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快穿][穿越重生]——BY:杉矜

作者:杉矜  录入:12-07

小孩子阮夭生着高烧,人都已经糊涂了,迷迷糊糊间还记得问他:“你是谁?”
男孩子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裤,抿了抿嘴在一片晦暗的色彩中说:“你叫我哥哥吧。”
哥哥,阮夭只有一个哥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悬。
“你是林悬哥哥吗?”
快要轻得像一只小猫的阮夭趴在男孩子的背上,小心翼翼地说话,好乖好可怜。
男孩子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林悬这个人从小就是家里最不安分的,从会说话走路起就天天招猫逗狗上房揭瓦,做过的荒唐事垒起来比阮夭的个子还高。
这种事肯定已经想不起来了。
阮夭于是很失落地说:“哥哥肯定已经忘记了。”
林悬自己满不在乎,很随意地说:“那些都是小事,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
“答应什么?”阮夭很天真地问他。
再装傻就没意思了。
林悬走近了一步,“你不是喜欢我吗,反正我现在答应了我爸不能离开学校一步,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做女朋友和不能离开学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阮夭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哥哥,我是男的呀。”
林悬说:“我知道,但是如果是你的话,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深情,足够让小哭包当场感动流泪了。
然而阮夭脸上只是僵硬了一瞬,心里快要抓狂了。
主角攻不是应该守身如玉一生唯爱主角受的吗!现在是在干嘛啊!他只是一个恶毒的妖艳贱货啊!!!
主角攻不是应该喜欢清冷单纯不做作的高岭之花吗!
他只是你们命中的路人,注定的绊脚石,迟早要孽力回馈的恶毒炮灰本灰啊!喜欢一个炮灰是没有前途的!
阮夭脑筋高速运转,想了半天干脆破罐子破摔,决定让主角攻好好看看自己丑陋的本色。
容色绝艳的少年迅速收敛起不自然的神色,垂落的长睫下流泻出一点蛊惑的微笑:“可以啊哥哥,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
林悬挑了挑眉。
阮夭把丑恶歹毒的内心展现得一览无遗:“你知道的,只要那个私生子在,我就过的不得安宁,你不是答应我了要教训教训他吗?”
林悬那双风流成性的桃花眼迅速地凝成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幽幽看着阮夭。
阮夭再接再厉,笑得像个十足的坏胚,衬着万里挑一的容貌,好像堕落深渊的天使,在尸山血海的王座上张开洁白惑人的羽翼。
林悬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阮夭反客为主,抱着胳膊笑得倨傲:“哥哥,你上次不是已经受了我的定金吗,可不能浪费呀。”
林悬的目光在那张粉红的唇瓣上停留了几秒,乍然间咧开了嘴角,笑得邪气四溢:“既然是夭夭让我做的事,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他身上带着摄人的压迫气势,逼得阮夭额角都忍不住沁出冷汗。
“谁让我喜欢你呢,夭夭。”林悬好像很无奈地叹气。
阮夭听了却觉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啊这,那要是提出来我要搬走,一定会被千里追杀打断腿丢进海里的吧。
想到这样也算完成结局还有点小激动呢。
“滴,检测到主角攻好感度上升二十点。”
淦。
“阮——夭。”少年健气的声音骤然在阮夭耳边响起。
阮夭还沉浸在回忆杀里,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喻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椅背:“你干什么呢,老张的课都上完了你还走神?”
阮夭惊魂未定:“我没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快要摔倒的样子有点丢脸,很是恶狠狠地瞪着喻澈:“关你什么事!”
喻澈看起来脾气很好地哄他:“别生气,这不是过两天就是开学典礼了吗,我关心你准备好了没有。”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阮夭又要为如何给楚凌衣使绊子发愁,他不太高兴地推了喻澈一把:“滚。”
阮夭生得这么纤瘦,力气自然也很小,推喻澈那一下和被小猫挠了似的。
喻澈也不恼,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笑嘻嘻地:“是不是还在想那人的事呢。”
他说的那人就是楚凌衣了。
阮夭瞪着他。
这个人真的烦死了。
喻澈说:“我教你啊,夭夭。”
阮夭偏头避开他黏上来的脸,猛地站起来往外走:“我自己知道,你别废话。”
可惜的是,他刚没走开几步迎面就撞上了个人。
他们那位总是和风细雨面带微笑,以温柔享誉全校的班主任。
金丝眼镜在日光下反光了一瞬,阮夭被撞的头晕眼花,好半天才听见男人低声的呼唤:“阮夭怎么了?”
温斯言怀里还抱着教案,很宽容很无奈地扶住了阮夭:“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糖了?我带了巧克力,吃点吧。”
阮夭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呆呆地接受了:“谢谢老师。”
温斯言笑眯眯地,还鼓励他:“要好好学习啊。”
阮夭捏着巧克力点点头,只想快点逃开。
可惜天不遂人愿,阮夭的耳朵被熟悉的尖叫震麻了。
这次出事的是喻澈。
狐狸眼的健气男生翻着抽搐的白眼倒在地上,嘴巴上一片惊人的溃烂的脓疮。
阮夭一回头,就对上了血肉模糊的画面。
他没忍住,直接干呕了出来。


第11章、私立男高日常(11)
阮夭是眼睁睁看着喻澈倒下的。
喻澈的嘴巴一直在流血,整个嘴唇都被灼烧到腐烂,流出恶心的脓水。
学生们被这血腥又可怖的场景吓到崩溃,以喻澈为圆心在一瞬间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喻澈眼神里透露着不敢置信,他挣扎着看向呆滞的阮夭,痛苦地在喉咙上抓了一下最后轰然倒地。
学生们软着腿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擦着阮夭的肩飞快地跑过。
阮夭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
好可怕。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
明明刚才还在好好地和他说话呢。
温斯言站在他边上,一只手紧紧箍住了少年细瘦的手臂。触感冷得像握住了一块冰。
“大家不要慌!先有序地离开!”温斯言抱着一堆化学讲义,一边拉住了被吓到失神的阮夭,还要大声地维持学生秩序避免造成更强烈的恐慌。
阮夭下意识听从了温斯言的话僵硬地移动着脚步。
老师却没有放手。
阮夭不自觉发着抖,总是傲慢的艳丽眉眼惊惶如小兔,眼周可怜得红了一圈。
“老师……”他从喉间压抑地冒出了一声问句,细白手掌不自觉渗出冷汗。
“阮夭,你觉得人做错了事,是不是应该被罚呢?”温斯言架着他温文尔雅的金丝眼镜,在这样十万火急的时刻他似乎不着急上前去查看受伤的学生。
阮夭被他问懵了。
“应,应该的。”阮夭像只被吓到极点的小兔子,下意识地就顺着温斯言的话回答。
男人唇畔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意,他好像很满意阮夭的回答:“很乖。”
他拍了拍阮夭的薄如纸片的肩。细瘦的肩胛骨突出来硌在他的掌心上:“快先回去休息吧,老师来处理这些事。”
阮夭担心地看了喻澈一眼,往后退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道:“喻澈他会死吗?”
虽然他不喜欢喻澈,但是好歹也是个总跟在他身边的人。
温斯言走向倒在地上的喻澈,声音明明听着还是温柔,但是凉凉的却没什么温度:“不会的。”
阮夭在这种惊魂的时刻本来就吓得六神无主,对温斯言的话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饶是再担心,听到确认,紧绷的身体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他游魂似的走在路上,路过两个学生没有看到他大声地谈论起刚才的事情来:
“听说楼上那个班的人又出事了,听说好好的嘴巴突然就烂成了个血洞,可吓人了,舌头头听说都没有了。”
“上次那个火灾里摔了腿的还没好,这边又出事了,他们班有点问题吧。”
“这里面指定有点什么事。”
“别是有变态吧。”
阮夭的耳朵灵敏的厉害,饶是隔了不短的距离,还是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两个人受伤,有什么联系吗?
“阮夭?”楚凌衣从身后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牵住了正在晃神的阮夭的手。
好凉。
阮夭被吓了一跳:“你来做什么?”
他惊魂未定,加上刚才还在为这次的案子纠结,看向楚凌衣的时候就不自觉带上了防备。
楚凌衣被气笑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楚凌衣本来在办公室帮老师整理作业,听到班里出事了这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他记得阮夭和喻澈的关系很好,心里下意识担心阮夭会受不了。
那个喻澈,跟着阮夭总是在他耳边出一些教坏人的馊主意。
当初跟着阮夭一起欺负他的,也有这个人吧。
楚凌衣的眼神很冷。
多嘴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阮夭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他,他还在为喻澈的伤觉得惊惧,他在教学楼下面看着喻澈被护工抬上担架,血色把喻澈的白衬衫染出一大片刺目的痕迹。
画面太过有冲击力,连带着阮夭的精神都不太稳定。
他冷冷地看着楚凌衣,抬起苍白尖削的下巴,殊不知自己这样更添了几分色厉内荏的无措感:“我不用你假好心。”
“你觉得我是假好心?”楚凌衣本来有点上翘的嘴角猛地拉平了。
他眸光阴沉地盯着阮夭,半晌没什么笑意地弯了弯眼睛:“我倒忘记了你可是阮家的大少爷。”
阮夭脚步一顿。
和楚凌衣纠缠的太久,他都要忘记了在这个世界里“阮夭”最痛恨的就是楚凌衣的身份。
阮夭的母亲早逝,阮父对他纵容无度,几乎是故意把他宠成了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而对于楚凌衣这个私生子,阮父却是严厉教导,不容出错。
这一切的导向其实很明显。
说明阮夭对于这个家来说才是真正的“外人”。
一切都是一个恶俗的鸠占鹊巢的故事,而他阮夭就是那只恶毒成性的斑鸠。
本来他可以继续醉生梦死的做他的阮家小少爷,但是楚凌衣的一切终于让他拥有了可怕的危机感。
如果不是楚凌衣,他不会知道阮父根本就不是真的疼爱自己。
如果不是楚凌衣,他就不用知道自己其实是在用骗来的身份过着挥霍无度的日子。
少年漆黑的眉目里流淌出一丝堪称是凛冽的笑意,他踮起一点脚后跟,让自己的视线与楚凌衣齐平,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泠泠如碎在地上的玉石:“你是不是以为我这几天允许你靠近我,我就会忘记你下贱的身份了。”
他很轻蔑地勾起淡粉的薄唇:“你永远也别想踩到我头上来,楚凌衣。”
漂亮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同楚凌衣冷峻的眉眼对视着,阮夭微启的唇瓣间露出一点雪白的牙:“所以,滚吧。”
少年傲慢又自大,偏偏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孱弱又可怜的意味,让人禁不住想看看云上的月亮掉到尘埃里,会是一番怎么的美景。
楚凌衣也笑了,被阮夭这样子拒绝,他居然语气还挺温和,唇角弯起的弧度却让人胆寒:
“阮夭,我有时候在想我当年是不是不应该救你。”
阮夭一怔,皱起眉毛:“你在说什么?”
楚凌衣眸光沉沉,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看不清楚想法,因此更让人害怕。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孤零零地转身走了。
楚凌衣虽然很高,但是瘦得厉害,背过身去的影子像一柄被摧折的利剑。
阮夭张了张口,声音远没了刚才的嚣张:“统子,他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系统在意识海里一个劲地拍马屁:“宿主大人您的演技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呢。”
阮夭摸了摸鼻尖,有点为难地叹了口气,颊边不自觉地露出两枚小小的肉窝窝:“做坏人真难啊,统子。”
系统说:“下次我们可以打报告调到善良炮灰部,那个部门也常年招不满人应该还挺欢迎我们的。”
阮夭泪流满面:“统子你真好。”
系统闪着小绿灯,很欢快地说:“为宿主大人付出一切是应该哒!”
楚凌衣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中途猛然想起来还有份资料没拿,他转了个弯来到教室,发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居然坐着一个人。
来人人高马大,常年的运动锻炼出了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但是并不会夸张,身材仍旧维系着少年人应有的清瘦,左耳耳垂上还闪着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
他随意地坐在窗台上,两条大长腿懒散地垂在地上。
“你就是楚凌衣吗。”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林悬并没有要问的意思。
他只是有点讥笑似的看着在他面前显得格外瘦弱的楚凌衣:“原来就是你,我就说阮夭那个性子,怎么会由得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亲近。”
楚凌衣语气很平静:“所以,学长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呢?”
林悬双手插着口袋,笑得吊儿郎当:“其实我对你们家这些脏事不感兴趣,但是谁让阮夭是我的男朋友呢。”
他重重地在“男朋友”三个字上落了音,自觉到一种找回场子的爽感,笑得也就更加肆意:“他看不惯的人,我这个做男友的还不是要稍微教训一下。”
“哦?”楚凌衣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筋肉男不爽也很久了,他冷笑了一声,“就凭你?只怕你这个男朋友的身份都是假的吧。”
林悬抱着胳膊嗤笑了一声:“你信不信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需要警告你一声,离阮夭远一点,他是我的。”
他一只脚踩在窗台上,姿势有如即将扑出咬断敌人喉咙的猎豹。
楚凌衣最见不得这种中二病晚期还自以为世界第一酷炫的所谓校霸,在楚凌衣的心里头脑的力量远胜于单纯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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