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问嘟嘟这个问题,但其实嘟嘟每天都挺高兴,傻乎乎的。
嘟嘟晃晃小脑袋,他今天一直被三位老人抱来抱去,还吃到了巧克力,美滋滋。
坐上车后,嘟嘟自动自觉地往路意致身上爬,爬过去后岔开两条小短腿坐在爸爸腿上。
“今天不用加班?”
路意致已经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了,都是司机来接景时和嘟嘟。
路意致笑笑,“好几天没陪你们吃饭了。”
嘟嘟仰着小胖脸高兴道:“爸爸,饭饭啊。”
路意致笑着低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对,吃饭饭。”
景时摸出手机,开始搜索目的地的餐厅,每找一个,他就拿给路意致看,问他的意见,路意致偶尔说一两句,基本都是听他的。
小胖子仰着脸叫爸爸,但两个爸爸凑在一起认真讨论,谁也没有搭理他,他急坏了,努力伸着胖爪爪去够。
“爸爸,嘟嘟。”
意思大概是给嘟嘟看看。
景时笑着翻转屏幕,给他看商家的食品图,嘟嘟两只爪爪抱着手机,看得口水直流。
“嘟嘟,我们去吃这家好不好?”
“嗯。”
过会儿,景时换一家,又去问他,小胖子想也不想,又点头,反正吃什么都嗯。
路意致看着他们玩了一会儿,适时按住景时,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屏幕。
“就这家吧。”
景时一看,发现正是自己想吃的,满意地点头,趁着嘟嘟低头的间隙偷偷亲了路意致一口。
路意致勾着唇角,“以后每天都吃这家。”
景时:“……”
从车库直接坐电梯上了五楼,小胖子闻到餐厅里飘出的香味,扭着小身子非要下来。
景时贴在路意致耳边小声嘲笑他:“就那两条小短腿,还以为自己走得多快。”
嘟嘟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连带着景时和路意致的脚步都慢了下来,索性一家人也不着急,可以慢悠悠地晃过去。
走着走着,小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着大脑袋去看旁边路过的一对父女。
等人家走开后,他就围着路意致和景时开始喊爸爸,景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装作不知道,笑着问他:“小胖子怎么不走了?”
嘟嘟指了指刚才路过的那对父女,然后腆着胖肚子站在那里,大张着手臂,连短短肥肥的十根手指头也张得开开的。
景时笑坏了,“嘟嘟,你有两个爸爸呢,你想让哪个爸爸背你。”
刚才路过的那对父女,女孩子看起来和嘟嘟差不多大,坐在爸爸肩膀上。
嘟嘟大眼睛在景时和路意致身上来回看了看,毫不犹豫地把爪爪伸向了路意致。
“爸爸。”
景时:“……”
他输在哪儿了?
路意致是比他高大比他结实没错,但就嘟嘟这25斤的小东西,他能扛不动?
而且路意致穿一身高定西装,扛个小胖子在肩上,那画面还能看吗?
不过路意致倒是不介意,他几乎没犹豫就弯腰把嘟嘟顶到了肩上,小胖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乐得哈哈笑。
甚至于他都敢伸手过来,企图摸景时的脑袋。
一个路意致就够抢眼的了,现在他还顶着一个胖宝宝,那视觉效果简直堪比黑夜中一个锃亮的大灯泡。
景时忍无可忍,拍拍嘟嘟的屁、股把人抱下来。
嘟嘟正在兴头上,非要扒着路意致的腿不肯下来,被景时拍了两下才消停。
闹了这么一会儿餐厅也到了。
这家的服务员特别热情,看嘟嘟笑呵呵的很可爱,还特意给送了一个小玩偶,一捏就会叫的那种。
等服务员走后,景时趴在路意致肩头,小声道:“完蛋了,以后没有清静日子过了。”
路意致捏捏他的脸,故意道:“没事,回去就给他藏起来。”
景时切了一声。
路意致每次都顺着他说话,只管哄他,好像他跟嘟嘟一样大似的,不过说归说,两人都是玩笑话。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服务员提议让景时办张会员卡,不用充钱,吃一次饭就积一次分,积分多了可以兑换指定菜品。
景时看着腿边那个使劲捏玩偶捏得起劲的小胖子,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点了头。
“先生,我能加您的微信吗,以后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找我。”
景时一想反正卡也办了,也不差加个微信了,便一起同意了。
点完头后,他感觉身边的路意致似乎轻笑了一声。
弄完后拿了卡出门。
景时推了推路意致,“路先生,你怎么了?”
怎么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路意致慢慢悠悠道:“加别人微信倒是挺快。”
景时:“……”
他想起来当初自己加路意致,似乎的确隔了几天,但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路意致居然一直记到现在?
这醋劲儿是不是也忒大了。
“路先生,陌生人的醋您也吃?”
路意致轻抬眼皮,懒洋洋地看他一眼,而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什么醋都吃,你可以试试。”
景时:“……?”
过分了啊,怎么还威胁人呢。
他轻哼一声,干脆把这话踢了回去。
“我也什么醋都吃,你也可以试试。”
路意致挑眉,“看来我们达成了一致,今晚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什么阶段?”
“你说呢?”
“……”
告辞!
在路意致这儿吃了“闷亏”,景时为了“泄愤”,索性把魔爪伸向了他那胖儿子。
“嘟嘟,别捏了,马上就给你捏坏了。”
这玩偶一看就是消遣用的,质量大概也没有做得很好,按嘟嘟这个捏法,用不着到家就该坏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景时乌鸦嘴特别灵,话音刚落,玩偶就不出声了。
嘟嘟:“……”
景时:“……”
完蛋,这下解释不清了。
他立刻把嘟嘟塞到路意致怀里,“给你,快点哄哄他。”
路意致失笑出声,嘟嘟愣愣地看着他,扁扁小嘴,委屈道:“爸爸。”
景时在一边看好戏。
路意致亲亲嘟嘟,温声道:“没事的嘟嘟,前面就是玩具店,咱们进去多买几个。”
嘟嘟立刻不委屈了,秒秒钟收回了眼泪,胖爪爪朝后一指,兴奋道:“啊啊……”
景时:“……”有钱人真的好嚣张好讨厌哦。
*
景时以为路意致说的进入下一个阶段只是玩笑话,结果回去后才知道,不是。
等嘟嘟睡着后,路意致把嘟嘟送到了他的小房间里,然后拉着景时“加班”到了深夜。
景时艰难出声:“你够了。”
路意致一只手强势地圈在他腰间,低头在他肩上碰了碰,低沉暧昧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慢慢来。”
景时:“……”
什么叫先到这里,什么叫慢慢来?
他咬着牙恨恨道:“路意致,我明天还要上班?”
关键是,还是给你们路氏打工。
莫名其妙的,景时突然想到一句粗话:白天给路氏干,晚上给路意致干。
然后自己把自己给弄脸红了。
室内光线昏暗,只留着床尾的几个小地灯,他突然沉默下去,还闷着头,路意致就伸出手去捏他的耳垂,这一捏就发现不对劲。
热度惊人。
他以为景时发烧了,紧张得把人翻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胸口。
但摸摸额头又不烫,又观察了一会儿……
“你在想什么?”
路意致胸腔微微震动,景时脸更红。
“在想明天一定不要好好干,要报复你这个老板。”
路意致低低地笑了两声。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工作风格,我这个人呢,一向赏罚分明,对于消极怠工的员工,一律按公司章程处理。”
景时抬起头,嚣张道:“公司章程怎么处理?”
你倒是说说看啊,要是严重的话,那就……还是算了。
路意致把嘴唇贴到景时耳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对于总裁夫人,公司有单独的章程,那就是,总裁说了算。”
景时:“……”
路意致抱着他去浴室洗了澡,然后把他抱到了嘟嘟身边,自己躺在了另一边。
与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薛彦也接到了薛正诚的电话。
薛正诚声音听起来喜气洋洋的,薛彦已经二十几年没有听到他爸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了。
“你那合作案谈完没有,谈完了赶紧回来。”
“明天还有几个细节敲一下,结束了就回去了。”
本来还想着去一趟商场,给爸妈带点礼物回去,省得爸妈老说他工作狂,现在只能把这趟行程删了。
“爸,您这是怎么了?”
“你哥的儿子找到了。”
“真的吗?”
薛航的日记薛彦也看过,知道爸妈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找人,没想到找得还挺快的。
“是啊,”薛正诚高兴道:“他叫景时,我们还没见到人,但见到了嘟嘟,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薛彦一头雾水,“嘟嘟是谁?”
“嘟嘟就是景时的儿子,今年才一岁。”
薛彦:“……”
按年龄算的话,景时今年才二十四吧,现在年轻人这么着急的吗?
“一会儿我发张照片给你看看,等你回来,我们找个机会,和景时见个面……”
薛正诚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薛彦一直没说话,安静地听,他知道有些事,爸妈永远都不可能释怀。
但好在,现在有了新的希望。
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薛彦突然想起,问道:“爸,景时的……另一半是谁?”
他知道景时是哥哥生的,所以一下子不敢确定景时那位到底是妻子还是……
薛正诚顿了一下,然后语气特别不满意道:“是路家的小儿子,路意致。”
薛彦瞪大了眼睛,惊道:“路意致?”
作者有话要说: 嘟嘟:别的宝宝有的,嘟嘟也要!
(我又迟到了姐妹们,明天加更继续走起,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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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薛彦从前和路意致同一所高中,他高三的时候,路意致高一。
那个时候大家还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只当他这人天生就没什么感情。
人家跟他告白,他第一句话就是你站到那边去,不要靠近我。
十几岁的时候就这样,很难想象29岁的他会和一个人感情很好。
莫非心理障碍已经好了?
薛彦带着些疑惑上了飞机。
而回航这边。
薛心远和路意致正在深入合作中,路意致忙着加班,他自然也闲不到哪儿去,因此也着实忙了几天。
好不容易抽出些时间想去看看景时和嘟嘟,又来了一波不速之客。
回航的楼层是临时租的,办公室的隔音相对来说也要差一些,薛心远刚合上文件夹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很快,何涿就推门进来。
“怎么回事?”
“老板,邵家人来了。”
薛心远皱起眉,自从他回国以后,邵家那边就一直在联系他,通过邵清说了几次,邵明也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被他推脱过去了。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邵明?”
“不是,”何涿顿了顿,似乎有点犹豫不知该怎么称呼老板的父母。
薛心远了然,冷道:“你先出去吧,让他们进来。”
邵兴学是第一个进来的,后面跟着周淑,还有邵明,邵清在最后,拉着他爸,一直在劝。
薛心远坐在椅子上没动,甚至没出声打招呼。
绍兴学脸上似有怒意,一进门就不客气地坐下了,但在抬起头看到薛心远的脸时明显收敛了些。
“小远,你回来这么久怎么不回家啊,我跟你妈都联系你多少回了!”
旁边的周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二十几年没见了,我们都很记挂你啊。”
薛心远笑了一声,语气里没什么情绪:“二十几年,也不代表当初发生的事就没了。当时说过的话,总还记得吧?”
薛心远其实从小就跟他们不算亲密,等到他和薛航在一起后更是彻底闹成了僵局。
那个时候,绍兴学和周淑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这事,偷偷跑来把薛航骂了一顿,具体的用词薛心远不知道,但想想他们当着自己面说的那些,大概只会更难听。
从后来看到薛航的日记推算,那个时候薛航已经怀孕快六个月了,他身心俱累,一个人随便找了一个偏僻的村镇想暂时逃避一下,也是在那里生下了景时。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身体又不好,到底是怎么把景时生出来的。
生完后回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就这绍兴学和周淑都没有松嘴,一直在骂薛航,恰好薛心远因为薛航的去世心灰意冷,就丢下一切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