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对余女士一见钟情。”
老板一脸我磕到了的表情,把小盒子递给余牧,激动道:“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隔壁一个老大哥开始鼓掌,大家也啪啪啪拍手。
两人没多停留,左仟浔拉着余牧回座位上坐着,余牧抱着礼物一脸恍惚,满脑子都是左仟浔刚刚那句:我对余女士一见钟情。
左仟浔手在余牧眼前晃了晃,问她:“怎么了?傻了?”
“没。”
左仟浔一脸神秘,“这个奖,要不要拆开看看?”
“哦哦,对哦。”余牧这才回过神来,她们刚刚拿了大奖来着。她打开盒子,两面有两张车票。
“怎么是两张火车票啊......”余牧前一秒还在困惑,下一秒看到目的地,手指颤了一下。
弥罗高原,还没高考前她们就约好要去的地方。六年前那个暑假,她去兼职打工存钱,准备和左仟浔一起去旅游最后却是她一个人去的地方......
很快余牧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抬眼,眼神焦灼,问左仟浔:“这礼物是你送我的?”
“嗯。”左仟浔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余牧的,“小牧,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把错过的风景再拍一次?”
看到弥罗高原这四个字,余牧有点哽咽,她想起了那个暑假,她一个人去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快乐,因为只有她一个人。
她也想起了六年前,她在日记里写,她要带上姐姐买的相机,和她坐火车,拍沿途的风景,去最想去的地方。
有些遗憾是埋在心里永远不会说出口的。如果今天没有这两张火车票,余牧觉得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去那个地方。
可时间能证明什么呢?证明她成长了吗?而成长了就意味着什么都变了吗?余牧觉得不是的,很多东西都没变,特别是埋在内心深处的种子,她是那么想要它生根发芽,即便这种种子给过她那么多悲伤那么多窒息的感觉,但此时却还是让它见到属于白昼的快乐和幸福。
余牧低头,仔细看了看那张票,和她们当时计划的一模一样,要坐老式绿皮火车,卧铺票,一共要坐18个小时.....
出发时间是在晚上十一点,也就是三小时后。
左仟浔问她愿不愿意再去一次。
余牧有点破防,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敲击着她的灵魂。
所以她是真的讨厌左仟浔吗?好像不是,她讨厌的她,是因为觉得她抛弃了自己,将那种厌恶剥开,究其缘由,里头其实是满满当当的不甘心的爱,更何况左仟浔其实从来没有抛弃或者背叛过她,现在更加没有立场去讨厌她。
再扪心自问,真的能放下左仟浔吗?余牧觉得不能,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在是与否之间来回徘徊,在决绝和犹豫中踟蹰不前,自从回到A市之后,情绪几乎每分每秒都被这个人牵动着。
她梦到她,偷看她的朋友圈,隐隐约约也期待她的主动邀约,实则还是享受着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渴望和她有交集。
余牧捏着那两张淡蓝色的火车票,不得不说,这两张票相当诱人。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别犹豫了。
重新来过很难吗?先前余牧觉得很难,她想,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一定变了。
而现在,她处于其中,发现好像并不难。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她以为她的爱情变了,早就对它没了期待,可没想到它一直都在那里,过去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小牧,可以吗?”左仟浔又问了一遍,眼里满是期待。
余牧张嘴,却说不出话,她浑身血液都在快速流动,脑袋将近一片空白,深吸一口气,花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那句:
“好,我们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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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余牧挂了电话, 心脏还突突直跳,一小时前,她和左仟浔从餐厅出来, 直奔回家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 现在正在去火车站的路上。
“队长说他只给我请四天的假。”
“四天够了,最后一天我们坐飞机回来,没问题的。”
那台复古相机此刻在左仟浔手上,她正在调反差值和饱和度,再把k值调到4600左右, 动作很熟练, 调好之后,对准窗外街景摁下快门,一张很有意境的照片诞生了。
“这个相机,你之后还在用吗?”
“用啊, 上个月还用来着。”
“你看我拍的照片怎么样?”左仟浔把相机拿给她看,是一张抓拍,照片中, 街边一家普通的便利店, 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正推门而入, 人和物的比例很不错,色调偏暗,总体来说不错。
“你挺会拍的嘛。”
“来, 看着我,我给你拍一张。”左仟浔再次举起相机, 镜头对准余牧。
余牧双手捂脸,拘谨道:“我有点紧张。”
“手放下来,自然地看着我就好了。”
余牧放下双手, 看向左仟浔的方向,唇角勾起浅浅的笑。
咔嚓一声,左仟浔又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余牧唇角噙着笑,眼里泛着光泽,长发如瀑,清瘦的脸颊一半在明一边隐在发丝中,清冷美丽。
“啧,真好看,以后要把你漂亮的样子记录下来,天天都给你拍。”
余牧看她又是拍景又是拍人的,心有点痒痒,伸出一只手拿过相机,“要不我也给你拍一张吧?”
左仟浔伸手挡住镜头,说:“现在不拍,去了高原我们拍合照。”
*
上一次坐绿皮火车还是六年前,那个时候余牧之所以选择火车,是为了节约经费。
如今这个时代,若不是春节,其实坐老式火车的人已经相当少了,人们追求快节奏的生活,嫌火车太慢,大多选择速度更快的高铁或者飞机。
可是余牧挺喜欢火车的,她觉得火车的速度刚好够看沿途的风景。
到了火车站,大厅里零零散散坐了些人。几个工人躺在凳子上休息,一股方便面的味道冲进鼻腔里,又香又腻。
两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区域坐下,大厅正中央有一个超级古老的大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距离发车还剩半小时。
“饿不饿?”左仟浔问她。
“不饿,有点渴。”
“等我,我去买水。”左仟浔起身,准备去不远处的小超市买点东西。
余牧盯着她的背影,总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很魔幻。七夕节,吃饭吃到一半收到两张火车票,稀里糊涂就答应要和她一起去旅游,然后说走就走。
在答应左仟浔的时候,余牧什么都没想,诸如还有工作要做,明天还要上班这种事都抛之脑后,那一刻只想着做决定,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有点疯狂,有点超出控制,但也有点期待。
眼见左仟浔已经在结账,好像买了不少零食,余牧默默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她觉得某种丢失的东西正在逐渐回到心头,那种踏实和温暖的感觉正包裹着她......
提前十分钟,两人挤进长排队列,开始检票。穿梭熙攘人群,无数行李箱万向轮刮擦地面的声音敲打着耳膜,千百人影中,余牧瞳仁里只映现出左仟浔的那道影子。
跟着左仟浔走,最终在十一点之前,两人成功登上火车。
票是软卧,找到所在的包厢号,原本应该是四个人一个小包间,但因为旅途人少,所在的包间只有两人。
余牧把行李箱放在桌子下,“你睡上面还是下面?”
左仟浔笑笑,回她:“我在上。”
“那我在下吧。”
左仟浔笑得更欢了,有意重复道:“好的,你在下。”
原本余牧没觉得有什么,听左仟浔这么一说,仔细回味了一下这话,怎么觉得怪怪的?
再去看左仟浔,发现她笑意更浓。
“喂!左仟浔!”
左仟浔挑眉,“干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
*
十一点,火车正式出发,沿着轨道缓缓向前行进,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余牧坐在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的夜景快速倒退,她看到几桩电线杆、几盏路灯、以及低矮的平房一晃而过。
天空呈现墨蓝色,一簇又一簇的深黑树影,一眼才刚刚掠过,下一簇又立马叠上眼前。
隔壁包厢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家长嘴里嘟哝着,好像在唱什么儿歌,没一会儿小孩不哭了。
余牧把包厢门关上,隔离掉音源,瞬间安静下来。
左仟浔自从刚刚去了上铺就没下来,好像一直在包里找什么东西。
余牧攀上栏杆,问她:“你在干嘛?”
“找充电宝,好像不见了。”
“傻,在我包里。”余牧松开栏杆,低头去包里找,接着将充电宝递给左仟浔。
左仟浔接过去,将电源接上手机,她忘充电了,手机只剩百分之八的电。
没过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余牧见左仟浔赤脚下来,坐在了她的床上。
两人并肩而坐,左仟浔递过来一个耳机,问余牧:“要不要听歌?”
“你找充电宝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听歌?”
“嗯哼~”
余牧接过耳机,塞到耳朵里。
左仟浔点了播放。
轻快的前奏有些熟悉,余牧印象中是听过的,直到歌手唱出第一句“I hope that you don''t think I''m rude.”的时候,余牧很确定这首歌她听过。
其实挺久没听过这首歌了,名字叫《Bad Ideas》,大学有一段时间经常听,没想到左仟浔也收藏了这首歌。
以前听的时候纯粹是喜欢旋律,可现在听起来,好像心境又有点不同,因为歌词里满满都是表白。
“好听吗?”
“嗯,不错。”
左仟浔主动靠近,脑袋靠在余牧肩上。
余牧嗅到她头发的香味。
那抹馥郁在夜色中搅拌,逐渐化成炽热的暧l昧,余牧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左仟浔抬手去摸余牧的头发,指尖撩了几根头发,缠缠绕绕,搅成卷又松开,如此反复。
又酥又痒的感觉,如同千万只蚂蚁爬上余牧的心头,耳机里的音乐已经切了下一首,慢节奏的音乐敲打着耳膜。
余牧喉咙滑动了一下,好像有一团火苗在舌尖燃烧。
“你听过Bleachers的歌吗?”余牧声音又小又沙哑。
“哪首?”
“Rollercoaster.”
“没听过,可以听一下。”左仟浔点进歌手,找到那首点击播放。
歌还没唱出第一句,左仟浔蓦地说了一句:“其实第一首bad ideas是送给你的。”
余牧唇角勾起笑,“那这首歌是我送给你的。”
左仟浔调高了音量,“那我得好好听听。”
余牧一只手攥紧裤脚,有些紧张。
她知道把这首歌送给左仟浔意味着什么。
rollercoaster是过山车的意思,余牧一直觉得,爱情好比过山车,起起伏伏,有甜有苦,时而上升,时而下坠,疯狂又未知,每分每秒都带着期待。
左仟浔一定听得懂了,眼见她从面无表情变成了唇角带笑,眼里闪着光泽。
余牧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左仟浔已经摘下了耳机,紧接着,她又去摘余牧的。
一对耳机被扔在一旁,余牧正好奇她要做什么,下一刻,感受到耳廓一热,是温热的气体,紧接着,一阵溽润的感觉。
仔细感受,是左仟浔的唇,她的舌在耳廓轻轻扫了几下,很痒,痒到余牧肩膀下意识耸了一下。
余牧想往后退,退了一些,左仟浔又压了上来,余牧只好躺着。
左仟浔两只手圈住她,一只手去捏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圈着余牧的侧腰,腰腹紧紧贴着余牧。
余牧阖眼,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姐姐……”
“你叫我什么?”
“姐姐……”
左仟浔在余牧耳边呵气如兰,引导她:“再叫一声。”
“不叫。”余牧别过头。
左仟浔俯身,唇落在余牧白净的脖颈上,像是不够,顺带又在余牧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余牧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浑身都软软的,脑袋处于晕眩状态。
“别……”
“再叫一声姐姐,我放过你。”
“姐,姐姐……”
“嗯,真乖。”左仟浔就没见过余牧这副受样,心里痒痒,当然不会放过她。
啪嗒一声,她起身反手把门锁上。
余牧一半身子躺着,一半还在外面,她还没有脱鞋。
左仟浔帮她把鞋脱了,余牧小脚丫子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