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斐勾起嘴唇,眼里却没有笑意:“这次是用什么换的?”
阮夭今天穿的是条及膝的短裤,宽大裤管下露出两条白腻纤细的小腿,膝盖上还敷着浅浅的桃粉色。
让人想要摸一把,捏住圆润的骨头放在手心把玩,弄到他全身都染成这样艳丽的粉色。
小鹿似的圆眼睛里透出一点机敏的警觉:“关你什么事。”
杨斐站起来,双手按在阮夭显得过分单薄的肩膀上:“是不关我事,但是你最好能在拍杂志那天全身干干净净地来,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你现在所有的节目都被取消了,这个杂志就是你这个月唯一的通告,你最好还是珍惜点。”
录音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无声的僵持在两人周围形成一种逼仄的气氛,阮夭有一瞬间喘不上气来。他反感地偏过脸,语气闷闷的:“知道了。”
手心纤瘦的肩骨似乎在发烫,杨斐眸色深沉地望了蓝发的少年一眼,说话的时候便温和了一些:“你的眼光不错,裴西楠是现在线上最红的歌手,年纪又小,和他合作有利于清洗一下你烂
到发黑的路人缘。”
阮夭心说我这烂透的路人缘是谁给我整的你还不知道吗?
但是表面上仍是很乖地点点头,弯起眼睛很骄傲的语气:“我的眼光当然好。”
“但是——”杨斐语气转了一百八十度,恢复了那种很严肃的态度,“要是想好过一点,不要和他太亲密,你自己知道的。”
“你乖一点,不要惹他生气。”
阮夭在回忆里翻了翻某个变态西装男的模糊影像,看不清脸仍然下意识抖了抖,确实不能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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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楠坐在沙发上用投影看着阮夭过去的节目。
这实在是一个很神奇的人,裴西楠心想。
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阮夭光是凭他这张脸就能红得发紫。但是很奇怪的是,阮夭不管被砸了多少资源,永远都是不温不火的,甚至黑子都比粉丝多。
他点开了阮夭的个人账号,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评论大都是黑子留下的:
“阮夭,你怎么不去死啊。”
“阮夭滚出娱乐圈!”
“不过是一个贱人!趁早回去和金主过日子去吧哈哈哈!”
更多不堪入目的话连裴西楠这种过去混地下摇滚的人都看得皱起了眉,他很耐心地翻了阮夭最新一条动态的前一千条评论,大部分都是无意义的谩骂,只有间或夹杂着几条真爱粉小心翼翼的评论:
“夭夭期待你的新歌哦!”
“夭夭做好自己就行啦!”
“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最喜欢夭夭!”
裴西楠好奇地顺着头像点开几个真爱粉的主页,发现居然都是从阮夭出道开始追到现在的,这种固粉能力真的算是很不错的了。
同样点开几个黑粉的主页,却发现除了几个长情黑,相当一部分都是收了钱的水军。
居然有人会花钱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吗?
巨大的谜团如同厚重的迷雾一般将阮夭整个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要想彻底剥解开这个谜团,注定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裴西楠叼着吸管的脸上露出一种许久不见的亢奋,眼睛都发着亮,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东西了。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弄清楚阮夭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或许连阮夭自己都不知道,他仅凭一句话,一个笑,就直接勾起了主角受对他巨大的兴趣。
阮夭是两年前在一档选秀中出道的,明明一开始人气就已经冲上了第一,也一路保持着很强的势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在最后一期刚好卡在出道位下面一个,遗憾没能成功出道。
裴西楠对这种过分吵闹的综艺向来没什么好感,现在似乎也找不到当时粉丝闹过的痕迹了。
他只查到就是出道夜那一天,阮夭的黑料一下子铺天盖地而来,硬生生把原本不错的势头掐灭了。
至于所谓黑料,便是说阮夭是被金主包养的,顺便附上几张看不清脸的照片和玄之又玄的推理猜测。
他的影像资料也少得可怜。
裴西楠翻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找到当时选秀节目上的一点片段,连三十分钟都没有。就好像身后有人故意把阮夭的所有资料都藏起来了,光是隔着一层屏幕,都能感受到身后人扭曲可怖的占有谷欠。
要是对上这样的人,会很麻烦的。
裴西楠觉得自己在招惹一个不该招惹的人,他应该立刻打电话告诉秦霜取消和阮夭的拍摄,但是血管里涌上令他战栗的热意,少年最经不起挑战,月下一小汪海洋似的蓝发已足够让他心甘情愿地堕入海底。
“阮夭……”裴西楠蹲在沙发上呢喃着这个名字,漆黑房间里只有幕布上闪着淡蓝色的微光,落在少年的发顶上宛如细碎的银河,他就这么蜷在黑暗里,发出有些癫狂似的吃吃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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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莫名觉得身后有点发毛。
他把这归结于是空调太冷的缘故,在茶几上摸了半天才找到被压在一堆谱子下的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也是恰巧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录音室的门。
阮夭以为是杨斐,只是站在麦克风前面翻着乐谱说了声“进来”。
门外进来的却不是那个总是喜欢阴阳怪气的男人,反而是个人高马大一身黑西的光头男,大光头上还纹着只狰狞的蝎子,像是欧美片里的暴力反派,一拳一个阮夭的那种。
染着蓝头发的少年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睁圆了眼睛:“你是?”
光头男背手在阮夭身前一米的地方站立,粗着声音道:“盛总请您上车。”
阮夭霎时间就呆住了。
盛总,不就是那个爱主角受而不得的大反派盛以容嘛,坐拥大半个娱乐帝国的霸道总裁,各种病娇黑化,把主角受抓起来酱酱酿酿,一连串的不可言说。
系统很贴心地提示说:“严格来说,盛以容就是主角攻,但是他最后狗带了,所以我们还是叫他大反派。”
“他就是您的现任金主呢。”
阮夭挠了挠头,还是没有搞清楚狗带和开除攻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挺可怕的,光是听见名字,这具身体都在下意识地发颤。
“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少年柔软面颊上没什么血色,唯独眼尾洇着一点旖旎的深红。
光头男背着手不为所动:“盛总让我跟着您。”
阮夭默默地捂住了额头,直觉接下来会很难办。
YM大楼坐落在市中心,来来往往的人流量特别大,往常也有明星的豪车停留,只是这一次却格外的不一样。
所有混娱乐圈的人,看到这辆车脑海中都反应出一个人名:盛以容。
光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娱乐圈震上三震的人。
不少路过的小艺人看见这辆车的时候都下意识远离了一点生怕冲撞到自己惹不起的人,用一种又恨又妒的眼神看向了四楼尽头的窗户。
那是阮夭的录音室。
他很少来公司,就算来的时候也是一直泡在录音室里录歌。
阮夭带着口罩和渔夫帽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就看向清瘦纤细的少年。
宽大帽檐下露出一小撮柔软的蓝发,衬得后颈白如堆雪。
就算是冷白皮遍地的娱乐圈,也难有人有这样清雪似的肌肤,只是露出一点,便逼得人灼红了眼底。
阮夭注意到好多人在看他,他心里暗暗地和统子哥嘟囔:“肯定是这个光头哥们太显眼了,搞得大家都看我们。”
系统说:“可能以为您是欠了他高利贷,现在正在被押去剁手指。”
你说的更吓人了。
意识海里的拇指小人掐腰,气鼓鼓的样子:“我是这样的人吗?”
光头男看着凶悍,但是服务非常到位,阮夭走到车前的时候,他还伸出手挡住了车门上方,
贴心地让他不要撞到脑袋。
阮夭揪了揪T恤的边边,细声细气地说:“谢谢大哥。”
大哥肤色黧黑,看着突然好像又是黑中带点红。
阮夭一上车就撞上了西装革履的精英男。
他没注意到车后座上有人,稀里糊涂地整个人都栽进了男人温热的怀里。男人本来正在看手机上的信息,骤然落了一只香软香软的小美人。微凉的发丝蹭在男人的颈侧,搔得心尖发麻发痒。
他顺手就接住了阮夭,直接把人搂在了怀里,手机上的重要信息也不想看了随手熄了屏扣在了一边。
“最近好像胖了一点。”反派大boss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神恶煞,也不像普通金主那样油腻恶臭,相反是个干干净净,甚至长相偏阴柔的男人。
年轻的过了头,若不是这身把阮夭卖了都买不起的高定西装,看着就是个腼腆好看的男大学生。
和传说里的恶霸差了十万八千里。
阮夭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盯着盛以容的脸发呆。他的帽子和口罩被盛以容之摘掉了,浅琥珀色的眼睛里透着一点无辜的茫然,绯艳唇肉不自觉张开一点,像是一朵即将盛开的花。
男人一根手指就按上了软糯唇肉,触感像是亲出炉的糯米糍,软乎乎的,按一下就陷进一个肉感的小坑。
盛以容垂着含笑的眼睛,手里的动作却很粗鲁,他按着阮夭的唇肉,带着一点莫名的笑意,把那本是浅绯色的唇肉玩弄得覆上一层水光淋漓的殷红,粗糙指节一直按进阮夭的唇舌间,手指夹住了阮夭的舌头。
阮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嘴巴已经快要被盛以容玩肿了。浅色眼睛里不自觉蒙上了一层水雾,浓密睫羽不住地颤动,慌乱如被猎人捕捉到的蝴蝶。
很疼。
阮夭禁不住痛,眼尾都被染成颓靡的红色,细白手指颤颤巍巍地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偏生系统还要蹦出来提醒:“为了完成人设,在被包养期间,宿主大人不可以拒绝盛以容的一切要求哦!”
哦个屁啊。
果然不应该相信人类的外表,看着很好相处的人,骨子里都坏透了。
阮夭眼睫一落,就黏上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半垂着欲落不落的模样。
盛以容好像对他的嘴巴很感兴趣,阮夭的舌头被控制住了,涎液控制不住,不得不顺着嘴角流出。
唇上都是亮晶晶的。
勾人的厉害。
男人轻笑出声,阮夭要杀人的目光让他更爽了。
眼看要把阮夭弄得哭出来,男人这才宽宏大量地抽出了手指。
阮夭挣扎着“唔”了一声,气急败坏地闭紧了嘴巴,把自己的涎液兜住,可惜衣襟还是被打湿了,洇出一点暧昧的湿痕。
八月末的天气尚且炎热,阮夭衣衫单薄,被水一湿,布料下便清楚地透出软白的肉色。
这什么人啊!阮夭又急又气,两颊上都漫上了绯色。
不愧是大反派,活该以后要狗带的!
男人偏偏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揽住了阮夭的腰肢,把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一边伸出那只残留着阮夭自己涎液的手指递到阮夭面前。
“夭夭乖,自己舔干净。”男人用大提琴似的低沉音色在阮夭耳边说着下流话,含笑看着那只玉白耳朵因为羞耻红得都快要滴血。
阮夭不愿意面对,很哀求地看向男人,语气好软:“前面还有人,不要……”
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张漂亮到具有了强烈侵略性的面孔,就想看他更慌一点,最好眼泪兜不住落下来,把衣服都打湿:“夭夭不见了这么多天,学会说不要了。”
盛以容那张干净的男大学生似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他凑到阮夭的耳朵尖上悄声说:“现在不弄干净,回去之后夭夭不要怪我。”
“哭也没有用哦。”
妈的,好想逃。
阮夭浑身僵硬,眼神楚楚地盯着男人深黑的眼睛,好似在求饶。
盛以容笑起来:“不要这样看我,这样没有用,你自己知道的,夭夭。”
阮夭的眼泪最终还是坠到了衣襟上,浸得衣角都湿透。他很慌,眼尾红成一片,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舌尖一点一点小羊羔似的舔舐过男人相比起来更加粗糙的指尖。
柔嫩的舌头衬上男人宽大指节,色彩强烈对比的冲击力让盛以容也忍不住绷紧了呼吸。细细的痒麻如电流一样蹿过全身引起满足的战栗。
琥珀色的眼睛里光芒都黯淡下来,委屈得无法。
“够了。”
阮夭的睫羽已经眼泪打湿,湿漉漉地垂落下来,连看男人一眼都不肯了。
奇耻大辱,阮夭被欺负得一直掉眼泪,活该狗带!
狗男人!
“为什么要拍这个?为什么选他?”盛以容魇足地把阮夭抱在怀里,似乎可以掌控住阮夭的
全部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果然还是只要呆在他身边就够了。
不要很红,不要有别的恶心人的东西来觊觎他,阮夭从头到脚就都该是他的。
系统告诫过他不能拒绝盛以容的一切要求,虽然很想把男人揍个稀巴烂,最后还是只能抽抽噎噎地说:“我需要一个搭档,他很合适,无论是风格还是……”
他似乎终于在各种磋磨中学会了乖觉,小猫似的靠在男人的怀里,轻飘飘的气息撩过男人的耳畔:“他讨厌我的程度。”
这句话好像才是男人最想听的,虽然他认为全世界的人在看见阮夭的那一刻都会无可避免地激起心中最恶心的谷欠望,但是能找个勉强有点定力的,说明阮夭真的又在听他的话。
被哄高兴了的男人于是很温情地亲了亲阮夭的眉骨说:“那你玩的开心。”
阮夭在意识海里特别嫌弃地抠住了喉咙“yue”了一声。
系统立刻很知情识趣地递来一杯漱口水。
阮夭快把灵魂都洗出来了。
裴西楠到摄影棚的时候,阮夭已经做好了装造。
因为是盛以容特意打过招呼的人,无论是造型师还是摄影师都战战兢兢地生怕惹阮夭不高兴,所有的造型也是要费劲了心思设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