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宁看了眼江随放在一旁的外套,很是眼馋,可惜江随在这儿,他又不能轻举妄动。
正想怎么办呢,视线冷不丁扫过江随的脖子,竟然被他在上面发现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
周乔宁精神一振,指着江随脱口而出:“你脖子上有草莓印!”
江随反手摸了下脖子,“什么草莓印?”
“就是吻痕!”周乔宁摸到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江随的脖子,兴奋不已,“你看!这是不是吻痕!哈哈,老实交代,这是谁在你脖子上留的?亲得挺用力的啊!”
“你看错了,不是吻痕,”江随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是蚊子咬的。”
周乔宁好不容易抓到了江随和情人私会的证据,哪里肯轻易放过,“骗鬼呢你?蚊子包和吻痕我还能分不清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儿?这就是吻痕!”
江随还是面色不改,淡淡地否认:“我说不是就不是。”
“就是!就是!”周乔宁激动得脸都红了,指着江随的脖子,“你敢做不敢认!”
“我敢做不敢认?”江随眼尾夹风,朝周乔宁斜斜扫过来,嘴角一勾嗤笑了声。
忽然他伸手将没有防备的周乔宁推倒在沙发上,随后倾身压上去,一手掐着周乔宁的下巴抬起来,一手拉开周乔宁的衣领,张嘴准确地咬在周乔宁的脖子上,狠狠一吮。
被咬住脖子的周乔宁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一动不动由江随为所欲为,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江随在干嘛?他在干嘛??他在干嘛?!
大约过了十几秒,江随的嘴唇才从周乔宁脖子上移开,起身扫了眼石化了的周乔宁,轻笑了声,拿起周乔宁的手机对准他刚刚吸出来的草莓印拍了张照片,放到周乔宁眼前。
“对比一下看看,这才叫吻痕,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乔: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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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周乔宁的目光移到手机屏幕上,照片里是他的脖子,上面清晰可见一颗刚刚种下的草莓印,中间颜色最深,呈一个椭圆形往四周渐渐晕染开,由深红过度为浅红。
还能看见牙印和没来得及干透的水色,周乔宁脑子里轰得一下子炸开,神游在外的灵魂归位,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用拳头指着江随,面红耳赤道:“江随!你他——”
江随一个眼刀斜扫过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隐含警告之意,周乔宁都做出那个字的口型了,一看到江随的眼神,话到嘴边哽了一下变成了:“你干嘛呢?!”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在心里骂自己,妈的,被占便宜的是你,人家一个眼神就让你怂了?周乔宁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江随理了下衣领,气定神闲道:“给你科普一下蚊虫叮咬引起的红肿,和由于亲吻用力造成的皮肤下毛细血管聚集,两者有什么不同。”
周乔宁捂着脖子,被江随满不在乎的样子气成河豚:“有你这样科普的?你怎么能把耍流.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江随悠悠地说:“我都跟你说了不是吻痕,可你非不信,那我只能身体力行地让你相信。”
“你少来!你就是心虚了!你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我闭嘴!”周乔宁咬牙切齿地控诉道,“你别装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这种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就亲我脖子的行为,就是性骚扰!你已经对我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你让我变脏了,我要求赔偿!”
江随听周乔宁说完,身体忽然动了一下,周乔宁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江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提醒我了一件事。”
周乔宁后背紧绷:“……什、什么?”
江随抬起手,用大拇指指腹缓缓擦过嘴唇,“我要去刷牙。”
周乔宁:“……???”
江随抬脚往浴室走,周乔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人都快气傻了。
江随他要去刷牙?什么意思?嫌亲了他脖子嘴脏?
岂有此理!他今天不跟江随把这事儿掰扯明白,他就不姓周!
周乔宁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杀进浴室,江随已经在用电动牙刷刷牙了。
“江随!”
周乔宁只喊了个名字,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江随忽然拿出嘴里的牙刷,打断了他,“你说的对,我刚才对你的做的事的确有些过分。”
周乔宁愣住,“啊?”
这家伙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江随:“你要是觉得我对你的身心造成了影响,需要我补偿你,可以。”
江随态度忽然变得这么好,倒让周乔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口气堵在喉咙口,他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周乔宁半信半疑,“你说真的吗?没开玩笑?”
江随漱了下口,吐掉嘴里的水说:“你去告我吧,告我性骚扰你,到时候法院怎么判,我就怎么赔。”
周乔宁:“……倒也没有要闹到法院这么严重。”
江随拿毛巾擦了擦嘴,从镜子里对着身后的周乔宁微笑了一下,“你都这么生气了,还不严重?想必也不想在我家继续住下去了,这样,我帮你找个环境好一点的酒店……”
靠,他就说江随怎么可能良心发现主动跟他认错,原来是在跟他玩以退为进这招啊?
阴险!卑鄙!
想让他离开这里,没门!得让江随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行了,你别说了。”周乔宁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江随不相信地挑了下眉,“哦?真的?”
周乔宁翻了下眼皮,从鼻子里嗤笑道:“只是被咬了下脖子而已,咱大老爷们没那么矫情,反正也不痛不痒的,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就不跟你计较了。”
江随黑眸微眯,一字一顿地反问:“被狗咬了一口?”
“这是个比喻,一种修辞手法你懂不懂?还有你刷完牙了没有?刷完牙就让让。”周乔宁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把江随挤到一边,然后拿了湿毛巾,用力地在被江随亲过的地方擦拭。
边擦还边嘴里嘟囔:“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咬破皮,保险起见,明天还得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
江随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在周乔宁身后一言不发地听着。
看来他还是下手太轻了啊,只是咬脖子,人家根本没有被吓到。
那就希望下次,还能笑得出来?
第二天早上周乔宁起床,先冲进洗漱间扒开衣领看脖子,然而一.夜过去,那颗草莓印非但没消,反而好像颜色还更深了一点。
也不知道江随是有意还是无心,亲的位置很是刁钻,衬衫衣领立起来都遮不住,现在又是夏天,不能穿高领的毛衣,所以周乔宁只能在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把草莓印盖住。
但这样做,未免有点掩耳盗铃,一般有点两性知识的人看到他在脖子上贴创可贴,都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倒无所谓,但是要是被秦怀发现了,恐怕会引来一堆麻烦。
所以周乔宁今天不打算去秦怀公司。
从江随家里出来,周乔宁打算先回趟自己的公寓,他好几天没回去了,拿些换洗衣物出来,做好常驻在江随家长期抗战的准备。
然而路还没走到一半,忽然接到了何晋云的电话。
自从那次慈善晚宴之后,何晋云就没再联系过周乔宁,周乔宁差点就以为何晋云已经把他给忘了,可惜事与愿违,有些人就是阴魂不散。
周乔宁招呼都懒得打,毫不客气地问:“喂,找我什么事?”
何晋云:“这么久没联系,怎么一开口就跟和仇人说话似的?”
周乔宁心想,老子可不就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我正开车呢,你要打电话过来只是想跟我闲聊,那就挂了。”
“别啊。”何晋云悠哉悠哉地问,“我就是想问问你,过两天就是七夕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顿饭?”
“七夕?”周乔宁冷笑,直接把话挑明,“你不陪你那个小情人过节,和我有什么饭吃?”
何晋云:“小情人?”
“别想不承认,我都调查过了,他是不是叫宁欢?你养着他都两年多了。”前方一个绿灯快要跳红,周乔宁利落地踩下刹车停住,按下车窗瞥了眼窗外,继续冷笑着说,“何晋云,你在我面前不用装得假惺惺的,你什么人我什么人,咱俩互相都心知肚明。我今天就把话跟你说明白,我是绝对不可能和你结婚的,你要是识相,那就主动拒绝联姻,否则,就别怪我把事儿做绝。”
何晋云沉默片刻,在电话那头嗤笑了起来,“果然有江随和秦怀在背后撑腰,说话底气就是不同啊。最近我们何家的生意已经被江氏秦氏抢去了好几个订单,你还想把事情做的怎么绝?”
周乔宁愣了下,何家生意被江家和秦家抢了?
他并不知道这些事,不过也没表露出来,不管江随和秦怀是出于什么目的针对何家,反正能帮他威慑到何晋云就好。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主动拒绝掉联姻,不然,这几个订单还只是开始而已。”
可何晋云听完他的话却笑得更大声了,“那你也太小看我何晋云了,我还不至于这么容易被吓退。乔乔,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乔宁不屑道:“你爱说不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
“我在想,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秦怀和江随那样清高的人,同时出手为了你对付我?”何晋云低低笑了起来,听起来有些诡异,“我想在你身上寻找一下答案,真的乔乔,已经很久没有哪个人,能让我这么好奇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个机会试试呢?我的条件也不比江随秦怀差到哪儿去吧?哦,你是不是介意宁欢?没关系,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我会处理好他的事,绝对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周乔宁听何晋云说完,浑身冒鸡皮疙瘩,幸好他没吃早饭,否则非吐车上不可。
“何晋云,你哪里来的自信和江随秦怀比?”周乔宁冷冷地说,“你给我听好了,哪怕将来我和周家断绝关系,以后不再是周家的儿子,也不可能和你结婚!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
周乔宁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的副驾驶座上,这时绿灯恰好亮了,他本来回家的路是直行,但越想越生气,干脆把车开到前面的路口掉了个头,打算去找周佳怡。
周佳怡刚开完会,听秘书说周乔宁来了还诧异了一下。
回到办公室,便看到周乔宁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生气。
“你怎么来了?”
周乔宁听到声音抬起头,目光幽怨地看着周佳怡:“姐,你要帮我。”
周佳怡把笔记本电脑放回办公桌上,转身抱着手臂打量他,了然于心地问:“是闯祸了还是没钱了?”
“都不是。”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
周乔宁站起来,走到周佳怡面前,周乔宁一米八,周佳怡穿上高跟鞋个头都只到周乔宁肩膀。
但周佳怡久混商场,气场比一般男人都强,还没怎么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周乔宁站在她身边,不知道他们姐弟关系的,还以为是霸道女总裁和她的小狼狗。
“姐,我不想和何晋云联姻,你帮帮我吧。”周乔宁垂头耷脑,讨好地拉了拉周佳怡的手臂,“就当是看在咱妈的份上,我是你亲弟弟,血浓于水啊!”
“你还有脸提咱妈?”周佳怡把头转向一旁,“妈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这副不成器的样子,都能被你气死!”
周乔宁委屈巴巴地说:“那是我以前不懂事,可我现在不一样了啊……”
“哪里不一样?”周佳怡扭头故意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我怎么没看出来?就说让你来家里公司上班这件事吧,你听我的了?整天在外面和一帮狐朋狗友鬼混,没点正经事做。”
周乔宁辩解道:“我没鬼混,在做正经事呢。再说家里的公司有姐你管着不就好了吗?我也想做点自己的事。”
“做点自己的事?”周佳怡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那个公司,就是为了追那个秦怀搞的吧?结果呢,人财两空!这件事还没让你长教训吗?行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帮我多少忙,别一天到晚给我惹麻烦就行。联姻的事,是爸的决定,你求我也没用,我做不了主。”
“可是那个何晋云不是好东西!”周乔宁不想放弃,添油加醋地说,“我查到他在外面养了好几个情人,我要是和他结了婚,那你弟弟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周佳怡闻言抬起头,忽然指着周乔宁的脖子,“他不是好东西,那你脖子上的又是什么?你别跟我说是蚊子咬的啊。”
周乔宁:“……”完了,解释不清了,周佳怡肯定以为他在和野男人厮混。
不过周佳怡也没深究,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俩结了婚各玩各的就好了,又不是非要你们多相亲相爱。”
“姐!你们要是非逼我和何晋云结婚,那我只能……”周乔宁深吸一口气,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只能和周家断绝关系了!”
周佳怡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抬手戳了戳周乔宁的胸口,“周乔宁,可以的啊,几天不见,变硬气了啊?行啊,断绝关系,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只要你不怕把他气出心脏病来,你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