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主动现身想与之欢好,好将他的阳气榨干。
察觉狐妖上套后,隐藏在暗处的众人出手围攻狐妖。狐妖被他们所伤,转身逃往槐安山。
这也是原文男主为何会去槐安山的原因,只是他没想到槐安山上还有另一只修为更高的狐妖存在!
梅惊秋回忆起的刚好是这一段儿,同时他还想起了另一条关键线索,那就是狐妖的身份是张春来的母亲。
而张春来是半妖之子,这大概也是为何他体内能储存妖丹的原因。
至于其他关键信息,他目前还无法串连,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张春来身上得到些线索。
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梅惊秋不曾发现,站在一旁的大师姐脸色阴沉。她手腕翻转,一道流光从指尖飞向槐安山方向。
槐安山,桃源洞。
宋月眠悠闲自在的躺在枝繁茂盛的树干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波动,手握羽扇的手轻轻一挥,是狐族特有的传音术。“告诉那人,张春来被带走了。若她还想把人带回去的话,今夜就来福来客栈。”
“话你也听到了,到底要不要去,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潇洒起身,一身粉衣的宋月眠坐在茂盛的树冠中,仿佛生长在山涧的桃花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着诱惑。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出现在树下。
红狐口吐人言,声音哀婉动人:“这段时间多谢月眠大人关照,但那孩子是我的骨血,我不能弃他不顾。”
“你也不必谢我,代价你已经付过了,而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名看客。”
“对了,看在同族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你若现在回头,将妖丹收回再潜心修炼,五百年一次的天劫或许还有机会能活下来。”
看着下方妖气逐渐四散的红狐,宋月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认真的表情。
“多谢大人提点,红月心魔已生,大错早已铸成,已经没有了回头路。红月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秘法能够成功,若是能保住那孩子魂魄不散,就算坠入阿鼻地狱,红月也心甘情愿!”红月的心中早就有了决断,留下这番话后,绯色的身影很快从树下消失不见。
“啧,痴儿。”宋月眠摇着挥动的手中的羽扇摇头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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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惊秋和大师姐一同返回客栈时,徐掌柜看到已经瘦的没有什么肉的张秀才忍不住摇头叹息,小声咕哝了一句:“造孽哟!”
耳聪目明的梅惊秋听到后留了个心眼儿,总觉得这镇上的人在张秀才的问题上,好像还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
因为张春来身上太脏了,梅惊秋和掌柜商议让他找来一身合身的衣服。趁着他昏迷,梅惊秋替他清洗过后帮他他换上了干净柔软的衣物。
将身上的泥污洗去,露出一张温雅如玉的面容。
许是因为沉睡,此刻的他看起来安然沉静,也更贴近众人口中那饱读诗书,意气风发的年轻秀才公。
梅惊秋有些疑惑,张氏母子到古槐镇近二十余年,为何突然下手害人?
从镇上那些人的反应判断,张春来的身上在狐妖出现前明显就发生过其他事,这件事让镇上的人在提及他时都有些闪烁其词。
梅惊秋心里有预感,古槐镇发生的事情,应该就和张春来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关,所以他必须要搞清楚张春来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好其他人都回来,据镇上其他人所言,和镇长的说辞相差无几。
去衙门的两个人也表示尸体上确实有妖气存在,看尸体的状态也确实符合被妖物的特征。
阜阳犹豫片刻,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虽然没打探出关于狐妖的消息,但据我所知,最开始死去的那三个人好像互相认识,而这三人个人名声都不太好。”
梅惊秋心中一动:“阜阳师弟可知,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
阜阳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他抿抿唇小声道:“第一个死的叫陆韩光,是古槐镇有名的纨绔子弟,他是个断袖儿,最喜欢强抢民男,而那些被抢的人,无一例外都从镇上消失了。第二、第三个死的是他的跟班儿,也就是狗腿子。”
梅惊秋眸光一沉,心里有了模糊的猜想。但实情到底如何,现在恐怕只有张母知道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晚狐妖就出现在了镇上,还试图闯入客栈。
当初他们入住客栈时,周围就被他们布下了结界,暂时阻挡了狐妖的步伐。
可惜就算失了内丹,狐妖的修为也远在他们之上,仅一炷香的时间就破了他们联手布下的结界。
狐妖出手速度极快,直奔张春来所在的房间将人带走。梅惊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追了出去。
追了许久,直到发现周围是熟悉的山脉,梅惊秋这才惊觉自己来到了槐安山!
他心道不好,尤其发现只有自己一人追出来时,他毫不犹豫的放弃继续追击,打算返回客栈再作商议。
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还没等他御剑离开,就听到耳边传来风铃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八名穿着彩衣的侍女抬着一顶宝盖华锦的轿子在半空中浮现,轿子四角挂有金色的风铃。
夜风拂过,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少侠留步,既然来到我的地盘,那我这做主人的自当好好招待来客,这才不算失了礼数。”低沉悠扬的声音从轿中传来,让梅惊秋神色逐渐紧绷。
“在下无意打扰,也不需要招待,只希望您能放我离去。”梅惊秋沉声道。
话音刚落,属于强者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朝他席卷而来。
梅惊秋喉咙一阵腥甜,知道自己今天想要从槐安山离开,怕是有些难度。
在无尽的威压中,梅惊秋甚至都没能发现宋月眠何时来到自己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他的勃颈,窒息的感觉将他淹没。
就在生死攸关之时,梅惊秋却硬是轻笑了一声,他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就...就凭你,也想...想杀我?”
宋月眠不亏是在妖界经历无数生死斗争的妖,多年应对危险的经验让他本能松手。
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感受到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发现自己手臂伤可见骨。
他心知,若自己反应再慢上那么一点点,这只手臂基本就算废了。
他怒极反笑,抬眸环顾四周时,发现梅惊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从他的威压下逃走了!
“有趣,真是有趣。一个筑基后期的奶娃娃,手里却握着分神期大能留下的剑意!”宋月眠任由鲜血低落,狐狸眼中却是兴致勃勃。
“主人,我们可要追过去?!”其中一名侍女上前,态度恭敬道。
“不必了,谁知道这小鬼手里还有没有其他高品级的法宝护身?剑意这玩意儿能有一道,就能有两道、三道。更何况,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剩下的就和我无关了。”冷静下来,宋月眠摆摆手,一副不打算继续掺和下去的样子。
那名侍女迟疑了一瞬,然后提点道:“主人,那少主那边...”
宋月眠用妖力止住血,转身回到轿中,语气懒散道:“虽然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惹到她,但我已经按照她的计划做了。就算失败,她也寻不到我身上。”
第十四章 世间恩怨,何以化解
风铃的声音逐渐远去,躲在密林中的梅惊秋喷出一口心头血。
此刻他不仅身负重伤,丹田处的灵气也已经枯竭。就算把储物戒中的补灵丹全都服下,对他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
若不是原主之前从仙人洞府得了几件宝物,这次他或许真就在劫难逃。
松开手露出掌心握着的一枚方方正正的玉牌,这玉牌便是原主从洞府带出的宝物之一。
玉牌中存放了那位前辈留下的三道剑意,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保命符。
不过玉牌中的剑意只要受到致命攻击就会激发,属于被动技能,完全不用消耗他的灵气。
真正耗费灵气的是那件能帮他隐身逃匿的法宝,许是他修为太低的原因,每次一用那宝物,都会导致全身灵力枯竭。
若是此刻有人攻击他,除了剩下那两道剑意,他甚至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突然想起拜师大典上丹溪真人曾送给他一份贺礼,而这份贺礼好像就是两瓶丹药!
从一堆瓷瓶、玉瓶中,他成功找到了丹溪真人送给他的那份贺礼。
只是他对丹药委实不怎么了解,也不清楚这两瓶丹药到底有什么功效。
但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去考虑,此刻他无法御剑飞行,如果这个时候大师姐赶来,无异于羊入虎口。
为了大师姐的安危,他必须尽快恢复灵力,好回去向大师姐报平安!
梅惊秋安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天道所钟的‘气运之子’,然后干脆利落的从两个瓷瓶里分别取出一粒丹药。
仰头将丹药服下后,一股热气从丹田处升起,他立即盘腿调息。
汹涌的灵力从丹田处喷发,梅惊秋体内本就有伤,被如此强盛的灵力冲刷,伤势竟隐隐有些加重。
梅惊秋知道此刻他不能放松,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回想起师父给他的那本功法。
按照功法上面的记载,他用神识引导灵力从经脉游走一个大周天后,让那些灵气再度重归丹田。
将体内多余的灵气慢慢汇聚到丹田处,一点点凝聚成丹。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格外漫长,丹田处的灵湖消失后,多出的是拇指大小的丹元。
看到丹元出现,梅惊秋知道自己成功了。他成功从破筑基后期大圆满,踏入了结丹期!
睁开眼时,他发现天光大亮,自己身上的伤因为突破在灵力的滋养下好了许多。
御剑赶回镇上的途中,恰好遇到前来寻他的大师姐。
看着大师姐憔悴的容颜,梅惊秋心里微微一动。
“大师姐,我在这里!”怕大师姐注意不到自己,梅惊秋主动出声引起她了的注意。
看到梅惊秋出现的那一刻,宋青霜脸色一僵。
她将人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发现梅惊秋不仅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还成功迈入了结丹期!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宋月眠废物。
老实说,她是真没想到一个金丹后期大圆满境界的妖修竟然连筑基后期的弟子都解决不了,活该他在妖界不受重用!
心生怒意的同时,在她内心深处,烦躁不安的情绪却在不经意间平复下来。
“看到师弟无碍我就放心了,这里太过危险,不如我们先回客栈。”将怒意压下,宋青霜神色温柔的提议道。
梅惊秋知道这里有修为高深的大妖,心里巴不得大师姐赶紧离开,他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二人御剑返回镇上的途中倒是风平浪静,宋青霜还沉浸在计划再度失败的无力中,一点儿也没有想要交谈的欲|望。
尤其当她看到梅惊秋因祸得福再度突破时,这对她而言打击更加沉重。
一路无言,回到客栈后意外发现镇长也在。
镇长看到他们回来后,老泪纵横道:“诸位仙人们,你们也看到了,这狐妖也太猖狂了。距离狐妖再次杀人还剩两天的时间,老朽希望诸位仙人能斩杀孽畜,还古槐镇一个太平!”
阜阳坐在不远处笑吟吟道:“这狐妖为何杀人,镇长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你们欠了债,难道不该还吗?!”
镇长满是皱纹的脸顿时僵住了,他干笑两声:“呵呵,这位仙长说的话老朽怎么听不懂呢...”
“狐妖就是张春来的娘亲,而张母在古槐镇居住近二十余年,期间从未害过他人性命。可偏偏就在一年前,张母失控了,古槐镇出现了受害者。巧合的是前几名受害者还都认识,而且名声都不怎么好。更凑巧的还在后面,那就是镇上的人都对张春来遭遇的某些事情讳莫如深...”
“镇长,这求人救命呢,首先态度要端正。若是你们打算继续隐瞒下去,那这件事恕我等无能为力,毕竟修士讲究因果,我们没必要为了你们而去背负某些业障。”
梅惊秋软硬兼施,甚至明确告诉镇长,如果他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那这件事他们就此放手。
镇长将他们视为救命稻草,自然害怕他们真的不管不顾。
“我说,我说...”镇长眸光暗淡,整个人肉眼可见变得苍老。
从镇长的讲述中,他们得到了更加令人沉重的真相。
张春来高中秀才后,很快成了古槐镇的骄傲。
因他年龄尚轻,准备参加一年后的省试,但因路途遥远、家中并不富裕,张春来便应陆员外之邀去给其子陆韩光当夫子。
然而这一决定,却成了张春来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古槐镇所有人都知道陆韩光是镇上有名的二世祖,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喜欢男子,更喜欢将人压在身下,欣赏他们不停挣扎哀嚎的模样。
短短月余,张春来就被陆韩光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共同凌|辱。起因是陆韩光觉得自己没玩过读书人,他知道读书人清高,想尝尝鲜。
张春来不堪受辱,本想自尽了却痛苦,但想起孤身一人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母亲,他又放心不下。
刚好赶上母亲外出探亲,张春来不想母亲担心,努力装作无事发生。
可已经对他有了兴趣的陆韩光等人并没有放过他,接下来的日子,张春来仿若置身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