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爸爸亲手做的小饼干还等着你吃呢,爸爸好冷,想要宝宝抱抱。”
“看在我第一次做爸爸的份儿上,你别跟我计较,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哎。”江危重重地叹了口气,“宝宝既然这么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好了,不想吃小饼干那就只好便宜莱恩哥哥了。”
“莱恩哥哥说他最喜欢我做的小饼干了,比黑崽还要喜欢十倍。”
“才没有!”超大声的抗议从草丛中冒出来,黑崽站在草丛上方双眼冒火,他才最最最最喜欢小饼干。
多亏了黑崽那双红眼睛,江危才能看见它。
江危跑过去一把抱住自己的心肝大宝贝,冰凉凉的身体朝他贴过来,很冷,心却被狠狠烫了一下。
他眼眶都湿了:“宝宝,爸爸错了。”
“你别离开爸爸好不好?”
“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黑崽要是真的离开他,那他在世界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它就是江危心里唯一的支柱。
黑崽脸红了,抱着他的腰矜持地只点了一下头:“好。”
他才不会离开江危,永远不会。
江危说的话黑崽听了真的好开心,是要飞起来在云上打两个滚的那种开心。
我会为了你快一点长大,不许这里所有的人类去觊觎江危,他是我的!黑崽心里想。
第二天一早,莱恩就被保镖带走要去上课,江危才用好多巧克力饼干撬开黑崽的嘴,知道昨天他们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宝宝,莱恩哥哥只是喜欢爸爸,而且不光是莱恩哥哥,展意叔叔也很喜欢爸爸。这种喜欢就像你喜欢排骨喜欢小饼干是一样的,你不可以挡着别人不准他们喜欢。”
“你可以喜欢很多个人、很多玩具、很多食物,但结婚不一样,结婚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爱情只能是单一向,跟喜欢不同。”
“莱恩哥哥年纪还小,他还分不清这两种情感,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童言无忌我们不可以因为这个就生哥哥的气。”
“他说你会不要我!”黑崽捏着勺子用力一敲,给他强调重点,这才是最让他害怕的事。
“莱恩哥哥不了解爸爸,也不了解你才会这样,就像他只见过你多吃了两口红烧鱼就会认为你爱吃,是因为他不知道没见过你疯狂吃小饼干的模样。”江爸爸讲道理时还不忘夹带私货。
“你害怕爸爸不要你,我也会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也会不要我。”
黑崽扑进他怀里,摇头,他最喜欢江危了,拿全世界所有的小饼干也不会换的那种喜欢。
虽然还是不明白喜欢跟结婚的那种喜欢有什么区别,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他。
“那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江危一定要一次性解决黑崽心里的疙瘩、还有它的不安全感。
“没有了。”黑崽垂下耳朵乖乖道。
江危见它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吧唧亲了一下儿崽。
黑崽害羞地跳下去坐在客厅想看动画片,小胖手却不小心摁到了很古老的电视剧平台,都是历史留存下来的经典影视剧,他一不小心就看上头了。
到饭点了江危才喊它:“儿崽,来吃饭了。”
黑崽竖起耳朵,踩着沙发站起来学剧里的人说:“俺老孙来也。”
江危:“???”
啥?啥东西?
“你在看什么?”不是动画片了吗?
江危走过来一看,上面放着画质模糊不清的影视片,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认清里面人物的装扮,“儿崽,你怎么在看妖怪?”
“你不可以这么说他们,是想吃俺老孙一棒吗?”黑崽胡乱套着台词学着对江危说,觉得这样说话特别好玩,尤其是江危懵逼又生气的表情特别好玩儿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换一个看。”江危硬薅着它坐在椅子上吃饭,吃完让吉娜换一个片子给它看。
这个方式应该能很快的学会很多词语帮助它说话,但也不能啥也学啊。
……
莱恩在家里住了几天便被回来的威尔斯接回去了。
威尔斯要请他们吃饭被江危拒绝,因为他下个月月底要提交画展的第一批作品,作品要被专业人员审核,不能有太极端的作品出现负面影响。
江危抓紧一切时间去练习画画创作,把自己一整天锁在房间里,生活的事全部交给吉娜。
除了每天固定早上给黑崽摘一束花的时候出去,在送花的跟吃饭的时候陪陪黑崽,其他时间给它充分的自由。
黑崽沉迷电视剧无法自拔,它们之所以成为经典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他跟吉娜一起看得上头,时不时还为剧中人物的走向发生争执。
他们俩看的速度很快,一两天刷完一部,为了看剧更有效果,黑崽甚至还穿上了吉娜给他弄来的角色服,喜欢谁就扮演谁。
江危后知后觉地发现黑崽现在的说话速度与水平真是突飞猛进,简直像是坐上了火箭了一样,咻得一下从地面蹿上了离洺水星最远的镜王星。
他都有点说不过它了。
江危闭关锁了自己大半个月,创作出来两幅自己还算满意的作品,出来休息两天换换脑子。
黑崽被吉娜说的不敢去打扰闭关的江危,熬了这么多天终于能跟爸爸玩儿了,开心地原地乱蹦,扒拉到江危怀里爬上去对嘴亲了一口响的。
江危走哪儿黑崽黏哪儿,比之前还要黏糊,完全成江危身上的另一个部分,基本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他身上挂着。
江危天天负重驮着快二十斤的小胖崽子,偶尔实在累得不行,刚趁着它睡着弯腰,它的脚丫刚一着地,一睁眼看见自己在地上。
黑崽低下头迈着小步子走在角落,不忘顺手抓一块儿小饼干小口小口啃着,眼眶含着眼泪台词张嘴就来:“是不是我连累你了?”
“要是这样,我走好了。”
江危:“……”
你的戏能不能像我的头发一样,少一点!!!
31. 第 31 章 这里是冥界,暗无天日我……
江危这么多天因为要画画作息不规律, 害怕晚上吵到黑崽一直睡在书房旁边的客卧。
渐渐的黑崽学会了收拾自己,自己选择衣服穿,只是那些很可爱裙子他从来不碰。
江危把完成的两幅作品扫描给主办方传过去, 走进来发现黑崽在洗澡,他转身去温泉池子泡了会儿,顺便享受一下高科技的按/摩/服/务。
“主人,您困了不如去卧室睡吧。”吉娜叫醒已经迷瞪的江危。
“唔……”江危从按/摩/椅上下来,打着哈欠推门走到卧室。
环绕音箱在小声地放着音乐, 黑崽正裹着浴巾在床上有节奏地滚来滚去。
它自己还嗨起来了,江危站在门口轻笑,儿崽可真是越来越像个人了。
黑崽滚到一半发现门缝后边站着黑影, 吓得耳朵僵直竖起。
江危推门进来,黑崽回过神当即侧着身子滚进小被子里。
大眼珠子一转来戏了,小短腿踢开被子一角,胖手扯过枕巾冲他挥了挥:“大爷~来玩呀……”
黑崽原本的嗓音就很雌雄难辨, 被他刻意捏着嗓子更加像个女孩儿,说完忽闪着大眼睛,学电视剧上的女人冲江危暗送秋天的菠菜。
“咳咳……”江危被黑崽耍宝的样子笑呛了, 这戏真的是越学越像了, 就是它的外表实在很难让他入戏啊。
而且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 他明天一定要好好跟吉娜谈一谈。
“宝宝,不是什么台词都能学, 这种台词对你来说不合适。”
“不合适?”黑崽趴在被窝里,露出半个小脑袋,耳朵绞在一起不懂江危是什么意思。
“对,这种台词不适合小孩子模仿。”江危穿着睡袍坐过来。
黑崽从自己的小被子里钻出来站起,他这段时间个头虽然有长大了一点点, 但相比江危还是特别小,个头只到他胸腔中间。
“你把我当小孩子?”黑崽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叫做当,你就是。”江危趁机捏了一下儿子滑溜溜的脸蛋。
黑崽:“???”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现在不认为自己会是小孩子,刚开始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像刚出生的幼崽,只会依靠本能思考行动,现在他不会这样了。
何况这也证明不了什么,江危闭关画画的这段时间,他脑海里越来越多次的浮现出一些场景,它们从何而来?
江危平时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也当是他们俩之间的情/趣没有当真,甚至直觉自己比江危多活了很久很久。
“我不是小孩子。”黑崽对着江危很严肃认真地说。
“哦?”江危逗它,“那你给我证明一下。”
这个问题难道黑崽了,他认真地想了一下自己该如何证明。
没等他想出来要如何证明,江危打着哈欠侧躺在旁边,伸出一只手把黑崽连着小被子一起搂在自己怀里。
江危闭着眼凑过来,嘴巴贴了一下他冰凉凉的脑门:“宝宝,晚安。”
黑崽安静地被他抱着,再也不能向之前一样甜蜜地回应他这声“宝宝”,江危叫他宝宝是把他当成真的宝宝了!
黑崽眼睛里浮现着急,他不要江危把他当小孩子,自己不是小孩儿,但他没来得及想出办法,已经被汹涌的困意束缚在江危怀里睡过去。
江危闭关时每晚偷摸着过来亲一下黑崽,看着它熟睡再蹑手蹑脚地去客卧睡觉,一夜无眠。
这晚抱着黑崽,他不受控地又做了梦。
梦到一片漆黑没有光影的环境,江危慌神了片刻才发现这里是之前见过的冥界大殿。
江危在这里住了很久似的,轻车熟路地从弯弯道道里找到一处温暖的地方。
他低头看不太清楚自己的衣服,外面披着手感极好的大氅,里面穿得不累赘但也不冷。
江危在这温暖的地方转了两圈,找到桃花形状的标记之后撅着屁股开始刨土,没一会儿刨出两瓶酒,不需要什么小杯子,拔/开塞子仰头就是猛灌。
辛辣的凉酒入喉,胸腔的心肝脾肺肾都烧了起来,最后那点凉意也被驱逐出去。
江危一大口一大口喝着烈酒,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也看不见,他却越喝越开心,咧巴着嘴眼睛有光,白净的脸蛋晕出淡粉,连眼眶也跟着蒙上一层粉色的雾。
“别喝了。”死神依旧戴着大兜帽走过来,伸手想抢走江危的酒。
“你……你别管我!”江危酒劲儿上头醉了大半,胆子也比平时大了不少,一点儿也不怕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他现在吃他的用他的,连酒也是他的。
虽然江危拿别的与他交换,但比起他给自己的,到底是他占便宜了。
“给我。”死神的声音多了一丝不容置喙。
“不……不给你……”江危右手的酒瓶换左手拿,空着的右手在空中抓了好几下,定晴一看抓住死神的袖子往自己怀里扯,想拉过来看清楚他衣服上的咒文。
散发着金光的咒文这个时候居然不烫他的手了,这是因为什么啊?
江危扯他的衣服,死神自然也只能被动地走过来,小醉鬼毫无意识他们两此时挨得有多近,还示意他坐下,坐自己旁边。
死神不坐他还生气了,嘴巴往下一撇作势要哭。
“我坐下了,你别哭。”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哭,骗你的,我演得太像了~”醉鬼江危说完冲他做鬼脸。
死神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微微弯了一下。
“哎,我不想跟别人一样叫你死神大人,你名字呢?你叫啥名儿啊?给你……给你江大爷……报上你的名号!”江危凑在死神面前,酒瓶子一扔,两只手举过来想扒拉他头上的兜帽。
他还从来都没看见过这神的模样呢,是太丑了才遮住吗?
死神躲过江危作乱的手,冷冰冰的大掌隔着袖子握住他的双手手腕,低声说:“我没有名字。”
他天生地养,从有意识的那刻便是十二主神之一的死神,掌管万物的死亡,按着天地法则负责灵魂的归去。
像一座移动的活墓,在这片看不到光的冥界守着千万年一成不变的寂寞。
别的生命每一刻都不同,他没有七情六欲,没经历过嗔痴爱恨。
他如那一条条血柱刻着的天律一般,过着复制粘贴般的时光,守着它,成为它。
他不需要姓名,不需要被记住。
“不。”江危冲他摇头,“你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怎么会没有?”江醉鬼的小脑瓜想不明白这个事。
“那我给你起一个!”江危自告奋勇,双手隔着兜帽把死神的脑袋掰过来,隔着帽子与他面对面,“我给你起……起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叫什么呢……”江醉鬼脑子里有太多个汉字浮现,可他都觉得不好,不好听,不符合他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