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于天逸掏出钱包甩在他人脸上的样子,油腻地能直接去炒菜了。
呕!谭灵真的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就是被他的油蒙了心。
可是没办法,赌都赌了,她自然硬着头皮也要来看看结果,只是庆幸,还好当初的赌注是道歉,不是谁赢了谁就要和于天逸在一起。
那她宁愿丢脸一点,输就输了,交白卷也不敢赢。
告示墙前人头攒动,今天就要放假了,大家闲着也是闲着,都跑出来看热闹。
何安然与谭灵对视了一眼,还没开始放狠话环节呢,于天逸又挡在了他身前。
谭灵吐血,再再再一次想杀了以前那个眼瞎的自己。
无论内心多么抓狂,她面上还是傲然的样子,率先突破人群,她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周围的人在她走过来时就已经自动避开,何安然咬了咬下唇,也来到榜单前面。
没沾上学神光环的光,这一段时间也忙着处理各种各样感情的遗留问题,他根本没有时间复习,就连这个赌,也是今天到学校后才从他人的指指点点中想起。
硬着头皮,他开始寻找自己的名字。
谭晶的成绩并不算好,要不然当初何安然也不敢那般信誓旦旦的打赌。
南山中学高二有26个班级,差不多一千五百余人,除了前十名是大写加粗占地面积极大外,后面的名字都小小的,密密麻麻的排列着。
谭晶跳过前面一整列,从中间开始找自己,568名,还不错,算是正常水平了。
她找到了自己,就朝何安然睨去。
何安然冷汗直流,但还是强撑着一个一个往下寻找自己。
注意到他看的是最左边那列,谭晶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不是吧,你居然想从前几名里面找到自己呢。”
何安然仿佛听不见,硬梗着脖子从头一个一个往下看,只有于天逸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
谭晶:……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一摇铃铛就流口水呢。
她翻了个白眼,往榜单最末尾扫了一眼,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何安然的名字。
她幽幽开口,“别找了,你在倒数第三呢。”
何安然似乎受到了打击,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赶紧扶住他的于天逸身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两人真是一刻都不放弃如胶似漆的机会,谭灵赢了的爽感瞬间降低一半。
她不想再和这两人黏黏糊糊了,冷下脸,不耐烦地开口道:“赌注是什么你还记得吧?”
何安然当然记得,当时谭晶看到何安然一个A都没有的成绩,嘲讽说从来没有见过何安然这么蠢的人,何安然自然不服,说自己一定会在期末超过她,如果他赢了,谭晶就要当众道歉,如果他输了……
如果他输了,他就要当众大喊三声自己是南山中学最蠢的人。
何安然脸都白了,此时里里外外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这样他怎么说的出口。
又来了,又来了,等会就要咬着嘴唇低下头流泪了。
谭晶彻底不想腻歪了,“愿赌服输,是男人你就爽快点,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谭晶你适可而止!”于天逸果然又跳了出来,他皱眉,“你何必咄咄逼人,你越是这般逼迫他人,我越是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我呸,谁稀罕你看上,祝你俩天生一对,永远锁死。
谭晶快要气炸了,不想和傻子纠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姑奶奶可没那闲工夫和你耗下去。”
她作势要走,可却被何安然拦了拦了下来,他委屈地看着对方,艰难地开口,“可不可以换一个赌注,我只是倒数第三,并不是最……”
他含含糊糊的,不想把话说清楚。
翟言正在看热闹呢,一时不注意,就看到谭晶正高兴地看着自己。
她笑得春光灿烂的,朝翟言和他身边的周昭和挥手,“并列倒数第一的二位也来了!”
何安然朝她招手的方向看去,看到翟言后脸色刷得一下,彻底白了。
他哆哆嗦嗦着,朝榜单最后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熟悉的名字。
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除去这两个零分的外,他确实是南山中学最……
谭晶还在招呼着,“听说你两都要去国外留学了,恭喜恭喜。”
何安然彻底站不住了,他往后倒去,天旋地转间,耳边只剩下于天逸焦急呼唤的声音。
第18章 工具人学神18
何安然晕倒后的故事就和翟言没有关系了,他已经和周昭和来到了离山南市隔了半个地球的克里斯蒂中学。
翟父自然十分得意自己的儿子能去这么优秀的学校,虽然一开始有点不满翟言的先斩后奏,但在于秋春不懈余力的耳旁风下,立刻就忘了这一点不愉快。
对这各怀心思的一家人来说,翟言的留学倒成了难得的让所有人都开心的事情。
一离开翟家的势力范围,翟言在其他世界积累的,远超这个世界科技文化水平的知识,让他迅速发展壮大到了可怕的程度。
虽然世界意志不允许远超世界水平的事物出现,但无法阻挡对原本事物的发展和提升。重来一世,翟言把握先机,乘上了互联网飞速发展的快车。
他的本源科技公司,推出了一款超越时代的智能电脑,已经基本具备高科技世界光脑的大致功能,这款袖珍电脑刚问世,就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科技狂潮。
凭借着这款产品,本源科技迅速积累原始资金,在翟言大学时就将自己发展成为了一个涵括社交、游戏、文娱、支付、金融等多个方面的庞然大物,异军突起为全球最大的互联网综合服务提供商之一。
拥有前一世的记忆,翟言总能洞悉何时是最适合的时机。
在他大学毕业后,本源控股已经成了盘踞在互联网大山上的猛兽,而他也收到了翟父的传讯,要他回国接手翟氏企业。
在国外的这五年,翟言从来没有过一丝放松,时刻警惕着世界意志的干预。
但世界意志毫无动作,似乎完全遗漏了他这个bug的存在。
他几番试探,发现一个规律。
似乎只有出现能威胁到主角受的危机时,世界意志才会出手,而且还得不是一般的小困难,要威胁到其生命或是使世界轨迹偏移才行。
除此之外,还可以破坏他和其他男配的感情。
发现这一点后,翟言几乎像是得到了薅羊毛的利器,时不时就化身打鸳鸯的大棒,将主角受的桃花剪的一干二净。
世界意志一开始还挣扎,后来好像本源之力所剩无几,已经躺平放弃。
这才哪到哪呢,一点点羊毛而已,还没有动到皮肉。
翟言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国会会已经几年未见的故人。
轻轻推开画室的门,翟言绕到周昭和背旁,勾起他的下巴,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你要一起回去吗?”他靠近周昭和的耳朵,轻声说道。
“正好周爷爷要过寿,他前几天才联系的我,我正打算提前回去陪他一段时间呢。”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就确定了回国的计划。
这五年,翟言虽然十分忙碌,但还是留下了二人独处的时间。
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他也逐渐发现,周昭和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需要保护,在对方脆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亚于他的坚韧的灵魂。
将欲去收拾行李的周昭和拉住,翟言的手悄悄从衬衫底下溜了进去。
周昭和的耳朵瞬间就红了,两人同居五年,亲密地相处也有了两年,但他还是克制不住的害羞。
周昭和此时正站在画板前,翟言从背后将他紧紧桎梏在怀里。
两人身高差了些许,周昭和因为总是废寝忘食地绘画,体型也较之单薄了一些,从背后看去,他几乎被翟言的身体笼罩住,两人像是融在了一起。
薄唇从他头顶细碎地吻下,轻柔地划过如玉的脸庞,咬住了红得滴血的耳垂。
他的呼吸喷洒在周昭和的耳廓上,使得对方心如擂鼓,腿也不受控制得软了。
不仅牙齿在戏弄,翟言得手也不停,在衬衫内一寸寸地摸索过去,指尖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阵电流。
周昭和早已站不住了,靠在身后人的怀里,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着对方炽热的温度。
翟言依依不舍的放过了饱受□□的耳垂,顺着纤细的脖往下,将头整个侧埋在对方小巧的肩窝里,他追随着对方上下滑动的喉结,忍住了肆虐的欲望,将吻盖在衣领之下。
“这次先放过你,要不然明天安检时我可不一定能过的了关卡。”
周昭和的皮肤极其敏感,稍微用力就像受到了虐待,若是海关严苛一点,说不定两人都会被拉去盘问。
翟言似乎是想到了五年前那个非拉着对方去医院的自己,发出一声闷笑,“小骗子,当时害我那么担心。”
周昭和背对着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被动接受着他的爱意,因为视觉的丧失,整个人也更加敏感。
他的脑子早已是混沌一片,但在翟言开口后,瞬间懂得了他是在说什么。
他想回应对方,一开口,却是忍不住的喘息。
他从不后悔那时的欺骗,甚至为此庆幸了很久。
当时翟言已经得到了国外学校的入学资格,他几乎立刻就陷入了要失去对方的恐惧,如果不做些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对方离自己而去?
他偷拍了照片,设置成最容易被发现的屏保,把日记摆在学校抽屉里,画像也放在显眼的地方,他一开始就打算“被迫”暴露自己的爱意。
本只是为了让自己必须走出那一步,但是没想到会成为别人辱骂翟言的借口。
在论坛里看到那个恶意满满的帖子时,他无比后悔自己的轻率和莽撞,为什么要因为害羞而这般曲折,为什么不提前考虑到别人的恶意?
他找到对方裁剪的图片里的漏洞,在其拿出更多证据后,更是换了一种字迹,带起了表白翟言的节奏。
好在对翟言有好感的人很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帖子的走向彻底歪掉,没有对翟言造成更恶劣的影响,否则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当然,这封故意模仿高中女生清秀俏皮字迹的情书,在之后也被翟言发现了,还强逼着他在一边忍住身体的悸动,一边一字一句的读出来。
在被年级主任带去谈话后,周昭和有过短暂的迷茫。
他刚回到家中,就被姨妈逼迫着签订放弃遗产的协议。
这对夫妻一直都是虚伪的,但是因为自己也不愿意去周家的缘故,就用了点蝇头小利将两人吸引,让他们成为自己留在山南市的挡箭牌。
两人贪婪的人罢了,他眼不见为净,一直住在学校没有搭理他们。
可是此时的他刚受到以后可能都见不到翟言的打击,哪里愿意再装小可怜,一把将协议撕掉,他转身就走,还将想抓住自己的姨父推开,有意无意的让他撞到脑袋。
就是没有注意到姨妈,不小心被她打到了手臂。
周昭和本就讨厌被人触碰,此时更是起了将这两只吸血虫赶出去的念头,但还没等他彻底翻脸,就听到了屋外的门铃。
直到现在,周昭和也在庆幸当时自己的演技。
原本以为当不但被停学,还暴露了所有心思的自己会被彻底厌恶,但看着翟言温柔的眼神,他心底生出了隐秘的渴望。
或许,他还可以再争取一下。
有意无意地,他将自己描述成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其实也不是撒谎,如果他是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或许他故意展示那部分,就是他真实的处境。
隐瞒掉自己有瞬间解决这个困境的能力,他似乎不经意地展示出自己手上的伤痕。
没想到翟言直接就拉着自己去医院,害怕被拆穿的自己一时情急就抱住了他,翟言好像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将自己丢在原地。
周昭和再也不想再体会那样的恐惧了。
他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久而久之就学会了用行动来逃避问题,但是那些行动,总是参杂着为了达到目的的欺骗。
就像不想去周家,就假装被姨妈说动,让他们监护自己,就像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思,只能摆出些暗示,等着其他人拆穿自己,他用过无数次这种小手段,第一次因为害怕被拆穿而恐惧。
坐在街边的椅子上,他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想抓牢的东西。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他摘下了眼镜,泪眼婆娑间,他隐约看到自己期待着的人影。
后来的事就像梦境一般,顺利地简直不可思议。
在被翟言带回家后,在被他询问自己想去哪个学校时,一直不会表达自己的周昭和抛弃了所有的别扭,他坚定地指着自己想去的地方。
无论问几次,他都永远坚定。
后来,他也曾害怕过自己的真实面目被翟言发现,如果发现自己内里是这样一个扭曲的性格,他会不会……会不会不愿意要自己?
周昭和有过伪装一辈子的念头,但是却低估了翟言的敏锐。
就像一颗紧闭着的珠蚌,在水底时,翟言势如闪电,直接就将其捕获到手里。但在带回家之后,他却有无尽的耐心。
小火慢炖,一点一点地,他用温柔让珠蚌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
从此,他不需要伪装,他也终于对自己有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