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一暖,时玉泪眼模糊的低头,湿淋淋的眼睫胡乱的黏成一团。
他脸颊还有些红,漂亮妖冶的凤眸干干净净,呈着未散的水光,闷声问它:“……哪来的?”
顺着巨蟒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数不清的珍宝,非常浮夸的堆成两座一人高的小山,亮光闪闪。
各种外界趋之若鹜的宝贝被胡乱的混成一团,除了一箱子玉雕幸免于难,其他打眼扫去,似乎平平无奇的物件都是宝石水晶。
时玉傻眼了,眼泪随意一抹,心尖都是颤的:“这都是你的?”
巨蟒环着他,头颈抵在他肩上,低低“嘶”了一声。
“……”时玉深吸一口气,挪过它的尾巴尖蹭蹭自己的孕肚,力道不知轻重,被巨蟒沉沉睨了一眼。
时玉全当没看见:“你知道继承权吗?”
巨蟒:“……”
时玉叹息,充满父爱的摸摸手感极好的孕肚:“这小子一出生就是人生赢家啊。”
巨蟒:“……”
它愉悦的眯起竖瞳,被这句话取*到了,幽蓝瞳孔深处掠过一分笑意,疼爱的蹭蹭伴侣的侧脸,尾尖则安抚着越发躁动的“孩子”。
繁衍是它的天性。
它愿意和它的伴侣生下无尽的孩子,让那平坦柔软的小腹重新鼓起,大到可怜,只能用肚兜缠绕,也愿意让他的“孩子”享受它曾拥有过的一切特权。
不知想到了什么,巨蟒垂眸看着怀中悠闲地捧着玉雕龙玩的伴侣。
时玉头也不抬:“你要出去?”
“嘶。”
“那你去呗,”有了这么多亮闪闪的玩具,时玉逐渐乐不思蜀,懒洋洋道:“快点走吧你。”
巨蟒沉默一瞬,无奈的为他铺好宽大柔软的床铺,垫了足足七八条厚实的软垫后,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洞穴。
离开之前它谨慎的掩盖掉了时玉的气息,又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抹平。
心头有些犹豫,但想着时玉“生产”的日期就在这两天,它沉了沉眸色,还是迅速潜入森林。
……
……
巨蟒离开的很快。
时玉玩了会儿玉雕和宝石,困得逐渐有些撑不住。
“怀孕”以来他一直很嗜睡,偶尔走在路上也能出神,昏昏沉沉一瞬,虽然能很快醒过来,但更多的还是心悸。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在预示什么。
好在有系统在,在检查过无数遍得出来的结论依旧是一切健康后,时玉也不再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听见了两声喊叫。
“时玉。”
“汪——”
心神猛地一颤,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两张熟悉至极的面孔。
黑发黑眸的男人蹲在床前,他一身寒气,冲锋衣外套沾着雨水,碎乱短发自然垂落,遮住了狭长幽邃的凤眸,他身边皮毛同样被雨水沾湿的纯黑狼犬吐着舌头,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轻轻“汪”了一声。
“……沈湛?威廉?”时玉彻底惊醒了,无措的从被窝里坐起身,“你们怎么在这?”
他睡得不沉,四肢酸软无力,累赘般的孕肚上盖着珊瑚绒棉毯,顺着起床的姿势滑落,露出一片柔软雪白的肚尖。
即将生产的孕肚同往日有许多不同,肚尖染着蜜桃似的浅粉,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流汗,如烂熟的浆果溢出甜腻的汁水。
那条坏蛇最是喜欢这种时候,看着时玉笨拙的捧着小孕肚擦汗,它会兴奋的吐出蛇信,长尾卷动,温暖的鳞片细致的拭去那片水迹,再被时玉扯着鳞片恶狠狠地拽几下撒火。
不过后来时玉就没有这样做过了。
因为这条毫无底线的臭蟒蛇居然以为他喜欢它的鳞片,第二天亲自送了几块羊脂玉般晶莹的鳞片在他床头,吓得他连鱼汤都喝不进去。
沈湛低声道:“我回旅舍没看见你,就带威廉来找你了。好在威廉还记得你的气味,我们才能找到这。”
“威廉?”
时玉感动的不行,笨拙的侧过身抱着威廉的脖子蹭了蹭,被狼犬宠爱的舔了舔侧脸:“汪呜。”
他孕肚太大了,偏偏浑身上下除了孕肚大,其余地方又依旧的纤细小巧,手腕、脚踝皆只覆了一层薄薄的皮肉,细的伶仃,仿佛一捏就碎。
阴暗潮湿的洞穴被布置的温暖舒适,看得出来为了讨他欢心,那条贪得无厌的巨蟒做了许多准备,不仅有时玉喜欢的玉石古玩,还有甜美可口的餐点。
它狡猾的将这里布置成家的模样,妄想留下自己骄矜挑剔的小爱人。
怕这一点并不足以留下他,于是又耍了手段,让他的爱人孕育了一个脆弱的“孩子”。
沈湛眸色晦暗,看着和威廉亲昵的挨在一块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的时玉,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走?”时玉动作一顿,犹豫的看了眼孕肚。
这肚子是被某条臭蛇弄成这样的,除了它,时玉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让自己恢复正常。
他努力想着说辞,却听沈湛不紧不慢道:“孩子是那条蟒蛇的?”
“……”时玉心跳一滞,没想到他这么敏锐,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卡了壳:“孩、孩子……额……”
“是它的吧。”男人面色冰冷,语气中听不出旁的情绪:“三个月的肚子不会这么大。”
时玉这才从记忆里拔出许久许久以前自己说的谎。
他:“……”
原来三个月不可能这么大吗!
“汪呜。”威廉耷拉着尾巴,小心的低头嗅了嗅他的大肚子。
它看起来很是担心,忍不住再次心疼的舔了舔时玉的侧脸。
时玉被舔的有些痒,安抚性的摸了摸它的后背。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会机械性的点头摇头,迟疑许久,才在沈湛仿佛洞悉一切的漆黑瞳孔中点下了头:“……是。”
“它弄了你多久?”出乎意料的,沈湛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而是冷着一张脸,问着令他难以启齿的话:“在做任务之前你们就*过了?”
时玉面红耳赤,脚尖紧紧绷起,他从没在正常场所听过如此直白粗鲁的话语,细白纤长的五指不由揪紧床单,脑袋混沌的不知道回什么好。
“你……”大着肚子的小孕夫抿着唇,薄薄的凤眼眼尾勾着内敛的红:“你问这个干吗?”
“我们之前在村子里找到了点线索,”沈湛语气淡淡,好像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乌南寨很久以前便出现过一条作恶多端的蟒蛇。”
……很久以前?
时玉几乎是立刻便想起巨蟒它爹。
“乌南寨没落的原因我们已经找到了。”
和时玉曾经设想的截然不同,沈湛道:“乌南寨之所以没落,是因为村子在很久之前出过一场蛇祸。无数条含有剧毒的毒蛇潜入寨子,受蛊蛇的召唤咬了不少寨民,寨民一夜之间死伤无数,乌南寨休养生息数百年,自此彻底没落。”
“如果你肚子里全是那条蟒蛇留下的东西,那很危险,必须尽快除掉。”
他指着他的肚子,浓密平直的眼睫遮住眸色,落下一片阴翳,淡淡的说这不是什么孩子,也不是什么黑气,而是必须除掉的蛇毒。
除掉?
时玉莫名捧住肚子,茫然漂亮的小脸上是一片空白,下意识随着他的话问:“那怎么才能除……”
他不喜欢除掉两个字,话到临头改了改:“怎么才能解毒?”
“——要把蛇毒吸出来。”沈湛道。
他抬手碰碰他的孕肚,动作轻柔小心,面上却毫无变化:“用我帮忙吗?不过我不知道你的伤口在哪,可能要全部试一试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诡 计 多 端 的 1——沈湛著》
下章应该有修罗场
巨蟒应该就变成人了
第107章 灵异文里的恶毒男配(10)
“吸出来?”
时玉有点懵,尴尬的后退一步,“不太好吧……”
沈湛垂眸看他:“你要生下这个‘孩子’?”
时玉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雪白孕肚缀着软尖,不知何时竟又渗出了细腻晶莹的汗水,蜜桃似的升起软烂腥甜的幽香,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他连忙抽过床头的纸巾,笨拙的捧起小孕肚擦汗。
“它……”他也有点委屈,一天到晚都要擦孕肚,“它总是动……”
沈湛低低嗯了声,从他手中抽过纸巾,帮他擦了擦他够不到的肚下。
汗水浸湿了手掌,纸巾已经湿透了,青年小心翼翼的抬着孕肚看他,雪颊被温暖的洞穴晕上了红,坐在那条银蛇一手打造的巢穴内,不停地流着水,任由他在那柔软的小孕肚下动作。
“擦不到,”他扔掉手中的纸巾,抽了张新的出来,平静的低头道:“抬起来点。”
“……抬起来?”
“嗯,”柔软敏感的肚尖被温暖的长指点了点,孕肚内的‘黑气’顿时兴奋地动作起来,沈湛的声音毫无起伏,甚至有些冷淡:“抬高点。”
时玉一怔,忍下羞耻靠到床头,细白纤长的五指不知所措的捂着孕肚,对着男人,朝上捧了捧。
黯淡皎洁的夜明珠洒下昏暗光线,柔软孕肚随着动作颤动,似一层雪浪,桃粉可怜的软尖越发下坠,腥甜的汁液顺着弧度下滑,尽数滴到沈湛修长苍白的大手上。
“可以吗?”横躺在床褥上的青年小孕夫有些不安,浓稠如墨的黑发披在肩后,小脸漂亮冶丽,到底才成年不久,对这些事不太了解,紧张兮兮的问他:“这么多汗是蛇毒引起的还是……我自己有问题?”
那汗水似乎越来越多,沈湛到最后好像也看不清了,直接跪在床边,自下而上的看着他的大孕肚,声音传来时有些沉哑:“两者应该都有。”
“蛇毒还是早解早妙。”
可是……
时玉看不见他的脸,但能感觉到孕肚下缓慢仔细地擦拭。
偶尔沈湛的手指会不经意的碰到他孕肚上的软尖尖,又痒又麻,叫他一下没了力气,但他也不敢出声让男人轻点,只能细细的吐两口气,小声问:“那个……沈湛,还没好吗?”
“快了。”
他感觉沈湛的声音很哑,哑的甚至有些听不太清:“要不要解毒,我可能知道毒素聚集在哪里了。”
这就知道了?
“要!”他忙不迭答。
下一秒,孕肚上的软尖便被长指不紧不慢的打圈轻点。
“就在这里。”
他瞬间软下了腿,桃尖被男人不知轻重的拢在掌心,沈湛掌心粗糙,不知道以前是干什么的,指节处有厚厚的茧,捏得他浑身哆嗦:“……你、你确定吗?”
“嗯。”
沈湛问他:“要吗?”
纠结两秒,他很快便被肚尖上那两只手指头捏的双眼含泪,混混沌沌的想不出别的,颤着声音应:“好、好吧。”
……
……
时间过去了很久,时玉哭的嗓子都哑了,被沈湛抱在怀里,噙着嘴唇继续重重地吻,“应该是这里。”
男人呼吸滚烫,喷洒在颊侧,时玉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胡乱的沾在脖颈,他细细软软一团,被迫坐在沈湛怀里,孕肚上覆着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偏过头和沈湛接吻。
沈湛说病从口入,毒素很有可能在他舌尖。
要咬破吸出来毒血才能好。
他于是被亲了很久很久,舌尖烂红肿胀,像熟透的樱桃,沈湛怕他疼,每次该咬的时候都不咬,把他亲的哆哆嗦嗦哭湿了眼睫,只会无助的攀着他的脖颈哑声啜泣后,才喘着气向他保证下次一定咬。
时间的流逝已经没有了意义。
威廉窝在珍宝堆旁,懒洋洋的看着满箱子玉雕小件。
昏昏沉沉的神智在某一瞬倏然惊醒,时玉惶恐不安的扭开头,肿胀的舌尖吐不出清晰完整的话,被男人重新含住,艰难的说:“……它、它快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他突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好像自己是个不守妇道的妻子,背着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丈夫在偷*。
被偷的对象仍旧沉迷的亲着他的脸颊,哑声应道:“好。”
好?
好什么好?
时玉人有点懵,孕肚上的大掌温柔的捏了捏桃尖,低声附在他耳边说:“那我再试试。”
他被沈湛轻松翻过身,坐在床边挺起孕肚,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抵着地毯,孕肚上趴着男人乌黑的脑袋,沈湛轻轻亲了上去,在他哆嗦着推拒时,又露出犬齿咬了一口。
浅粉柔软的肚尖顿时一颤,雪浪晃动,碰上了男人高挺的鼻梁。
时玉啜泣着叫了一声。
男人眸色却缓缓变得沉郁,低冷歹迫的含着孕肚上的软尖,逼着他说话:“怕什么?”
“那条蛇来了就来了。”
耳边听见一阵异响。
时玉泪眼模糊,看见威廉跑到门口朝外看。
它尾巴甩动的频率越发得快,似是看见了什么极具有威胁性的存在,压低身子“汪”了一声。
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孕期的身体脆弱可怜,他再次坐进沈湛怀里。
男人对他的孕肚似乎极为喜爱,漫不经心的伸手捏住,温热的掌心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看他笨拙的捧起大孕肚的姿势,轻轻一笑,啄了啄他的耳垂,嗓音却愈加幽冷:“那条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