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不管他们在那里思索些有的没的,既然他们还不肯走,就别怪他打的再重一点。
让梁飞带着村民们再后退一些,言夙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冲入了杀手群里。
第一次见目标主动进入包围圈的杀手们:“……”还是当杀手的年头不够长,不然不至于看到这样的言夙就心下有点发慌。
他们也顾不上地上躺着还有点爬不起来的伙伴,没了软剑的那人也毫无退缩的冲了上来,实在是完不成的任务惩罚更让他接受不了。
——有人说“未知”是最可怕的,但也要说一句“无知者无畏”,因为他们不知道言夙有多可怕,他们才会觉得面对言夙,比回去面对惩罚要强。
——哪怕是已经见到言夙比以前厉害很多。但杀手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认为见识的强者还不多么?死在他们手里的都不少了。
所以他们对“互相配合、解决言夙”还有着期待。
他们还想着实在是不行,他们再想着逃跑也行——今日即便不能带言夙的项上人头回去,但也算有了他的消息,也能抵一些过错。
然而他们是想的美,言夙刚才没动手他们不走,现在都动手了,还想走?
言夙一拳一个小杀手,砰砰砰的数声几乎不间断的闷响,杀手们全都防备不及,连看清言夙身形都勉强。
——言夙次次像是凭空出现在他们身后一样。
一拳就捣的他们颈间一痛,眼前黢黑,咚咚摔倒在地。
放倒这些家伙,言夙转头看向刀疤脸。
刀疤脸:“……”,看我作甚,老子特么的就是见识到“恶人自有恶人磨”,因为自己还不恶,而有点吓到了,不行吗?
眼神里的惊恐有些压制不住,刀疤脸忽然连往后退,撞到身后同样惊魂不定的小弟们,反而更加火气直冒——也就是又怂又生气
又跑、又腿软。
刀疤脸瞬间骂骂咧咧:“滚、滚滚滚,还不滚等着人送你呢?”
——至于是送你回家还是送你去阎罗殿?
刀疤脸简直想要把那个踩点给打死,这村里就算粮食不少,可也是早就被恶人占据了啊。
当然,这一切也得他有命回去之后再说了。
刀疤脸一边跑,一边心头惴惴又悲戚的想。
但是言夙可没追他们的意思。
“把这些倒下的都绑了吧。”言夙活动活动手腕,不是刚才打人累着了,而是觉得有点没活动开,这会儿只好自己揉一揉。
——杀手们要是知道自己连让言夙“活动”开的资格都没有……
梁飞一边让没怎么挨打的村民来捆绑这些人,没有麻绳也不着急,就抽了这些人的裤腰带就行。
只有不栓裤腰带掉裤子?那正好,拿裤子把脚也给绑在一起,也省他们还能跑了。
梁飞则是跟在言夙的身边,小声说道:“我看他们不是一伙的。”
那刀疤脸的神情他正好有注意到——虽然光亮不如何,但梁飞是个猎户啊,是不敢杀人,但眼力好呢。
言夙倒是愣了,明明就是一起来的呀。
至于这两拨人的武力值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唔,言夙没有感觉太出来。
梁飞:“……”总觉得言夙实在鄙视这些人。梁飞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被五花大绑的那几个人。
——算了,具体什么情况,等他们醒来审问就是了。
言夙走到树边时,就见大崽抱着小崽,依旧蹲坐在树后。
而沈飞玹则是抱臂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时紧时松,时而一副欲言又止,又连忙吞回去的纠结的样子。
当然这些又不是言夙关心的事情,他直奔俩崽崽而去。
大崽按照他们约定的,必须等到爹爹来接,才从树后起身。
言夙抱着两个崽崽,被两个崽崽用肉肉的小手抱着脖子,嫩嫩的脸颊蹭着颈窝,长出了一口气。
轻松地道:“飞哥,那我先带孩子回去睡觉了。”
——事情解决的快,回去睡到天大亮的话,还能把睡眠给补回来。
两个崽崽回到言夙的怀里,那是一秒钟就开始昏昏欲睡。
梁飞又能说什么?其他的事情当然是他来做。
言夙都保他们整个村子毫无损失了,难道还要让言夙不睡觉,来处理其他琐碎的事情?
一干青壮抬着一个个不省人事的死狗杀手们,目光热切的注视着言夙离去的背影。
——以前因为言夙陌生他们不敢亲近,现在因为太强,他们觉得自己不太配亲近。但是心情完全是不一样的呢。
几个小年轻不由激动的对视着,手还直攥拳头。
不是他们不想说些什么,而是有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梁飞也是大松一口气,这算是解决了危机了吧,以后那群流民应该不会再敢打他们落花村的主意;。
——之前他们也是给那踩点的流民指了别的村的方向,虽然很是粗略。当然,那时候村长他们还不知道流民是踩点的。
但这几个村子离的本就不远,又有什么难找的呢?
后来村长也给对方通知了,不知道那些村子的情况如何。
但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梁飞很快带着青壮,将这些人带到了村中关押起来,也与村长说起了发生的事情。
就是说着说着,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哎,祖宗保佑祖宗保佑,这若不是大飞当初收留了言小兄弟,只怕今日我们全村都落不了好下场。”
这一句“祖宗保佑”算是开了个不得了的头了。
紧接着就是一个青壮跳起来,一副“就是如此”的信誓旦旦的神情说道:“真的是祖宗保佑,我们在村尾巡逻,就是祖宗给我们传信说是流民要闯入村中了。”
他这话一出,今晚巡逻的剩下九人都“确有此事”的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言·不在场·祖宗·夙:大可不必,暂时不用叫我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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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彧是原主的名字,么么叽,特此注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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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昨晚的伤心尾款人。时间有点晚,我却很精神,我就喝了小半瓶红酒,想着能睡个好觉,今天也能有精力更新,然而!!!我特么的五点多就醒了!我喝的怕不是假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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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双更哦,开心嘛小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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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竟然有人说要养肥我,小宝贝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错觉?我怎么可能养的肥!!
你们不来,我哪里来的灵感,哪里来的激情,哪里来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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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祖宗”的言夙,回到家中后就安排两个崽崽睡觉的事情。
——薄被暂时肯定不能要了,言夙也懒得晚上折腾,就扔在堂屋的筐里。
而沈飞玹,回到自己的屋里后,连忙找出霍老大夫给的金疮药,将伤口上的布条轻轻解开,撒上药粉。
说实话,救人是他自己决定的,可他真的裂了伤口,言夙却不多过问一句的时候,他又觉得气愤——发出“日常疑问”,言夙是不是个人啊!
想起言夙的本事,沈飞玹将枕头叠起来,让自己靠的舒服些。
又想起自己之前思考的那事儿,他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可那念头让他着魔,他只是说不出口,心里却想的越发多。
——他自己提这种事儿,多别扭,多跌份儿啊。特别是言夙现在都这样对他,他要是再上赶着……
沈飞玹一想到言夙恐怕会对自己更加恶劣,他就又生起气来。
在沈飞玹想象之中会对他如何如何,简直会比传言之中最不堪、最歹毒的后娘还不如的言夙,这会儿正在等着沈飞玹睡着。
这人都伤口流血了,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言夙在这边屋里都能感受到他一阵阵的生物能波动——这是在干什么呢,还嫌弃伤口崩开的不够大,在做什么剧烈运动吗?
沈飞玹一个人怎么做剧烈运动,他只是心里剧烈活动,造成情绪起伏过大罢了。
因为想的事情又多,又自己脑补气到了自己,沈飞玹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当然,本来也没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言夙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他现在积聚的生物能,以植物能量为主,这要是能量积聚过多,会有点点颜色。
真的很浅淡的颜色,一般不注意都看不出来。
可沈飞玹自从住进来,就一直挺警觉,言夙觉得自己要是不小心,到时候还得想理由解释,怪麻烦的。
最后都没等到沈飞玹睡觉,言夙就放弃了。
——算了,就崩开伤口而已,有点疼,又不致命。
沈飞玹一点也不知道今晚这金疮药起效有点慢,完全是因为他没睡觉。
第二日一早,言夙醒来,却没吵醒两个孩子。
孟婶子来的要比平时晚一些,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也没有睡好吧。
——担惊受怕一晚上,今日还来上工,言夙也没有再苛求什么。
做饭的事情言夙碰不了,但是洗洗东西还成,他就打了水来洗了薄被。
然而麻烦的是,这薄被里头多少也是续了点芦花的,这东西根本经不住水洗。
孟婶子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其实这被子外面是缝着一层被面儿的,要洗的时候拆掉被面儿就可以。
然而现在这被子即便晒干了之后还能不能用都不知道了。
要知道芦花本来就没有那么保暖。
言夙:“……”望着手中被拧成一条杆儿的被子,再听着孟婶子的“科普”。
身后还有沈飞玹忍不住的轻笑。
算了算了,不就一床被子,言夙觉得自己还损失的起,这被子就晒着,真不再保暖就用来干别的便是。
看言夙面色虽然平静,但一直没有吭声,孟婶子也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人家可是有本事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么一条被子?
孟婶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提这事儿不就是在提醒言夙吗?她也只好赶忙钻进灶间,开始做早饭。
而每次给言夙家做饭,她都有些肉疼。
不说那些肉、菜,就单是油和盐之类,言夙都要求一切得以口味为重——饭菜的样式还不能少。
比如这朝食,孟婶子就做了一碟小炒菜,又炒了一碟腌制的咸菜,煮了一锅糙米粥,刷油煎了一碟角子,角子的馅儿还按言夙的要求混足了肉糜。
糙米粥虽说煮的糜烂,但到底不如精米,吃起来口感并没有那么好。而角子皮用的面也不是精白面,显得角子黄黄的,没那么洁白干净。
一夜未睡的沈飞玹,忍不住开始挑毛病。
——主要还是他那说不出口的念头一直在折磨着他。
“我说,你就那么差钱,能不能买点精白面和精米?”
“你不是最疼你这俩孩子吗,就给他们吃这种东西?”
“你要是不舍得,本少爷出钱还不行吗?天天吃这种东西,本少爷还伤着你知道吗?”
言夙望着沈飞玹,这位还真是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可见在人类心中,还是吃的最重要哦。言夙想。
然后注意到他话里的精白面和精米。
“那是什么?哪里有的卖?”言夙的米面粮食都是托梁飞帮的忙,他还真没去过什么米粮行。
生计艰难,一般关系好的村民们,都会估算着家里的用度,合伙买一些米油盐之类的东西。
——这样一次买的量多一些,便能叫掌柜的给便宜一些。
言夙当时听梁飞说一起买的这个好处,自然就动心了。
那会儿也是真没什么钱。
而现在,言夙手里可有不少钱,即便是要买地,但他也得先让崽崽们吃点好的不是?
然而他刚开口问,大崽就喝了慢慢一口糙米粥,道:“爹爹,粥好喝的。角子也好吃。”
“不用买什么精米、白.面的。”
沈飞玹:“……”这是谁要告诉他,他一个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懂的勤俭持家?
然而沈飞玹就没有勤俭过啊,虽然现在落了难了,但多年的习惯一时哪能改的掉?
不过经过大崽这“提醒”,沈飞玹磨了磨牙也没再说些什么。
——他心底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也确实没太多,至少按他以前那样花,确实是十分不禁花的。
而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大仇得报。
想到这些,他落在言夙身上的目光又开始热切了起来。
正鼓起勇气,准备说出口的时候,就将梁飞从门外进来,身边还跟着几个青壮,都挑着担子,两头筐子里的东西或多或少。
“言兄弟,正吃朝食呢?”梁飞将担子放在院子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然后或是忍不住盯着言夙看,或是看着看着自己先不好意思的挠头憨笑。
言夙:“……”,虽然不太懂人类的情绪,但他还是觉得这几个人都古古怪怪的啊。
梁飞:“……,你们收敛点,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儿。”
然后又对言夙说道:“这些东西,是乡亲们的心意,昨晚如果不是你们,只怕大家都落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