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棠隐约觉得傅云声说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哑口无言的看着他。
“想要上岗,就该先试用,才能知道你合不合格。”傅云声低声说。
俞棠已然被他带跑偏,全然忘记了傅云声刚才才说过给他开后门的话,呼吸深深浅浅,道:“那……那你用吧。”
傅云声一顿。
像俞棠这种纯的,才是最会勾人的,无知无觉说出来的话,都在往野马的方向跑偏。
俞棠躺在沙发上,眸中神情涣散的看着傅云声,傅云声让他做什么,他便乖乖的做。
要了命了。
……
过了很久,他们进了浴室洗澡,又洗了很久,俞棠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傅云声跟在他身后,都怕他站不稳摔地上去,俞棠趴在了床上,傅云声抱着他睡在了枕头上,翻个身关了灯。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忽而,俞棠一个鲤鱼打挺,死而复生般,把傅云声压在了床上。
“我……我合格了吗?”俞棠强忍倦意的问着傅云声,美人鱼动听的嗓音此刻很沙哑。
傅云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他失笑,“嗯,合格了,非常棒。”
“那就好……”俞棠喃喃自语了一句,趴在了他身上,呼吸绵长,打起了小呼噜。
真是……非常棒。
傅云声抱着俞棠,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心口被填充得满满的,暖洋洋的。
*
公司茶水间,员工们聊天八卦的圣地,其中听到秘密事件亦或者吐槽同事老板的可能性不亚于厕所。
“唉唉,你看见了没?那个俞助理,还挺好看的。”
“是啊,阳光小奶狗!太可爱了,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啊……”
“不过今天他一上午都在办公室,也没出来过,不知道在干什么。”
“王助理不是带他出来弄过咖啡吗?”
“出来一下又进去了呗,相当于没出来过。”
俞助理上岗第一天,就受到了非比寻常的关注,除了外貌,还因为他和傅云声之间似有若无的那种猫腻,两人看起来有点太亲密了。
——俞助理吃饭是和傅云声吃的,俞助理来上班和下班回家,都是坐傅云声的车,堪称保姆级助理。
众人不知俞棠深浅,俞棠学东西很快,人也很机灵聪明,但在某些方面有些迟钝,比如有时大家和他开玩笑,他会很认真的思考那句话的意思。
但久而久之,众人发现,傅云声面对俞棠,完全没有脾气,这以至于某些个别经常被傅云声驳回方案的人偶尔会托俞棠去送文件。
俞棠手里拿着文件,站在办公桌旁边。
傅云声让他放一边,揉了揉眉间,抬手楼了一下他的腰,办公室的百叶窗放下来了,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傅云声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俞棠腹部。
俞棠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揉他的耳朵,毛手毛脚的。
“按按肩膀。”傅云声说。
俞棠:“好哦。”
他力气大,帮傅云声按肩膀按的很舒服,傅云声唇边溢出几道舒服的声音,俞棠按着他肩膀的手力道逐渐变轻。
他道:“你能……别出声吗?”
“怎么了?”傅云声侧头看他。
俞棠抿着唇没说话。
傅云声道:“俞助理,怎么了?”
俞棠:“我去去厕所。”
他松开手,转身想走,被傅云声拉着坐在了腿上,傅云声抱着他,在他耳边问:“为什么要去厕所,很着急吗?”
俞棠背脊紧绷,咬了咬嘴唇。
傅云声顺着他手臂,握住了他的手,“啊……俞助理好像真的很着急呢。”
俞棠:“……”
“你……”他揪着傅云声的衣领,埋在他颈间。
傅云声喉结滚动,本以为他会哀求他放过他,不想——
“你帮帮我。”俞棠说。
“这是办公室,你知道吧。”傅云声呼吸似有若无的落在他耳垂。
俞棠咬着牙硬挺着。
“门没锁,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傅云声说,“所以,要小声点哦。”
他就是故意的。
俞棠把他衬衫抓出了皱褶。
“棠棠小朋友,听清楚了吗?”傅云声问。
俞棠耳垂红的可怜兮兮的:“听听清楚了。”
良久过后。
傅云声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随后亲了亲俞棠微张着喘气的嘴唇,夸赞道:“真棒。”
俞棠没说话,糊里糊涂的看着傅云声去了卫生间。
没人来敲门,可俞棠还是紧张极了,越是紧张,就越是兴奋和激动,对于本能反应他并不羞耻,让他羞耻的是因为傅云声。
傅云声去了十多分钟才回来,没让俞棠再给他按肩膀。
周末晚上,周子鹏叫着傅云声一块出去玩,参加泳池派对,傅云声带着俞棠去了。
泳池派对在一栋别墅举行,四处都是各种红酒香槟,放着音乐,男男女女穿着正装,也有穿着泳装的人,聚在一块很是热闹。
“来了啊!”别墅内沙发那边周子鹏朝傅云声招了下手,“俞棠也来了啊。”
“来来来,一块坐。”
傅云声和俞棠找了个位置坐下,傅云声没说话,听着他们聊天,俞棠端着红酒喝着。
“别喝多了。”傅云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俞棠点点头。
聊着聊着,话题扯到了孟回舟身上。
“不知道谁干的好事,孟回舟不是经常在gay吧约嘛,脚踏几只船,翻车了。”
“怎么回事?说说呗。”
“你还不知道啊,就他那几个男朋友,发现被孟回舟耍了,那天酒吧里都直接打起来了。”
“还有孟回舟那些炮友中的一个有对象,来头不小,知道男朋友出轨,直接把他俩送进医院了。”
这劲爆的八卦流传的最是快。
“我操?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前段时间,孟回舟好像被打断腿还毁容了吧,听说那俩是被捉奸在床,啧,那个场面真的是丢脸。”
“这事都传遍了,就俩渣男,都被曝光了,孟回舟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
几人唏嘘几声,又岔开了话题。
傅云声和俞棠全程都坐一块,像黏在一起了似的,俞棠就是那块小黏糕,傅云声让他别喝多了,俞棠还是喝多了,喝的神志不清,只认傅云声一个人,傅云声去哪他就去哪。
单身狗周子鹏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
回去时,夜色已深。
俞棠先洗了澡出来,傅云声才去洗澡,他出来之后,没在卧室看到俞棠,床上放着一个手机,亮着屏,傅云声走过去,拿着手机坐在床边,手机上是一些照片,照片上的傅云声被放大了。
傅云声低头唇角上扬,低笑了声。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起身想去找俞棠时,房门就打开了,俞棠走了进来,把傅云声拉到床边坐下,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嘴。
“我想吃……”
“想吃什么?”傅云声去拿手机,今晚俞棠的确是没怎么吃东西。
俞棠一下从傅云声眼前消失了,傅云声愣了愣,低下头,俞棠蹭了蹭他的掌心,咬了一口他的指尖,“想吃……”
……
在傅云声这儿,没有什么是俞棠不可以的。
美色误人。
“刚才在看照片?”傅云声指尖摩挲着俞棠发红的眼尾。
俞棠:“唔……”
“看照片做什么?”傅云声问他。
俞棠:“亲……亲亲。”
傅云声:“……”
他想了想那个画面,俞棠捧着手机亲,很……可爱啊。
完全……受不了。
他拉着俞棠上了床。
……
“这个……是什么?”俞棠感觉有冰凉的东西砸在他锁骨上,摸了一下,是一条链子,他睁开眼,看到了傅云声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项链。
昨天还没有的。
男士项链设计得精巧,十字架中间镶嵌着一颗珍珠,俞棠摸着那颗珍珠,看向了傅云声。
“好看吗?”傅云声低头吻了吻他,侧身躺在一边,掌心托着脑袋,眼底含笑,“你的眼泪哦。”
俞棠迟钝的反应了好几秒,瞪大了眼睛,“我的?”
“嗯。”傅云声指尖碰了碰他眼角,“眼泪这么值钱,以后可别哭了。”
俞棠看着项链,若有所思。
“不许拿这个去赚钱。”傅云声捏着他的脸。
俞棠被他扯着脸,说话含糊不清:“我不不拿这个赚钱。”
“你保证。”傅云声说。
俞棠:“我保证。”
傅云声笑着松开了他,俞棠摸着那条项链,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傅云声说:“要不我拿下来给你看看?”
“不要。”俞棠趴在他身上,“你得戴一辈子。”
“一辈子啊,那真久。”傅云声说,“以后你掉一滴眼泪,我就得换一条链子了。”
每一颗都收着,留着,这样他惹得俞棠掉了多少次眼泪,也清清楚楚的记着。
“所以你少哭些。”傅云声说。
俞棠:“……嗯。”
傅云声摸着他的脸:“会不会我老了以后,你还是这个模样?”
俞棠:“我会和你一起老的。”
他支起身:“我老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傅云声:“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俞棠又放心的趴了下去,人鱼的寿命和人类是一样的,他无法永远的保持年轻,但他喜欢和傅云声一起变老。
“你老了我就推着你出去散步,就像……就像昨天早上公园里的那个老爷爷和老奶奶一样。”俞棠说。
傅云声:“好。”
俞棠:“傅云声,我好喜欢你呀……”
他声音渐低,呼吸平缓,傅云声抱着他,翻身盖上了被子,吻落在了他额角,“晚安,宝贝。”
“会戴一辈子的,我保证。”
遇见俞棠,是他这半辈子最幸运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也是。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了,还有一个世界就要完结啦~
下个世界是现代年下,略白莲小狼狗,肉食攻素食受
●v●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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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公狗腰
暑假还没结束,夏天在持续,夜晚天气也很闷热,高级公寓一片黑暗,时钟指向了十二点,楼下路灯孤零零的亮着,窗口立着一个人影。
秦诩高三毕业了,自打通知书下来之后,他就搬到了林知年这里暂住,开始了打暑假工赚学费的生活。
林知年,以前两人是邻居,他是陪伴了秦诩少年时期的重要男人,说他视秦诩为亲弟弟也不为过,对他很疼爱。
卧室开了窗户,窗外的风徐徐吹过,秦诩倚靠在窗台上,叼着一根烟,面容冷峻,身上透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沉稳。
黑暗里一点猩红忽明忽暗,秦诩额角的碎发被吹动,外面传来一道开门的响声,他放空的眸子微动,抬手从嘴边摘下烟,拧灭烟头,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走到门边,后背靠在了门上,侧头听着外面的动静。
房间隔音还行,贴在门上才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说着话——林知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秦诩半阖的眼眸闪烁了几下,轻轻打开了门。
“知年,知年……”一道低沉的男音轻轻唤着,“你喝多了,先把衣服脱了吧,睡着会不舒服……先回房洗个澡,还能站的起来吗?阿年……”
“喝醉了吗?还知道我是谁吗?阿年……”
语调变了,声音慢慢变得温柔低沉又粘稠的气息。
客厅没有开灯,隐约可见沙发上两道身影。
齐延扶着林知年在沙发上,他弯着腰,在黑暗里看着林知年的侧脸,昏暗的光线仿佛蒙上了一层奇妙又暧昧的色彩,诱惑着他往前一步,他缓缓的靠近林知年——
“咔哒”。
一声细响如同惊雷,客厅的灯光亮了起来,齐延被吓得心跳骤停,进而紧缩,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岁的样子,男人的手还放在客厅灯光的开关上,身上带着沉着的气场,静静的看着他。
秦诩一张脸很俊朗,棱角分明的冷峻,五官深邃,下巴微扬,眼神中又有几分孤傲,被他注视着,齐延竟生出了几分压力。
“你是谁?”
“你是谁?”
两道声音共同响起。
齐延这会儿没敢看林知年,刚才像是着了魔似的,差点就要亲下去了,而被人撞破,也感到难堪,好似心里那点阴暗直白的被袒露到了人前。
他把林知年放在沙发上,直起身扯了扯领带,“我是知年的同事,今晚聚餐,他喝的有点多了,我把他送回来——啊……你是知年的弟弟吧,我听他提起过你,听说刚高考完?”
心虚的人话总是格外多。
秦诩耷拉着眼帘,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不耐烦,他这张脸用于宣战点火非常的合适,齐延说了那么多,他只“嗯”了声。
“你好,我叫齐延。”齐延笑着打招呼。
秦诩沉默了片刻,颔首,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