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记得我。”徐晴温嗓音低沉温柔,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儿,“是你答应我的,如果我比赛赢了就给我一个奖励,我想要的奖励就是,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哥哥都不能生我的气,好不好?”
徐晴温边说边腾出一只手伸到了周乔宁前面,一点点往下。
周乔宁穿了一条宽松的牛仔短裤,没系皮带,轻易地就被徐晴温攻破了防线。
软肋猝不及防被人抓住,周乔宁头皮阵阵发麻,身体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徐晴温真是胆大包天了!
杂物间里只能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粗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徐晴温忽然哑着声音惊喜地在周乔宁耳边说:“哥哥,你看,你也不是不能做0,你有反应的。”
周乔宁声音气得发抖,“这他.妈的和做不做0有关系?老子要是没反应就是有病!”
“哥哥生气了啊?”徐晴温利落地收回了手,一副乖学生的语气说,“那我不摸了。可是,哥哥你现在这样,怎么走出去见人呢?”
那还不都怪你!
他就奇了怪了,徐晴温一个大学生,从哪里学的这些手段?
之前说他是高级绿茶那都是小瞧了他,绿茶多少还带点小清新,不会玩这么疯,依他现在看,徐晴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病娇黑心莲!
周乔宁被徐晴温整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心里邪火乱窜,咬着牙闭口不言,不想再跟徐晴温说一个字。
徐晴温见周乔宁不开口,也不急,一会儿亲他耳朵,一会儿咬他脖子,耐心地逗弄周乔宁就是不让他冷静下来。
忽然杂物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听到有几个学生在说话。
“咦奇怪,小温呢?我刚刚明明看着他往这个方向走的啊,怎么找不到人了?”
“打电话试试呢?”
“我打了,他手机放在更衣室了,没拿走。”
“那会去哪儿了?再找找吧。”
“我在这儿!”徐晴温冷不丁高声应了外面的人一声,周乔宁顿时有种脑袋上炸了一道雷下来的惊悚感,扭动肩膀用力撞了一下身后的徐晴温,这家伙真是任性妄为,生怕人家发现不了他们是不是?
徐晴温往后退了一步,周乔宁终于得以转过身体,在黑暗中狠狠瞪着徐晴温,沉着嗓子质问:“你想干嘛?!”
外面的人听到了徐晴温的声音,脚步又折了回来,试图打开杂物间的门但门被徐晴温反锁了打不开,于是敲门问:“小温,是你在里面吗?”
徐晴温微笑地看着周乔宁,又回答了一声:“是我。”
外面的人奇怪地问:“你躲在里面干嘛呢?还把门锁了?”
“没什么,换下衣服,怕人进来就锁了门。”徐晴温语气正常地回答,“我马上出来。”
徐晴温现在要出去?那他怎么办?他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那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周乔宁连忙拉住徐晴温,疯狂摇头示意徐晴温别开门。
可徐晴温却打定主意要让给周乔宁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从旁边拎了把旧椅子,按着周乔宁坐在上面,俯身在周乔宁头顶轻声道:“哥哥,我同学来找我了,我要是不出去,会引起他们怀疑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进来,我帮你在外面守门,等你解决好了,我就让你出来。”
周乔宁:“……”算你狠!
“哥哥加油哦。”徐晴温恶意地扯了嘴角,捏了下周乔宁的脸颊后,打开门出去了。
徐晴温开门出去就算了,还故意给门留了条缝没彻底关上,周乔宁坐在杂物间里,能够从门缝里看到时不时就有人影在外面一闪而过,也清晰地听到外面的人讲话,他怕被人发现,大气都不敢喘。
周乔宁只敢极小幅度地动作,他先举起手,看清了徐晴温是拿什么东西绑的他,原来是他今天戴的发带。
周乔宁用嘴咬着发带从手腕上把发带拉下来,先解放了双手,然后提上了裤子,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里默背九九乘法表。
他才不会那么猥琐,躲在这里自我纾解呢!
等到火差不多消下去了,周乔宁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推开杂物间的门走了出去,却发现外面的走廊上早就空无一人了,说好给他看门的徐晴温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周乔宁攥着拳头恨恨地想,人不见了也好,否则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打那臭小子两拳!真是太过分了!
周乔宁憋着一肚子火,也不想回去看到徐晴温,于是找了个出口走出了体育馆,然后打电话给秦怀。
秦怀和一群学生拿完外卖,发现周乔宁不见了也正想找他呢,接到周乔宁的电话,还没来得及问他人去了哪儿,就听周乔宁说要回去,让他立即到校门口汇合,好像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样。
等秦怀从学校出来,走到停车的地方,发现周乔宁就站在停车场的一根路灯下面。
周乔宁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抬起手把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团烟雾,烟雾缭绕在他四周,头顶上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看上去莫名有种茕茕孑立的感觉。
秦怀看出来周乔宁好像有些情绪低落,但是不明白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这样,于是走过去问:“怎么抽烟了?”
周乔宁淡淡看了秦怀一眼,把烟头灭掉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走吧,送我回家。”
秦怀没动,拉住想走的周乔宁,执着地问:“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看比赛的时候还好好的。”
周乔宁听秦怀谈起篮球赛,嘴角动了下,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没什么啊,就是突然觉得特没劲儿。”
“那你觉得做什么才有劲儿?我陪你。”
周乔宁诧异地扭头看了眼秦怀,愣了下旋即笑着调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我受宠若惊诶。”
秦怀面无表情地说:“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要对着你这张死气沉沉的脸,影响我心情罢了。”
“秦怀。”周乔宁盯着秦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一只手搭在秦怀肩膀,笑吟吟地叫了下他的名字。
秦怀不知道周乔宁为什么喊他名字,但这样的周乔宁却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起来,脸上却仍是不露声色,问:“什么事?”
“你就承认你是关心我,会死啊?”周乔宁眯了下桃花眼,“一个大老爷儿们,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傲娇什么?你这样是追不到人的知道吗?”
秦怀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刻意板起脸,“谁傲娇了?谁要追你了?”
周乔宁逼上前一步,挑眉道:“我说你追我了吗?你不打自招啊?”
秦怀:“……”哑口无言了一会儿,忽然十分冷淡地哼了声,嗤笑道,“是,我承认,我是对你有点意思,你欲擒故纵的把戏成功了,你很得意吧?”
“什么欲擒故纵?”周乔宁皱眉。
秦怀望着他冷笑,“怎么?我都承认了你就没必要还装傻了吧?不就是你那个好弟弟给你当的军师出的主意,教你怎么引我上钩的吗?”
周乔宁福至心灵,“你是说,这些都是徐晴温告诉你的?”
秦怀:“不然呢?”
周乔宁表情仿佛凝固住,怔了一会儿,忽地嘴角一点点往上翘,好像想到了什么十分有意思的事,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笑得都弯腰捂住了肚子。
秦怀从没见过周乔宁这样,虽然周乔宁是咧嘴在笑,但眉宇间却毫无半分真正的笑意,听着周乔宁的笑声,秦怀心里一阵发慌,忍不住扶住周乔宁的肩膀问:“你笑什么?”
周乔宁止住笑声,仰起头笑嘻嘻地看着秦怀,喘息道:“我笑我自己傻,笑我自己笨,笑我自己蠢,笑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在路灯照射下,周乔宁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倒映着一片璀璨星空,仔细一看,却发现睫毛根部有些湿润,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出来的泪花。
“什么‘你们’?”秦怀蹙起眉头,晃了晃周乔宁的肩膀,“你在说什么?谁耍你了?”
周乔宁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秦怀,慢慢翘起一边的嘴角,突然伸手勾住了秦怀的脖子,整个人扑到秦怀胸膛上,脸在距离对方咫尺的地方停下。
“秦怀,你要怎么才肯和我合作啊?是不是要我陪你睡一觉?嗯?那就来吧,你说是去酒店还是直接在车里?”周乔宁黯着嗓子说,“我都可以的。”
秦怀双手放在周乔宁背后,迟疑地没有落下,喉结滚了滚:“你疯了。”
“疯什么疯?我清醒着呢。”周乔宁低低地笑,“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知道,我想要你和我合作,肯定要付出代价啊,怎么?睡一觉不够啊?那你说,要睡我几次?”
秦怀紧紧咬了下后槽牙,片刻犹豫之后,冷着脸推开了周乔宁,“你是把感情当成了交易的筹码吗?”
被拒绝,周乔宁也不觉得羞赧,歪头玩世不恭地笑道:“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事想成是交易呢?各取所需不好吗?”
“不好。”秦怀下颌线紧绷着,语气生硬道,“你今天有些不正常,脑子不清醒,我不会把你的话当真。”
周乔宁似觉遗憾地挑挑眉,“真不睡我?不再考虑考虑?”
秦怀拧眉瞪他:“你就这么饥.渴?这么想被男人干?”
“不愿意算了,别后悔。”周乔宁甩了下手,往车子那儿走,“上车上车,回家睡觉咯。”
秦怀看着周乔宁吊儿郎当的背影,松开紧握的拳头,深深吐出一口气。
刚才的某一刻,说他一点儿都没动心那是假的。
只是今天的周乔宁态度太反常了,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跟他说的那些话,可能只是赌气,要是他当真了,真和他睡了,那不是趁人之危吗?
他就算想睡周乔宁,那也希望是在你情我愿、心意相通的情况下,而不是带有目的性的钱色交易。
只是,周乔宁到底今天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会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呢?秦怀百思不得其解。
周乔宁在从徐晴温学校回去后的这个周末,待在家里用了两天时间想通了一些事情。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活在一个怪圈里。
秦怀、江随、徐晴温,他想在这三人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小心翼翼,谁都不想得罪,生怕走错一步,引火烧身。
他太被动了,所以想做的事才会一直没有进展。
所以他才会被秦怀胁迫、被徐晴温玩弄,被江随欺辱。
为什么一定要他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呢?既然注定平衡不了与这三个人的关系,倒不如统统打破!
要是这三个人狗咬狗起来,他真的很好奇那个场面会有多精彩。
周日晚上,周乔宁终于等到出差了快一个星期的江随回到了家。
江随坐的是晚班飞机,从机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还没进到别墅,远远走过来就看到别墅一楼的窗户里亮着灯,这个时候还在他家的,只可能是暂住在这里的周乔宁。
江随有些意外,他出差的这段日子,周乔宁一直都住在这儿吗?这是真把这里当成是他自己家了?
江随拎着行李箱开门,换了拖鞋走到客厅,发现客厅电视开着,但看电视的人,却歪歪斜斜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正值盛夏,周乔宁的睡衣是短袖和短裤款式的,江随一靠近就注意到了那两条莹白修长的大.腿,睡衣的衣摆也翻了起来,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周乔宁腹部的肌肉轮廓不明显,不过他骨架小腰细,就显得身材很纤瘦。
江随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就能在家里看到这样一副美男夏眠图,趁周乔宁睡着还没醒,他悄无声息地站在沙发旁多看了好几眼,直到那两条大白腿惹得他有些口干舌燥,才勒令自己移开视线。
江随把东西放到茶几上,故意弄出了点声响,吵醒了周乔宁。
周乔宁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眼皮,看清了江随的脸,半惊半喜地坐起来:“你回来啦?”
江随表情淡漠:“你怎么还住我这儿?不是让你搬走?”
周乔宁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呵欠,睁眼说瞎话:“我回我自己家住了两天,可半夜又听到有人敲门,我就不敢住了。”
江随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信不信,先把行李箱推到衣帽间,走出来问:“我不在这几天,你有没有带人来我过我家?”
周乔宁坚决否认:“怎么可能!除了打扫阿姨和你.妈,谁也没来过。”
“我妈来过?”
“来过啊,阿姨还给我煲了汤呢。”周乔宁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边晃腿边笑眯眯道,“阿姨还说我和她的八字很合,我们认了干亲会互相旺,等她选好日子,就认我做干儿子!你说这事巧不巧,我本来是你假堂弟,可没想到你就快真变我干哥哥了!我说哥,你以后可得罩我!”
江随脸色一凝,冷冷地说了句“谁是你哥”,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应该是进去洗澡了。
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周乔宁对着江随的背影偷偷竖了下中指,你不想当我哥,我还偏就要让你当,恶心不死你!
等听到了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周乔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便打算上楼睡觉,路过餐厅时,不经意地看到餐桌上好像放了两个信封,不是他放的,那就应该是江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