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霖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看见人脸不红心不跳,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可能真的自己多虑了,便没再去管。
而白离言似乎也是为了得到陶霖的关注,硬着头皮跟钟梓倾拼起了酒,眼看桌上空酒坛越来越多,惊得小二都目瞪口呆。
眼看这两人还没完没了,陶霖还是有些担忧,上去阻止了他们继续。
起先他以为白离言不能酒,现在他觉得错了,他不但能喝,还酒量惊人,直接把钟梓倾给干趴下了。
看钟梓倾不省人事,药卿在那头疼皱眉,给人服用了能醒酒丹丸,将人拖着去了房里。
其他人也都回房了,陶霖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脸色如常的人,问道:“你还好吧?”
白离言面无波澜站了起来,刚迈一步就朝人倒了过来。
“师兄,我难受。”
第27章 师兄我错了
眼看人猝不及防倒了过来,陶霖下意识伸出手将人接住,想这人前一刻还豪情万丈跟人拼酒劲,下一刻就变成小奶狗了,就不禁好笑。
此时听见人耳边喊着头疼,便抬手揉了揉人脑袋道:“刚才你不是挺能的吗?不能喝你非要逞强,头疼怪谁?”
肩头的人被数落了也毫无反应,倒像个孩子似的拿脸蹭着他衣襟,看来这回是真的喝醉了。
陶霖很无奈,抬手分开了人,看了人脸色,发现这人喝醉了也能隐藏的很好,那脸上除了眼神里带了点涣散迷离,连脸都不会红一下,若不是一身酒气就令人看不出来他是喝醉了。
但是白离言现在这个样子懵懵懂懂的就显得十分乖巧,逗弄心一起,就忍不住抬手去掐了下那俊俏脸蛋,诚然手感也非常好,就揉捏的有些爱不释手。
白离言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直愣愣的眼睛也不眨一下显得十分专注,却任由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揉圆搓扁。
陶霖终于玩够了,准备带着人回房去,思起白离言昔日饮酒后会出现的情状,又忍不住回身,思索了片刻,伸手去拉开了人衣襟查看。
看到那片片红痕如云絮一般布满了人脖颈处,甚至还往胸膛蔓延向下,简直不是当初所看见的那种清浅成度,顿时惊诧了起来。
抬眸看人还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问:“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白离言目光却始终看着他的脸,之后缓缓将目光下移,像有样学样一般也抬起手去扯开人的衣襟。
陶霖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赶紧合上衣服,左右看了看幸好无人察觉,便小声骂了一句:“喝醉了就耍流氓是不是?大庭广众的是干这事的地方吗?!”
看这样子,陶霖已经预感了今晚不好过,便先去掌柜那吩咐准备桶冰水,把白离言那房里的浴桶填满。
掌柜的一脸狐疑:“这……客官,你这可是洗浴之用?现在都深秋转凉了,你确定只要冰水不是热水?”
陶霖想了想,当初白离言泡的也是冷泉啊,加上喝酒之人全身燥.热,估计不会选择泡热水来缓解不适吧?
想到白离言那特殊情况,再加上先前所见的抑制方法,他才会这么决定,最后还是决意要了冷水,还特别嘱咐越冰越好。
陶霖回身去看,发现本在门边处等他的白离言却不见了踪影,看看楼梯道上也没见人,想这么短时间也不会是自己回屋了,他心中微沉,就跑去了店外。
现在这暑去寒来的时节,入夜便寒风瑟瑟,冷风灌入袖口里冷不丁得打个寒噤。萧条的街道上已经没几个身影行走其间,所以陶霖一眼看到了那正往河边走去的那芝兰玉树般背影。
眼看人是临河沿走去,陶霖更加确定了这人一喝酒就想找水浸身的习惯,便忙走过去喊住道:“小师弟,你再往前走可就要投河了!”
那人充耳不闻,脚下的步伐半点没停下来的意思,眼看差两步就要往河里跳,赶紧加快脚步,上去一把扯住了人,拉了回来:“感情你是真想跳河啊?我喊你都听不见吗?!”
白离言脚下不稳,停下后顺势靠去了身旁一株老柳树上,那眼神才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了眼面前有些气急败坏的人,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一样,带点委屈的低下了头:“师兄,我错了。”
陶霖见人这诡异行迹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想起平时白离言从来一本正经冰冷正直,就形成了鲜明反差萌,还觉得挺好玩。
便一手撑在柳树上,玩味道:“你哪里错了?说说看。”
白离言抬起头看他,眼里眼波流动,他道:“我不该那样对你……”
陶霖愣了愣,想是不是在说之前待人那些好意,之后被当驴肝肺不领情的那些事?
都说酒后吐真言,陶霖很好奇是不是白离言真对他有所改观了,毕竟这始终关乎到日后男主黑化后自己的身家性命。
看着这张因醉酒而显得没有往常那般盛气凌人的面孔,现在看起来还有些棱角柔软之感,令人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便笑着道:“你先前态度确实很恶劣,但要我原谅你不是不可以,看你今后表现了。”
白离言看着人目光闪现了一抹炙热,像是眼里恢复了清明一般,他道:“师兄要如何能原谅。”
陶霖撤开了身,只是笑了笑也没再往这事上纠结,便拉着人的手往客栈走。
他本也没怪罪,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况且现在白离言醉着酒,跟一个喝醉的人聊正经话题,显然是在无聊费口舌。
回到白离言客房中,木屏后那桶水已经备好多时,小二还贴心地撒了玫瑰花瓣,看起来还不错。
陶霖关好了门,将人拉过去,指着那桶水道:“水给你备好了,就用这个洗,我给你拿干净衣服,你自己洗。”
说完便回身出去,去白离言随身物品里找来了一套衣服,这次出门他们都换上了随身便装。
陶霖现在穿的是一身浅蓝暗绣云纹的长袍,广袖飘飘,潇洒俊逸,现在手中白离言所带这身也是跟弟子服全白,但看出是一身比较显身的箭袖轻装。
他拿了衣服走过去,以为白离言都入水泡浴了,结果看见人还呆呆站在浴桶前出神,像个木桩子一样半天没动静。
陶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他本还打算将这衣服拿好了以后就打算回房休息去了,这么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将衣物置放在一旁架子上,看了这个发呆的木桩子,想他刚才看了水还拼命往里钻呢,怎么这会没动静了?
伸出手指探了探水温,冰凉的感觉从指尖攀爬上来,手臂跟着一抖,确定水是没问题,便看人:“这水温你不满意?需要换热的吗?”
白离言将目光投到他脸上,摇了摇头。
陶霖啧了一声,这摇头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之后就听白离言说了句:“我在等师兄。”
陶霖:“等我干嘛?莫不是……需要我为你搓背你才洗?”
白离言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陶霖无奈了,只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想来这几个月都是白离言无微不至照顾着他,现在人家也有不便,帮人家搓搓背又能咋滴!
这么想着,便就直接过去,伸手去人腰间的腰带,结果白离言也有样学样,要去解他腰上的腰封。
陶霖严肃地道:“别动。”
白离言依言不动。
看人这么听话,陶霖福至心灵,又支使道:“自己解。”
白离言解开了腰带,掉去了地上。
陶霖:“宽衣啊。”
白离言照做,脱下一件。
陶霖看着地上衣物,弯身捡起道:“什么毛病,妈妈没告诉过你衣物不能乱丢的吗?”
白离言神色游离状态,好像没听进这句话,以为是让继续,便把身上衣服全退了,交到了陶霖手上。
这还真把他当伺候着的老妈子了。
等把衣物挂上屏风,陶霖回身再看人之时,就忍不住热血冲了上来,差点从鼻孔淌出来。
白离言此时全身赤果果站在眼前,那白皙的明晃晃胸膛令人无法忽视,流畅的线条,腰肢劲瘦,连那些云絮般红痕都像是平添了一番艳色。
跟着视线下移,看到了个关键部位,陶霖纵然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
虽然知道书中男主后宫无数,身体各部位硬件自然不必说,肯定是绝对优越,但如今亲眼所见方才知道这优越真不是一般的优越。
陶霖挣扎了一下,终于僵硬地把视线从那里挪开,伸手过去推人,催促着他赶紧入水桶里去,别在这晃眼。
白离言入水后,居然还是波澜不惊,仿佛对这冷水根本就没半点感觉。
陶霖拿了块方巾,折叠成方块,拉来了一条板凳,坐在人身后勤勤恳恳给人搓背。
他很好奇为何白离言饮酒过后身上会出现这种红印,拿帕子搓了搓,红痕在淡下去那一刹那,又马上显现出来。
而且白离言此时的身体是滚烫无比的,陶霖不知是不是错觉,像是见到那水里都在冒着一缕白烟热气。
想可能是白离言那身血脉关系,不然陶霖也无法想到其他异状了,在一盏茶过后,他再次伸手去水里时,那水果然变了温度,这让他悚然一惊。
陶霖绕到人前,看着人紧皱眉闭着目,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想是酒气发散了,白离言到现在才感觉到不适,而且现在白离言身上还比刚才更通红似火了,陶霖伸手过去摸了人额头,顿时吓得不轻。
这孩子居然还发了高热!
陶霖在桶前来回走了几步,想不通为何喝个酒还能把人弄成这样,这简直比染了风寒病人还要严重到几倍症状。
陶霖再次检查一下其他症状,伸手拍了拍已经意识昏迷中人的脸,轻唤道:“小师弟?白宣?你怎么样?现在这样师兄该怎么弄,你醒醒。”
白离言没有回应,他身上很烫,水都跟着升温成热水了,陶霖想到这种水不比天虞门含着灵气的冷泉,况且白离言这次喝了这么多酒,跟上次那一口根本没法比,显然会更严重。
他把手伸入水中,查看下水下是不是也这样,结果刚摸至腿内测。
手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
第28章 酒品太差
陶霖只是想检查一下白离言是不是身上也有这种症状,结果手腕被抓住,便惊诧地抬起了头。
此时白离言也睁开了眼睛,正定定看着他,陶霖却被这种神色与眼神给弄得心中一乱。
怎么说呢,感觉这眼神比刚才有所不同之处,像是带了簇炙热的火苗在里头雀跃,至于神色,像是恢复正常,但又比刚才多了一丝异样潮红。
陶霖被这诡异的人盯得心中有些慌乱,就势抽出了被桎梏的手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是喊半天不应,以为你……”
话音未落,他那手也因为抽回途中碰到了一个硬物,他目光下移,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便瞪大了眼睛。
他这举动等于是给干柴点燃了一把火,突然就被人一股大力拽入了浴桶之中。
幸好这个浴桶够结实,也能勉强容下两个成年男子,但落下后溅起大片水花,撒得桶外楠木地板上一片狼藉。
陶霖因为上次冷泉有过溺水遭遇,在心有余悸之下本能地落水就扑腾,结果手上那股力道再次一扯,他撞入了人坚实胸膛上。
还没待及反应,下一刻嘴唇上传来湿润温软,这次像是带着急切而霸道的啃.咬,丝毫没了当初那种温柔,反而像是要强势的占有。
陶霖此时感觉唇瓣是要被人咬掉了的架势,疼得只想伸手抽人一巴掌,但是自己那手都被人钳制住了。
他感觉到白离尘反应越来越强烈,才意识到大事不妙,猛地挣出双手,迅速推开人,气息不稳骂道:“你在发什么疯!”
他这情急之下推开的力道还不小,只见那白离言身后撞到了桶壁上,粗喘了几息便头一侧,靠在了浴桶边沿,好像再次昏过去了。
陶霖嘴角还不住疼痛,忍不住抽着凉气,抬手还沾到了一丝血迹,他恼火地看着那张不省人事俊美侧脸,低骂了几声,走出了浴桶。
他湿淋淋站在桶外,眼看白离言身上红意不消反增,便不免担忧,只好再次去吩咐小二,让重新添水。
这次他特别要求拿来碎冰,他将水换掉,小二提着一桶接着一桶碎冰块往浴桶里填,直到了后半夜这些事才折腾完。
陶霖用了可烘干衣物的符篆,将身上衣服弄干了,坐在浴桶旁边一脸怀疑人生。
他是真没想到,白离言喝个酒都能喝成这个兽.性大发的样子,这酒品也太差了,以后再喝打断他的腿。
不过从人刚才那种种迹象表明,酒是能激发白离言身体里魔域血脉一点特性,比如情.欲。
魔域里那些魔修,大都修的是不正经法门,荒.淫无度是一些魔修共性,他们的血脉里也自然带了些淫.邪之气,像白离言这种清心寡欲之人,平时肯定能自己压制这种欲望,可是也会被不可控的外力条件下左右心神。
陶霖抬手摸了摸那仍旧红肿的嘴唇,没想到自己坚守至今的初吻居然让这小子发疯无智状态下给夺了,想想就恨不得想打人。
回头看了看人,那人躺在碎冰块桶里,就像一个冰雪里躺着的俊雅美人,闭着双目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撇了撇嘴,看在人长得不错,这也不吃亏,勉强原谅了。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桶里的人幽幽醒来,首先看见了对面撑着额头打瞌睡的人,随后目光落在自己身处之地,眼前水面上还飘着一层未完全融化的厚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