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穿越重生]——BY:迟晚

作者:迟晚  录入:10-15

  “还有……”
  江倦睫毛动了动,“我浑身上下,只有太子看过,也只有他揉过。”
  薛放离单手揽着江倦,目光很沉,却也只是低头看着他,“然后呢。”
  江倦:“没有然后了。这还不算最好吗?”
  薛放离:“不算。”
  他低下头,嗓音靡靡,“行过房,才算最好。”
  过于得寸进尺,江倦说:“……那算了,我不跟你最好了,我们就这样比较好。”
  薛放离低笑一声,用力地吻住江倦,又撬开他的唇舌。
  本是想陪他说说话,说到最后,反倒又是江倦惨遭玩弄,待马车停下来,江倦靠在薛放离肩上轻轻喘气,任由他给自己整理衣物。
  江倦拉开帘子,行宫坐落于山麓,巍峨豪奢。
  看着看着,江倦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在小说里,弘兴帝是安平侯称帝以后才驾崩的,可现在才六月份。
  江南水患还未发生,安平侯也没有在民间获得任何声望,弘兴帝却提前病重了。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江倦慢慢蹙起眉尖。


第99章 想做咸鱼第99天
  下了马车,江倦与薛放离被请入行宫。
  宫殿一片肃静,弘兴帝躺在床上,他比上一回江倦见他,瘦上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死气沉沉的。
  汪总管揩去眼泪,凑在弘兴帝耳旁说了一句什么,弘兴帝动了动手指,嘴唇蠕动,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放离……”
  薛放离缓缓地开口:“父皇。”
  他神色冷淡,更是毫无亲近之感。
  弘兴帝凝视他许久,浑浊的眼中泪光闪动,最终也只是闭了闭眼睛,“走近一点,让朕好好看看你。”
  “没什么好看的。”
  薛放离微笑道:“父皇,你已经看过许多年了。”
  弘兴帝不以为忤,只是望着薛放离,许久,才艰难地说:“朕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晴眉。”
  把他与蒋晴眉放在一起,薛放离只觉得厌烦,他轻嘲似的一笑,却是不置一词。
  江倦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扭头来看了看薛放离,然后轻轻抓住他的手指。
  下一秒,薛放离反客为主,反握住江倦的手,揉i弄起他的指尖。
  病床上,弘兴帝又开始咳嗽,他虚弱道:“快,给朕把丹药取来。”
  汪总管极力劝说:“陛下,别食用丹药了,您就好好服药吧。”
  弘兴帝却不听,甚至勃然大怒,“朕的丹药!给朕丹药!”
  汪总管见状,无声地叹下一口气,只得去为他取药。
  丹药……
  江倦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喜欢弘兴帝,但他还是小声地暗示薛放离:“王爷,这些丹药会不会越喝身体越差啊?”
  薛放离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的夫君在这里,关心旁人做什么?”
  “我只是……”
  江倦想解释,又没什么好理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薛放离。
  “知道了,晚点会劝。”
  江倦话还没说完,薛放离就懒洋洋地应了下来,江倦信以为真,眼睛慢慢地弯起来,笑得很开心,“好。”
  薛放离鲜红的唇也轻轻扬起,好似在笑,目光却是一片冷然。
  劝他?
  怎么可能?
  眼睁睁地看着弘兴帝日渐衰老,身体被毒素所侵蚀,可是他的趣事之一啊。
  这是他那父皇应得的。
  这不是往日他对他做过的事情吗?
  江倦又陪了一会儿,终于待不住了。殿内门窗紧闭,空气也不流通,江倦有点不舒服了,他对薛放离说:“王爷,我想出去走走,里面好闷。”
  薛放离看他一眼,倒也没有强迫江倦留下来,毕竟江倦体质差,他颔首道:“嗯。”
  和他道了别,江倦走了出去。
  比起皇宫,行宫还是不值得一提,但也足够开阔,江倦左看看右看看,侍立在一旁侍女见状,轻声问道:“太子妃,您热吗?”
  “行宫有一处水亭,三面流水如瀑,夏季里很是清凉。”
  江倦怎么不热,他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可以带我过去看看吗?”
  侍女答道:“太子妃这边来。”
  江倦跟着她走了一路,流水声渐近,一座水亭出现在眼前,临水而建,风车旋转,将水送至水亭顶端,再徐徐淌落。
  “这水是山泉活水,颇为甘甜。”
  侍女说着,伸手掀开纱幔,江倦跟着她还没走几步,险些踩着一人,他连忙道歉:“对不起。”
  对方本是颓废地闭着眼睛,呈大字状瘫在地上,差点被踩到也一动不动,反而江倦听见的声音以后,一下子坐起来,“倦哥?倦哥,你来了?”
  原来是薛从筠。
  马车上才问起他呢。
  江倦点点头,“我陪王爷来的。”
  薛从筠盘腿挪到一边,拍拍旁边的位置,“倦哥,坐。”
  薛从筠反正都擦干净了,江倦就坐了下来,薛从筠看看他,又开始唉声叹气。
  江倦问他:“你怎么了?”
  薛从筠咕哝道:“……还不是我父皇。”
  薛放离与弘兴帝关系不好,薛从筠却很是敬爱弘兴帝,否则也不会弘兴帝病情加重,薛从筠立刻不再鬼混,非得跟着来行宫陪他了。
  江倦想了一下,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刚我见到陛下了,还算有精神。”
  薛从筠摇头,“可他……”
  弘兴帝的状态,真的很不好了,现在就看他还能捱上几天,薛从筠一想到这里,更加低落了。
  薛从筠往日真的话很多,也很跳,今天太失落了,比上回趴在栏杆上的模样还落寞,江倦看看他,说:“别想了。”
  “今天没有糖葫芦给你吃,那就手头安慰你一下吧。”
  江倦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呼噜呼噜毛儿……”
  下半句是“吓不着”,江倦想了一下,自己改了一下,“不要哭。”
  薛从筠闷闷地说:“我才没哭。”
  “还有,是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才对。”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发丝被掀动,轻柔的触感一再传来,薛从筠看了看江倦,少年的眼睛向下轻弯,手也一下一下摸着薛从筠的头发。
  没有太多的语言安慰,只有温柔的陪伴。
  江倦的笑容总是莫名有一种感染力,看着看着,薛从筠心头的愁绪消散几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见薛从筠总算好上一点,江倦就收回了手,转而开始玩水。
  这座水亭,真的很消暑,夏风拂来,水珠也在四溅,惬意得很,比空调房还快乐。
  要是可以,江倦真想在这儿支张床,睡上一整个夏天。
  快乐总是短暂的。
  变故更是来得猝不及防。
  正吹着风呢,忽然有人一路小跑,惊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安平侯率军攻入行宫了!”
  江倦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具体含义,薛从筠已经一骨碌爬起来,拔腿就跑。
  江倦下意识跟着他。
  薛从筠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弘兴帝休息的宫殿。
  门一推开,弘兴帝安然无恙,薛从筠松了一口气。
  他跑得太快,过了一小会儿,江倦才赶过来,薛从筠看的是弘兴帝,江倦却要找薛放离,可他发现薛放离根本不在这儿。
  “汪公公,王——太子呢?”
  “殿下去见安平侯了。”
  汪总管急出了一脑门儿汗,“怎么是这个时候呢,怎么就在这个时候。”
  “蒋将军率军前去剿匪,尚未归来,侯爷他……陛下平日待他不薄啊。”
  汪总管一甩手,“唉!”
  对于汪总管而言,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江倦倒是知道剧情,但他也没想到安平侯会这么早就动手。
  在原文中,安平侯攻入京城,是要在江南水患发生以后,毕竟安平侯还要凭借水患获取民间声望,并成为起义军的首领。
  现在江南还无事发生,更没有起义军,安平侯又哪里来的兵马攻入行宫?
  江倦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江倦开始惦记薛放离。
  王爷可不要出事。
  行宫外。
  安平侯骑在马上,他一扫之前的阴郁,颇是踌躇满志。
  而在安平侯的身后,跟着一众兵马,他们神容戒备,弓箭手更是开弓张弦,瞄准薛放离。
  薛放离这边也是如此,处于对峙时刻。
  薛放离散漫一笑,“安平侯,若本王没有记错,现下你可不该在京城。”
  先前苏斐月押安平侯上门道歉,安平侯在离王府上发了一场风,苏斐月承诺会给薛放离一个交代,待安平侯养好身体,就把人撵出了京城。
  当然,薛放离对此嗤之以鼻。
  这算什么交代?
  但是他懒得再搭理。
  至于眼下这些兵马……
  薛放离若有所思。
  “陛下病重,你却将他困于行宫,本侯不回京城,又要如何——”“清、君、侧!”
  他说得大义凛然,却是一番颠倒黑白,薛放离听罢,只是轻嗤一声,面有讥讽,“好一个清君侧,侯爷当真大义。”
  安平侯道:“谬赞。”
  他确实是去了一趟江南的,又连夜跋涉赶回京城。
  此时跟着安平侯的,只是一小部分人手,但饶是如此,也乌泱泱的一片,比禁卫军多上不少,安平侯并不认为不可以与之一战。
  只是——有人让他求稳,暂且与薛放离周旋一番。
  思及此,安平侯便又道:“殿下,你生性残暴,杀人如麻,不堪为君。既然如此,何不早早投降,免得败仗再降,不止你要吃苦头,你那太子妃,他也讨不了好。”
  “你怎就偏要提他。”
  薛放离微微笑道:“安平侯,因为他,本王收拾过你那么多次,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旁人你挂念便挂念,本王的人,也是你可以挂念的?”
  顿了一顿,薛放离怜悯道:“安平侯,你再挂念,他满心满眼只有本王,更是离不得本王一刻,本王也苦恼之至。”
  “你……”
  手猛地攥紧缰绳,安平侯的面色不太看,他口吻生硬道:“你那太子妃,空有美貌,你当他是宝贝,便当别人与你一样,多看上一眼,就是挂念?”
  薛放离笑悠悠地问道:“侯爷,你只是多看了一眼吗?”
  安平侯让他问得恼火,他咬牙道:“自然!”
  薛放离又是讥讽一笑,“那便只是多看了一眼吧。”
  他倒是没有反驳,却只让安平侯更是恼怒。
  许多事情,安平侯都历历在目。
  薛放离扬言卸下他的双手、逼他当众跪下赔罪,再三羞辱他!
  怒火在心头烧起,几乎烧没了安平侯的理智。
  “说起来,有一事本王颇是困惑——侯爷对本王的敌意,究竟来自何处?”
  薛放离又漫不经心地开了腔,“原先本王只当侯爷生性如此,嫉恶如仇,后来才发现,侯爷连一介弱女子都欺负,也不过如此,那么这份敌意,就不单只因本王平素行事张狂了。”
  “弱女子?”
  薛放离若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安平侯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当日在大皇子的地盘,安平侯摔碎了自己的玉佩,却让这妓子拿着离王令牌,告到了官府。
  也因为这件事,他往日的名望尽失,更是遭到了无数耻笑!
  安平侯恨道:“殿下,你可真是好手段!”
  薛放离微微一笑,“侯爷可曾想过,并非本王好手段,而是侯爷——”“太蠢。”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安平侯彻底被激怒,他当即振臂一挥,“给我上!”
  “活捉太子——!”
  此时此刻,安平侯心中只有无尽的怒火,他不想求稳,更不想再周旋,安平侯一声令下,兵马纷纷向前冲去。
  蒋将军不在,行宫却有禁卫军。弘兴帝来此休养,倒是带了不少禁卫军,但再多,也不及安平侯的兵马。
  可薛放离还是在故意激怒安平侯。
  原因无他,禁卫军训练有素,安平侯带的人马,想来只是一些招募的私兵,比及禁卫军,松散不已。
  果不其然,两派人马一番交战,没过多久,安平侯率领的军队就被打得一片溃散,待安平侯一剑刺入一人的身躯之中,再抬起头时,他带来的人,竟被伏诛不少!
  废物!
  一群废物!
  安平侯面色一变,不再交战,他往后一退,立刻有骑兵上前来掩护。
  薛放离撩起眼皮,笑得嘲讽,“来人,活捉安平侯。”
  局势瞬间颠倒,禁卫军纷纷追赶安平侯,安平侯一路后退,直到骑兵被诛杀殆尽,他只得仓皇逃窜。
  薛放离问他:“侯爷,不是要清君侧吗?”
  安平侯眉宇掠过一丝后悔,随即狠狠地瞪着薛放离,再不是过往的那一幅隐忍的模样,甚至好似与薛放离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我总会取你性命!”
  “侯爷,你可真是不识时务。”
  薛放离抬起手,弓箭手纷纷瞄准安平侯,只待他发号施令。
  “太子殿下,且慢。”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出声阻拦,他的语速不急不慢,甚至还含着几分笑意。
  薛放离动作一顿,回过头去,苏斐月笑吟吟地冲他点头致意,而在他的身后,更有许多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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