶话的,就跟好兄弟逗嘴一样。
杜子规忍不住一笑,听对面的锦无端道:“哥,小弟我陪你聊了这么久了,不帮忙有点说不过去啊!”
绕来绕去,还是看上他手里的人脉了是不是?
杜子规哼一下,到底嗯了一声,答应了。
对面的锦无端听他同意,忙道:“那行,就先谢了,以后请你吃串,我媳妇醒了,我……”
这次不等他说完,杜子规就直接挂了电话。
锦无端看着息屏的手机,对于这个电话虽有点莫名其妙,但想着开店的手续等有了着落,也没多想,起身看着站在卧室门口的思年道:“怎么起来了?吵醒你了?”
思年扶着门框,好半天才啊了一下,问他。
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是杜子规,问我这几天为什么不出摊。”锦无端将人一把抱起,滚进被子里道:“估计是想吃串了。”
他说完就亲一口思年,阖眼道:“好了,快睡觉,明天带你去店里看看。”
思年窝在锦无端怀里,怎么都睡不着。
杜子规一个警察,大半夜的给锦无端打什么电话?
他可从来没光顾过自家的生意,想吃串?怎么可能?
难道是……
锦无端又犯事了?
啊!
难道是大爷反应过来锦无端在坑他的店,报警了?
啊!
大过年的,这厮不会让自己过吧?
啊!
思年攥着被子一角,心想他到底要怎么办嘛?
吐槽君:小可爱,你这思路有点歪啊!
第25章 25、老头的纠结
早晨八点多的老街很僻静,路两边的店铺大都还没开,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行人。
锦无端提着早点,领着思年到店铺的时候,苏东阳正站在门口等着。
他也不知道来了多久,鼻尖冻得通红,一见着两人,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锦无端将手里的早点分一份给老头,听他搓手不好意思道:“还给我买啦?”
“外面这么冷,怎么站这?”锦无端笑一下,心说你店铺都是我的了,一份早点算什么?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店里,冷气入体的一瞬间,锦无端终于明白老头为啥站外面了。
冬天的太阳升的晚,这个点的阳光根本照不进来,又因为店里大,空落落的没什么人气,一进门就感觉一阵一阵的阴风直往身体里钻。
还不如外面暖和。
锦无端反手将店门拿锁挂上,牵着思年的手和苏东阳道:“上三楼去。”
他说完就将思年有些犯凉的手握的更紧了些,率先朝着楼梯走去。
苏东阳哈着气跟在两人身后,虽觉得身前两人牵手的姿势太过亲密,但想着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
也没多想,一起上了三楼。
雕花的木窗许久未开,阳光照进来的瞬间,荡起一层的尘埃。
思年被锦无端这突然推窗户的举动呛得满鼻子的灰,忙捂着鼻子咳了几声,惹的一旁的锦无端笑道:“哎呀!忘了你了,抱歉抱歉!”
他说完就凑上来,在思年捂着鼻子的手背上吧唧亲了一口。
猛不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苏东阳有点艰难的咽一口唾沫,目瞪口呆的在旁若无人的两人身上看一圈,揉揉眼睛,在看一圈。
是男的呀!没错呀!
到底是他眼瞎?还是心瞎?亦或是他对这个世界有什么误解?
思年也被锦无端这突然的亲密吓了一跳,忙红着脸去推他,没推开不说,被揽的更紧了些。。
锦无端扯开思年推着自己的手,低头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都是一家人了,怕什么?”
他说完就抱着思年在怀里揉搓一把,然后歪头半靠在人的肩上,和木头一样被钉在原地的老头道:“大爷,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家养的。”
这还是锦无端第一次向着别人介绍自己,思年脸红的瞬间,心里一甜,见面前的苏东阳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忙又尴尬的垂了头。
苏东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男媳妇男媳妇……家养的家养的……
挥之不去。
锦无端见老头像是被吓傻的样子,抬手在他眼前晃晃,然后打一个响指,道:“解封!”
苏东阳:“!!!”
他一个机灵后忙抱着手里热乎乎的豆浆喝一口,压压惊后,再偷偷瞟一眼站在窗前的两个人。
心里有点纠结。
本来听锦无端说为了报答思年要以身相许时,他还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是个知恩图报的。
他一直以为锦无端是没文化乱用成语,搞半天原来是自己没见识,人家的以身相许……
真的是真的!
那他现在要怎么办嘛?
苏东阳再喝一口豆浆,觉得包子有点凉,拿出来吃一个。
本来他还想着也对锦无端好点,搞不好自己后半辈子就有了着落,可现在……
万一对他太好,他也要对自己以身相许怎么办?
那到时候自己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苏东阳有点纠结,纠结的不行。
手里的包子只剩一个了,扔了怪可惜的,苏东阳皱皱眉,勉强吃了。
有点噎得慌,再喝一口豆浆。
“嗝!”
吃的太饱,有点撑。
苏东阳擦擦嘴,看一眼窗前站在晨光暖阳中互相喂食的青年,皱皱眉。
依然、很是、十分、非常的纠结。
第26章 26、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东阳这店铺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听说之前都是自家人在经营,也是到了他这,才租出去的。
五年的出租时间不长,但估计不是自家的东西不爱惜,除了被当仓库用的三楼外,一、二楼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要不是看老头年纪大,锦无端铁定得损他一句败家。
铺子独栋、向阳,方位、整体结构等都挺好的,每层都有200个平方。
这么大的空间,这么好的地段,每年那么一点的租金,也难怪会吸引老赖。
锦无端之前就已经细细盘算过,一楼散客,二楼包间,三楼住人。
他询问了思年和苏东阳的意见,然后拍板按着自己的意思来。
下楼的时候,苏东阳发现了楼梯拐角堆放的面口袋。
三袋白面垒的很整齐,堆放在破败的桌子下,孤零零的,很突兀。
“这是走的时候忘了拿吗?”苏东阳说着就要去看看,被锦无端一拦。
那店家走的时候连墙上的一道螺丝钉都没留下,恨不得连墙皮剥走,给他们留三袋白面?
哪那么好心?
锦无端让思年和苏东阳一边站着,上前踢了踢,发现没什么不妥后,拿了钥匙出来在口袋的底部划了一个口子。
白色的面粉从豁口慢慢洒落,随之流出来的,还有一条黑色细长的……
好像是尾巴。
口子太小,那尾巴只漏出来半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
三人都是一吓。
思年啊一声,胆子小的直接后靠在了墙上,扭头就朝着楼梯下跑去。
“思年!”
苏东阳也觉得这袋子里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忙道:“这是什么?老鼠?”
锦无端摇一下头,追出去的时候,思年已经站在了店门口,在阳光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原谅他这懦弱、胆小的性子。
除了高大的男人外,对于一些动来动去的生物,思年也是怕的不行。
无论什么,只要不常接触的,思年都害怕。
更何况老鼠这种物种,就是平常人,也有害怕的。
就是他这反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苏东阳笑道:“怎么胆子这么小,那就是老鼠的尾巴而已,吓成这样?”
锦无端也觉得思年这反应有点好笑,上前抱着人在怀里哄哄,逗他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跑这么快,这哪天要是碰上个地震、火灾什么的,你不得丢下我就一个人逃命了?嗯?”
思年刚才那一跑真是条件反射,此刻听锦无端这么说,啊一声,忙不好意思的摇头。
我知道那没有什么危险,我只是太害怕,才跑的,要是危险……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他的肩膀还有点抖,靠在锦无端怀里啊来啊去,自己给自己解释半天。
锦无端大概猜到点思年的意思,低头亲他一口,拍一下他的屁股道:“小没良心的。”
将人哄好,锦无端就找了两个环卫工,说明情况后,一人五十块钱让他们帮忙把店里的白面搬下来扔了。
思年全程都躲的远远的,对整个店铺都产生了阴影。
锦无端安慰道:“那店家坏心,估计以为我们会占他那白面的便宜,装了老鼠吓人,别怕,下次见到他,我给你把他头拧下来。”
其实吓人倒是次要的。
那老鼠被装在面口袋的底部,这么多天早闷死了,看刚才那尾巴的长度,猜也挺大个的。
如果没锦无端,苏东阳抱着好奇心,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拆了面口袋,别说会不会占便宜吃了,就说他这么大的年纪了……
谁能保证他的心脏能承受的住那猛然的一吓?
况且那老鼠,也的确是吓到了怀里的人。
锦无端眯着眸子轻声哄着怀里的思年,想着那店家真真是……
其心可诛。
简直该死!
锦无端办事利落,两个月,就将店面装修一新。
除了还在施工的二楼和三楼,一楼已经可以正常营业。
因着杜子规帮了不少忙,锦无端专门摆了桌请客,杜子规推辞不过,也不想推辞,特意买了两颗发财树去赴约。
二月的天,乍暖还寒。
三层的小楼在夜风中点着暖暖灯火,檐角下悬挂的火红灯笼飘飘摇摇,映照出一室的烟火滚烫。
杜子规看一眼门口身姿挺拔,倚栏而站的俊美青年,下车前,忍不住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
镜中人眉眼端正如星,没了穿着警服时的正气威压,鼻挺唇薄,有着一副别人羡慕不来的好皮囊。
只是再好,也比不过某人的风流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