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突然点评了一句:【无情。】
萧舍吓了一大跳,“你怎么随便看我在想什么!我没点隐私了吗!”
系统跟看白痴似的开口:【我是梁幕的辅助系统,这次属于紧急上位,你的隐私条例和我有什么关系。】
“...”
萧舍沉痛道:“你们公司的条款一点都不成熟!”
系统:【呵。】
好在这一番插科打诨,萧舍的心情好了些。
他摒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回家洗漱完就睡觉。
在快要睡着前,他紧皱着眉,挣扎间好像听见那女声冷讽地骂了一句自己。
【傻逼宿主没有脑子。】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娴熟。
萧舍坐直,随后揉了揉眉心:“...系统,你是不是骂我了。”
系统:【呵呵,没有。】
萧舍:“...什么脾气。”
他安详地重新躺下,再次睡着后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有不安稳的样子。
系统刚刚满意了点,就见萧舍皱起眉,在梦中嘟囔了句:“...臭脾气。”
系统:【呵。】
***
梁家,
梁幕坐在沙发上,还是上次萧舍坐的位置,表情有些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脑内响起“滴——”的一声。
梁幕伸手缠着包装盒上的绸带玩:“你回来了?”
女声显然没有在和萧舍交谈时有人情味,冰冷地【嗯】了声。
好在梁幕也不在意她的态度。
他伸手给自己拆开那个萧舍特意调整过的包装盒,把里面的蛋糕拿出来,又把绸带原封原样地绑回去
看了全过程的系统道:【你如果表情再专注一点,我就可以拍下来当变态发给萧舍了。】
梁幕没理它。
他在做这一切时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直到尝到那甜的过分的蛋糕时,才微微眯了下眼睛。
他把勺子放在一边,显然是不会再吃的样子。
那盒子被好好收起来了。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对系统道,“与你无关。”
系统似乎也习惯了他这冷淡的态度,一人一统交流就像公务往来。
女声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梁幕指尖绕了圈礼盒上的绸带,不在意道:“什么?”
似乎是笃定了系统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女声说:【萧舍的系统还来不及通知他,我这边已经收到了主系统的消息。】
梁幕似笑非笑:“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卖关子了。”
【不是卖关子,是给你解释清楚事情缘由。】
女声冷冷道:【接上级通知,萧舍人品值达极限,取消主动资格。】
【从今天起,你就是系统的主人。】
梁幕缓缓停下了缠绕绸带的手指。
他缓缓坐直,似乎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随后双手交叉地放在膝上:“我是主人?”
【是。】
“好。”梁幕指尖一下一下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那就把这个消息捂好了,先不要让萧舍知道。”
【你多虑了。】系统也嘲笑道:【我当然不会多事,这事等萧舍的系统回来自己会通知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还是一样没脑子。。”
梁幕无奈地道:“我是说,主动权还是暂时交给萧舍。”
【我没有这个功能。】系统:【要这样干,自己就好好布置任务。】
第40章
第二天一早,萧舍是被手机吵醒的。
他一接起电话,陈长严的大嗓门就穿透话筒直达了他的灵魂:“萧舍!你又翘班!”
萧舍睡得迷迷糊糊,差点没被他这一声吓得当场去世。
应激般挂掉电话,萧舍坐着冷静了几秒,才回拨电话:“...我明明是迟到。”
等反应过来,萧舍才察觉不对劲,拿着手机疑惑道:“我都放假这么久了,迟什么到?”
“哼哼。”那头的陈长严以一种“一看你就没有关注公司群”的语气道:“通知在三天前就出了,你早就该来上班。”
萧舍:“真的吗,我不信。”
陈长严对他消极接受的态度深表理解:“我可以帮你跑销假,不对,这都第几天了你还没来,算翘班吧,我帮你算扣多少钱。”
萧舍:“谢谢你啊。”
***
萧舍在床上瘫了半天,还是决定爬起来接受事实。
昨天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梁幕虽然是个工作狂,可也不会每天都呆在公司。
抱着这样侥幸心,萧舍来到公司,结果出电梯就跟梁幕撞了个正着。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摁错了楼层,发现的确是梁幕在他们办公室那层时,心情更复杂了。
对着正在电梯门口等待的梁幕,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意:“好巧啊。你怎么用这个电梯。”
公司自然有专门的电梯,一般是来客时会坐,梁幕平常自己也是用的那个。
“隔壁的电梯坏了。”
梁幕见到是他,显然也略有意外地抬了下眉:“舍得来上班了?”
萧舍不能说是陈长严的催促,虚伪地笑了两声道:“哦,我说怎么会这么巧。”
听到了他的话,梁幕微微抬了下头,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不巧,我在这等你。”
萧舍下一句话被直接吞了下去,他站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是要在这一层下的,“等我干嘛。”
梁幕看了一眼腕表,又道:“陈长严没和你说?”
“说什么?”
梁幕等其他的秘书跟上来,才示意萧舍往里走走,自己也进了电梯,“没告诉你今天要和陈姨出去吃饭?”
站在一边的秘书报了一叠的文件,萧舍她的眼熟,但是由于原主实在太划水,自己来这儿也是没有上过心,实在是认不出人。
于是此时他自然而然地以为要谈生意了,震惊道:“什么?昨天你们就那么一聊就要合作了?”
听见他这话的秘书噗嗤笑出声,很快又调整表情抱着文件道:“不是的。”
她是总公司派来的,梁幕被移交了些权利,自然也要拿他之前手上项目的资料。
但秘书显然对萧舍感观良好,她们总公司都听说了孙叔调查表那事,再加上梁幕对萧舍明显的偏袒,她就更不可能抱什么偏见了了。
秘书笑道:“梁总就简单出个门。”
萧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虽然有些疑惑她手上的东西。
等走到楼下,萧舍发现那个女秘书果然只是来打酱油的,和梁幕道了声别后就走了。
看着人离开,萧舍难以置信道:“你刚才居然就看着我说?”
“不然?”梁幕反问他:“给你鼓个掌?”
萧舍暗道昨天果然是蛋糕吃多了的错觉。
他灰溜溜地走到车边,刚留了个心机想坐副驾,一拉开门和陈长严一张脸对上。
陈长严还朝他挥挥手,声音都是带波浪的:“嗨~萧舍~”
萧舍忍住了自己关门的手:“...你为什么在这儿?”
陈长严的声音更荡漾了:“去吃饭啊~”
“...”萧舍问:“我们是要去联谊吗?这么多人?”
“不是哦。”陈长严答道:“我姨请梁幕吃饭,那我肯定要去,我去了丰助肯定要去,至于你我们就随便带一下。”
丰助?
萧舍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男声插进来纠正了陈长严的胡扯:“陈夫人邀请你和梁总一起。”
萧舍这才发现驾驶座上坐的不是平常熟悉的司机,而是丰助。
他迟疑道:“司机呢?”
总不可能知道的太多被老板开除了吧。
陈长严神奇地和他脑回路对接了:“他知道太多被——”
梁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被换给刚才你认错的女秘书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他声音比起刚才有些冷淡。
“没了。”
萧舍应了一句,手还扒着车门不肯放:“我想坐副驾。”
陈长严不愿,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梁幕的声音冷的掉冰渣从后座传来:“他想坐就让他坐。”
陈长严被这话中的冷意冻了个激灵,脑子里好像也模模糊糊明白点什么了。
他左右看了两人,默默下车换到了后座。
车开到了市中心,正是工作日的中午,交通拥堵得很。
本来是提前出门,但等了萧舍一会儿,正撞上午休时间,大家都出来吃饭。
车在路上缓缓蠕动。
途中丰助曾开过一次窗,外面喧闹的车马声一传进来,梁幕的眉头立刻就皱紧了:“关上。”
萧舍在副驾坐了一会儿,指尖相互摩挲,似乎在犹豫。
后座的梁幕仰靠着头闭目养神,车内一片安静,就连陈长严也大气不敢出。
萧舍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回了两三次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在车最后还是突出重围,丰助不仅凭借丰富的经验找到了路,还准时赶到了地方。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家餐厅可能过于火爆,已经没有预留的车位了。
丰助的经验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带着陈长严和他一起找车位去了。
留下萧舍孤零零地和晕车的梁幕。
梁幕每次晕车后暴躁值就直上了一个台阶
只是以往他对萧舍总是会不加掩饰,但今天他看了萧舍一眼,什么也没多说,转身就往餐厅里走:“走吧。”
迎接的侍者将两人引到预留的位置上来,陈夫人可能也被堵在了路上,偌大一个餐桌上只有自己和梁幕两人。
然后他见梁幕早有所料地给陈夫人打了个电话。
陈夫人:“嗯?你们已经到了?我在楼上商场呢,等会就下来了,你先点菜吧。”
梁幕应了声“好”,又通知了陈长严,才娴熟地招来服务生点菜。
萧舍此时才对陈梁两家的好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梁幕连菜单都没有看,直到注意到萧舍盯着的目光,点菜的声音才一顿。
“给他看看菜单。”梁幕的声音温和下来。
萧舍一回神拒绝道:“我不用,你点就好。”
“我点的都是他们爱吃的。”
梁幕很平静地解释道:“分量也是四个人的。”
萧舍这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把菜单接过来了。
菜单是外文的,萧舍翻了翻没看到什么心仪的菜,索性合上菜单也对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
这是他在现世爱吃的,想来两个世界也不会有太大诧异。
服务生听了,有些惊讶地看了梁幕一眼,又收回目光点点头说有。
萧舍放下心来,把菜单递还给他。
梁幕等服务生走了,才伸手拿起面前的杯子,一边故作随意问道:“我记得你没有出国留学过,怎么会这个语言?”
这个国家的语言并不是通用的外语。
萧舍刚刚放松的坐姿一僵,心底警铃大作,立刻撑着椅面坐直了些:“啊哈哈,看不懂啊,所以不是另外问了吗。”
梁幕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萧舍偷偷擦了擦额角,在心底感叹幸好系统出差去了,不然自己又出大问题。
他全然忘了还有个临时系统的事。
此时,梁幕刚收回目光,垂眼喝着杯里的茶。
女声在他脑里问:【你试探他?】
梁幕没答话,女声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干?】
梁幕把飘到杯沿的茶叶吹远了些:“你之前溜到他身边干什么,我现在就在干什么。”
系统沉默着不说话了,梁幕轻轻放下手上的杯子搁在桌面上。
萧舍看人吹了半天一口没喝,有些摸不着头脑:“太烫了?”
梁幕闻言笑了:“不是,不喜欢。”
他目光落在萧舍面前的白开水上:“和我换?”
萧舍脊背上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他伸手护住自己的杯子,伸手把服务员叫进来了:“拜托,给他换一杯凉白开。”
进来的服务员立刻换掉了梁幕面前的茶,端出门时出门后嘀咕着“:嗯?梁总平常明明都喜欢喝这个的。”
萧舍当没听见服务生的疑惑,端着自己的凉白开喝的开心。
梁幕也不多说,没过多久,陈夫人带着丰助两人一起进来了。
第41章
陈夫人和丰助是在门口遇见的,她刚仪态优雅地和人打完招呼,一走近就看见自家侄子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
她笑容一收,伸手提住了这个不争气侄子的领子:“在这杵着干什么?”
陈长严被吓得抖了抖,在她手下像个无助乱窜的小鸡崽子。
他憋红了脸,半天才想出个理由:“这不是在门口接你嘛。”
“信了你的邪。”陈夫人哼笑一声,虽然这么说,手还是松开给人理好了衣领。
走进包厢,陈长严就知道事情不妙。
萧舍和梁幕间隔着一个座位,两人一人一边跟吃西餐似得。
陈夫人的座位明显是正中,那么现在只有三个选择:
一,和陈夫人一起坐。
二,坐在两人中间。
三,让中间继续空着,两个人一起坐陈夫人身边。
本着良心,陈长严目光迅速移动到丰助身上,虚伪协商:你坐中间。
丰助目不斜视,似乎收不到他的信号。
陈长严:总不能让中间空着继续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