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东闵泽还是晋,或是那个白衣男子,都在避开人群进行战斗。
东闵泽和晋还好说,这能听一个女孩的话做出抢掠事情的男子又为什么会这么顾民。
‘砰!’
远处一声炸响,只见男子灵力挥动之下,猛地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噗——’
东闵泽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他就在爆炸的边缘,刚才那瞬间,竟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去。
但是,还没完。
接连不断的攻击如炮仗飞速而来,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这种直接凝聚灵力的攻击方式既粗暴又消耗,可东闵泽在不断的闪躲间发现,对方看起来竟没有丝毫将要力竭的模样。
甚至一次比一次,更狠!
“刺啦——!”
灵气擦着东闵泽的腰间而过,狠狠的蹭出一个深色的血沟。
他疼得脚下一颤,差点摔了下去,幸而被一股力道扶助。
“还能动吗?”
晋微微撑着东闵泽,沉声道。
“废话。”东闵泽翻了白眼,要是这种程度就趴下去了,岂不是丢尽了脸。
他推开晋的手,“我找到他的弱点了。”
说着,他跟晋同时避开冲来的攻击又再次会合时,快速道:“他灵力驾驭的很好,招式也简洁利落,唯一的一点就是,不够狠。”
说来奇怪,这一个挑事的人,居然战斗不会对敌人下死手。
“少见人血。”晋道了一句。
“对。”东闵泽点了点头,“别看他灵力一个劲往外送,总会力竭的。”
“用杀招,逼迫他的灵力透支。”
这个人在战斗之时确实跟刚才的模样完全不同,显然是受过资源培养和专人指导的。
两人微微分开,正要分散行动之时,晋加了一句。
“他的招式极佳,动作却僵硬,只不过近乎完美的进攻和防御掩盖了这一点,可以尽量攻击他的盲区。”他的声音略低,很是沉稳。
东闵泽顿了一下,没说什么,直接将手腕的珠子摘了下来,幻化无数的刀刃!
几乎眨眼间铺满天空的刀刃如若银光在他手指轻动下,光耀若流星,整齐的向白衣男子飞冲而去。
而东闵泽却是隐没了身形。
果然,白衣男子将大量的灵力都用在了抵挡铺天盖地,密麻如虫的刀刃上。
一番消耗下来,手也带了一丝颤动。
他突然猛地转身,只见一把弯曲的刀刃直直的从他肩旁擦过!
衣服被刺破了一角,带着一丝丝破损的血皮。
要是稍微慢上一步,就会被刺穿心脏!
白衣男子恼怒之下,手上凭空浮现了一个星盘,只见他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拨动了一下,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法阵在来袭者的脚下闪现。
晋沉静着脸色,以极快的身法避开阵法产生的瞬间所带来的光束爆破!
一束束白金色的光芒闪过,不消片刻大地便千疮百孔。
一个没怎么见过人血的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直在安全的环境下成长。
灵气大陆上,凡是修习灵力的人,特别是修习到高阶的,除非是背靠后山,否则绝不可能没杀过人。
就说东闵泽也是极少的。
目前那点见血的本事也都是在被追杀的这段时间才练就下来。
没有靠山的修习者要面对无穷无尽的抢夺资源的人,而有靠山的修习者只需要变强,他们不需要杀人,强大的门派世家也不会让他们杀人。
如此一来,或许在战斗上他们经验极佳,但是在死战上,并不是。
晋的长剑猛地砸向地面,在对方意料不到间突然扭曲直刺而来!
白衣男子连忙闪开的瞬间,之前被打碎在地的刀刃不知何时已经拼凑完整,刀尖朝上,在月光下发出森冷的白光。
随着无数铮鸣声,刃身轻颤一下,刹那间如万千银火从底下直冲而起!
数量之大近乎刮起一阵飙风!
男子飞速的波动指尖,一个巨大的阵法在脚下形成的那一刻,上面倏然压下一股重力。
只见旋风包裹着一个一把利剑直劈而下!
一时间,狂风大作,几乎所有的气力都以上下之势猛地向中间压了过去!
男子瞳孔骤缩,惊骇的想要闪避身形,可动的瞬间却好像僵住了,动弹不得,一低头,只见身上不知何时被缠上了透明的丝线,死死的压制了他的行动。
不可能!这人只是四段下等又如何有这样的实力!
煞气铺面而来!尖利的风声几乎刺穿了他的耳膜,风在他脸上绽出一片片血迹。
他竟从没觉得自己能够离死亡这般的近!
狂风灰烟在大地炸开!
轰然如雷!令人震耳欲聋!
楚伶忍不住用小爪子捂了捂耳朵,耳边不仅是战斗的轰鸣,更是......一群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好可怕啊!!!”
“掌柜的!我要辞职!我要回家!我想妈妈了!”
“救命!救命啊!要死了!”
楚伶:......
闭嘴,吵死了。
小猫眼忍不住横了一下躲在树后的一群客栈的人。
这掌柜真是个要财不要命的,打成这样了也要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客栈,一边看一边无助呐喊附带着一番痛心感悟。
哦,自己一个人害怕,还用铜板诱惑几个小厮陪他。
地上的尘烟缓缓散开,逐渐露出里面的模样。
破败的客栈就不必说了,几乎连原是个房的模样都看不出,到处是无尽的深坑和烧焦的痕迹,再往上就是.......
楚伶顿了一下,暗红色的猫眼颤了一下遂而猛地竖成一跳黑线。
灰烟飘散,血气弥漫,一切喧嚣仿若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破败焦烂的战斗下,黑衣刺客倒在了地上,无数的透明丝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胸口有大片大片的血迹蔓延着,短短的黑发胡乱的散开遮掩了他的面容。
而原本该倒下的白衣男子,只见他依然安稳的站在空中,在他的身前,是一个站立直挺的男人。
男人很高大,只能隐约瞧见些许淡绿,如若青竹。
再仔细些,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个男人的周身好似飘着淡淡的云雾,好似看到了又好似什么也没看到,模糊的容貌只觉一阵冷淡,除此之外再感受不到什么了。
男人微微抬着手,而在他的手掌前方是浮于空中的东闵泽。
只见他的手轻轻收拢慢握成拳,对方周身猛地产生一阵爆破!
下一刻,暗红的血人从爆破的血雾中摔了出来,像是破败的人偶倒在了地上。
血液染红了废土石块,血丝一点点蔓延进了石缝土壤之中。
男人静静的看着地上几乎成了烂泥的血人,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还要做什么之时,一只手拦住了,接着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无知无觉,无声无息。
“阁下,虽说动了杀意是我的小主人不对,不过,您的人犯错在先,就算是您,也不该这么不讲理啊,您说对不对......”
楚伶微微笑了一下,“陆焚尊者。”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昨天跟今天的
第55章 、主人疼我(二十二)
“师父!”白衣男子忍不住道了一声,?他的额间犹有几滴惊吓后的冷汗。
“原来是尊者的徒弟,难怪尊者这般愤怒,不过这事情的原委我相信以尊者的神通不该不知吧。”楚伶抿了抿唇,?轻轻笑了一下。
心里疯狂骂道:‘东闵泽这废物可别死了啊!’
‘宿主放心!系统随时帮您监视着!’
“影猫。”陆焚没有看自己身后的徒弟,而是在看了楚伶几秒后,?淡淡的吐出两字。
这此间,能逃过他的感官的,?除了比他更加强大的对手,那便只剩下拥有绝对隐匿的影猫了。
一下被拆穿的楚伶很淡定的笑了一下。
哪怕身着不合身的脏破麻衣,?猫儿也很魅人,?柔软的白色发丝轻轻的勾在耳边,温红的唇色带着令人松懈的柔软。
“不错,?我徒有错在先。”陆焚很干脆的应了一句,“如此也不是他杀我徒的理由。”
“尊者说的是,?不过小辈之间嘛,尊者也不必下这样重的手。”楚伶扫了眼对方身后的白衣男子,?对方看起来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不过或许是碍于自己师父,不好表露失态或者让对方丢了脸,也故作镇定了下来。
楚伶虚了虚眼。
这陆焚的眼光还真够差的,想他九段灵气的最强灵者什么徒弟找不到,?结果找了这么个货色。
陆焚沉静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一会儿后他抛出一个光球浮到了楚伶面前,?好似被迷雾遮盖的看不清的面容下,只听他缓缓道:“拿去医治。”
光球凑到身前,楚伶试探的伸出手后,一个白玉罐子落到了他的手心。
而只见刚才还一口一个‘我徒’的陆焚转过身,?在对方肩头点了两下,也不知做了什么,一颗绿色的小珠子被抽了出来。
晶莹的绿珠在空中散发着点点荧光!
“师父!”然而白衣男子却是惊骇的大吼一声,恐惧的神情竟然比刚才直面死亡还要扭曲,他‘砰’的一声,猛地跪到了地上。
“师父!请再给徒儿一次机会!”说着,他又‘砰砰’两声磕了好几个响头,头皮被磕破,在地上留了血印。
陆焚轻声道:“抬头。”
接着在白衣男子的目光下,只见陆焚手轻往一个角落处一指,在那个位置是一个女孩。
正是起初喊着要猫的女孩,她缩在角落,害怕的四处乱看,要是平时见到这一幕定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陆焚指出后,就显得很诡异了。
正常人都该是缩起来一动不动,那个女孩却是带着害怕的神情环顾四周,看到陆焚楚伶等人表情也没什么波动。
这样一来,似乎只是个顺应环境变换而做出反应的假人。
白衣男子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一下变得惨白。
只见他的师尊轻轻一挥手,刚才还有神态有动作的女孩一下瘫软在地,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转瞬化为了一个稻草人。
“面对情劫,予取予求,伤及他人。”陆焚指尖轻轻托着绿珠子,“你我的师徒关系便就此断了吧。”
别说白衣男子,就是后面的楚伶也呆了呆。
他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对方的脑回路了。
说自己徒弟伤别人,他自己不也浇了把油,而且刚为了徒弟要伤人,现在又因为一个情劫要断掉师徒关系,甚至看样子,那个所谓的情劫还是为他自己所控。
“师父!是徒儿的错!徒儿认了!只求师父不要赶徒儿走!”
陆焚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执起楚伶的手,将一颗泛着红光的宝石戒指套进了他的中指。
“这.......尊者?”楚伶吓了一跳,拘束的想要把手抽回来。
“里面的东西归你所有。”
楚伶:嗯?
在戒指扣紧中指的刹那,只觉得脑中多了一道链接,一触动这条链接就会感应到大量的修炼资源。
有丹药有灵石有草药以及各种精炼的武器。“您这是......”
“赔礼。”陆焚言简意赅的道了两字。
赔礼这么丰厚?
楚伶眼睛亮了亮,他突然觉得东闵泽还可以再挨几次揍。
话落,陆焚转身便要离开,他所谓的徒弟还在苦苦哀求,地上都快被磕出血河了。
“傅佑瑾,你对世经验不足,心不静亦不善不狠,早该历练一番,若是有所成就,或许有机会再回山门。”
“师父,徒儿全听你的!”傅佑瑾连忙道。
楚伶正摸着小戒指呢,在听到这段对话时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不嫌,你便跟随他们罢。”
楚伶呆滞,果然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是!师父!”傅佑瑾应的声如洪钟。
天朦朦亮了,这一晚上用疲惫来解释都远远不够。
楚伶本想抓上两个昏过去的大男人赶紧跑,奈何这傅佑瑾一改之前鼻孔朝天的态度,低头谦逊的帮他一起搬了个人,跟前头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是师父给我们的考核。”
把人搬出废墟的空隙,面对楚伶的提问,傅佑瑾解释道,“师父一共只有三个徒弟,我上面还有一个师哥和师姐,但我们都只是记名的,若要真正得到师父的教导传承,那必须要通过师父的历练。
三点,一个是纯粹的天赋,我今年十八已是四段上等,自然天赋还算不错。”说到这的时候他忍不住露出了骄傲的神情,后又轻‘咳’一声继续道,“再有就是面对危险和情/动的反应,情动便是情劫了。”
傅佑瑾忍不住苦笑的叹了口气,“我不曾想,情劫竟然是师父亲手所为,可就算如此,我还对落妹念念不忘,这般的心智也难怪师父不要我,与你们的这一战,无论是为了落妹做出的强夺或是战败都怕是让师父失望透顶。”
“那绿珠子是什么。”
“师父给予我们的弟子名牌,可以用来寻位。”
一人一猫把两个血淋淋的人背到了树后,楚伶本想在空间戒指里找找有没有被褥什么的,放眼一圈还没看到后,旁边的傅佑瑾已经在旁边铺好了垫子,然后把两人搬了上去。
后又拿出了药品帮着一起处理他们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