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原女主是七公主褚盈馨,现女主是宫女水冰卿。前六个公主嫁人了,三个皇子,大皇子褚宸和七公主是原皇后生的,裟哥和太子褚征是现皇后所生,三皇子褚洵的母妃死了,他养在皇后名下。
第176章 第 176 章
四国递上文书,欲在褚国商定和平条约,真正的来意为何尤未知。
宫城外,女扮男装的七公主褚盈馨遇到了一群刺客,她尖叫着逃窜,但对方是有训练有素的杀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轻而易的剑,将刺客一一击杀。
刺客的头目用剑挡住了男人的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身体不适,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住手,他已经受伤了,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对他痛下杀手了。”褚盈馨挡在了刺客跟前。
男人被褚盈馨的行为惹恼了,“他是来杀你的,为什么要放过他?”
这给了刺客一个机会,刺客刺了褚盈馨一剑后就逃走了。
褚盈馨倒在了男人怀里,男人检查了一下褚盈馨的伤口,抱着她离开了。
凤阳阁
一个肥头粉面的老太监端着一碗药躬身在褚裟跟前,“八公主,您该喝药了。”
“我不想喝。”
“可是您好久没喝过药了,皇后娘娘让老奴伺候您喝了这碗药。”老太监姓陈,是皇后宫里的太监。
原本在榻上研究针灸的褚裟起身,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来到老太监跟前,把药碗拿起来泼在了老太监脸上,“狗奴才,给我滚。”
药很烫,泼在脸上的一瞬间,陈公公就捂着脸直喊烫。
褚裟后退了一步,让侍卫把陈公公拖出去。
救了七公主的男人是东夏国的太子夏长风,他原本是打算来褚国刺探一下敌情,无意中撞见有人刺杀褚国的七公主。他会救下她也是出于利益,但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在随意找了户人家给了对方银钱照顾七公主后,他就离开了。
七公主失踪,原定下的良辰吉日即将到来,皇帝金口玉言,不愿丢这个面子,便改八公主下嫁给大将军。
“八公主年纪尚小,末将已经是二十有七,大了她十三春秋,怕是不妥。”
“你是国之重臣,八公主是朕的爱女,般配,没什么不合适的。”
邬少锦离开了御书房,他在门口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公主,低头抱了抱拳。
“真恶心。”褚裟抬起手,等一片花瓣落在手里,“看着就很碍眼。”
哪怕褚裟站在御书房门口站了好几个时辰,御书房里的皇帝也没有见他。
“八公主,皇后娘娘要见你。”
正阳宫
皇后一看见褚裟走进来,就气急败坏的摔了一个花瓶,“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臣不知。”
“想你也不知道,本宫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七公主,也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
“太子也许有办法。”
“他要辅佐你父皇,哪里有时间管这种事?母后叫你来是有别的事,听陈公公说,你很久没喝药了。”
“是。”
“为什么?”
“儿臣找了太医问了,他说这种药会让人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我究竟为了谁在受这个罪?”
皇后走到褚裟跟前,给了他一巴掌,“你怎么敢把这件事让外人知道?”
“儿臣见母后有点紧张,想开个玩笑而已,为什么您这么生气啊?”褚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天真。
柳箩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有点不受控制了,她开始打感情牌,“长乐,你要相信母后,母后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被人知道是男儿身,我们这么多年受得苦就白受了,只要你哥哥登基,到时候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台前了。”
“我信母后。”
“陈公公,把药端过来。”皇后柳箩接过药碗,“母后也不想总让你喝这个,但你长得太高了,越来越像男人……你再忍忍,很快就不需要这样了,来,母后喂你。”
面对母后难得的温情,褚裟迟疑了一下,接过药碗,“一口一口喝太苦了,我想自己喝掉,可以吗?”
“好,陈公公快去拿些蜜饯来。”
褚裟喝完了药,从玉盘里拿了颗蜜饯,他没有吃而是攥在手里,“儿臣看看它便觉得不苦了,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去吧,母后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你可不能再怀疑母后了,更别把这些事透露外人。”
褚裟走出正阳宫后支开了侍女和太监,一个人走到假山后,用手指直接接触咽弓和咽后壁的位置,反复抠,直到他对着地面呕了出来,“咳咳……”
“你没事吧?”
褚裟抬起头,看见了轮椅上的褚宸,他立马把藏在袖子里的针收了起来,他温柔一笑,摇了摇头,“没事啊,我在母后宫里吃了很多点心……撑着了才会这样的,皇兄,你来御花园赏花吗?”
“嗯。”褚宸转了轮椅想离开,他不解的看着放在他轮椅上的手,那双手粉嫩柔软,不像他的手那样苍白瘦削,“你做什么?”
“皇兄出来怎么不带侍从?”
“你是觉得我就是个废物,没有仆人跟在身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吗?”褚宸孤僻冷傲的性格源于他的双腿被废,没有人在受到这种打击后还能像从前一样,何况他以前是天之骄子。储君之位原本是他的,如今他却只能坐在轮椅上,事事依靠他人,于是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古怪。
褚裟蹲在了褚宸跟前,他用力按了按对方的腿,甚至掐了一把大腿根。
“你在做什么?”褚宸狠狠推了一把面前的人,褚裟因此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长乐就是想确定一下皇兄的腿是不是真的没有知觉了而已。”褚裟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掌,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毕竟宫里人的嘴是最会骗人的了。”
一直到褚裟离开,褚宸才放开了紧紧握住的拳头,他是被发现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凤阳阁里跪着一个人,他身上还在滴血,可他不敢起身。
“有时候,我好想就这么死了,可惜他们不配。”褚裟侧躺在榻上,他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勾勾手,“夜影,你过来。”
“主人,都是属下失职。”夜影跪在塌前,他从身后拿出虎鞭双手奉上,“还请主人责罚夜影。”
“把衣服脱了。”
“是。”夜影脱衣服的手在颤抖。
“你怕我?”
“属下不敢。”
“不敢啊……”褚裟挑起夜影的下巴,“告诉我,你为什么失败了?”
“因为属下无能。”
“你是我的人,怎么可能无能?都是他们不懂事,我要她死,她乖乖死掉不就好了,非要扯出那么多麻烦来。在你出发前我忘了给你解药,你一定受苦了……”
夜影一动不敢动的任由主人检查伤口,“主人,在七公主回宫前,属下一定会……”
“嘘~”褚裟用食指堵住了夜影的嘴,“告诉你多少次了,祸从口出。”
“属下知道了。”夜影动了一下,他赶忙告罪。
“是人都会疼,你受伤了我心疼,可是却没人心疼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褚裟把脸贴在夜影脸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属下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杀七公主?”
“你话太多了。”
“是属下失言了。”夜影赶紧低下了头,他不该问的,主人扭曲又残忍的性格不是他这个贱命一条的奴才能招惹的。刚才的话每一句都是在往主人的伤口上撒盐,主人明明是一个皇子,却被硬生生当作公主来养,不男不女的活着……
褚裟笑笑不说话,帮夜影包扎好伤口后拍了拍床榻,“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吧。”
“是。”
第177章 第 177 章
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
黄道吉日,绿色嫁衣,挽青丝,双环结,裁为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全福婆婆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黄昏前出发,铺十里红妆,两队亲兵开路,十六人抬的轿子,邬少锦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接亲的队伍正巧与进京的狼狩国使团遇上了。
“十三王子,今日我大婚,还请您行个方便,让个路。”邬少锦知道狼狩国是群没礼节的野蛮人,但他不信对方不知道得给红事让路,现在堵着路分明是故意的。
狼狩国的十三王子莫骁是草原最勇猛的儿郎,身材高大猛壮,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呈现微褐色,深目高鼻,一双鹰眼深凹,眸底深幽,他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他手中握着把弯刀,骨节微微突出。
“如果本王子不让呢?”
“阿苑。”褚裟伸出手,轿子边的陪嫁侍女立马扶住了他的手,他下了轿子,以合欢扇掩面走到莫骁跟前。
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袜履,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八公主,还是让末将来吧。”邬少锦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看呆了眼有点不好意思,他发现这些狼狩国的野蛮人也在看八公主的时候,怒火中烧,想也不想的挡在了褚裟跟前。
“你我虽未拜堂,却是陛下亲定的夫妻,本该同进退,夫君,借把刀。”
邬少锦抽出长刀拿着刀背把刀把对着褚裟,他看了一眼气焰嚣张的莫骁,不知道褚裟要做什么,“八公主,刀剑无眼,还请您小心些。”
“大婚之日,本不该如此……”
褚裟扬起长刀狠狠挥下,力道之大,以至于马头被砍下,鲜血铺洒在地上,而莫骁跳下了马,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褚裟。
“八公主,我记住你了。”
“十三王子,在褚国的地界请按褚国的规矩来,您的马挡了嫡公主的路,该杀,您可有异议?”褚裟把长刀丢到莫骁跟前,他把手搭在阿苑手上再次上轿。
“莫日根,苏赫巴兽,我们给八公主和大将军让路。”
接亲的队伍重新出发,褚裟坐在轿子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莫骁和狼狩国使团的人一直在目送他们,他也不在意这件事。
有意思的是,褚裟看见了人群中被挤走的七公主,对方正高喊着八妹,他嫌弃的放下了帘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膈应人,这个褚盈馨究竟是天真无邪还是天生无脑?
夜里,潦草的应付完朝中大臣,又跟将士们喝了几个来回的邬少锦醉醺醺的往婚房走,一进门就见褚裟坐在榻上,他理了理新郎服单膝下跪,抱拳行礼,“八公主,末将失礼了。”
“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哎。”邬少锦刚一迈过门槛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又回了屋子,把房门也关了,“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你就是公主,是祖宗,你也得跟我把房圆了……”
啪——
褚裟看了一眼发红的掌心,气的不行,一脚踹在了邬少锦屁股上,“脸皮怎么这么厚?打你我都手疼。”
“嘿嘿,末将在战场上风吹日晒,长得可能是不如盛京的小白脸好看,但我身板好啊,脸都比他们抗打,公主让末将看看您的手,是不是打坏了?”邬少锦牵起褚裟的手,对着烛光看发红的掌心,他有点心虚,公主是金枝玉叶,而他出身草莽,总觉得配不上公主的千金之躯。
邬少锦虽然不想娶个祖宗回来,但是八公主好看啊,第一眼看见八公主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好看,只是没想过自己认错了人。
在他得知八公主替七公主下嫁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闷,今天八公主下轿的时候,他都看愣了,一种隐秘的窃喜迅速代替了之前的不情愿。
“公主放心,以后有末将在,谁也不能辱了您去。”
褚裟踮起脚亲了一下邬少锦,蜻蜓点水的一吻,触之即分,“我还小,不能洞房,你能不能去书房睡?”
“好,公主早些休息,末将先行告退。”
“等等。”褚裟走到柜子前,抱了一床绣着鸳鸯的红被塞在邬少锦怀里,“书房冷,你不要冻着了,三天后你还得陪我进宫。”
“谢谢公主。”
送走傻不愣登的邬少锦后,褚裟脸上的笑就一点一点散去了,他坐在桌子上揉着头,一只手覆盖在他手上,他也没回头,“你怎么来了?”
东夏国的太子夏长风抓着褚裟的手放在脸侧蹭了一下立马就放开了,他不客气的坐在了褚裟旁边的凳子上,一只手半揽着褚裟,另一只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用杯子挡住嘴角,也挡住了自己的情绪,“你怎么这么快就嫁人了?不怕被人发现你是男儿身吗?”
“这事需要禀报你吗?”褚裟不耐烦的把夏长风的手拿开,“风尘仆仆的,别碰我。”
“狼狩国的使团第一个入了盛京,啊,我差点忘了,你们还碰上了。其他三国的使团还在路上,本太子就是来探探情况的,顺便来看看你,对了,我还在郊外救了你七姐。”夏长风以为褚裟至少会说句谢谢,但他非但没有得一个亲脸,还挨了一巴掌,“又打我?这次你不说出个缘由来,我这就去书房跟你那傻子夫君说你是男的。”
褚裟不说话,直直的看着夏长风,看了许久,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