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施苏安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李越池恍惚道:“我在冲浪。”
施苏安似乎对这项运动升起了一些兴趣,他腰弯地更低,去看地上的冲浪板。
李越池突然伸手猛地拽了一下施苏安,施苏安短暂地惊叫了一声,压倒在了李越池身上。
教练早已在李越池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
施苏安被他环着腰,眉头紧皱,“你干什么?”
李越池喃喃:“你怎么这么厉害?”
施苏安眉头皱得更深,不明白李越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快要把我迷死了,”李越池抬起施苏安的下巴,湿吻着他修长漂亮的脖颈,“施苏安,你故意的对不对?”
施苏安用力挣了挣,“你滚开。”
李越池往下吻去,咬着施苏安的锁骨,留下一道道青紫痕迹,“宝贝,你穿成这样站在我面前,还想让我滚开?”
他笑了笑,“你和我一起滚吗?”
施苏安咬牙切齿,突然抬手扇了李越池一巴掌,冷呵:“你自己滚吧。”
说完就想要起身,但又被李越池重新拉在了怀里,李越池转着他的下巴,让他去看海面,“你瞧。”
海面上,一艘游艇离开了游轮,正往岸边驶去。
“除了开船的人,其余的人都走了,”李越池笑了笑,“这一整层里,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施苏安额上慢慢出了一层细汗。
李越池心疼地看着他,“宝贝,玩个游戏?”
施苏安回头看他。
李越池道:“只要你赢了,我现在不碰你。”
施苏安冷静反问:“现在是多久?”
李越池笑了笑,“晚上黑夜前,当然,如果你晚上还没有感觉,我们可以再玩一个游戏。”
施苏安深呼吸一口气,一巴掌打落了李越池摸着他大腿的手上,“好。”
“你想怎么玩?”
“我们玩个情趣一点的,”李越池甩甩手,故作痛苦地道,“宝贝,你下手太重了。”
施苏安冷冷看着他。
他已然明白了,在面对李越池时,他必须要立起来。李越池太浑,又着实脸皮太厚,如果施苏安还是冷着脸不吭声,只怕会被他吃得渣也不剩。
既然已经和李越池结婚,那婚后的性生活是怎么躲也躲不过去。不过即使施苏安做好了准备,他也决不能这么轻易的同意。
最起码,最起码他要让李越池知道,想和他睡一次是多么的困难,他有想拒绝就拒绝的权利。
“你不会游泳,我们玩些其他的,”李越池咬了咬施苏安的耳垂,“喝酒,飞镖,划拳……你选一个。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谁先脱完谁输,好不好?”
施苏安的耳朵转瞬红得滴血,面上勉强绷住凝霜似的表情,“嗯。”
第151章 高岭之花09
两个人来到了酒吧。
船上的调酒师也跟着游艇走了,李越池把一瓶瓶酒摆在柜台上,应有尽有,“施先生,比什么?”
施苏安看着这些酒就心惊胆寒,“我不想喝酒。”
“并不一定要喝,”李越池慢条斯理地道,“喝酒只是为了助兴,施先生若是输了不想脱衣服,也可以喝一杯酒作为代替。”
施苏安想了想,没有了异议。
他们玩的是纸牌,李越池找出了一副扑克,每人抽三张牌比大小,牌数大的算赢,小的算输。
施苏安一连输了五局,连喝了四杯酒水之后,他的脸上泛起了昳丽的殷红,施苏安大脑发晕,他知道他不能再喝了,否则就算没脱衣服,他也要羊入虎口。
他脱了第一件衣服,一件薄薄的天蓝色外套。
天蓝色外套被扔在了一边,李越池兴奋起来了,他眯起眼睛,把牌洗好,“施先生,你先抽?”
施苏安水雾朦胧地看了李越池一眼,强撑起精神抢来扑克牌,“我来洗牌。”
他技术生疏地将牌重新洗好,从里面抽出了三张,李越池也抽了三张,这一次的结果出乎意料,竟然是施苏安赢了。
施苏安不敢置信,随即狐疑地看向李越池。他洗了一次牌他就赢了,难不成前五局李越池出过千?
李越池镇定自若,在施苏安越来越怀疑的目光中脱掉了上衣,强壮的半身赤裸,“继续吧,施先生。”
施苏安捂住牌,不冷不热地道:“李先生,还是我来洗牌吧。”
他这会儿已经不信任李越池了,施苏安认真洗了回牌,自信满满地抽了三张,结果这次他又输了。
施苏安表情僵硬着,唇线抿得笔直,李越池慢悠悠给他满了一杯酒,“施先生,酒还是衣服?”
施苏安艰难地举起酒杯,李越池闷笑一声,“真的要喝?施先生,这酒后劲很大的。”
浓稠的酒味儿穿过鼻息直窜大脑,施苏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酒香味儿入了骨,越闻越醉,李越池的一个人影都有些晃晃悠悠。
李越池诱导地道:“脱一件吧。”
施苏安犹豫地放下酒,双手拽起了自己的衣摆。
衣衫撩起,那雪白的腰肢重新出现在李越池的面前,李越池的眼光烧得施苏安脸上泛红,茫然无措。他突然停了手,眼睛闪躲地道:“等一等。”
整个人离开了座椅,躲在了吧台下方。
等过了一会儿,施苏安面色红润神情冷淡地重新站起来,将一团布料扔在了一旁,“脱了。”
他表面看起来没有异常,但李越池却瞬间懂了他刚刚扔过去的是什么,头皮猛地炸起,李越池失声半晌,咽咽口水,“内裤?”
施苏安眼带风情地冷冷撩过他,李越池深呼吸一口气,心肝儿俱颤,“继续。”
还是施苏安洗牌,李越池忍不住往他身下看去,衣物再怎么完好也挡不住他念头翩翩。心猿意马之下,李越池短短片刻就起了一层薄汗。
蜜色肌肤泛着光,施苏安低着脸看牌,表面的泰然自若之下,实则被窘迫羞得无地自容。
“施先生,”李越池的声音含糊,裹着暧昧隐晦的挑逗,“现在是什么感觉?”
施苏安强行掩住慌乱,冷冷道:“总比李先生感觉好些。”
李越池无声笑了几下,“施先生今天好凶。”
施苏安冷哼了一声。
李越池差点儿被这个哼声给弄得浑身发酥了,他略微弯了弯脊背遮掩,“施先生,还继续吗?”
“我说到做到,”施苏安很有原则,“抽吧,李先生。”
所幸幸运之神还勉强眷顾着施苏安,这次输的是李越池。施苏安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李越池站起身,坦荡荡地就要脱了裤子。
施苏安眼睛睁大一瞬,“李先生,你可以只喝一杯酒。”
“但我不想喝酒,”李越池无辜地道,“我只想脱衣服。”
施苏安一时无语,狼狈地偏过头,“随你。”
李越池悉悉索索地脱着衣服,学着施苏安那样闷骚地将内裤脱了下来。苏安没忍住偷瞄了一眼,差点儿笑死了。
大红内裤,难道今年是李越池的本命年?不得不说,李越池是所有世界里面最骚的一个,也是最土的一个。
苏安脑海里大笑拍桌:“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这么亮眼的颜色,李越池还能穿得自信满满,不得不说也是一个人才。
又性感,又有些好笑。
李越池还不知道自己被笑了,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去,“施先生,你快要赢了。”
然而可惜的是,下一局施苏安又输了。
施苏安不想脱衣服,因为李越池看着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有攻击意味,让他直觉不安。
施苏安勉强喝了杯酒,额上出了一层虚汗,“继续。”
但接下来施苏安连输了三局。
李越池好像是鱼饵那样,一个劲地告诉施苏安快赢了,结果施苏安却输了个血本无归。
三局,施苏安又喝了两杯酒,眼前昏花一片,他真的不能再喝了。
李越池幽幽道:“还有一杯。”
施苏安撑着额头过了半晌,才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地脱了裤子,“不、不喝了,脱衣服。”
裤子被踩在脚下,施苏安现在除了一件勉强遮到大腿的衬衫,几乎是空档了。
李越池忍得浑身燥热,他倏地站起身绕过吧台走到施苏安身边,将施苏安从座位上拽到了自己怀里,腿与腿肌肤相贴,李越池发出一道舒服的喟叹,“施先生,你是不是醉了?”
醉酒的人一般不会承认自己醉,“我没醉。”
李越池笑了笑,他看着只穿着一件上衣的施苏安,再看了看只穿着一条裤子的自己,心想,如果放在三天前,他已经直接上手了,何必忍得如此辛苦?
“施先生,跳个舞吧?”李越池温声道。
只要不再玩下去,怎么都是好的,施苏安醉意深深地点了点头。
李越池打开了音乐,封闭无人的酒吧内,他拥着苏安翩翩起舞。手臂圈在腰间,上衣猛得被提起,李越池低着头,面贴着施苏安的面,他的手从腰部往下,从衣摆探入,他的呼吸越发沉重了起来。
一喘一喘,随着手上的动作,舞步越来越杂乱,施苏安面上酡红,他往前去躲,但身上的手却如影随形。
施苏安竖起眉毛,冷呵:“别碰。”
李越池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颔滑落,滴落在了施苏安的脖颈上,他听话的松开手,湿气缭绕,雾气朦胧着火,透过湿气和雾气之间,金光碎屑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
五彩的灯光晃眼,李越池忍得热气蒸腾,哑声诱哄,“苏安,让我碰一碰。”
“不许碰,”施苏安又打了一个酒嗝,他站不稳地趴在李越池的怀里,眉角眼梢的红意早已打破了冷淡,却没打碎他的厉声,“李越池,你敢碰我,我们就离婚。”
李越池彻底不敢了。
他紧紧咬着牙,双手隔空圈在施苏安的身后,几乎咬牙切齿地问:“施先生原来这么输不起。”
施苏安模模糊糊地想,原来耍赖是这种感觉。
他虽没穿裤子在李越池怀里,但却无比安心,无比笃定李越池什么都不敢做。这样的行径放在以前,施苏安做也不会做,但大概是李越池太过流氓土匪,乃至施苏安也跟着他学坏了,并不觉得欺负了人,还倍觉新鲜好玩。
他窝在李越池脖颈处笑了,拔老虎须一样地抓着李越池的手放在自己身后,挑衅道:“你敢摸一下,那就离婚。”
李越池僵硬地收回手,“你赢了,施苏安。”
语气阴森森。
他收回了手,喝醉了的施苏安反而不满意了,板着脸再一次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为什么不摸?”
李越池冷冷笑了,“呵。”
施苏安双目一瞪,生着闷气地握着李越池的手从身后软肉摸到大腿,又从腰窝到了身前。本质浪荡的苏安借着酒意耍着酒疯,“李越池,好摸吗?”
如果不是施苏安的表情太过于正经和冷漠,李越池几乎以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个故意勾着他的小浪货,但浪也浪得可爱,浪得他几乎深陷其中,李越池面无表情的神色倏地碎裂,几乎宠溺地道:“好摸。”
他老婆怎么能这么可爱。
苏安满意地点点头,毫不留情甩开了李越池的手,转身踉踉跄跄离开,嘟囔道:“好摸也不给你摸。”
李越池:“……”
心中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无奈感,李越池好笑地摇摇头,跟了上去,免得醉酒后的苏安磕磕碰碰。
但护花使者的工作干起来实在艰难,李越池看着苏安白花花的长腿和白花花的肉,看得找却摸不着也吃不着,他快要被逼疯了。
终于,苏安凭着模糊不清的记忆找到了卧室,进去就扑到了床上。酒的后劲冲了起来,将他冲得熏熏然。
李越池紧跟其后进来,劳心劳力地给诱人的老婆盖上一角薄被,又去浴室端来了一盆热水,给苏安洗着脚。
苏安没睡着,他只是晕晕沉沉,反应迟钝。热水从脚上划过,他翘翘脚趾,咕哝道:“……舒服。”
李越池叹了口气,“小醉鬼。”
苏安嘿嘿笑了起来,滚着床单翻来覆去,系统想提醒他维持人设,但看了看世界意识也没有管,它也就不说话了。
李越池被他笑得也不由笑了起来,作坏地挠了挠苏安的脚底,“什么事这么开心?”
苏安缩了缩脚:“痒。”
李越池抓住他的脚踝,“别躲,我还要给你洗脚。”
顿了顿,轻骂道:“小没良心的。”
“洗脚,”苏安喃喃地重复,突然眼睫一垂,呜呜哭了起来,“从来没有人给我洗过脚。”
李越池慌了,忙上前给他擦擦眼泪,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喝醉酒后怎么这么爱撒娇呢。”
苏安泪珠子一个接一个,含糊不清道:“我本来就爱撒娇。”
“好好好,你最爱撒娇,”李越池吻过他的泪珠,好笑着道,“给你洗个脚就这么感动?”
“因为没有人给我洗过,”苏安打着哭嗝,委屈巴巴道,“没有人和我玩,没有人知道我会撒娇……”
他抽泣着,向最信任的人抱怨道:“你怎么还不想起来呀。”
李越池一愣,“什么?”
“我想你想起来,”苏安脸上细小的绒毛被泪水打湿,他呜呜咽咽地道,“我一个人,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