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块热度猛增,看来是发怒了:就是那个人。
沈清言发觉自己能动了,抬头一看令危崖身旁来了一个藕色衣衫的人,“操!罗浮云?” 这家伙真实狐狸精转世?怎么勾引完了祁甚又来找令危崖了?难道打算把四家洲王全睡遍
,还是说集齐四大洲王就能召唤神龙。
沈清言对于这个罗浮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便屏气凝神打算听听这蛇蝎美人又打算使 什么狐媚子。
他看罗浮云居然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吓得赶忙退回巨大的梅花树后。
御龙块:放心,有我在他们发现不了你。只要你不主动触碰旁人,便无人能发现你的存在 ,尽管靠近去听听。
沈清言:若是我想让谁发现我便碰他一下?
御龙块微微发热:理论上如此,不过,我须得提醒你,在御龙大陆的生存法则比地球上更 加残酷,无人可以信,有时候连你自己也不能相信,你能信的只有我。
“知道了,真啰嗦。”沈清言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我就算不信你,也信他。
得了龙哥的保证,他放心地迈步,没想到御龙块似乎给他增强了三观五感,他眼睛能透过 结界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是……顾小九和花善? ”沈清言暗自嘀咕着靠近了顾城和花善藏着的屋檐下。
令危崖和罗浮生似乎真的看不到也听不到沈清言的存在,连他经过他们两人中间都眼睛不 眨一下。
令危崖看着罗浮云,皱眉不屑道:“你来作甚?”
罗浮云魅惑众生地笑了: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令危崖挑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罗浮云笑了起来:“令君对吴衣兄放不下,而祁甚却拿你真心守护的人当擦脚布,他难道 不是你的敌人吗?”
令危崖面色狰狞地死死盯着罗浮云,因为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沈清言真想给罗浮云这小妖精鼓掌,他往顾城的方向走了几步,正要去拍顾城的肩膀打招 呼让他看到自己。没想到却在他的手指碰到顾城的前一刻,他僵在了离顾城不过须臾之外。
因为,他听到罗浮云笑道:“顾君和花君让我来请求结盟,共同对付祁甚还有……私炼龙 气的沈家。”洋永
令危崖并没有什么讶色,他淡淡道:“此事我早已说过不行。我不会让吴衣受到半点伤害 ,让他身陷险境我做不到。况且,顾君那般厚待沈清言,真会不顾情谊联手将沈氏灭门?”
沈清言心中一紧,却见近在咫尺的顾城飞身落到了令危崖的面前,花善也跟在他身后走了 过去。
此时的花善一身桃色面容冷厉,完全不似白日的怯懦,他长身而立言语镇定:“大义与私 情,顾君三年前便已经做出过一次选择。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令危崖看着顾城冷冷淡淡地道:“顾君能为了打压祁甚舍弃上官燕,但并不代表顾君可以 同样舍弃沈清言。”
沈清言心里烦躁不安地盯着顾城,想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未曾想顾城道: “沈清言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续命延年的工具。”
沈清言心里轰隆一声,他听到御龙块在喊他,可他只想冲上去把顾城这家伙揍死。
但他什么也碰不到,御龙块将他传送回了卧房,他似乎在最后一眼看到了顾城回头不知在 看什么,只是那双胜却万千风月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沈清言想要冲出房门,却被御龙块拦住,他怒极,将卧房中桌子上的茶壶摔在地上,那一 刻杯盖碎裂的响声震醒了他。
“顾城。”沈清言晈牙切齿地琢磨着这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名字,“好你个顾城,我会让你 看看你这个续命延年的工具是如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御龙块发出灼热:很好,你需要的就是这种恨意,只有恨才能让你成长起来。记住,顾城 今日说的话。
沈清言笑了起来:“我记住了。”
脚步声传来,沈清言眼中恨意尽收,他越过地上碎成一摊的茶壶将门打开,只见顾城一身 寒意地站在门外对他露出了三分温和的微笑:“我回来了。”
沈清言皮笑肉不笑地道:“嗯。你去哪了?方才…不小心打破了水壶,你不会怪我吧?” 顾城身形一顿,却抿唇不语进了门,他看到地上的碎片皱眉牵起沈清言的手:“怎么这么 不小心,可有受伤?”
顾城,你不去当影帝实在是可惜。
沈清言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心脏痛了痛,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若有所指地道,“没受伤 ,老子没心没肺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轻易受伤?”
顾城松了一口气,将他抱在怀里躺下道:“再歇歇,我们便该出发了,你今日定要跟紧我 身侧,不要落单。”
沈清言眼中没什么感情,嘴里却欢喜地道:“你这么关心我,我真是好开心呀。”
顾城抿唇一笑,又认真嘱咐道:“你是我的夫郎,我顾城定会护你无忧。此事非同小可, 一定要记在心上。谨言慎行。”
沈清言也笑了 : “这我知道。”
作者闲话: 沈老板一定要相信顾老板啊!考验来了,小伙伴们也要相信顾沈的感情
经得起考验!
第56章 祁甚的勾搭
“冻死了冻死了……”沈清言被冻的牙齿直打颤,他们一行八人从天没亮冒雪出发已经走 了两个多时辰。
漫漫原野冻的结结实实,冰湖两边的垂柳如同冰雕一般,绿色的柳叶被凝固在冰晶中。沈 清言用手碰了一下,坚如磐石,再摸摸都能把手指冻掉。
“冷。还来。”上官惊鸿学习能力跟顾相弦相提也不逊,他不过一天一晚就已经学会了说 些简单的词句。
沈清言觉得这小兔崽子很快就能跟他对骂了,昨夜的信息量太大,他回味到现在还有些没 回过神。听顾城他们那些人的意思,上官燕是被顾城舍弃,去跟火乌在一起?那这么说……顾 城间接就是上官惊鸿的弑母仇人了?
不过…这也说不通啊,为何上官燕还要将儿子交给顾城养?难道…这上官惊鸿真实情况其 实是顾城的私生子!火乌受不了刺激,才谎称上官惊鸿早夭,给关在海底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沈清言摇了摇头,他头昏脑涨的有点晕乎。顾城骑在马上在他前面挺远。
各洲王走在一起,而四个夫郎结伴跟在后面。沈清言倒是还有大蓝当坐骑,上官惊鸿化作 火鸟在半空中低飞护航,还能用巨大的羽翼给沈清言和大蓝挡住雪花。
其他夫郎有的骑马,有的步走。
比如说罗浮云傲气凌云地坐在白马上,他的粉色衣袂飘飘欲仙,一张娇若桃花的美颜带着 不可一世的笑意。让沈清言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不过考虑他的人品又觉得膈应。
百晓真远远的跟在队伍最后,他眉眼放空,淡淡看着前方,嘴角依旧带着一些淤青,只是 在他身上沈清言看不出半分烟火。这个人在昨天尊严被令危崖踩在脚下的那刻就已经看淡了一
切。
沈清言心里不太舒服,有点同病相怜自怨自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老子才不会成为那 种弃妇,老子拿得起放得下。
他扁了扁嘴:算了装不下去了,顾城你这死人,老子跟你没完。
再比如说吴衣就在步走,他似乎很不受待见,穿着也很单薄,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在寒风中 摇曳。沈清言看不过去便对他道:“我带你一程吧。”
吴衣愣了愣,他的嘴唇泛白明明坚持不下去了,却还是摇头拜礼道:“多谢沈兄,不必了
”
沈清言拍了拍大蓝,大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顿了步子往吴衣的方向扭了几步,大蓝巴 巴地看着那被堵了路的白衣银发的少年。
吴衣也愣了,跟蠢萌无害的蓝色大眼睛对视片刻,大蓝使出杀手锏,把头低到了吴衣的手
边。
沈清言笑:“它让你摸摸头,这可不容易,我们家大蓝平素不给人摸的,你可要珍惜机会
啊。”
吴衣抿唇莞尔一笑:“真可爱。”
大蓝被摸了头还得了夸奖,乐得甩了甩尾巴上的雪花。那雪花飘到吴衣的银发上,沈清言 把手伸过去,“摸了我家大蓝就得让他驮着你了哦。”
“那有劳…大蓝了。”吴衣上了猫,复又对沈清言拱手道:“多谢。”
沈清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拘谨了,没必要。大家既然同骑一猫以后就是好兄弟,不 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吴衣顿首一笑,他的眉眼如同一弯新月让沈清言觉得很是亲切。
两人相谈甚欢,沈清言才知道吴衣今年不过十五岁,跟令危崖同龄,怪不得令危崖一副营 养不良的样子,看来还没长开。也不知道百晓真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佳公子爱一个小屁孩爱的 死去活来图什么。
沈清言还想再问,御龙块微微发热:快到了,之后定要护我灵体。我会给你传输足够的灵 力,他们只昨夜可以用渡生术积攒少量灵力不敢轻易使用的。你只需要注意罗浮云这个人…… 御龙块的声音越来越弱,沈清言看到在冰原中央的湖中心一圈巨大的紫色光圈如同雾气腾 腾,直觉告诉他,那是……龙气。
不过这里的龙气看着有点邪乎啊?不应该是金光闪闪的吗?怎么跟魔兽世界似的阴森森的 ,难不成这是魔王的洞窟?沈清言挑眉,又想起可能是紫气东来?
又走了片刻到了近处,沈清言随着大蓝走到了冰层凹陷之地,却见往下是深不可见底的洞
穴,洞中源源不断地往外吞吐着龙气。
祁甚那贱人下了马,回头搜寻到沈清言便一边收鞭子一边走了过来,“哟,小言言,看你 冻得,我的小可人儿,是不是下不来了?要不要我抱你啊?”
今天的祁甚因为山羊胡被顾城烧了,便不再蓄胡子才发现他看起来长的确实人模狗样。星 眉剑目薄唇微挑,面色白净有光泽实在是好看。估计是为了不被人看轻才留了胡子。
毕竟,听闻神兽洲的人都膘肥体壮,他现在这个模样肯定镇不住人,跟牛郎似的小白脸儿 能威慑谁?洋永
沈清言深以为然,让开一点将躺在他背后似乎发热昏迷了的吴衣显示给祁甚看,挑唇一笑
:“小言言你爹!叫老子沈爷爷。你沈爷爷不需要你抱,相反,我看你还是抱你家王妃比较好
”
祁甚这才发现大蓝背后躺着还有一个人,吴衣头上汗水结成了冰霜,他双眼紧闭似乎很痛 苦。
沈清言挑眉,“心疼了?那还连一匹马都不给他骑?你们神兽洲也不缺这么一个坐骑吧?
”
祁甚脸上顽劣的笑意淡了,他眼中几分神伤欲要上前,却被突然冲过来的令危崖挤到了一
边。
令危崖虽然还是个十五岁的单薄少年人,比祁甚小了五六岁,但身量却很高,挡在祁甚面 前呀牙切齿道:“你滚开!”
沈清言一拍额头,老子只是想给人家小夫妻俩调节调节,您个第三者小屁孩插什么手! 再看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百晓生,神色不动,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令危崖不着意瞥见 了无甚所谓的百晓真,不由得微微愤懑。
沈清言看在眼中,真比看了一出言情剧还想虐令危崖这小破孩:让你作,得不到的永远在 骚动,放着好好的夫郎不要,去当第三者,百晓真别留情,好好教教他做人!
果然因为令危崖的出现,祁甚脸上的担忧敛去,又挂上了不正经的微笑:“滚开?我看该 滚的是你。小言言你说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在理,歪理。”沈清言将吴衣扶起来,他想了想,暗中为他度了些许灵力见他睁开眼睛 有了些精神,笑道:“醒了?我们到了。”
吴衣深深看着沈清言,顿首:“多谢沈兄慷慨相助。”
沈清言摆摆手,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便无需宣之于口,不过吴衣定然把他今日的这份 恩情记下了。多一个朋友以后有事也多一条路这个道理,是沈清言上辈子如鱼得水的另一个秘
诀。
令危崖看了一眼沈清言,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但对于此人很明显有了改观。
不过沈清言才不管旁人怎么样,他看得上的人搭一把手他乐意,他看不上的人连搭理都懒 得搭理的。比如说凑上来献殷勤的祁甚。
顾城将绳索栓好,骑着上官惊鸿下了龙窟勘探前路,上来就发现一群人聚在一起,沈清言 被祁甚缠着不厌其烦地眼见着就要上手揍他丫的了。
“祁甚! ”顾城飞身落下在祁甚面前,将沈清言护在身后冷道:“你意欲何为?”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沈清言扁了扁嘴:“他想勾搭老子呗。”
“是呗,我想勾搭小言言啊。”祁甚厚颜无耻地笑了。
顾城皱眉看了祁甚,声音冷的结冰:“离他远点。”
祁甚笑了笑,悠悠道:“顾兄,我听闻你的寿命也不久矣,还要把小言言托付给花善来着 。不如,你问问小言言他自己想跟着谁?我想在花善和我之间,小言言肯定舍不得不选我。你 说是不是啊,阿言?”
顾城皱眉看着若有所思的沈清言,他目光微动,想要抬手牵住沈清言的手却被他状似无意 躲了过去。
沈清言后退一步,他实在是还没想好怎么跟顾城相处,一阵鸡皮疙瘩。
不过…若是真的要选,他就算谁也不跟,都不会跟着花善。昨天花善的变脸技艺他已经见 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