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在江南一带,怎会有京城名厨呢?
还不是那亲儿子,怕他们吃不惯,特地让那厨子跟着,有需要时做饭,无事时也可以去游乐,他当然乐意。
邓鋆笑了笑,看着天色马上就要入夜了,招呼着他们进屋。
司晨跟在后面,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门口,疑惑的问他,“宿禹呢?他不来吗?”
叶初阳也回头看了一眼,见人还没跟上,就解释了一番,“回来的时候,那老渔夫船出了点问题,宿禹就留下帮了帮忙,让我先回来,待会儿就过来了。”
进了屋里,叶初阳看着桌上码放着的银票,不解地看向两个人,“这是要做什么?你俩平常还用得着这么大一笔钱?是看中了哪户人家的宅子打算强买强卖啊?”
邓鋆摇摇头笑了笑,收了那细软把茶具摆放上来,司晨坐下来给一脸懵逼的叶初阳解释,“我和邓鋆打算今年冬天,去北国,看看那雪地银装素裹的风光。”
听了他的话,叶初阳一拍桌子跳起来,“好主意啊。”
这一下子倒是吓到了邓鋆,刚倒好的茶水撒了一桌,司晨连忙接过茶壶茶杯来,问他可有被烫到,邓鋆轻轻按住他仔细检查的手,微笑道,“无碍。”
司晨见他无事,转过头来问叶初阳,“你这一惊一乍的作甚?”
叶初阳先是给邓鋆道了歉,后才说了自己拍桌子的原因,“我和宿禹也正愁去哪儿过年呢,是南下去宿冉那里,还是北上。正巧你们俩想北上,省了我俩做抉择的艰辛,一举两得!”
司晨撇撇嘴,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谁要与你同行。
正巧这时宿禹回来了,他先是向邓鋆和司晨问了好,邓鋆让他快点进来,才走过去坐下。
“快来快来,来的正好,他们两个想去北国,咱们也去吧,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叶初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期待着他有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扫了旁边人两眼,一个淡然看不出声色,一个眼中有一丝阴鹜,已经知晓了。
他问两人,“不知两位兄长打算何时动身?”
“明日。”邓鋆淡淡的说。
“明日?”叶初阳惊讶的声音闯入两人的问答之中,“这么快?你们不会是说走就走吧?”
司晨把他闯到桌子中间的头按了回去,“就是说走就走。”
这可让叶初阳犯了难,自己啥都没准备呢,银子也需要去铺子里取,眼下肯定是来不及了,根本跟不上二人的行程。
宿禹看出来了他神色上的犹豫和纠结,开解道,“我们可以晚一两日再有,到了北国与他们汇合也可。”
“那只好这样了。”叶初阳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个主意。
几人又攀谈了一下打算去哪儿。
邓鋆轻轻地说,“大荒之中,有山名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此不咸山据说还是有神之山,山上有一天池,据说风光无限好,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
“好好好,好主意。”叶初阳立马举双手赞成。
几人热火朝天时,丫鬟们也把做好的鱼端了上来,煎炒烹炸煮应有尽有。
叶初阳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没想到这第一口就给他来了个大惊喜。
咽下去觉得不太对劲,他就感觉到了喉咙里卡了个东西,放下筷子求助宿禹,难受的眼泪汪汪的,“宿禹,我卡鱼刺了。”
没想到对面的司晨一下子笑了出来,“让你吃的那么急,遭报应了吧。”
随后站起身来,去厨房里找厨师要了一碗醋来。
好在那鱼刺小,被醋一软化,加上身体自身的排异能力,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恢复过来的叶初阳长了教训,不再狼吞虎咽,而是换做细嚼慢咽,仔细地把鱼刺分辨出来再吃。
宿禹也在一旁帮着他摘出其中的鱼刺,精心挑好的鱼肉放到他的餐盘之中。
……
两旬后,不咸山。
听闻当地人说今日可能会迎来冬天的第一场雪,邓鋆和司晨躲开了叶初阳他们,二人偷偷的往山上爬。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这久未锻炼的身体,上山也成了一麻烦事。
两人可谓是真有那么一种老夫老妻互相搀扶的样子,共同爬上了山。
站在天池旁远眺,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尽管一旁的山上,树木因冬日失了几分生机,但丝毫不影响天池的美,湖冰皲裂出道道花纹,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天地共享的美景。
两人正欣赏着天池,雪花却在不知不觉间纷纷落下。
邓鋆抬起手来,接住一片雪花,还没等看清,那片雪花便在手中融化,只留下一滩水证明它曾经来过。
司晨也抬起手来,去接那雪花,“听闻世上并无一模一样的两片雪花。”
邓鋆随着他的动作仰头望向天空,嘴里喃喃道,“不是同一滴水,怎会是一模一样。”
“那你便是我独一无二的邓鋆。”
问声,邓鋆失神地转头看向司晨,司晨等着这一刻吻住他的唇。
满天飞雪化作背景,炽热的吻,成为了主角。
等两人缠绵的分开时,斗篷上都已经落了一层雪,司晨给邓鋆用手扫了扫头顶上的雪,忽的想改一句诗。
“今朝一吻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