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男配[穿越重生]——BY:白鹭爱吃鱼

作者:白鹭爱吃鱼  录入:11-11

  You are the ghost the tree outside……”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季明景缓慢低沉的诵读。
  他抬眼看向声音的源头,刚刚卢庚打过电话,想要来看看文斯的,但他已经说过文斯睡下了,或许是公司不放心,让来一趟的吧。
  季明景合上书,松开手,文斯不安地动了动,季明景注意到,在他胸前的被子上轻拍了拍。
  那敲门声又响了,这次略微急促。
  季明景走过去,打开门,却看到了外面站的那人。
  出乎意料,但转念一想,又像在意料之中。
  “闻总?”
  闻礼的视线已经越过他,看向房间里面,酒店的玄关狭长昏暗,只能见到床尾一角,但很明显,被子是垂下来的。
  他想要直接进去,季明景一手挡在门前,两个人势均力敌,这样硬碰硬谁也讨不着好。
  “闻总,这是我的房间,请问你有事吗?”
  “你的房间?”
  闻礼挑眉,“没想到堂堂的季明景先生,也做暗地里夺人所爱的勾当?”
  “闻总,你还是这么冲动。”季明景轻笑,“小文在睡觉,你不要打扰他,想说什么我们出去说。”
  “你!”
  一句“在睡觉”,故意说得含混不明暧昧不清,明显在招惹仇恨,理智告诉闻礼,季明景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但今天想通了太多事,他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
  没再多说,闻礼这次用力挥开季明景,几大步迈进房里,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文斯。
  他额头敷着毛巾,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手指抓在床沿无意识地摸索,好像寻找什么。
  两个小时没见,怎么就病成这样?
  之前看他走路头重脚轻,果然……
  以为已经冷硬如钢板的心好似突然被高温融成铁水,闻礼本来神情阴郁,这时目光落在那张脸上,到底不自觉变了样。
  他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地将文斯拦腰抱起,这人烧糊涂了,紧闭的睫毛颤个不停,嘴里正喃喃地,喊他的名字。
  “闻礼……闻礼……”
  声音细细哑哑,像小动物哭似的,揪得人心里酸软,又难受。
  “是我,我来了。”闻礼在文斯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像是为了让他听见,又低声在他耳边道,“我来了。”
  “闻总。”
  季明景挡在两人面前,抓住文斯一只胳膊,“小文需要休息,医生说了,不要轻易动他,他太累了,必须静养退烧。”
  “季先生,我客气地再说一遍,请你放手。”
  “如果不放呢?”季明景神色淡淡,却难得咄咄逼人,“那个晚上,你在大街上把他带走时我就打算这么做了,但在外面我不想将他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我比你更懂得爱护他。”
  “季先生,文玟是我的男朋友,麻烦请你弄清楚这件事。”
  “是或不是,难道你不比别人更清楚?”
  闻礼脸色铁青,他努力控制手劲不要伤到文斯。
  “而且……”季明景眸中寒冷,“你们是不可能的,你和他在一起,将来带给他的注定只有非议和伤害。”
  这句话在那天庆功宴,韩大义的宅院里,别墅的二楼,季明景就对他说过。
  他让他放弃,说他和文玟不会有未来。
  那时的闻礼还不能明白季明景的意思,他只当他是在挑衅,是竞争前的宣战,但这一刻再回顾那时的谈话,他突然就懂了。
  “如果你是想说,我和文玟有另一层关系,那么很遗憾,你想错了。”
  闻礼平静道,“我是姓闻,但也只是姓闻而已。”
  这话让季明景愣住,闻礼什么意思?
  他和文斯……
  闻礼勾了勾唇,“而且我还想再问一句,季先生,为什么会知道‘文玟’的身份?”
  **
  季明景没能回答那个问题,闻礼好似也不在乎,他抱着文斯离开了酒店。
  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泛起凉意,闻礼帮文斯系好安全带,脱了自己的西服给他盖着。
  坐到驾驶位后,刚要发动车子又想起什么,拿手在文斯额头探了探,然后将副驾的座椅放倒,让他能躺得舒服些。
  这一路没去别墅,直接开到文瑞城的地下车库,闻礼抱着文斯进门时,拍拍欢天喜地扑过来,可文斯回应不了,它嗷呜叫两声,好像也跟着焦虑了。
  将文斯放在自己的大床上,闻礼反手把拍拍关在门外,大金毛不安地挠着门,时不时叫唤两声,像是更焦虑了,可惜它的两个主人都不搭理它。
  闻礼去主卧卫生间拧了两条毛巾,发烧需要物理降温,他先替文斯擦了手臂和脖子,然后看向他微微敞开的衬衣衣领。
  毛巾擦拭的动作稍顿了顿,片刻后,闻礼把毛巾放在一边,抬手去解文斯胸前的扣子。
  但只解开到第二颗,他便轻轻将文斯揽起来,让他靠在他身上,然后将他衬衣领口往后背那边拉下一截。
  左侧肩胛骨上缘,一颗小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因为身体不停散发的高热,那颗痣有些泛红,像滴眼泪一样缀在上面。
  “……”闻礼仿佛听见自己心里什么声音。
  其实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死心似地想要最后再确认一下。
  如果说今天发现的脖圈变声器是引发怀疑的直接导火索,是起点,那最初看到的那颗痣,便是最后的一根稻草了。
  这两者连成的时间线内,一桩桩一件件,从意外在巴黎相遇时对自己的有意躲避,到临近出道前的犹豫挣扎;从鸽雪山包内响铃的手机,到同款牛奶味的洗发水;从隐瞒住址,到因为防备拍拍而不愿意来文瑞城……
  文玟和姐姐经常一起消失,从未同时出现过,张录录,女装大佬,还有自己提及想看他穿女装时,因为紧张而切到手……
  以及刚刚在车上,查到两个微博的近期登录ip。
  一步步从怀疑的推演到确切的实证。
  反向溯源,甚至“姐姐”突然间穿起的长袖长裙,从某一天起再也没扎过的头发,都有了完全合理的解释。
  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真的是冥冥中的指引,闻礼最讨厌男扮女装的人,却在得知那个精灵角色时,忍不住想若是文玟穿上女装,和姐姐的样子会更像吗?
  虽然那时候他还觉得他们是两个人,但潜意识里似乎也是有点想要对比的,还有几次,不由自主地影像重叠。
  闻礼将文斯的衣领重又拉了回去,将他放倒,而后俯身长久地凝视这张脸。
  拍拍还在拼命挠门,它的响动有点过于大了,文斯似乎被它吵醒,头向左一偏,迷蒙中睁了睁眼。
  刚要重新闭上,又恍惚慢慢地睁开。
  他仿佛看到了近前的人,怔忡而茫然的,眼神逐渐对准焦距。
  “闻礼……?”
  文斯像是醒了,又好像还有点神志不清,刚唤了声,忽然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生日快乐……”他说。
  这语调软软地,因为生病带着些喘,听得闻礼心里一颤。
  “我和爸爸给你买了生日礼物……还有蛋糕……你吃了吗……”
  文斯真是烧糊涂了,还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以什么状态在说给什么人听。
  直到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轻,迫使文斯抬眼,那两根手指与现在滚烫的皮肤冷热交接,足够令他一个激灵,而后清醒。
  俯视他的深色瞳眸逆着光,辨不出喜怒,只如暗夜里一泓千尺深潭,一脚踏去,如坠渊薮。
  文斯定定地望着,听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嗓音缓缓,如诉衷情,说出的话却似眼神一般,高深莫测——
  “竟然瞒了我这么久,我亲爱的……哥哥,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我自己先感慨一下QAQ
  顺便:关于弟弟看见脖圈变声器为什么知道是男扮女而不是女扮男,一是弟弟亲过哥哥的脖子没亲过姐姐的,哥哥脖子上没有脖圈,喉结也是真的,二是弟弟最初看见脖圈收纳盒的时候,里面如果没有东西,哥哥是不必太紧张的,所以显然在卫生间那次,脖圈就在盒子里放着呢,哥哥并没有戴,所以是姐姐戴的


第一百零五章
  闻礼说的话,和那个梦里的一模一样。
  现在的情景,仿佛也是。
  “你……知道了?”
  文斯微微眨眼,唇角化开一抹惨淡的笑,因体热而灼烫的呼吸短促地拂过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
  闻礼察觉,终于稍稍放松力道,但手指还停留在文斯颌角处,“为什么骗我?”
  “……”文斯沉默了,他咬着牙垂下眼,被毛巾濡湿的头发贴在额头,脸颊不自然的红逐渐褪去,透明苍白得像能看见皮肤下的毛细血管。
  “你要是不想说,我替你开个头。”
  闻礼食指微屈,勾着文斯让他不要试图逃避视线,这次他要他看着他的眼睛说话,说实话。
  “因为某些我不了解的原因,你一直是男扮女装,但后来你突然愿意变回男装,为了什么?”
  闻礼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文斯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握起,他才要张口,就听闻礼忽而音调一变,带着些嘲讽道,“你不要告诉我,是为了季明景?”
  “……是。”
  听到这个字,闻礼像是早料到般,低低笑了。
  如果放在今天以前,他可能真会相信,因为这也是闻礼得知实情后的第一反应,“姐姐”喜欢过季明景,而恰好他在巴黎初遇“文玟”也是在季明景出柜之后,且那两个人一直走得很近。
  但现在不一样了,此时此刻的文斯,演技糟糕得一塌糊涂,说出那个“是”字时,沁着水色的瞳仁脆弱到不堪一击。
  “是吗?”闻礼反问了,语气里的嘲讽更甚。
  而文斯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伪装过于疲软,不经推敲,他微微闭上眼,低声道,“我不太舒服,你……”
  “我什么?”
  “你别逼我。”
  “我逼你?”闻礼的手指本来还顾惜着文斯的感受,这时陡然用上力,“你耍得我团团转,现在说是我在逼你么?你不舒服,那你想过我多难受吗?”
  那只手的手指温度很冷,就在咽喉跳动的脉搏旁边,好像下一刻就要扼住它,这种几乎室息的压迫感,文斯即使闭着眼都能感受到。
  一个“耍”字,比梦里的愤恨更甚,也更直接,仿佛一把刀子刺进人心脏。
  文斯用力艰难地急促呼吸了一下,眼球在干涩的眼皮里转动,而后终于再度睁开。
  “我一开始……就是为了季明景,”他慢慢地、咬字清楚地说道,“我只是没想过会把你也牵扯进来……至于骗你,是我的错,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闻礼低声重复,“好个无话可说。”
  他手指轻轻摩挲文斯滚热的皮肤,“那好,我问你,你既然是为了追求季明景,那怎么还一直想将我跟他凑在一起,而且还不遗余力地抹黑你自己?”
  “呵呵……”文斯虚弱地笑了笑,“那是因为,当我得知季老师是同性恋……又发现,你和他之间有很多机会相处,我就把你视为我最大的敌人……”
  他咽了咽,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平顺,“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会讨厌被强行牵红线……我怕你们在一起,就反着来了……而我抹黑自己……”
  文斯看着闻礼,唇角的笑竟依稀有些得意,“那就更好理解了,我想摆脱你啊……不然能怎么样?等着被你发现吗?”
  “……”
  闻礼的眼里有惊涛骇浪,明明他的气势要强过他太多,明明对方是居高临下,可文斯竟丝毫不以为意,眼里尽是云淡风轻游戏人间的态度。
  他还发着烧,状态来得要慢,但好像即便如此,也能在调整过后狠狠地入戏。
  只是这样的笑维持得太久,到底还是带出某种咸涩温润的液体,从眼睑倒流回鼻腔,他默默地咽下,连喉咙到心都是苦的。
  像是要盖过这种深浓的苦涩,文斯笑言,“所以,我就是为了季明景……”
  “说谎。”闻礼沉沉道出两字。
  “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事实。”
  闻礼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文斯的笑,他真的笑得无比诚挚,哪怕虚弱得喘气都艰难,眼神中的倔强却拥有持续不断的昂扬斗志。
  那种病态的美感与言语的执念,只怕换作谁,都会以为他深爱他所说的名字。
  闻礼支撑身体的右手在文斯身侧缓缓紧握成拳,被子被他攥成一团。
  他固执地又道,“你说谎。”
  文斯眼里此刻已经是无比坦然,“你让我说多少遍,我也会说,我喜欢——”
  后面那个名字被堵在喉咙里,灼热的口腔尽是那人愤怒而急促的呼吸,本来就极度缺乏的氧气瞬间被抽走。
  文斯挣扎两下就动不了,手被抬到枕头以上,闻礼一手从他背后穿过,迫使他抬起来迎合他。
  渐渐地,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宛如溺水那般。
  文斯不知这个饱含索取与惩罚的亲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直到他听见轻微地一声电子音,以为是系统。
  可与此同时胸口心脏的位置轻轻抚触,然后他才感到某种不同于指尖皮肤的微凉。
  “你在说谎,”闻礼终于离开文斯的嘴唇。
  不同于方才泄愤似强调的语气,这次他是非常笃定地说的,而那种仪器的滴滴声还在有节奏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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