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玩儿法,设定,游戏人物,乃至名字基本都是一模一样。
不过,他再三确认后,发现的确是晚了两年,他所在的世界已经到了24赛季,而这时,才是第16赛季,有些他已经熟悉的英雄,这时候还没有被做出来。
这个发现让鹿茗脑子里划过了很多想法。
首先,时间差到底只体现在这款游戏呢,还是别的地方也是这样呢?
然后,如果真的存在时间线上的差距,那不可谓不是大机遇,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做些什么?
原主脑子里的相关信息太少,他需要亲自去印证才能得到答案。
鹿茗只有一部手机,于是只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先耐着性子看完了骆尧的直播。
鹿茗的号一直挂在贵宾席上,但始终没出声儿,直到骆尧下播,他才出来一块儿说晚安。
所有人都看见了鹿茗的那声晚安,这才发现,原来鹿茗真的一直在,而且真的是一直在看着骆尧啊!
当晚,有粉丝把剪辑的两人互动的视频发到了微博,发出感叹:我终于知道骆尧为什么会喜欢鹿茗了,试问这样乖甜的小娇妻谁不想拥有呢?
这条微博转发和评论都破了四位数,鹿茗在骆尧粉丝和一些路人心中的形象发生了不小的转变——原来的阴郁变成了沉静内敛,原来的不讨喜的怯懦也变成了惹人怜爱的柔弱。
鹿茗也没什么切实的黑历史,所以粉丝们很容易的就接受了“原来自己误会了鹿茗”的这件事情。
鹿茗退出直播间后,去企鹅给骆尧再发了一次晚安。
以往鹿茗也发,骆尧基本上不会回,因为他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没有什么意义的仪式。
但今晚,他顺手回了一句:【晚安。】
白茶:【开心jpg.】
骆尧看着白茶发过来的表情,又忍不住多敲了两行字:【早点睡,病好了说一声。】
【多喝热水。】
白茶:【好~】
见骆尧没有再发消息过来,鹿茗便迫不及待的退出了企鹅,去搜索能印证他猜测的证据。
两个小时后,鹿茗心中的激动彻底的冷却了下来。
虽然在这款游戏上时间线出现了时间差,但是在其他领域,比如金融,房地产乃至文娱方面,并没有明显的差距。
只有这款游戏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些偏差。
这可真是……毫无用处。
鹿茗白天睡了很久,但大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他这会儿已经感到了明显的疲倦,他放下手机,滑入了被窝中。
在睡着前,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他原本从未想过的念头——或许他可以去做一名游戏主播。
如果他这样做的话,那他今天的发现也并不是毫无用处了。
第二天醒来,鹿茗捡起睡前的那个念头仔细再想了想。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想去做一个主播,但现在他只有高中学历,没有工作资历,没有家世背景,手里的钱基本都是几个男朋友给的……这种境地很糟糕,想改变也很难,他不能挑三拣四,必须紧紧抓住自己现在所能抓住的机遇。
这款游戏,就是他的机遇。
他本身实力不错,原身也有积累和天赋,再加上他还有超前的意识,他份主播事业就是摆在他面前的饭碗。
不吃,那就是浪费。
此时,鹿茗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鹿茗这次把身体折腾得有些厉害,在医院住了两天,经过医生观察,表示炎症没有加剧后才在第三天出了院。
出院前一天晚上鹿茗就把小陈支走了,然后第二天一早去做了一套全身检查,其中包括精神科的检查——他一是要确定他自己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重生不是他的臆想,二是想知道,这具身体是否残留有如抑郁症之类的毛病。
检查结果要晚一些才能拿到,鹿茗先回了家——不是山景明的那栋,而是离医院很近的另外一栋。
那是闻子濯的房子。
闻子濯很少回来,大部分时间是鹿茗在住。
一回到家,鹿茗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水声霸道的隔绝了其他声响,于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直震动,却一直无人理会。
鹿茗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他,和他当年19时,除了发型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当年的他肆意妄为,染了一头奶奶灰,而现在的他是一头简单黑发,没做什么造型,一副野蛮生长的模样。
额前的头发略长了,一打湿全部糊在了他的眼前,他手指化梳,将头发往后捊了捊,露出了完整的眉眼和额头。
这时,镜子里的鹿茗与上一世的他更为相似,白皙精致的脸庞透着一股娇生惯养的矜傲,像一朵盈着露珠的玫瑰,但是过于灵动的桃花眼中隐藏着不羁与浪荡,让娇贵的玫瑰染上了几分靡艳,至于那眉眼间原本的怯懦阴郁,此时已经被挤兑得涓滴不剩。
浴室门突然被推开,鹿茗听到响声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了个身材修长的青年。
青年穿着白衬衫,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收紧的领口勾勒出了修长优美的脖颈线条,而鹿茗一眼就注意到了脖颈上那如山峦般漂亮的喉结,以及它滑动起伏时的性感模样。
第4章 OK,爽了
“抱歉,我以为没人。”
青年的声音隔着朦胧水雾闯了进来,如一枚饱满的泡泡,在鹿茗耳朵旁吧嗒一声绽开。
鹿茗放下手中的毛巾,眨了眨眼睛,把眼中出格的情绪都缓缓隐藏。对方看着有些眼熟,但鹿茗很肯定原身和这人没见过,于是他直接语带疑惑地问:“请问你是?”
“我叫樊篱,是闻子濯的朋友,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名叫樊篱的青年走到鹿茗的身边,伸出了手。
近了身鹿茗才发现这人远看着瘦,实际胸膛宽厚,压迫感十足。鹿茗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见对方的手不是朝他来的,而是朝着水龙头去的,冷白皮肤的手指按在水龙头上,还没沾水便透出几分晶莹剔透之感。
樊篱原本挽起了袖子,但袖子依旧没有逃过被呕吐物溅上的命运,他冲洗了手臂,袖子上的污渍却没法轻易处理掉。
鹿茗见青年拧着眉头盯着袖子看,突然出声道:“不然我给你拿一件闻哥的衣服?”
樊篱看了鹿茗一眼,毫不犹豫的点头,快得仿佛就是在等鹿茗这句话:“好,麻烦了。”
“应该的,还要多谢你把他送回来。”鹿茗再次将毛巾放到头上,潦草的擦了擦,道:“若不是这样,你的衣服也不会弄脏。”
擦完,鹿茗随手把毛巾放在了一边:“我去找找。”
鹿茗穿着T恤和宽松的五分裤,明明只有一双修长光滑的小腿露了出来,氤氲的湿气却让人产生一种看见了更多风光的错觉。樊篱目送着他走出浴室,直到人完全出去了才缓缓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对着水龙头冲洗着被弄脏过的手。
闻子濯不常回来,但这里却准备了不少他的衣服,很多都还没穿过。鹿茗没有去衣帽间,直接在主卧的衣柜里找了找,很快他找到了一件和樊篱身上版型差不多,能和裤子搭配上的衬衫,不过它是黑色的。
鹿茗准备关上衣柜门的时候,腰突然被人一把抱住,若不是闻见了那熏人的酒气知道是闻子濯,他差点来了一个后踢腿。
身后之人只抱着,没了别的反应,但是就是不撒手,过了一会儿,鹿茗试探地问道:“闻哥?”
听到鹿茗的声音,闻子濯手上的动作骤然收紧,紧到让鹿茗嘴中逸出一声痛呼。
下一秒,鹿茗腰上的手松开了,然后猛地将鹿茗往衣柜上一推,鹿茗撞在坚硬的衣柜上,发出“嘭”的一声大响。
男人声音含着恼怒:“怎么是你?”
鹿茗揉了一下额头被撞着的地方,转身,看向闻子濯,问:“不是我是谁?”
闻子濯原本是醉倒不省人事,后来被樊篱扶下车时吐了出来,这一吐,反倒是把他给吐清醒了几分。
他对上鹿茗清粼粼的,隐约映出他面容的眼睛,勉强还有几分理智的他把那个名字咽了下去,拧起剑眉,道:“除了鹿茗还能有谁?”
他假装醉得厉害,终于认出了鹿茗,便开口让鹿茗把他扶回床上休息。
男人的演技并不高超,鹿茗却没有借题发挥,只是眼睛眯了眯,心中生疑。
骆尧隔着网络就算了,闻子濯和山景明却是直接将原身安排进自己住处了的,但,近一年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和原身同床过,甚至连亲吻都只限于手和额头之类的部位。
山景明每次的借口是累,忙,而闻子濯有几次是起了反应都压了下去,还冷嘲主动的原身放荡、不矜持,他不喜欢。
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男友放家里却不睡,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没爱也没欲,那要他来做什么?做吉祥物,做摆件?
原身沉溺于不被爱,不被需要的痛苦抑郁中,从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鹿茗此时心里倒是有了一个猜测。
闻子濯身材高大健壮,他有健身的习惯,哪怕不充血肌肉也是明显的鼓起,人也因此重得很。
他故意装醉,也完全不是个体贴的人,力气全压在了鹿茗身上,鹿茗把人扶上床之后,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鹿茗又疼又累,心里已经把闻子濯翻来覆去的骂了千百次,面上却维持着担忧关心的神情问闻子濯渴不渴,要不要给他煮醒酒汤,还给闻子濯脱了鞋袜,盖好被子。
当他解决完闻子濯,一回头才发现樊篱正站在门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鹿茗把卧室门关上,把衣服递给樊篱:“抱歉,久等了。”
樊篱接住衣服,见是黑色的也没说什么,对鹿茗点了点头,回到了之前那个浴室。
主卧里有个相连的大卫生间,樊篱避嫌选择了另一个更小的,一般是给客人准备的那一间,不想却碰见刚洗完澡的鹿茗。
做为恋人去使用次浴勉强也可以拿个人喜好解释,但主卧只有闻子濯的东西,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却怎么也解释不通了。
樊篱闻着浴室里未消散的清香,一粒一粒的解开了衬衫纽扣。
樊篱换好衣服出来,鹿茗的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了他的脖颈处。
倒不是樊篱长得不够帅气,相反,樊篱的面容俊秀至极,比身为演员的山景明都只好不差,但因着那颗严格的纽扣,鹿茗总是会第一时间去关注樊篱的脖子和喉结。
鹿茗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忍住去把樊篱的领口解开的冲动。他把换好衣服的樊篱送到了家门口,用非常自然的,自然到理所当然般的口吻道:“辛苦你了,我们加个微信吧,下次闻哥要还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樊篱沉默地拿出了手机,扫了鹿茗的微信名片。
鹿茗没有立刻通过好友请求,而是先冲樊篱挥了挥手,笑着说:“再见。”
浓烈艳丽的长相因着这个笑变成了一道深刻的烙印,印在了他人的脑海里,心里,十天半个月恐怕都很难刻意遗忘掉。
樊篱戴上了帽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口罩,微微垂眸,道:“再见。”
回到房间,鹿茗先吹了头发才不紧不慢的通过了樊篱的好友请求。
樊篱的头像是一只暹罗猫的侧脸照,和樊篱的气质有很微妙的相似,看起来都很高冷克制。微信名字则是一个篱字。
鹿茗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叫鹿茗。】
发完他切出去,回到了“新的朋友”那一栏,他刚才看见,那儿有条新申请,还备注了一个宁字。
那个让他泡了几个小时冷水的小少爷不就姓宁?
鹿茗将那头像放大一看,虽然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但是他立刻认出了,这就是那位小少爷宁嘉言。
他前一秒通过了好友请求,后一秒就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消息。
宁嘉言:【你以为装死有用?】
还不等鹿茗回复,宁嘉言又发来一条消息:【今晚来MIXC,不来后果自负。】
鹿茗知道MIXC是一家很有名气的酒吧,消费水平很高,他第一反应是,宁嘉言是想让他过去结账?
要是宁嘉言有意放开消费,一晚上的酒水钱,鹿茗这点零花钱还真付不起。
不过不管宁嘉言是想做什么,鹿茗都不会踩对方的坑,正好,他现在有了一个现成的正当理由可以拒绝宁嘉言。
【言少,闻哥回来了。】
宁嘉言过了一分钟才给鹿茗回复:【你可以偷偷溜出来。】
鹿茗说:【不行】
宁嘉言:【你想清楚了,来日方长】
宁嘉言的意思很清楚,今天闻子濯护得住他,以后呢?
从他和闻子濯巨大的家世差距来看,闻子濯不可能娶他,也随时有可能抛开他,到时候没了闻子濯做靠山,宁嘉言找他麻烦可就更方便了。
鹿茗:【嗯。】
通讯的另外一端,宁嘉言盯着鹿茗这个十分欠揍的“嗯”字看了好半天,气得一头绿毛都炸了起来。
他在MIXC已经定好了位置,叫好了人,今天鹿茗缺席的话,这些人就都会知道,鹿茗又撂了他一次面子。
他和鹿茗也没什么仇怨,但他看不起鹿茗这样的人,他看不起的玩意儿居然敢反抗他,下他的面子,这让他非常不爽。
宁嘉言咬牙切齿的低声道:“鹿茗是吧,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