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鸡笼警告。”
张鹏耳朵动了动,?一听清他们聊天的内容,?顿时就炸了。
怀酒这次考这么好,的确连他都没想到。可是他的兄弟,?轮得到别人来编排??
“砰!!”
张鹏一巴掌拍在桌面,发出震天的响声,?整个教室顿时都颤了一下。他一脚踩在椅子上,凶恶地点着那几个人,?“几个八婆在后面瞎瘠薄讲什么呢!”
后面的也是大爷脾气,?顿时拍桌而上,“你骂谁八婆呢!!”
“谁嘴碎谁八婆咯。”张鹏一撸袖子,?露出个痞痞的笑容,“你们非要对号入座,那我有什么办法。是老子按头让你们认八婆的么?”
“你他妈!你他妈骂谁呢!”
那几个男生顿时骚动起来,个个脸红脖子粗,一排站起,?椅子都轰隆作响。
还没等双方用拳头会师,?班主任已经沉下脸来,用他的陈年保温杯重重地砸了几下课桌,?发出沉闷的震天声响。
“干什么呢!”任课十多年的老教师,吼起来唾沫星子横飞,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一个个的是要课堂斗殴吗!打,继续打啊,我这就叫110!等你们打完正好送局子里去,为民除害!”
后排的顿时哑了火。
张鹏却是闹事王,对报警这种小计俩是一点都不怵,他还有闲情逸致抖着腿告状,“老师,咱们有句话叫先撩者贱,他们要不嘴贱骂怀酒,那我能主动跟他们杠吗?”
他这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简直能玩出花来,“您都说二批了,十六个老师改一位同学的试卷,他们还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不是在怀疑咱们怀酒同学,那是在怀疑老师们。咱们学校那监考规则都清清楚楚的,作弊要被全校通报批评,咱们班更是谨遵校规,老师认认真真监考,同学认认真真答题。他们质疑怀酒同学作弊,那不就是质疑咱们班作弊,质疑咱们的监考老师防水吗?”
最后他还一拍手,情绪非常激动,“这我能让他们这么污蔑大家么?不能啊!同学们说咱们作弊了没有?!”
其实他们班二分之一的人都靠作弊过及格线,但是教室开着摄像头,班主任又站在讲台上,这一口锅下来怎么能认?
于是老师听见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喊:“没有!!”
声音还格外嘹亮。
“王强你别瞎瘠薄放屁,谁作弊了!”
“就是,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几个傻逼还真拿自己当玩意儿了,你觉得你觉得,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能当老美总统呢?!”
班主任:“……”
教室里乱哄哄的,他不得不又敲了两下讲台,“安静!!”
他咳了咳,目光望向怀酒,“怀同学,你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张鹏一听有戏,立马推了推怀酒的手肘,“怀哥你快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一束束目光就像是聚光灯般的照了过来。
但是出人意外的,怀酒并没有附和张鹏的话,他低下头,发丝垂在白皙柔软的脖颈上,看起来就是那种好好学生的样子。
他迟疑了片刻,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低低地说,“没事……算了。”
全班静默了两秒。
“砰!”班主任重重地把手掌砸在桌面上,像是积压着怒意,“你们几个,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妈。”
·
结果,就因为这句对老师父母的真诚问候,这几个八婆荣幸升座,从班主任办公室挪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有路过的同学下课去偷听了一耳朵,说教导主任挨个儿给他们家长打电话,要进行严肃教育和批评,不仅在宿舍楼道上张贴大字报,还附带五千字的检讨。
“哎哟我的哥们,”下了课,张鹏搭着怀酒的肩膀去食堂,忍不住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牛逼牛逼,我今天可真是万万没想到还能看见一出真人版宫心计。我那会儿听见你没声,心都凉了,没想到你出这么狠一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怀酒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握着一杯奶霜草莓,喝得咕噜咕噜的。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小v领衬衫,看上去很少年,路过有很多女生在有意无意地偷看他。
直到把最后一口都吸到口腔里,他才心满意足地扔掉了包装杯,“就像你说的,先撩者贱。先把手伸到老虎嘴里,咬掉了说老虎凶,这能怪谁呢?”
“噗。”张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好几眼,最后很直男地哈哈一笑,“怀哥,我说句话不怕你得罪,你这体型不是老虎,是猫。”
怀酒:“……”
这小子,嘴贱还没完没了了,撩到他脑袋上?
他凉凉的一眼扫过去,张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抬手把嘴巴一捏,然后往外抛了个空物,讷讷地说,“捐掉了。”
怀酒慈爱地拍了拍他脑袋,“下次知道不该说,就别说。”
“好的大哥。大哥就食堂上座吧,请大哥喝冰阔落!”
怀酒随口一答,“不喝冰阔落了,我找白松蔚练车去。”
“练车?练什么车?”张鹏愣了愣,他没听懂怀酒的意思,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讨厌白松蔚,“你和那傻逼一块儿干啥?怀哥,你可是我方的人,不能叛变!”
“没变没变,爱你一万年。我就是……找他跑一跑。”
张鹏和‘怀酒’玩了大半年,不可能不知道他会开车的事。怀酒只能把小伙伴瞒得死死的,“我……我想和他好好battle一下,就你那车技还是在家呆着吧,赛车得全神贯注,我到时候没精力顾你。”
张鹏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而且万一怀酒要是输了,周围有人看那多尴尬。自己如果没去,那他还能回来吹个B放松下心情呢。
傻孩子就这么信了,热情洋溢地给怀酒加了十分钟的油,还逼着他大声念出一句‘有个娃他敢踢我□□唔(注)’的中二台词,磨了大半天才肯放人。
等到怀酒满身大汗地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好在白松蔚没问他缘由,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他今天没开吉普,甚至没开超过百万的车,一辆小现代安安静静地趴在路边,路过的人完全不会施舍它一眼。
“先认认部件。”白松蔚坐到副驾上,系好安全带,手指一个一个地点过去,?“油门、手动挡、离合器,车内后视镜、外面的是倒车镜……这些都认识吧。”
怀酒点点头,“认识。”
他好歹还是看过几期汽车迷的,虽然不会上手开,但是这些基础知识还算得上清楚。
“那就快了。”白松蔚赞许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咱们先练起步吧,起步很简单的。先挂一档,离合踩到底,准备跑的时候松一半离合,松手刹,点油门,往前开的时候离合全松,加油门。起步完成。”
他语速很快,怀酒记得有些磕绊,有几个地方记忆模糊,刚想再让白松蔚重复一遍,这人忽然语气轻松地说道,“好,来吧!”
怀酒:“…………”
“怎么了?any?question?”
怀酒表情放空,憋了半天忍不住问,“咱们不先演习一下吗?直接上路万一出什么交通事故……”
“不会的,实践才是最好的老师,练着练着你就会了。”白松蔚拍拍自己的胸口,笑容很爽朗,“再说,我已经系好安全带了,你放心吧。”
“……”
怀酒:不,我不放心的是我自己。
人是自己请的,牙齿打落了只能和血吞。怀酒拧开钥匙,深吸一口气,准备起步。
他熄了四五次的火,小现代终于慢吞吞地跑了起来,反复的练习也让他找到了手感,新手上路,竟然还在直道上开了四五百米。
白松蔚并不吝啬自己的掌声,“我就说嘛,嘴皮说太多是没有用的,不如动起来。这不是开的很好吗?”
怀酒头回摸车,尽管只有四五百米,但是却像是开了四五千米似的,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也感觉开得好多了。”他两只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不是很敢撒,“白老师,前面有个有个直角弯,咱们是停下来调头吗?”
他还想多练练起步,没想到白松蔚一脸诧异,“调头干什么?正好可以练直角转弯。一路两用,多好。”
怀酒:“…………”
“这里是一段比较偏的教练车车道,没什么人的,放心大胆的开吧。”白松蔚点开地图app看了一眼,“这儿还是我精心挑选的呢,前方还有个坡道,等下可以练坡道定点练车,曲线行驶……不错不错。”
怀酒:…………
干。
作者有话要说:怀酒:mmp,这老师可以退货吗?
顾应楼:呵。
[注]
有个娃他敢踢我□□唔,就是抖音里经常用作bgm的那句念白呀,出自守望先锋半藏的大招,大概意思是让神龙吞噬你,这个b站玩梗还挺多的2333
和他对应的还有守望先锋源氏的大招,也比较经典,空耳是‘有基佬开我裤链’,有感兴趣的可以去搜一搜原因哈。
终于生死时速替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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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禁盗)
“轻轻轻轻点——”怀酒痛得面目都扭曲了,?一不小心挤掉两滴生理性眼泪,“张姨你轻点,我的手都要被你拧成麻花了。”
“擦红花油就是要揉的。”张姨无奈地托着他的手臂,?只好放轻了力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一边揉怀酒的红肿处,?一边责怪,?“排球课随便打打不就好了?把自己的胳膊都弄伤成这样。”
“唔……人家都那么认真嘛,?就我一个划水也不太好意思。”
怀酒很心虚。
说起来这都要怪白松蔚,他本以为赛车手教起来应该比普通教练更轻松,?而且大家都是同学,就算是开错了,?人家应该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开骂。
然而万万没想到,白松蔚平时看起来活泼帅气的一个大男孩,?车上车下完全是两个人。起步还好,?等到练习科目二的时候,这简直就是魔鬼教练x3结合体,?整条空旷的马路上就听见白老师狂吼:
“离合离合!踩离合啊蠢货!”
“原来你不是马路杀手,你是垃圾桶杀手啊。你是在车屁股装了个八倍镜吗?为什么每次倒车都能准确无误地撞到垃圾桶?”
“开车一天,折寿三年。”
“像你这么牛逼的司机我已经十几年没有遇到过了,真的,发自内心的赞叹。”
“又熄火了,?你说你熄了多少次火,?你说说。难道要我在旁边大唱‘点燃我生命的火火火火!’才能给你激情给你续命吗?”
……
一想到下午的情景,怀酒感觉自己的鼓膜都在隐隐作痛。
张姨把红花油的盖子拧上,?小心翼翼地把怀酒的袖子放下来,很是担忧,“这都痛成这样了,?明天去酒会没问题吗?”
怀酒怔了怔,“酒会?什么酒会?”
“大少爷没和你说吗?”张姨惊讶地捂住嘴,赶紧瞥了一眼坐在身旁、正在喝咖啡看报纸的顾应楼,不说话了。
顾总无论何时何地,坐姿永远是端正的,哪怕是跷二郎腿,膝盖也是叠在一起,从头发丝到脚指都散发着隐隐的贵族气息。
更不用提他那出众的五官,侧脸更显出他鼻梁高挺,不用滤镜都像是活在海报之中。
“明天晚上公司有个酒会。”顾应楼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你和我一起出席。”
怀酒渐渐回过神来,嘟囔道,“我要出席酒会,那我本人怎么不知道?万一我明天没有时间呢?”
“我看过你的课表,明天一下午都没课。”
顾应楼放下杯子,轻轻翻过一页报纸,一缕往后梳的头发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垂在他的额间。
“没课是没课,可是我还有事啊。”怀酒有些生气,“你怎么问都不问我一声?这种事情不应该征求本人的意见吗?”
他今天刚和白松蔚约好,没课的话就用下午的时间来练车。顾应楼这一出打得他措手不及,平白给他生出许多麻烦。
“你的事是和张鹏出去玩么?”顾应楼抬头看他,“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说你没有安排。”
没想到怀酒的反应很激烈,他冷着脸问,“你和张鹏说什么?是他去出席酒会还是我?还有,我出门办事一定要带他吗?你做事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独断专行,我知道大总裁果断绝伐惯了,可我和你并不是雇佣又或者是从属关系,麻烦你搞清楚这一点好吗?”
顾应楼一言不发地望着怀酒,这么一串连珠炮打下来,他依旧面无表情,谁也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想得是什么。
气氛胶着得近乎可怕。
“……”两个人吵架,想和好总得有个人软下来,张姨下意识地拉了怀酒的袖子,“小少爷……”
“……算了。”
怀酒慢慢握紧拳头,他松开了张姨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气,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卧室。
张姨只得去劝另外一个人,“大少爷……”
顾应楼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端着咖啡杯回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