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他的家人和朋友总是跟疯狗一样,到处诋毁霍柩。”方元针锋相对。
“什么叫诋毁?霍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苏伯父好心把他接回苏家,他却恩将仇报,把苏家搅的天翻地覆。这种人骂他两句怎么了?”
“你也好意思提恩将仇报这几个字。苏董事长为什么会接霍柩回苏家,他有什么目的谁不知道?真以为他是单纯发善心吗?”
“你胡说——”
“你们两个别吵了。”苏琢皱着眉头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天天吵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难道不嫌烦吗?”
“你家里人天天咒骂诋毁霍柩,你听着不嫌烦吗?”方元反问。
苏琢看向方元:“你不要故意歪曲我的话。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方元好奇的问道:“你的家人和朋友天天在你面前诋毁霍柩,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不要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苏琢抿了抿嘴,他觉得方元好讨厌。
罗尧生气地说道:“方元你够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非得让苏琢给霍柩赔礼道歉,你才能满意吗?”
“我满意不满意无所谓,关键是你们自己说话做事别太两面派。”方元不屑地说道:“不要自己怎么骂别人都可以,别人指出来就成了别人的错。”
“方元你不要太过分。”苏琢气的浑身发抖。他的脾气向来随和温顺,从来不与人争论的。今天却被方元几句话气的脸都红了。
“我怎么过分了?把你的家人和朋友做的不要脸的事情宣扬出来,就是过分了?”方元哼了一声:“看来你自己也知道,你们家里人做的事情很不像话。”
苏琢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气,忽然昏了过去。
罗尧大惊,立刻扑上前抱住苏琢:“你怎么了?”
苏琢软绵绵的靠在罗尧怀里,不省人事。罗尧怒视方元,大声吼道:“这回你满意了?你把苏琢气昏过去了!”
方元也没有想到苏琢竟然这么脆弱,说两句就昏过去了。一时间吓得脸色发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的都是实话。”
“究竟是实话,还是你不喜欢苏琢,故意污蔑他,你自己清楚。”罗尧冷笑一声,抱着苏琢去校医室。
临走之前,还跟方元放狠话:“要是苏琢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苏伯伯和白家奶奶也饶不了你。”
方元脸色更白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座位上。
罗尧出教室的时候恰好跟寒凛擦肩而过。
寒凛看着一帮人抱着苏琢气势汹汹的跑出去,又看到方元摇摇欲坠的站在座位上,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方元抿着嘴不说话。
霍柩也没想到好端端的,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原著里面,倒也经常发生苏琢昏厥的桥段。他从小体弱多病,就算做了骨髓移植手术痊愈了,身体也比别人虚弱,精神方面大概也同样纤弱。
只是在原著里面,让苏琢昏厥的罪魁祸首通常都是原身。如今霍柩穿了过来,懒得理会苏琢。倒是方元这个原著中的小反派,为了替霍柩出头,一句句话都戳到苏琢的心里面。
方元这次大概是替他背了锅。想到这里,霍柩走到方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事,如果苏白两家想要追究的话,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不过苏琢既然这么娇弱,你今后还是少跟他说话。”
方元沉着脸,底气不足的说道:“我又不怕他。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既然不想被人说,就别让他的家人做的那么难看。”
寒凛听的糊里糊涂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班同学七嘴八舌的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给寒凛听。寒凛沉默片刻,忽然冲着方元说道:“下个周末是我祖母七十大寿。你要是愿意,可以来我家凑个热闹。”
方元愣愣的看着寒凛。
寒凛看向霍柩:“你也一起去吧。我祖母是沪城人。她这次过七十大寿,我妈特地请了沪城最好的酒楼操办宴席。我记得你跟方元都爱吃甜的。”
霍柩闻言有些惊讶。他看着寒凛冷若冰山的那张脸,忽然想起一件事:“罗尧送苏琢去校医室了,你怎么没跟着去?”
寒凛有些奇怪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去?”他跟苏琢又不熟。
霍柩:“……”可是原著里面,寒凛主动邀请苏琢去参加他祖母的七十大寿,苏琢每次昏厥也都是寒凛送他去校医室的。
剧情全乱了!
方元高兴的说道:“不去就不去。寒凛和苏琢虽然是同桌,可是他们两个明显不是一路人。寒凛怎么会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
方元一激动,从书桌里掏出一盒玫瑰花糕递给寒凛:“这可是本市最好的御坊斋的糕点。今天早上新出炉的。你尝尝。”
寒凛特别矜持的拿了两块玫瑰花糕回到座位上。想到什么,又目光灼灼的看向霍柩的书桌洞。
霍柩:“……”
*
作者有话要说:
寒凛:谁投喂我,我增加谁的好感度。没毛病呀_(:з」∠)_
第52章 兴师问罪
霍柩连早饭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当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做糕点。
寒凛有些失望的收回眼神。好在方元送他的玫瑰花糕也很好吃。
赶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寒凛三口两口吃完了玫瑰花糕。罗尧和他的小伙伴们也扶着苏琢回来了。
刚刚昏厥了一场,苏琢的面色还有些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如弱风扶柳一般。他回到座位上,一脸难受的趴了下来。
罗尧脸色难堪的走到方元面前,指着苏琢问方元:“你把苏琢气成这样,难道不会愧疚吗?你应该给他赔礼道歉。”
方元也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把苏琢说昏了过去。他是有些害怕,担心苏家的人会追究这件事。但方元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会给苏琢道歉。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要是真的这么脆弱,连句实话都听不了,那就不应该来学校,继续在家养病吧。”方元目光直视着罗尧的眼睛:“还有你,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我说的那些话可赶不上你造谣诋毁霍柩的那些话恶毒。你都没给霍柩道歉,哪来的脸让我给苏琢道歉?”
罗尧听着方元的狡辩,气的浑身直哆嗦:“我什么时候造谣诋毁霍柩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恶毒的人,把苏家害成那样,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了?”
“你既然是这么想的,那我更没必要给苏琢赔礼道歉了。我也只是把你们做的丑事说出来罢了。”方元理直气壮地反驳罗尧。
罗尧没想到方元竟然这么难缠,气的破口大骂:“你可真是恶毒。我看你就是嫉妒苏琢,故意跟他过不去。”
“所以苏琢也是嫉妒霍柩,才会放任身边的人跟疯狗似的到处诋毁他?”方元反问。不就是车轱辘话么。他也会说。
罗尧:“……”
语文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瞧见对峙的罗尧和方元,皱了皱眉:“都上课了,为什么还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罗尧,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罗尧愤愤不平的瞪了方元一眼,这才不甘不愿的回到座位上。
语文老师把教材和教案放到讲台上,朗声说道:“上课!”
全班同学起立问好。苏琢也跟着摇摇欲坠的站起来,他满头是汗,汗水濡湿了额前的头发,双唇紧抿,脸色苍白,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昏倒。
语文老师吓了一大跳,关切的问道:“苏琢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
苏琢闻言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眼圈忽然红了。他哽咽着说道:“老师,我没事。”
可苏琢的表现却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模样。语文老师担忧的皱紧了眉头。苏琢的情况她也清楚。虽说骨髓移植手术做的非常成功,苏琢也痊愈了。可他的身体素质跟健康的孩子不一样。语文老师也担心苏琢的病情出现反复,他们学校没法跟学生家属交代。
“实在难受,你可以请假回家。你家里电话是多少,我给你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吧?”语文老师说道。
“我真的没事。”苏琢摇摇头,身形却经受不住般往旁边一栽,被寒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把人强行摁到椅子上。
罗尧见状,实在忍不住了,一脸气愤的指着方元说道:“老师,苏琢是被方元气成这样的。方元知道苏琢身体不好,还故意用话激怒他。刚刚苏琢都气昏过去了。是我们把人送去校医室的。”
方元立刻说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不惯苏琢的家人天天在学校诋毁霍柩,想让苏琢劝劝他的家人和保姆,说话别那么难听。”
语文老师皱了皱眉。苏琢的家人天天中午来给苏琢送病号饭,当着其他学生的面毫无顾忌的咒骂霍柩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却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语文老师有心说两句,看着苏琢的模样,却也不好多说。
罗尧却不依不饶的说道:“才不是呢!方元就是嫉妒苏琢,故意气他。”
“行了!”语文老师打断罗尧的话,冲着语文课代表说道:“你先带着全班同学背诵课文。我出去一趟。”
语文老师走到教室外面,给苏家打了一通电话。只说苏琢的情况不太好,希望家里来人,把孩子送到医院检查一下。
电话是赵妈接的。听到老师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挂断电话后立刻就给白家去了电话,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亲自到学校接人。得知苏琢是因为跟同学起了口角被气成这样,又把方元一顿骂。还嚷嚷着要见方元的家长。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一班的班主任被吵的头都快炸了。忍不住抱怨道:“你们是做家长的,又是长辈,应该在孩子面前起到表率作用。要知道言传身教是很重要的。”
如果不是白月玲跟赵妈天天在同学面前咒骂霍柩,方元也不会仗义执言。
霍柩进博萃半年多,不提他花了五百万建立助学基金的事情,只说霍柩这半年多的表现,一向勤奋刻苦,友爱同学,全校师生都看在眼里。况且霍柩的身世那么惨,大家都很同情他。自然就更加看不惯白月玲和赵妈趾高气扬的模样。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还想追究方元的过错。没想到苏琢的班主任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马老师,做人可不能这样偏心。方元和霍柩是你的学生,我们家小琢也是你的学生吧?不能因为我们家小琢性格单纯,没有霍柩那么会讨人欢心,您就这么拉偏架。”
马老师被白家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指责,也气笑了:“您也说了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当然没必要偏着哪一个向着哪一个。依我看,学生都是好学生。不过当家长的就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起到言传身教的作用。”
在马老师看来,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当家长的不对:“我记得苏琢的病能好,还是因为霍柩给他捐献了骨髓。就冲这件事,霍柩这孩子对苏琢也算有恩吧。你们作为苏琢的家长,不念着霍柩的好处,反而恩将仇报,天天在同学面前造谣诋毁霍柩的为人。”
马老师也很纳闷:“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闻言大怒:“马老师,话可不能这么说。霍柩是给我们家苏琢捐献骨髓了,可我们也没亏待过他。要不是苏琢他爸爸把苏琢接回苏家,这孩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街头流浪呢。”
马老师摇摇头:“这话不能这么说。霍柩的亲生母亲是陆嫚臻女士。霍柩还没成年,陆女士对他有抚养义务,如果陆女士拒绝抚养霍柩的话,霍柩是可以告他的。”
陆嫚臻又是苏氏集团董事长的配偶。如果陆嫚臻因为拒绝抚养亲生儿子被霍柩起诉到法院,苏家的名声只会比现在更臭。
白月玲立刻说道:“马老师也说了,霍柩只是陆嫚臻的儿子,又不是我姐夫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姐夫心地善良,霍柩一个烂酒鬼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马老师笑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霍柩在入读博萃之前,曾以图灵集团董事长第五陵的名义,在学校内部建立了一个助学基金,一共五百万,都是霍柩自己出的钱。”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脸色一变。
博萃的老师办公室是以年级分类的。每个年级的老师都有一个总的办公室,各班的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所以马老师跟白家母女的对话,其他老师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年纪大的老师们见多识广涵养颇深,倒是没什么反应。几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实习老师挤眉弄眼的直撇嘴。显然都很鄙夷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的行事作风。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只听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直到白家母女跟一班班主任嘴了一轮,才得到消息姗姗来迟的陆嫚臻一阵风似的飘进办公室,一脸急切的问道:“马老师您好,我是苏琢的母亲。请问苏琢到底怎么样了?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晕倒?”
被马老师一番话呛得无话可说的白家母女顿时来劲了。白月玲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个当妈的还真是上心。我跟老太太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才得到信儿。果然是后妈。平时嘘寒问暖,事到临头不见人。”
陆嫚臻被呛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连忙解释道:“我正在上班,听了赵妈的电话,立刻赶过来了。”