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房里传出来一阵忧伤的乐曲,拉着竹马走到此处的乔锦锦有些紧张,完全没有想到附近有人,她要跟南忡生告白,上一世和这一世都是对方暗恋自己,没道理由她来告白的,难道南忡生就不能勇敢一回吗?
但,南忡生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让他开口比登天还难,她只能主动一点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
腿太长对跳舞的人来说是劣势,会吞掉很多动作,跳舞也会很费劲。
如果不是因为欧阳君豪弹琴非让自己伴舞,褚裟才不会在这里丢这个人。
“有。”
欧阳君豪很了解乔锦锦的声音,他在一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就不再弹琴,紧接着就听到了男生的声音,他愤怒的锤了一下钢琴键。
“怎么了?”褚裟转了转手腕,“我这题也不刷的来陪你疗伤,你干什么呢?”
“我听到乔锦锦的声音了。”
“乔锦锦就是你那个女朋友吧?”褚裟在此之前去参加了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集训队是封闭管理,他对这些事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你少管我的事。”欧阳君豪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直接跳到刚要和南忡生表明心迹的乔锦锦跟前,“你跟他孤男寡女的在做什么?”
“要你管啊!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想跟谁一起就跟谁一起,你少来指手画脚!”乔锦锦这一瞬间想起了曾经,她和欧阳君豪吵吵闹闹,居然就这么重新来过了……
“你没有说清楚就分手,我不同意。”
“那你怎么样才会同意?”
“我怎么样都不会同意的,这辈子你就必须做我的女人!”
乔锦锦有些烦躁,她以前怎么会喜欢这么自大又幼稚的沙文猪呢?那时候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钢琴房门口,乔锦锦和欧阳君豪就那么吵在了一起,欧阳君豪只是以为女朋友在跟自己闹别扭,他哄哄对方就好了,但乔锦锦一心要分手,脱离苦海,跟真正对她好的人在一起。
两个人虽然想法不同,但都是很固执的人,于是吵个不停,冷落了一旁的南忡生。
从高一开学,乔锦锦这个灰姑娘就受到了各方关注,当然,南忡生也受到了不少关注,只是没有她多。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特招生,是学校为了以后高考成绩出来时面上好看才收进来的。
这个故事开始在九月十五号,这一天,乔锦锦和南忡生一起来到了圣英国高。
原本还在吵闹的教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老师都管不了自习课的纪律,没想到来两个外人就管住了。
“他们就是学校今年招的门面啊!不错嘛,男女搭配。”
“切,也就那样吧。”
教室里只有两个空位,乔锦锦背著书包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旁边。
“她胆子可真大啊,居然敢坐在欧阳少爷身边,是不想活了吧?”
南忡生坐在了另一个空位上,他的新同桌今天没来。
这是一所由资本运作的高中,设施非常的齐全,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富二代们提供更好的学习条件的。
因此学校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越有钱的富二代地位越高。
往年圣英高中的成绩实在是拿不出手,于是今年学校有了个创新,招来了俩学霸,这让其他凭钱进来的学生很不高兴。
圣英国高的富二代们都很排斥这两个“乡巴佬”,他们觉得这是两粒老鼠屎混了进来,总想着要把他们赶出去,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
只是,面对富二代欺凌的人只有乔锦锦,他们以此为乐,把这当做饭后谈资,一起奚落这个贫穷少女。
这是少年人的幼稚,他们总是一意孤行,并坚信自己是对的,也许要过很多年他们才能认识到当初做了错事,然后感叹一句,幸好自己生在了好家庭。
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如今已物是人非。
现在,成了欧阳君豪女朋友的乔锦锦闹着分手,她还没说要跟南忡生在一起,但天天一起进进出出,总惹人非议,这让欧阳君豪挂不住面子了。
“事情就是这样,褚神,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褚神这个称呼是同学们给他封的,原本南忡生和乔锦锦是学校招进来给成绩添彩的,但他们两个只得到了第二和第三的名头,第一的宝座一直被褚裟坐着。
他的家世在这个“富二代遍地走,红二代三代数不过来”的学校算不上数一数二的,甚至有点平平无奇了,但他什么都玩的很好,学习也好,又是欧阳君豪最好的朋友,大家也就把他划入学校内食物链的最顶端。
“没了。”褚裟合上笔记本,放下笔,主动伸出手来,“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褚神,你要给乔锦锦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教训吗?你要想找她,我让我女朋友把她带出来。”李成哲对于褚裟找他了解情况很激动,他们这个年纪正处于一个容易对别人生出崇拜感的时候,他做梦都想进欧阳君豪的小圈子,可惜对方不愿意带他玩。
“不了,我想斯文点。”褚裟坐在沙发上思考这件事,他一直从学校自习室的沙发坐到了KTV包房里的沙发上。
“褚神,人带来了。”
“谢谢,麻烦你了。”褚裟放下笔,他抽了张纸巾搓鼻子,“外国的水土不养人啊,我这出去一趟还感冒了。”
“褚神为了国家争光也太不容易了。”
“对啊,都是太辛苦了才会感冒的。”
褚裟今晚没跟小圈子的人一起来,周围这些人想进他们的圈子,对他不是巴结就是各种吹捧,让他有点尴尬,“我也是为了高考加分才去的,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想单独跟南忡生同学说。”
等人都出去了,南忡生才抬头看沙发上的褚裟,对方还在做题,他不知道褚裟派人在放学后守在校门口堵他,然后“请”他过来这里为的什么。
“你跟乔锦是青梅竹马?”
“嗯。”
“你喜欢她?”
“我……”
“算了,我来通知你,不管你对她有什么心思,你以后都离她远一点。”褚裟看着一道题皱起眉头,他不会做这道,“清楚了就走吧。”
“我跟她从小就是朋友,你凭什么让我离她远一点?”
“你在问我?”褚裟本来就因为有题不会而烦躁,南忡生的反问一下子就把他惹怒了,他走到南忡生跟前抓着对方的肩膀就把人按到茶几跟前,“这道题会吗?会的话,我今天就放了你,不会的话,你死定了。”
“会。”南忡生看完题目后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拿起笔开始解答。
褚裟松开了抓着南忡生衣领的手,此时,手机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还在看南忡生一步一步的解题,“挂了,我在二楼最右边那个包房,你们来吧,十分钟?”
南忡生意识到褚裟在问自己,他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过来。”褚裟挂了电话,看着南忡生写完最后一笔,“明天我再找你麻烦,几点有空?”
“几点都没空。”
“那就空出时间来。”褚裟拿起自己的笔在打草纸上写下一串手机号,“这是我的手机号,我的课很多,不一定有空找你,只能你来找我了。”
“你是不是有病?”南忡生拿着手里的打草纸不悦。
第303章 第 303 章
在社会上哈日族的风潮开始盛行时,一股风自七十年代后期吹进台湾,它被正式译为卡拉OK。
经过华国商人的改良后,大陆内地包括东南亚基本上延承了台湾的风格,将它以KTV的形式为主经营。
在这里即可以欣赏画面,又能引吭高歌,互不干涉,跳舞的跳舞,表演的表演。
当然,它也能用来折磨人。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欧阳君豪唱的此处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把麦克风凑到嘴边继续唱。
耳边是鬼哭狼嚎般的喊麦,而褚裟面不改色的继续做题。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欧阳君豪终于抒发完心里的难受,他把麦递给褚裟,“褚裟同学,请问,我都难过成这样了,你却还在刷你的题目,这应该吗?”
“别闹。”褚裟拨开话筒,倚在沙发上看大屏幕上的MV,“要期中考试了,你知道我不能考的太差。”
“大孝子,你都去参加什么竞赛了,还拿奖了,考的差一点怎么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功臣。”
每个学校都会多推荐几个优秀学生去参加这个数学竞赛,但他们学校只送去了褚裟,连通知都没通知南忡生和乔锦锦,生怕别人抢了褚裟的风头。
“阿豪,你就那么喜欢乔锦锦?”褚裟冷哼一声,优雅的翘起二郎腿,他掏出一支烟点燃,“难道她比我还重要?”
“你是我兄弟,她是我喜欢的女孩,你们不一样,难道你是在吃醋吗?”
“对啊。”褚裟没好气的撇开脸,“你对我可没这么死皮赖脸的纠缠。”
褚家在欧阳君豪七八岁的时候搬到了他们家附近,两家成了邻居,两个孩子也就因此认识了。
不过,那时候的欧阳君豪是个熊孩子,没少折腾褚裟,不过他也被褚裟捉弄了很多次,也是磨合了很久才成为朋友。
“到底是你失恋还是我失恋?现在怎么成了我的错?”欧阳君豪愤愤不平的喝了一瓶啤酒,他猛的把空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我不高兴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褚裟掐灭了烟,“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乔锦锦。”欧阳君豪瘪了瘪嘴,他酒量不好,喝了四五瓶啤酒就差不多醉了,他抓着褚裟的胳膊,“你帮我把她找来好不好?”
“你……”褚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欧阳君豪就醉的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拿起一旁的校服披在欧阳君豪身上,“我去给你找。”
其实这是上课时间,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还是因为欧阳君豪拉着褚裟逃课。
褚裟一个人回了学校,老师还在讲台上激情澎湃的讲课,他从后门安静的走进去,所有人集体回头看他,“抱歉,打扰了。”
“我们刚才讲到在做有毒气体的实验时,应在通风厨中进行,还要注意对尾气进行适当处理……”
褚裟没有回自己教室,而是来了隔壁教室,因为这里有乔锦锦,他坐在欧阳君豪的座位上专心听课,随手翻开的课本里还有欧阳君豪无聊时的涂鸦。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跟欧阳君豪说过了吗?我以后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你劝我也没用。”
褚裟翻到了老师正在讲的内容,目光落在黑板上,“前边那个小子是你的青梅竹马,对吗?”
“你要做什么?”
“好好听课。”
乔锦锦还想说什么,但老师在瞪她,于是只好闭嘴听课。
一直熬到下课铃声响了,最后还有一节体育课,褚裟帮欧阳君豪收拾好书包,他拎起书包,也没搭理缠着他说话的乔锦锦,他随着人群来到了体育场。
一班和二班一起上体育课,褚裟便回了自己班的队伍。
“老师,我们又学排球啊?”
“今天我们练习排球,你们自己组队,然后两队之间进行比赛,明白了吗?”
“明白了。”同学们拉长声音应和。
“你们几个过来。”褚裟对着班里的男同学招手,他靠近李成哲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那我们去了?”
褚裟点了点头,体育老师就在前头,但他嚣张的掏出了烟,“谁有火?”
“我有。”
一个打火机伸过来,火焰点燃了香烟。
“班长,人来了。”
南忡生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有一班的几个男同学。
他人缘其实一般,但他们班不可能放任二班的人欺负自己班的人,那以后他们班在隔壁班的同学跟前还能抬得起头吗?
“李成哲,你再去请几个同学过来,我们一起练练排球。”褚裟吐了一口香烟,他看着体育老师离开。
褚裟是校长的儿子,体育老师也不敢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来管这件事。
“好,这就来。”
“班长,人齐了。”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南忡生声音有些哑,像是感冒了。
褚裟掐灭烟后丢进垃圾桶,他拿起排球走到球场,“我没别的意思,大家都是同学,我就想和南忡生一起打个球,怎么,忡生,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不是,我们班长就是想跟你打个球而已,你至于推三阻四吗?过去吧!”
南忡生被几个男生推到了球场,他踉跄了几步侧头看褚裟,“等我跟你打完球,你就不能再找我麻烦了。”
“再说吧。”褚裟摆弄着排球,对着看热闹的人群招手,“过来些人。”
一球,两球,三球,四球……
排球被褚裟狠狠的一次又一次打在了南忡生的身上,他接过李成哲递过来的排球,隔着网子俯视着被他打的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南忡生,“累了?那就休息会儿,等你恢复了我们再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