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曲仲九年前说要改过自新,好像这么些年了,真的变了不少。
呵呵,呵呵.
我谢谢你啊!
“这些剩下的银子...”
余光里瞥见还大敞着的箱子,曲仲连眼光都舍不得移开了。
“都是你的,都是你的,财迷。”
用手使劲按着曲仲的头,姚文轩简直脸都要笑抽筋了。
这个财迷....
第49章 科举文里的二叔
整整折腾了两个月,萦绕在曲仲心头的大事终于过去。
当然带走得还有他赚的全部银子。
还好有路茗捎来的订钱,曲仲才没觉得自己快去要饭了。
杜成季和常丰,自觉地开始准备识君阁的营业。
而罗小二和大赢也在庄子里忙得脚不沾地。
反倒是曲仲好像突然闲了下来。
“呼...好像没我啥事了。”
背着手百无聊赖地走着,曲仲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场水患好像只对这些普通人产生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水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于溪川郡的这些大户人家来说,好像只是一眨眼的事,他们恐怕连皮毛都没有伤到。
距离水患过去才一个多月,这些人好像就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说书馆里传来阵阵地叫好声,打断了曲仲的回忆。
“该走了....”
来了这个世界一趟,好像什么都没做,好像又做了不少事情。
系统没给他任务,所以他按着自己的心意随意地活着。
不过...
看来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再回头看了看识君阁,曲仲突然生出一股厌了地感觉。
“曲卓,咱们回府吧。”
转头看着一直鬼鬼祟祟地曲卓,曲仲微微一笑。
身上穿着的青色长衫随着风轻轻飘荡起来,而离着他几步远的曲卓却总觉得父亲的笑容显得有些远,而且又很不真实。
他本来准备是来吓他一跳的。
现在曲仲这么一笑,他反而呆在了原地,连回话都忘记了。
当夜两父子连夜赶回了曲府。
曲仲和曲昭关在书房里谈了一夜话。
第二天,天未亮曲仲就一人离开了曲府,去问曲昭,他只是说人去了绥北。
至于归期---未定。
就这样,曲仲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天启朝。
姚文轩派了不知多少人去寻找,最后都只能空手而回。
如果不是每年托人送回来的银子和种子,众人都会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了。
“这狗东西,就把识君阁丢给我了。”
杜成季红着眼眶抹了抹眼泪。
二十年了,这人,走了二十年了。
都舍不得回来看看。
今天是识君阁分号开业的日子,到处都是恭贺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可不是二十年前识君阁刚开业的样子。
到处都张灯结彩得好不热闹。
可来恭贺的人群都不敢靠近杜副阁主。
因为他此时正恶狠狠地盯着门口,满脸都是生人勿进的样子。
“是等曲阁主呢?”
有些年长的人立马看出原因,小声地跟其他人说道。
这曲阁主一走都二十年了,人还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活着呢。
可杜成副阁主还是坚持每年把赚来的银子一半捐出了出去,说是曲阁主吩咐的。
连阁主这个称呼也一直留着。
就算后来太子登基,识君阁挂上了皇字头,杜成季也一直只屈居在副阁主这个位置上。
而暗处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的男子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杜成季最后终于失望地骂了声娘进门去了。
他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离开了识君阁。
二十年了....
长叹一声,曲仲得意地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留起的胡子,登上了马车。
前些日子,系统突然跳出来。
说是曲昭和许氏年限快到,让他回府尽孝,送他们最后一程。
所以在外浪了许多年的曲仲才启程回了天启朝。
而曲仲的回来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直到握着两人的手送他们了最后一程,曲府众人才知道消失了二十年的大爷回府了。
可惜....
得到消息的姚文轩赶来曲府,曲仲早就没了身影。
“他到底在躲什么。”
狠狠捶着院子中间的果树,早就已到不惑之年的姚文轩脸上显现出困惑不已的神色。
他现在已经都是当祖父的人了。
在朝里也早是能呼风唤雨的角色,他不知道曲仲为何要这样不现踪影。
“父亲说,沾惹太多障,他就走不了了。”
看着漆黑的夜空,曲卓的声音也缥缈无依地飘散在四处。
他以为父亲是受了高人指点,悟了尘世,了了凡尘,飘然远去了。
可他哪知曲仲只是想装下高人,随口而说的。
他当时准备说完就鞋底抹油,继续四处游玩去呢。
哪知....
还没走出溪川郡,眼一黑就到了空间里。
***
“就不能容许我再玩几年吗,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
冲着虚空比了个中指,曲仲还由觉得不满意,还四处转了圈。
系统:这他妈的是个无赖吗。
看白茫茫的四周完全没有反应,曲仲开始不依不饶,活像个泼妇。
“说话啊,有本事做,没本事认啊。”
系统:怎么这展开完全不对啊.....
这妥妥的□□丝样,就算经历了一个世界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其他宿主都是火急火燎的想回来,他倒好,玩起兴了,还不想走了。
完全不在乎什么积分,能兑换些什么。
他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在骂街,竟然还提到了离开前还没吃完的炒面.......
“你还想要金手指吗?”
器械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调里曲仲硬是听出了一丝无语。
“金手指...”
立马把刚才的泼妇模样忘了个干净,曲仲双手放在胸前乖巧地看着虚无的一处。
系统:.......变脸比变天还快。
“第一次任务就是让你适应下,这回原主有要求了。”
系统此刻若是有表情,肯定是龇牙咧嘴的。
因为他发现曲仲根本没听它在说什么,反而是念叨了几次:“金手指,金手指。”
“喂!”
忍无可忍,系统的音量猛地加大,甚至在空间里都有回声了。
完全没受影响,曲仲傻笑着等系统继续说下去。
“这回原主要求你好好教导三个孩子,第一次任务简单你获得一百积分。”
言简意赅地说完,系统就等着曲仲问积分的事。
哪知曲仲只是搓了搓手接着说道:“金手指。”
系统:...脏话怎么念,系统里没有输入。
“拿走,拿走,你也走。”
一阵电流闪过,曲仲这回不仅是觉得眼一黑了,他明显感觉到了系统的报复。
因为他还未睁眼,落在他身后的板子就让他疼得直不起腰来了。
“我们曲氏一族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一个年迈的声音炸雷一般在曲仲耳边响起。
费力地睁开眼,曲仲只觉得自己现在屁股都失去了知觉。
而自己的身子被一个老妇人抱在怀里,曲仲都能感觉到她此刻身子的颤抖。
抬了抬眼皮,曲仲想说话。
可老妇人见状,立马把曲仲地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嘴里大声哭喊着:“我的儿要被你们打死了。”
被压得传不过气来的曲仲:......
“今日的惩戒就到这了,若是再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刚才那个有着炸雷一般声音的老者又出声。
而后他叹了口气,冲着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全程被紧紧抱着头的曲仲完全听不见。
“死人,还不把你二哥背回去。”
老妇人终于松开了曲仲,而后恶狠狠地朝旁边地人吼道。
还是不敢睁眼地曲仲内心一阵无力。
这个系统简直是□□裸的报复。
第二次了,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丢了过来。
系统:给了这么多时间,你就骂街了怪谁,怪自己。
瘫软着身子,曲仲一直被人背着回到了家。
放下他之后,周围传来几声叹息,之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到咯吱地声音响起,曲仲才眯了个眼睛去瞧门口。
见房间里果然已经没人了,才放心地睁开了眼睛。
靠....
虽然嘴里没骂出来,曲仲心里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上一个世界出身在勋贵之家,这个世界竟然住茅草屋子。
这落差...
跟黄瓜树瀑布一样了。
脑子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曲仲知道这是原主的记忆。
纵使再无奈,也只得闭上眼睛,吸收信息。
这是一本科举文。
书里的世界是一个叫开文朝的国度。
男主角叫曲修言,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子。
后来凭借这自己的聪明才智,努力上进,彻底改变了曲家的命运。
不仅考上了状元,成了栋梁之臣,最后还迎娶了侯爷嫡女,妥妥的是知识改变命运的好例子。
而他现在的这个身份,说坏人还谈不上。
就是个鼠目寸光,只顾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之人。
书里他在男主角读书五年后就开始斤斤计较起来。
最后死活不同意用自己挣的银子去供养侄子,最后逼得曲老头没法分了家。
后来..
整个曲家也就是他没有享受到男主带来的好处。
反而最后因为溺爱三个儿子,而养出了三个废物。
后来为了给三儿子还赌债,去放排淹死了自己。
最后,还是男主角治住了这三个不孝子,让他们得以改掉恶习,终于得了个善终。
“哎...”
捂住脸,曲仲现在敢确定系统就是报复他了。
他现在来的这个节骨眼,就是曲仲因为发现了妻子的奸情。
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执拗着要休妻的时间。
那金氏倒打一耙,说是曲仲在外有了人,所以固执着要休妻。
其实也不过是拿准了曲仲的软肋,因为两人已经两年没有同房过了。
金氏猜测曲仲肯定是那有毛病,这才抓住不放。
想到这,曲仲不由自主地往下看了眼。
还好他看了书里的内容,这厮不过就是因为金氏这两年胃不好,有严重的口臭。
曲仲才近不得她身,一闻见那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不过这金氏三年前就在外面有了人了,所以也不稀罕曲仲的亲近。
是最近被曲仲抓了个当场,才翻脸转头来威胁。
拉扯了些回忆一看,曲仲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还好....
他不用面对那金氏的血盆大口。
不过,曲仲可不是书里那个傻子。
这么大个屎盆子就往自己脑袋上扣,以至于后来小儿子就是因为这事对他怨恨颇深。
脸皮是个什么玩意儿。
前世他都能说自己不孕不育,这小小的隐情有何不能说的。
想到这,曲仲忍着还火辣辣的疼痛,从炕上翻身而起。
不小心触碰到屁股上的伤口,疼地他倒吸了口凉气。
这曲氏一族这祖规也忒狠了,三板子就把屁股打地皮开肉绽的。
“爹,娘,我冤啊。”
半是真疼,半是演戏,曲仲推开木门,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猛然被二儿子抱住了腿,曲老头脸色铁青,怕这个混小子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滚进屋去,还嫌不够丢人的。”
使劲晃了晃腿,曲老头发现抱着腿的人一动不动。
“爹,我在外面没有人,是那金翠华在外面有人了。”
随着金老头腿地晃动,曲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连声调都有些变了。
刹那间。
院子里迅速安静了下来。
刘婆子扑到曲仲身边,紧紧拉着他的袖子;“仲娃子,你说啥,再说一遍。”
“娘..”
看有人接着自己的戏唱下去了,曲仲连忙转移战场,转而抱着刘婆子嚎开了。
那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什么?你是说金翠华那贱人拿这事威胁你。”
听到这,刘婆子简直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那金翠华平时偷奸耍滑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如果不是当初老二犟着要娶,她是万分不同意把人娶回来的。
没想到竟然那贱人竟然拿房里的那事来威胁自己的儿子。
自己偷人还竟敢把屎棚子扣在他们老曲家。
“你这瓜娃子,那你当初咋不说。”
曲老头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曲仲的头,激动的连手里地烟袋都甩飞了出去。
“我就是念着夫妻一场,如果,她就活不了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想我死啊。”
扑在地上,曲仲埋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一个重情重义地傻子形象被他演绎地活灵活现。
“你哟,怎么有你这么瓜的娃子。”
跟来曲家打算商量退还金氏嫁妆的族长也听到了这一番话。
不仅对曲仲的立马印象大大改观,还顺带恨上那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