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徐曜洲看着对方耳尖的那一点红不声不响地蔓延,连带着脖颈也红了一大片。
徐曜洲哑着声道:“哥哥说喜欢我,爱我,我当真了。”
傅均城没立即回话,虽然徐曜洲那一下咬得确实没用力,但却酥酥麻麻的痒得很,耳根子也烫的厉害。
傅均城咽了咽喉咙,偏头的时候半边脸埋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咕哝道:“行,喜欢你,爱你。”
徐曜洲呼吸有些乱。
傅均城的声音更小:“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
结果话到一半,他的呼吸比徐曜洲还要乱。
滚烫的呼吸如绕不开、扯不断的细线,丝丝密密纠缠交错。
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傅均城的手下意识去抓徐曜洲的手,却在如愿的时候,血色上涌至整张脸。
傅均城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更深地陷在这片柔软中。
……
傅均城也不记得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只知道对方吻着自己,在耳边叫自己“哥哥”,又说答应过自己,下次要在上面。
只是这上面跟他理解的上面不太一样。
这念头一闪而过,傅均城跪坐着,张嘴想反驳几声,可没来得及开口便化作抑制不住的细碎吐息,索性报复般地咬住徐曜洲的唇。
……
再睁眼时,外头的太阳已经晒得老高了。
其实昨晚他们也没睡多久,傅均城觉得困得厉害,打了个哈欠又准备扭头继续睡,忽然听客厅传来动静,思绪刹那间抓住少许清明,傅均城蹭地下就被惊醒了。
听起来像是陈肆的声音?
傅均城心想,完了完了,沙发不会还没收拾吧?!
他艰难从被窝里爬出来,揉了把腰,开门就看见坐在餐厅的陈肆。
见到傅均城,陈肆放下手中的热茶,笑着打了声招呼,说:“早啊。”
傅均城看了眼时间,又下意识瞧了瞧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客厅,突然觉得自己这番举动实在是搞笑,有徐曜洲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这才一脸木然回:“不早了,都快吃中饭了。”
说着又慢吞吞地睡眼惺忪往洗浴间走。
等傅均城换好衣服收拾整齐,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徐曜洲给傅均城端了杯热牛奶,又做了煎饺和鸡蛋饼,这一番流畅操作被陈肆看在眼里,突然感慨道:“上回有个做菜的综艺找到我,说想让你们俩一起去玩几期,我本来准备帮你们推了的,现在看来好像也还行?”
傅均城全身心都在拒绝,连到嘴的早餐都差点不香了:“别,知道的我是在做菜,不知道的别以为我是去炸厨房的。”
想了下,傅均城指指徐曜洲:“他倒可以试试,最近厨艺见长。”
虽然有过黑历史,但傅均城很有信心徐曜洲能够通过努力,成长为一代名厨。
陈肆笑道:“没这么夸张。”
徐曜洲却看向傅均城:“我炸厨房也很厉害,哥哥要比试一下吗?”
傅均城:“……”
傅均城忍不住吐槽炸厨房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这个也要分个高低?
但陈肆只觉得被塞了满嘴的狗粮。
从炸厨房到如今的水平,果然是恋爱的酸臭味。
腹诽间,陈肆突然又想起来:“对了,《FAITH》的主编昨天联系我,说想找你们一起拍个封面。”
毕竟是顶级时尚杂志,陈肆原本以为傅均城会挺高兴才对,结果对方反响平平,只“哦”了一声,甚至还没有刚才那个看不上眼的综艺来得激动。
陈肆犹豫了一下:“那这事……”
傅均城不以为意道:“也行,正好拍几张情侣照。”
陈肆:“……”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杂志方在拍摄后的第一时间便在官博出了预告,直到特刊出来,所有人都炸了。
这次的封面,包括内页专栏,一共有十多张写真。
被转发最多的是徐曜洲和傅均城并肩倚靠在复古红墙上的那张,二人也同样是复古穿搭,一白一黑,衣服上和头发上都落了松松软软的雪,右上角是同样落了雪的红梅,有只橘猫趴在红墙上翘着尾巴,望向镜头。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照片,除了摆拍的单人、双人照,还有一张傅均城坐在地上拿了一枝红梅去逗猫,笑眼眯眯地看那只橘猫伸长爪子去攀枝头的梅花,徐曜洲便在一旁静静看着傅均城,眼里颇有些似笑非笑的意思。
同一时间,电影《江山》定档。
预告片出来的当天,有网友发现徐氏的股权变更,除去原先属于徐嘉明的那部分,就连徐夫人名下的股份,都一并转给了傅均城。
消息一出,全网哗然。
这哪里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根本就是质的飞跃。
而傅均城与徐夫人单独赴约的照片也接二连三被人给挖出来,直到有徐董事和其妻子离婚的消息传出,甚至还有营销号为搏眼球笑称傅均城该不是除了徐曜洲,连徐夫人也勾搭上了吧。
结果没过几小时,就被封了号。
徐家亲自下场发声,澄清傅均城为徐家的独子,因儿时遭遇意外,直到前段时间才寻回。
网友直接懵了。
这是什么走势?
说好的攀上豪门呢,敢情人家自己就是豪门?
联系之前的法制新闻,合着傅均城是被人贩子害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回自己爹妈了?
cp党也很慌。
说好的情侣怎么突然就变兄弟了?
徐家独子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徐曜洲为爱被逐出家门了?
原本只是想吃个瓜,结果吃到了自家的头上,房子突然就踏了?
没过多久,徐夫人便在离婚传闻的简单回应中,多加了一句对徐曜洲身世疑问的回答:“不是亲子,胜似亲子。”
这算是印证了之前的小道消息,除了徐嘉明外,徐曜洲也不是徐董亲生的。
虽然多多少少有些挖苦声在,但又被其它声音给骂下去,毕竟这么多年徐曜洲一直都独自打拼,就算不是徐家人又怎样,人家自己赚钱自己花,潇洒的很。
直到《江山》上映,又被其它的声音所掩盖。
所有人都看着傅均城这个潇洒倜傥的二皇子鲜活且灵动的出现在大银幕中,与徐曜洲所饰演的主角可谓是兄友弟恭,二人一静一动,所有cp党和粉丝看了都忍不住赞叹一句真香,尤其是前期二人结盟,共同对付无能昏庸的太子,默契十足。
最令人啊啊啊叫的莫过于影片中间的一个长镜头,傅均城一袭玄衣慵慵懒懒坐在棋盘前,一脸玩味地注视着身披狐裘的病弱皇弟,笑吟吟地半天没有说话,被徐曜洲所发觉,抬眸轻轻唤了声“皇兄”。
傅均城倏地抓住徐曜洲的手,黑白棋子顷刻间混在一起洒了一地。
近镜头里,徐曜洲眼睫微动,倒映着烛光幽火的黑眸平静迎上傅均城的视线。
傅均城笑问:“你要的,我帮了你,毕竟太子一党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徐曜洲不语。
傅均城道:“那我要的,你给吗?”
此刻,影片才似刚刚进入正片。
众人还在这一派和谐中没有缓过神来,之后便是危机四起,太子昏庸,可在这宫墙里,又有谁是真的干净。
二皇子一党逐渐展露野心,包括曾经栽赃给太子的罪状,真真假假事到如今也没人在意。
可另一边,下棋之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野心勃勃,与傅均城处千灯万火相比,徐曜洲仍旧只是品着那一杯茶,望着那一盘棋。
然后在对方即将到达那渴望的巅峰时,反手狠狠一剑刺在那人的心口上,看妖冶的鲜血喷洒在对方为自己端来的那盅汤药上。
药是毒药。
剑也是一招毙命。
他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眼,怕是到死都不敢相信向来病弱无力的小皇弟,竟是骗了他这样久。
而对方看着他风轻云淡一笑,语气和平时一样温和:“为难皇兄替小弟扫清障碍,还照顾良多,赏我一口药吃,劳皇兄费心了。”
同日,天子驾崩,举国同哀。
二皇子系敌国奸细,逼宫谋反,就地伏诛。
……
cp粉大哀——
简直被这口玻璃渣子虐哭!
谁说好磕的,给我出来受死!!!
但首映式隔天,就有人细心地发现徐曜洲和傅均城的无名指和中指都戴着同款戒指。
无名指是那枚没有过多装饰,只简简单单一个铂金素圈。
而中指那枚多了镶钻点缀,但也简洁大方,大伙儿查了一下,是某知名婚戒品牌的定制款。
什么品牌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婚戒!!!
听说是傅均城送给徐曜洲的生日礼物!
这还不好磕吗!!!!
一时间喜讯铺天盖地,cp粉敲锣打鼓,普天同庆。
结果没过多久,又有花絮流出,花絮里傅均城靠着徐曜洲刷手机,手机屏幕一晃而过,赫然是徐曜洲的粉丝群。
就挺突然的。
三家粉丝都疯了。
但傅均城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人疯不疯。
也不知道陈肆是不是真把他之前的话给当了真,替徐曜洲接了档体验乡村生活的一日游综艺,夸下海口一定让徐曜洲大展厨艺,徐曜洲没肯,非得拉上他一起去。
傅均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念叨:“谁要跟你乡村一日游,私人海岛不香吗?”
徐曜洲哭笑不得说:“哥哥明明之前才讲腰不好,暂时不想去什么私人海岛。”
傅均城:“???”
傅均城回怼:“谁腰不好了,你才不好!”
徐曜洲点头:“那我再努力一点。”
傅均城:“……”
瞧瞧这是什么浑话!
这人肯定是飘了!
傅均城把行李一丢,哼哼道:“我不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快活去吧。”
徐曜洲忍俊不禁瞧过来:“明明是哥哥之前答应陈肆的。”
傅均城说:“我答应的怎么了,下回我再帮你安排个变形计,换个小奶狗回来,多香。”
结果话音刚刚落下,就被徐曜洲一把按住腰。
对方无比熟稔地咬在他的脖颈上,吻在他微微滑动的喉结上。
徐曜洲认真道:“哥哥说过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傅均城本想呛回去,却被徐曜洲这一番举动搅得气息有些乱,嗓音也低了不少,只喃喃开口:“喜欢了又怎么样?”
徐曜洲默了几秒,又笑:“不怎么样,就算哥哥喜欢了别人,我也喜欢哥哥一辈子。”
傅均城的心莫名就软了一大片,他忍不住勾了下嘴角,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唇。
傅均城咕哝道:“傻瓜。”
徐曜洲垂眸,目光所至是傅均城笑弯了的眸。
傅均城却看了眼徐曜洲身后的窗,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又岂止一辈子。
傅均城抱住对方的脖子:“我上辈子,这辈子,还有下辈子,都只喜欢你。”
绿枝发芽,桃花始开。
鸟也叽叽喳喳落在窗台上。
而我在你眼里。
恰好你也是。
永远。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感谢几个月以来的陪伴。
明天会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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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不出意外的话是《救错偏执反派后[穿书]》,同样也是年下,感兴趣的可以先在作者专栏收藏。
估计会在年底开,具体时间也可以到时候看微博通知:@桃子九呀
晚安~
第96章 、番外(一)
乡村是真乡村,傅均城下了飞机后,又坐了两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等拎着行李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傅均城还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跟蔫了似的,要不是陈肆赶忙从他手里接过了行李箱,他估计得抱着箱子直接在地上打坐。
陈肆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晕车了?”
傅均城懒恹恹回:“估计吧。”
陈肆说:“都叫你路上别看手机了,等会儿泡杯山楂水喝,看看能不能好受些。”
傅均城摆手:“没有那么严重,不要紧的。”
其实以前也没有晕车这毛病。
傅均城想,估计是昨晚上着了些凉,人也跟着一起不对劲。
说起着凉……
他下意识抬手,指尖在脖颈的创口贴处摩挲了几下。
果然。
啧,年轻人需要节制,这话一点也不假。
客厅那啥的下次一定得拒绝!
绝对!
正吐槽着,恰好始作俑者打来电话。
傅均城戴着蓝牙耳机,臭着脸接通来电,还没出声就听另一端的人道:“刚才听助理说你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他不咸不淡“唔”了声。
徐曜洲说:“我估计得晚点到了。”
闻言,傅均城的声音更无力:“哦。”
语气里满满写着——
我好虚弱。
我好难受。
你居然还不问我“怎么了”。
好在徐曜洲准确接收到了傅均城给的信号,语气稍顿:“哥哥不舒服吗?”
傅均城说:“好像晕车了。”
陈肆跟在一旁,眼光不受控制瞥了傅均城一眼。
估计是对面说了什么关心话,傅均城的语气直接可以用“虚弱”两个字来形容,轻飘飘道:“对,很难受。”
陈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