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忡生一直都有一个猜想,他和褚裟原本应该是双生子,一起出生,一起长大,永远在一起,但上帝分开了他们。
不然为什么褚裟对他有着那么大的吸引力?一定为了弥补他缺失的一角,上天才安排了他们两个互换人生,让他们此生都纠缠在一起。
褚裟出生的时候就很不省心,母亲难产,生与死之间,只有一个他活了下来,哭声传的很远,像是在哀伤。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还没等母亲使劲儿,南忡生自己出来了。
他们生在同一夜,褚裟生在零点之前,南忡生生在零点之后,
褚裟是末,南忡生是初,褚裟是俄梅戛,南忡生是阿拉法,这是他们命运纠缠在一起的开始。
月儿很皎洁,它穿过窗户落进屋里,躺在沙发上的人睡的很沉,倚着沙发的人应该也睡了。
天亮了,鸟鸣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褚裟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南忡生趴在桌子上睡的,光着上身赤着脚到处找拖鞋,边找边把南忡生昨晚收拾好的衣服翻乱了。
“你要找什么?”
“你看见我那件印着鲨鱼的短袖了吗?”
“在最下面。”
“哦,找到了。”褚裟套头穿上,找了条短裤,边走边穿,他来到冰箱前翻看,没有能吃的东西,“你找的这是什么破地方?没信号,也没吃的,还一堆蚊子!”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南忡生对于褚裟的抱怨充耳不闻,他知道对方就是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
旅馆老板在后山种了一大片西瓜,个个膘肥体壮。
南忡生看了一眼,花二十块钱买了一个四十斤重的。
褚裟看了,笑话他没头脑,“我们又吃不了这么多。”
“只有这么大的。”
西瓜扔井水里一泡,比冰箱冰镇的效果还要好。
瓜皮很厚,瓜瓤很红,吃着很甜,倒是缓解了夏日扑面而来的热意。
“你过几天去训练吗?”南忡生后悔开口问了,他知道这会激起褚裟的火气,两个人又会争吵,也不对,是褚裟单方面的发火,然后摔门离开。
“嗯。”褚裟快把脸埋进大大的西瓜里了,他难得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心平气和的和南忡生吃西瓜。
“需要我送你吗?”
褚裟摇了摇头,他手腕上的伤就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毁掉他的职业生涯,“我还要去看医生,很耽误时间,它得在下一个赛季前恢复到最佳状态才行。”
“青年。”旅馆老板的母亲端着皮蛋瘦肉粥和油条来敲门,“我做了饭,你们将就吃点吧?”
“谢谢阿嬷。”褚裟的反应很快,立马起身接了过来,又说了几句讨巧的话,哄的老太太笑呵呵的。
南忡生也急忙起身,他一直看着褚裟,今天褚裟的情绪挺稳定的,脾气也很好,面对长辈的时候很乖巧,还知道说谢谢,他快忘了对方三年前的样子了。
因为在外面闯荡久了,所以懂事了吗?
“老太婆还挺好的,早知道再多说点好听的了。”褚裟用油条搅着粥,托着下巴看着花瓶发呆,自成一派的唱着歌,“哎呦嗨~每个星期我最期待是For The Friday,嘣嘣~每次和你聊天我总是十分的卑微,对你出现掌握精确我也会为你付出心血呀呀哦~你说你说,你爱看蜡笔小新,现在我追你真是他妈伤透脑筋,我时刻提醒自己说话要特别地小心~因为我的创作来源是你啊,而不是酒精,哦吼吼~”
没什么变化,果然不应该对他有多高的期望的……
南忡生松了口气,他也许希望他懂事一点,又不想他进步的太快,他怕自己跟不上他的脚步了,“还要一碗吗?”
褚裟已经喝了半盆子粥了,如今捧着肚子懒散的躺在地上哼着歌,也不搭理南忡生的询问。
他日常的训练量很大,原本就不小的饭量更上一层楼,幸好他打比赛赚了不少奖金,不然南钟国早就养不起他了。
南忡生也不指望褚裟能帮他收拾残局,他把碗筷收起来端去洗干净,然后把乱七八糟的衣服叠好,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发呆。
没有相顾无言,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那么等待中午,等待下午,等待夜晚,等待明天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敬请关注,洋君讲故事:丧偶式婚姻。
第312章 第 312 章
没开发的荒山上,枯木不逢春,空荡荡的木制旅馆里,有青蛙跳过,啪嗒一声,它掉进了井里。
外头的鸡叫声很烦人,吵的人心烦意乱。
褚裟爬了起来,他睡足了觉,有了精神头,非要去抓鸡。
平静的山野被褚裟掀起一阵鸡飞狗跳,褚裟在前头追母鸡,狗追着他咬,南忡生跟在后头。
“你放过那只鸡,不然这狗会咬你的。”
山里散养的土鸡很能跑,褚裟累的满头大汗也没追上,还差点被狗咬了,他一无所获的回了房间,狠狠的掐灭了烟头,“我迟早弄死它。”
来的第一晚大睡,第二天还在睡,这是第三天了,人有些精神头儿了。
手机在响,南忡生看都不看的挂断了,然后静音了,他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不能接,接了就有麻烦。
“谁的电话?”
“电信诈骗。”
这两年诈骗多了起来,尤其是电信诈骗,花样出的一套一套的,唬的人把钱拱手奉上。
折腾了一通,一身的汗,褚裟拎着领子闻了闻,嫌弃的脱了下来丢给南忡生,“把衣服给我洗了。”
南忡生手里被塞了褚裟的衣服,上面还有汗味儿,他一向整洁有度,应该嫌弃这件衣服的,但他没有,只是拿着衣服去洗了。
“忡生啊。”褚裟突然拉开门,冒出一个头来,“你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吧?”
“我没有衣服换。”
“好脏。”褚裟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随后不加掩饰的盯着南忡生,他到今天还没因为素质低挨打也是够走运的了,“脱,别让我下第二遍命令。”
南忡生看着褚裟,眼底终是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慌张,“那你能不能先出去?”
“怕我看?”褚裟整个人都进来了,坐在椅子上,用脚尖踢南忡生,“脱,赶紧的,真麻烦。”
南忡生没有动作,他在无声的拒绝,因为自己开口说的话褚裟也听不进去,他还不如不说。
“你怎么这么矫情?”褚裟直接上手扒,刚把上衣脱下来就看见了疤痕,他用手指按了按,“这是怎么了?”
“欧阳君豪不喜欢我。”
褚裟收回了手,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些什么,就像不曾知道一样。
“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褚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只有一扇关上的门对着南忡生,他抱着褚裟的衣服无声无息的哭泣,“都是你的错,为什么对我笑啊?都是你的错,你就不应该看我的……”
山里信号不好,褚裟坐在沙发上抽烟,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有意思,便去卧室睡觉了。
他是来放松心情的,也是来休息的,可是这里让他烦躁。
“我在想什么?笨蛋,忘记吧,睡一觉就好了。”
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与这里无关,在这里,没人知道褚裟是谁,更没人知道南忡生是谁,他们就像两条丧家犬躲在这里等待追捕的人离开。
南忡生把衣服晾好,他在行李箱找了褚裟的衣服,闻了一下,是他的味道……
“可以穿吗?”
褚裟在屋里睡觉,自然没人回答南忡生。
吱呀一声,门开了,南忡生走进来,床上的褚裟平躺着,一动不动,像一具漂亮到不像话的尸体,又像是上天知道他的生日特意给他准备的礼物。
错了,今天是褚裟的生日,他的生日是在明天。
“我可以碰你吗?”
南忡生坐在了床边,伸手抚摸着褚裟的脸,叹了一口气,“还是睡着的时候好,不会说讨厌的话。”
褚裟做了梦,是春梦,他梦到有人在给自己口,深觉是自己封闭训练太久,这才想那档子事了。
他直接脱离梦境,睁开眼睛,这下子算是明白了,“你在做什么?”
啵~
南忡生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低头看着褚裟,“我,我不知道。”
“你还真是个变态,我对你这么糟糕,你还能想跟我做这事儿。”褚裟想坐起来,“起来,我想抽烟。”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南忡生没有听话,他拽着褚裟的领子与其接吻,一滴泪落在褚裟的眼里,顺着褚裟的脸流了下来,明明是他的泪,却跑到了褚裟眼里,“还给我。”
“还你什么?”褚裟烦躁的想推开南忡生,但他手腕有伤,他是不会为了发脾气而伤害手腕的。
南忡生抓着心口,手指扣进肉里,“褚裟,所有的,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这不公平,你至少给我留一件,你没有留,什么也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办?明明是你的错,你还要怪我。”
“别哭了。”褚裟粗鲁的擦了擦南忡生的眼泪,“哭的真难看,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这里。”
南忡生把手覆盖在褚裟的心口上,感受到震动后脱了上衣,随后一下子红了脸,“还有那里。”
“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这话收回去,我就当没听过。”
南忡生迟疑了,他喜欢褚裟的眼睛,哪怕很凶,“我喜欢你给我的东西,哪怕是伤害,那也会让我满足。我害怕,不是害怕你,是害怕你知道这件事后觉得我变态,我怕你躲得远远的。”
“你果然是变态,但这吓不跑我。你是哪根筋儿不对才觉得我是个正常人的?”褚裟也懒得听南忡生吱吱些没用的,把人从身上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写的有点压抑,我就在作话里开了个玩笑。
没开发的荒山、空荡荡的木制旅馆和各怀心思的两个人,我的常规套路就是用环境和流水账的描述去渲染气氛,没有压抑感吗?
第312章 第 312 章
没开发的荒山上,枯木不逢春,空荡荡的木制旅馆里,有青蛙跳过,啪嗒一声,它掉进了井里。
外头的鸡叫声很烦人,吵的人心烦意乱。
褚裟爬了起来,他睡足了觉,有了精神头,非要去抓鸡。
平静的山野被褚裟掀起一阵鸡飞狗跳,褚裟在前头追母鸡,狗追着他咬,南忡生跟在后头。
“你放过那只鸡,不然这狗会咬你的。”
山里散养的土鸡很能跑,褚裟累的满头大汗也没追上,还差点被狗咬了,他一无所获的回了房间,狠狠的掐灭了烟头,“我迟早弄死它。”
来的第一晚大睡,第二天还在睡,这是第三天了,人有些精神头儿了。
手机在响,南忡生看都不看的挂断了,然后静音了,他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不能接,接了就有麻烦。
“谁的电话?”
“电信诈骗。”
这两年诈骗多了起来,尤其是电信诈骗,花样出的一套一套的,唬的人把钱拱手奉上。
折腾了一通,一身的汗,褚裟拎着领子闻了闻,嫌弃的脱了下来丢给南忡生,“把衣服给我洗了。”
南忡生手里被塞了褚裟的衣服,上面还有汗味儿,他一向整洁有度,应该嫌弃这件衣服的,但他没有,只是拿着衣服去洗了。
“忡生啊。”褚裟突然拉开门,冒出一个头来,“你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吧?”
“我没有衣服换。”
“好脏。”褚裟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随后不加掩饰的盯着南忡生,他到今天还没因为素质低挨打也是够走运的了,“脱,别让我下第二遍命令。”
南忡生看着褚裟,眼底终是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慌张,“那你能不能先出去?”
“怕我看?”褚裟整个人都进来了,坐在椅子上,用脚尖踢南忡生,“脱,赶紧的,真麻烦。”
南忡生没有动作,他在无声的拒绝,因为自己开口说的话褚裟也听不进去,他还不如不说。
“你怎么这么矫情?”褚裟直接上手扒,刚把上衣脱下来就看见了疤痕,他用手指按了按,“这是怎么了?”
“欧阳君豪不喜欢我。”
褚裟收回了手,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些什么,就像不曾知道一样。
“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褚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只有一扇关上的门对着南忡生,他抱着褚裟的衣服无声无息的哭泣,“都是你的错,为什么对我笑啊?都是你的错,你就不应该看我的……”
山里信号不好,褚裟坐在沙发上抽烟,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有意思,便去卧室睡觉了。
他是来放松心情的,也是来休息的,可是这里让他烦躁。
“我在想什么?笨蛋,忘记吧,睡一觉就好了。”
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与这里无关,在这里,没人知道褚裟是谁,更没人知道南忡生是谁,他们就像两条丧家犬躲在这里等待追捕的人离开。
南忡生把衣服晾好,他在行李箱找了褚裟的衣服,闻了一下,是他的味道……
“可以穿吗?”
褚裟在屋里睡觉,自然没人回答南忡生。
吱呀一声,门开了,南忡生走进来,床上的褚裟平躺着,一动不动,像一具漂亮到不像话的尸体,又像是上天知道他的生日特意给他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